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了?
“心肠真歹毒,连个孤女的东西都要抢,还说是亲戚呢。”
“他们算什么亲戚?一家见利起意的小人罢了,听说都出了不止五服了。”
“姜大爷好好的时候三天两头地来打秋风,姜大爷一生病,一次也没见他们上门来看看。现在姜大爷走了,只留下一个孤女,想着可能有便宜占吧,这不,就又粘上来了。”
“谁说不是呢?白眼狼都没那么毒。”
“还真不把自己当人了,一点值钱的东西都要搜刮走。”
“丧良心的东西,这不是要逼死人家小姑娘么?”
……
“别瞎咧咧,说我们抢东西,谁看见了?”
“我们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的,跟我们没关系。”
……
在不断的指责声中,也夹杂着一些辩解的声音,奈何群众的力量实在太强大,无力的强辩瞬间被淹没。
“不是你是谁?我都看见你推了棉丫头了,还敢狡辩。”
……
“为了抢东西,连人都打晕了,这么恶毒,就该拉去批/斗。”
“这种人,只是批/斗便宜他了,就该抓去关起来。”
人群里有那机灵又热心的小孩,听到这里,猛然转身钻出人群,吱溜一下就跑开了。
除了被碰到的人骂了句“哪家的熊孩子”,没几个人注意到这看似寻常的动作。
七嘴八舌批判的声音还在继续,句句指向被围在人群中间三个人,只是三个人的双手都被扭向后背绑住了。
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顶着一双三角眼,身体不能动了,眼珠子还在乱转;一个十八九岁的男青年,那流里流气的神色,硬生生地破坏了那副好皮囊;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还算清秀,不过那鼻孔朝天的样子,倨傲的不行。看那面相表情,这三位无疑是一家子。
人群包围圈里另一边的地上有位大妈半蹲在地上,手肘半曲地轻托着一个约估十五六岁的女孩儿。另一只手的大拇指使劲掐着女孩的人中,意图把她弄醒。
女孩儿紧闭着双目,额头上隆起一个大大的青紫色的肿包,肿包上面隐隐有几缕血丝渗出。脸色青白,没有一丝醒过来的迹象。
大妈和女孩的脚边,倒卧着一辆九成新的自行车。
“阿棉,阿棉,你怎么了?”突然一双白嫩纤细的手,吃力地扒开人群,一个同样十五六岁的穿着绿色外衣的少女吃力地挤到女孩身边,急急地问。
“为了这辆自行车,被这狠心肠的推倒磕晕了。你是她什么人?我看这肿包可大可小,人也晕着,要赶快送医院才是。”身边的好心人解释道。
“我是阿棉的好朋友。谢谢大家帮忙抓住这坏人,能否再帮我一个忙,我想送阿棉去医院。感谢大家。”
少女说话慢声细语的,道明自己和昏迷女孩儿的关系后,不断声地向周围的人道谢,一边努力想扶起那昏迷的女孩。
奈何少女的力气不够,下盘又不稳,差点就双双倒地。慌得大妈赶紧又把女孩接过去了。
少女松了手,眼巴巴的蹲在大妈旁边,那模样有点手脚无措。
“我去找找看有没有马车,医院离这里可不近。”又一个热心的人钻了出去。
少女红着脸又赶紧道谢,心中对好朋友的愧疚又加了一分,伸手轻轻去抚她头上那凸起的青包。
“嘶”的一声,从昏迷中的人的口中发出,同时那顶着肿包的脑袋也轻轻的动了动,只是眼睛仍然紧闭着。
“阿棉,你醒醒,能听到我说话吗?”温柔又急切的声音,又轻轻地响起。
姜棉感到脑袋一阵阵钝钝地疼,脑子里仿佛一盘浆糊。
其实周围的一切声音,她都有听到,只是她的脑子乱的很,还有点懵逼,仿佛置身于云里雾里。一时之间无法控制意识让自己醒过来,只能一边听人们说话一边理清脑子里那些纷至沓来的陌生记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纷乱的脑袋终于有了一点头绪。
真是有一句国骂差一点脱口而出。姜棉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遭遇的是末世,鬼知道却是穿越呀。
而且是倒退着穿,穿到了出生在50年代末,十六岁就魂消在七十年代一个同样叫姜棉的女孩身上。
姜棉整理了原身的记忆,一边消化整理,一边叹服。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超级牛气的女孩。
