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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赛瑞尔坐在房中,皱着眉头,紧抿着嘴唇,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闷茶,听到敲门声,他停下了动作,说了一声“进来”。在门外人推门进来的一瞬,他迅速的换上一幅含笑的脸孔。

  芙蕾雅其实便是居住在别苑的三公主,真名德丝*芙蕾雅*泰尔塔,是他最最宝贝的妹妹。在当时到处阿谀我诈和勾心斗角的王宫里,只有小小的芙蕾雅依然保持着纯洁善良,对于赛瑞尔来说,芙蕾雅是他生命里的晨曦,他的一点希望,只有在芙蕾雅的面前他才不需要笑的那么伪善。芙蕾雅小时体弱多病,他便向父王建议,让父王帮她建造了这所精致的别苑,让她安心调养身体。表面上是这样,可暗地里他和大家都心知肚明,芙蕾雅是由于从小太过锋芒毕露,在一些有心人的刻意所为下才会变的体弱多病。自从离开了皇宫,在他给的名贵药材的调理下,芙蕾雅的身体一日一日好了起来。为了不让对方起疑,他依然如同以前一样送给芙蕾雅药材,经常前来看她,虽然其中有一部分是自己的私心,是他想趁芙蕾雅在还没长大之前带她离开混沌的王宫,以便让她继续保持她的纯洁。可说到底,一切都是出于他对芙蕾雅的关心和保护。

  但随着芙蕾雅的渐渐长大,她已经不再需要赛瑞尔帮她打理一切了,她已经不再把什么都告诉他,她再也不是那个总是赖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孩了。赛瑞尔不知道芙蕾雅在哪里学来的易容术,让心腹的女佣扮成她的样子,继续装扮成娇弱的公主,自己则化妆成女仆芙蕾雅到处游玩。他们王族都是以国姓为姓,对外都是以第一顺名称呼,外人根本不知道他们还有第二顺名。他们的第二顺名只有为他们命名的母亲,父亲和自己知道,是做为昵称存在的,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告诉别人。而他作为芙蕾雅的半个父亲,自然是知道芙蕾雅的第二顺名的。芙蕾雅就利用别人根本不知道的第二顺名和她那连魔法都看不穿的易容术,在这些年里完全瞒住了世人,当然也包括宫里的那些人。看到芙蕾雅的成长赛瑞尔应该很高兴才是,可是相反他却十分苦闷。芙蕾雅学习易容术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她与女仆互相替换的事情他也是事后才知道的。看到她外出与其他人亲密的交谈,看到她对他人展露容颜,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不是滋味,感到吃醋,但那种感情又不是因为爱情产生的,细细想一想,那种感情和女儿出嫁的父亲感觉相同吧。明明是自己一手带大的,现在却要眼睁睁看到其他人什么都不付出便带走她,坐享其成,那是说什么也不愿意的。既然他不能干涉芙蕾雅的生活,那么就让他默默守护她吧,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排除危险障碍,是他这个过度溺爱妹妹的哥哥唯一能做的了。所以,对她亲近的人过分挑剔也不为过吧。

  赛瑞尔原本以为能让从小见过很多优秀人物的芙蕾雅如此亲近的人应该是个相当不凡的人,有着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但在门后的人走进来时,他却彻底失望了。

  跟在芙蕾雅身后的是一个皮肤被晒的黝黑,头发干枯呈褐色,满脸爬满雀斑,一脸茫然的少年。没有智慧的光芒,没有显眼的外貌,没有一丁点气质的普通到极点,或者可以说是俗到极点的农家少年。这个少年怎么会让芙蕾雅如此亲近呢?难道是他的憨厚老实?还是他有其他的什么特别的地方?赛瑞尔心里胡思乱想着,脸上却依然挂着笑脸,正当他准备再一次好好打量那少年时,他与少年的目光接触了。只是一瞬间的眼神交汇,快的让他来不及把握到什么,少年又把头低下了。赛瑞尔只好暂时放弃探究的目光,转而示意芙蕾雅。

  “他就是你说的少年?”

  蕾雅笑着牵过埃利的手把他推到赛瑞尔的面前。

  赛瑞尔带着自认为最和善温柔的笑容,用他富有磁性的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可没有想到少年抬头偷偷用眼睛余光瞄了他一眼,又再低下了头。这下可很打击赛瑞尔的信心了,没想到自己引以为荣的笑容攻势没有效果,一般人,无论男女老幼早就被他和善的笑容攻陷了,看来这个少年确实不简单。赛瑞尔再次出声询问了一遍,少年依然没有回答,赛瑞尔的笑容有些僵硬了。作为二王子的他还没有尝试过被人如此忽视过。

  芙蕾雅看了看低着头的埃利,又看了看满脸笑容的赛瑞尔,疑惑的拉了拉埃利的衣角,催促他回答。可是当她碰到埃利的一刹那,埃利的颤抖传给了她。一抬眼,芙蕾雅发现埃利脸上满是冷汗,双眼更是不可思议的瞪大。她当机立断,对赛瑞尔说埃利突然身体不适,不顾赛瑞尔的回答,拉着埃利径自离去。