可惜的是,因为亲人一个个地离世,让她丧失了在这世上继续生活下去的动力。在和那三个白眼狼的撕扯中,不小心一个倒地的磕碰,偏偏正好磕上一个石头,小姑娘就灵魂出窍了。而自己就恰好碰上了这个时刻,灵魂不受控制地被拉扯到这具躯体上,在和小姑娘的魂体擦肩而过的瞬间被强行塞进了一团记忆。
看来自己穿到这个身体来应该也是小姑娘的手笔。
只是她为什么能这么牛呢?还有让自己穿到这副身体,小姑娘要付出什么代价,这些都不得而知。
那团被强塞来的记忆里有着这一具身体前16年的记忆。
不过既然自己穿越到她的身上,虽然是被动的,但也算是受了女孩的恩惠,否则自己可能魂魄都已经消散了。
其他的先别说,当务之急,先处理眼前的事情吧。就算不是为了女孩,也要为了自己给以后的生活着想。原主为设下这个局花费了不少劲,这戏不继续唱下去,就有点可惜了。
姜棉强撑着慢慢地睁开了眼。
乍一入眼,就看见一位脸色苍白,满脸关切的绿衣少女正眼瞪瞪地看着自己。
姜棉知道,这是原身的好朋友兼同学,叫周悦安。
周悦安,原身最要好的一个朋友。她生来就身带弱症,平时不能做剧烈运动,情绪也不敢有大点的起伏,就怕一不小心小命就交待了。幸运的是她的家境不错,也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父母兄长都是心思端正、爱护家人的人,不会因为她是女孩就轻视她,更不会因为她身体不好就嫌弃。只会对她更加上心,让这病弱的少女被呵护宠爱着长大。
至于两人的相识,算是路见不平一声吼。
三年前的一天放学后,周悦安被几个小混子逼进了一条小巷,差点心脏病突发,幸好原主路过,抄起石头要跟人拼命似的冲过去,小混子被她这气势惊到了,转头跑了。两人聊过之后发现竟是同校同级的校友,只不过不在同一个班,又都不是喜欢交际的性子,彼此并不认识。
相识之后周悦安通过父亲的关系,把自己调到了原主所在的班。这两人便越走越近,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周悦安以及她的父母,也是在原主成了孤女之后差不多成了她的半个家人。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为了自保或上位,夫妻、兄弟、父子、师生如此关系的人之间可以随时反目,相互举报、揭发。
原主能够得到周悦安以及其家人那样的对待。姜棉在心里为原主高兴,也为自己庆幸。对于这份莫大的善意,姜棉抱着极大的敬意,想着看以后找机会再回报一二。
看着面前这张病弱苍白的脸,姜棉压着痛意笑了笑,轻轻的握了握女孩的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接着向刚才扶着她那位热心的大妈以及周围的人都道了谢。最后转向那三位被摁住的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声音悲切,缓缓道来:
“我爷爷还在的时候,他们就经常来我家,借米借面,不过这些也都没有还过。
我爷爷说我们家还过得去,也没跟他们计较。他们有时候也会来借自行车,不过自行车一般借了都会很快就还。
等我爷爷走了之后,他们又来借,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借了,然后就一直没看到他们来还。我就去问一问,他们就推三推四的,就是不肯还。直到前一阵子我爸的战友来了,带着我上他们家,这才把车拿回来。”
“今天他们一家人一起上门,开始是借面粉,我给了面粉,一会又要面碱,我进屋去找面碱,等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往院外走。我觉得事情有点奇怪,一回屋子,就发现我家里的东西被动过了,一找才发现,不止是钱,还有父母以前戴的手表都不见了。就急忙出来,原来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配了一把车钥匙,把我的自行车也偷了,我跟他们理论,他们上来就推我。”
姜棉的话音一落,讨伐的声音马上四起。
“真恶毒啊,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就没见过这么贪心的。这人啊,还是要留点底线好。”
“说的是,这么狠,就不怕报应么?”
……
“你个小贱货,别胡咧咧,你说我偷东西,有谁看见吗了?我还说你偷我的自行车呢。”那中年妇女不甘心被落罪名,马上嚷嚷起来。
“就是,又不是只有你们家有手表,那手表是我和我哥的,一人一块。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成你的了?”那少女扯了扯自己被摁住的胳膊,没扯动,气呼呼地跟她妈一个调调地叫了起来。
姜棉扯了扯嘴角。在心里哼了一声,不怕你讲证据,要的就是你讲证据。
原主用心准备了那么久,虽然只是一个将将16岁的少女的脑袋想出来的计策,但用来对付这三个又贪又懒的蠢货。
足够了。
这场戏,就由她来代原主唱下去。
“你去看看就知道是谁说谎,”姜棉指了指那倒卧在地的自行车,从口袋里面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小本本,“看清楚了,这是我们家的自行车证,你去看看车上的编号,是不是和我手中的这个本子的一模一样?”
姜棉这话一出,那三人脸色一下突变。他们自己家没有自行车,把自行车有证这回事给忘了。
“至于手表,你说那是你们兄妹的。翻开手表底下的盖子看一看,看你还敢不敢说那话?那是我父母结婚的时候买的,我爸买回来之后就在上面都刻了字的。女式表刻了一个‘战’字,那是我爸的名字;男式表刻了一个‘闻’字,那是我妈的名字。”姜棉看着那一家三口的脸色变来变去,淡定地扔出了第二个炸弹。
取证的事不用姜棉出手,自有热心人主动帮忙把一切办得妥妥当当的。
自行车的事情还能狡辩一下,毕竟亲戚之间借个车是很平常的事,而且也没有外人看到他们偷自行车,要是他们一口咬定是借的,也不太好办。但手表就不同了,手表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他们的口袋里被翻出来的。而且这两块手表代表的意义不一样,不可能是被送出去的。
姜棉轻轻抚摸着那两块交到自己手中情侣表,看也没看那一家三口一眼,低垂着眼睑,继续翻找原身的记忆,准备再加一把火,既然炸了,就要炸透了。
“他们还拿了我的钱,一共286块,用一块白底蓝花的手帕包着。那手帕是我外婆以前帮我做的,右下角刺了一个小小的‘棉’字。不过偷了东西的人都心虚,可能手帕被扔了也说不定。”
其实姜棉猜测他们不太可能把那手帕扔掉,毕竟那手帕是新的,料子还很不错,做工又好。
原身外婆出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不好的。不管是自用还是送人都挺不错的。
以那一家三口贪小便宜又爱财的品性,这么好看的东西不可能扔了。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这点提了出来。
娘仨众目睽睽之下再一次被翻口袋,包着钱的手帕是在儿子的身上翻到的。手帕里只有186块,但又在他的另一个口袋里搜出了100块。
手帕的颜色没错,刺字一样,钱的总数也对上了。没人去怀疑姜棉说谎,只怕会怀疑小偷狡猾,偷到手后把钱分开装了。这一切都在说明,偷窃盗之事铁证如山。
“哥,你怎么这样?你不是说只有186块吗?连我和娘你都骗!”看到那两沓钞票,旁人还没说什么,盗贼的妹妹已经先跳起来了。
“她说谎,那手帕里面明明只有186块。另100块是我的。”
“哥,你什么时候会存钱了?我怎么不知道?”
猪队友啊,真是猪队友,枉费原主还花心思想出那么多招准备对付他们。其实根本不用别人出手,迟早有一天他们都能自己把自己人给坑死。
“我的事干嘛要跟你说?我怎么就不能存钱了?”
“从小到大,到了你手里的钱,从来不会超过三两天就会全花光。你能存下钱?我看就是你背着我和娘偷偷藏起了那100块!”
“我没有。那手帕里包着的只有186块,你和娘都数过的!”
“我看就是你给我们数之前藏起来的,本来已经说好了的,自行车归娘,手表你和我各一个,钱给86块给娘,剩下100块你我各一半。你偷偷昧下100块,你就有150块了。你看上了方蓉那个小妖精了是不是,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她不是个好货,你还想着买那块手表去讨好她!你都偷偷去百货大楼看了三遍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别胡说八道,那100块是我的,跟你没关系,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那你说你怎么会有100块钱?”
“我前两天从姜棉家里拿的!”
“你们两个傻蛋都给我闭嘴!”