  一出房门,埃利便腿软下来,蹲在门边捂着嘴干呕起来。明明知道不是他的,明明知道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可是当那相似的脸孔映入眼帘,那久违的夜晚又浮上心头。之前因为突然到达奴隶市场的冲击和N的事情让他无暇去想那个强暴了他的男人的脸孔,可是现在看到如此相似的一张脸,那被贯穿的痛苦,那宛如被亲人背叛的心痛…仿佛刚刚长好的伤疤被人硬生生的撕下来一样。原以为自己能忘记的,原以为自己早已把那天晚上的情景都埋在心里深处了,可只是看到那么一个相似的面孔便完全崩溃了。这一刻,埃利那好不容易被他遗忘的被印在身体深处的记忆鲜明地浮现上来。

  “呕,呕…”埃利的身体清楚地记得那晚他所受到的暴行,埃利无可抑制的一边干呕,一边流泪。眼泪从手指缝隙里流了下来,一滴一滴,渗进地面。

  “埃利,你怎么了?是吃坏了吗?为什么会吐的的这么厉害?”芙蕾雅看到埃利剧烈的反应,焦急的询问,一边还用手抚着他的背。

  是的,为什么?为什么?被积压在心底的疑问全浮了上来。为什么一向温柔的科帝士会那么做?为什么被他当作哥哥亲人一般爱戴的科帝士会有那么阴冷的一面?为什么要那么对他?为什么又是他?那天晚上科帝士那疯狂的眼神,表情一一浮现。那发泄般的暴行现在似乎又在他身上重现了。剧烈的排斥让他干呕的更厉害了,口水都流了下来。

  “埃利,埃利,你不要吓我!埃利!!!”

  埃利感到芙蕾雅的声音越渐遥远,眼前慢慢模糊,身体软倒下来,然后好象有个温暖的怀抱抱住了他。

  住手!住手!梦中的埃利回到了那个夜晚,他双眼看到当时那天懵懂的自己被科帝士在身下凌辱着。他想要阻止,想要呐喊,可是喉咙里一个音节都发不出,一个手指都动不了,他只能以第三者的身份看着那天的情景在他眼前重演。接着场景一转,他又看到了疯狂寻找他的姐姐,看到科帝士一脸遗憾地安慰着姐姐,温柔的为怀中哭泣的姐姐擦去泪珠。但转过身,科帝士却是一副狰狞的面孔,一手还握着把匕首。“不要!不要啊!”埃利呐喊着,可是什么也不能做到,他只能眼睁睁地在梦里看着科帝士狞笑着把匕首送进安琪拉的身体,安琪拉的眼睛闪着不可置信,鲜红的血洒了一地。再然后是一片火红,整个村子里都着了火,村人们惊叫着,慌张的救火,却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一个个骑士贯穿了胸口,倒在地面上。隔壁的小丁躲在瓦砾下瑟瑟发抖着,一个身染鲜血的骑士发现了他,向他走来。小丁害怕的开始奔跑,可是很快便被拥有马匹的骑士给追上了。一把长矛掷过,“噗嗤”一声穿过了他的身体,小丁睁大眼睛就这么倒下了。骑士拣起戳有小丁尸体的长矛,高高举起,笑着,向四周同伴炫耀着。镜头拉进了,埃利甚至能看到小丁死前惊恐的表情,那骑士的相貌。在梦里,他甚至能看清骑士所着铠甲的每条纹路。是的,他看到那骑士胸前被染血的徽章上雕刻是泰尔塔公国的国徽——以蓝色为底色的白色骑士剑!!!

  “不要啊~~~~~~~~~~~~~~~~~~~~!!”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嘶喊着,埃利突然从梦中醒来。是梦,是的,是梦。擦了擦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埃利又按了按狂跳的心口。明明自己知道是梦的,可是梦里那真实的情节,那清晰的情景,无不让他以为是真实。他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埃利!”“磅”的一声,门被粗鲁的揣开了,冲进来的是双手提着裙摆的芙蕾雅。埃利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焦急的芙蕾雅,竟然连形象都不顾地冲了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埃利,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只是做了个噩梦。”埃利苦笑着摇着头。

  “是么,那就好。”芙蕾雅安心的抚了抚胸口。

  “啊!不对!埃利,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芙蕾雅一下跑到埃利床边,摸摸这摸摸那,“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还想吐吗?”

  “不了,我没有什么事了。”埃利心想总不能说是因为看到二王子的相貌而引起的吧,一想起二王子,埃利赶紧甩甩头,把他的相貌从脑中除去。

  “什么叫没有什么事?!你知道吗?你昏睡了整整一天!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你不知道我在你倒下去的时候心脏都快停止了。”说着说着,芙蕾雅竟然呜咽起来,最后索性抱住埃利放声大哭。

  “不要走…”

  “不要离开我…”

  “我不想再失去了…”

  “不要让我一个人留下…”

  芙蕾雅哭泣着,断断续续的说着梦呓般的话语,埃利回抱着芙蕾雅,手轻轻在她背上拍着,安抚着她。看到芙蕾雅如此的为自己担心,埃利心中很是温暖。芙蕾雅让他想起了姐姐,小时自己哭泣的时候,姐姐总是这么安抚他。

  (太好了~~~考试结束~寒假了~~~偶会努力的~~还请大家~~~对了~偶想问问各位想要小攻是什么类型的?把自己喜欢的类型写在书评了吧~~有什么意见尽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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