兄妹倆相互插了半天刀,作为老娘的终于出声了。
刚才不是她不想出声,而是不能。看热闹的,从来都不嫌事儿大,而且现在看的还是同一个窝里的狗咬狗。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人民群众的手帕是万能的,包得了钱,堵得了嘴。
神助攻啊,真是神助攻。
姜棉默默在心里为两兄妹点个赞。准备继续再加一把火。
“原来前两天那100块也是你偷的。我原来还以为是我记错了,所以我昨天把家里的钱的号码全都记下来了,不信你可以对一下,这286块是我昨天晚上整理的时候一起放手帕里包着的。”姜棉敢继续出声坑他,是因为看到了那100块上面的第一张十块钱纸币上面的序列号。那是原主特意记下来的,为的就是眼前的可能。
在有力的证据之下,偷盗、抢劫、伤人,每项罪名都逃不掉。
一切终于都尘埃落定。
这么多人都听到他们亲口承认偷盗的事,这一家三口应该再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把钱和手表都拿回来放收好,姜棉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事情还没完。那母子三人肯定要扭送去派出所,到时肯定要被警察问话,这事得好好想想,警察可不好糊弄。
姜棉一边按着脑袋一边脑子飞转。还有,自己头上的包也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阿棉,你的头还疼不?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周悦安看到姜棉时不时地按头,还皱眉,猜想她的身体可能还是不舒服。
“嗯,要去。”
“那先把自行车推回去锁好吧!”
之前已经有人把自行车扶了起来撑好。姜棉看到周悦安把车推了过来,便低头去翻口袋找院门的钥匙。
“马车来啦!”
“小偷在哪?”
马车和警察前后脚到了。
姜棉心里有点庆幸,幸好钱和手表都已经回到了自己手里,否则谁知道这些东西会不会当成证物被扣留呢?不怪她小人之心,上一世,她确实曾经这样被坑过。她一个异世的灵魂,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一点好。
赶马车的是一位50来岁的大爷,看着挤挤囔囔的一大群人,不知道是谁要的车。但看那架势,应该是有热闹看,大爷倒也不急,叫了一嗓子,便只站在人群外围等着,顺便看看热闹。
警察倒来了两个,都是30多岁的男同志。但嫌疑人有三个,而且姜棉的头还痛着呢,不可能去了派出所再去医院,万一真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小命说不定就凉凉了。
最后协定,一个警察带三个嫌疑人和作为证人的群众回派出所,这年头的群众几乎都是热心市民,有他们一起走,一个警察就能把三个嫌疑人全部带走。
另外一个则跟姜棉和周悦安一起去医院,等做完检查再去做笔录。
赶车的大爷对这个城市的路线无疑很熟悉,直接把姜棉拉到了目的地。
70年代的医院没法拿来和姜棉熟悉的21世纪的作比较,毕竟这个年代的很多人都是小病几乎都是捱一捱就过去了,没有大病不会上医院。
如果姜棉不是被撞晕了,头上还顶着个渗血的大包,也不会被建议来就医。
姜棉看着面前的三层楼房,外墙灰扑扑的,在外面也没看到什么人影走动,安静的不像是医院,从那个不算大的门口望进去,没看到前台,更没看到护士小姐姐。
姜棉的脚一时不知向哪里迈好。
幸好这时候人民警察靠得住,不但帮忙找到了医生,检查完了之后还准备垫付医药费。
这让姜棉原本心里的那个警察形象,稍稍拔高了一点。
医生问了姜棉受伤的经过和伤后的感受,只粗粗的做了检查——当然,这是以姜棉的角度来看的,片子都没拍,能细到哪里去。——开了一点药。其实姜棉并不清楚这个时代的这个城市的医院有没有ct可照。
不乱开单开药,是一个医生最高的美德。姜棉只能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
也许是姜棉的目光太过于逼人,医生最后给她额头上的肿包涂了药并贴了块纱布,还用绷带缠了两圈。
可能是怕被纠缠,,处理好伤情,医生还找了个病房,让姜棉在那休息,等观察半天后,确定没事再走。
医护人员走后,姜棉跟周悦安和警察打过招呼,借口头晕就闭目躺在床上。
姜棉原本打算把两人都打发走的,毕竟她现在脑袋还有一堆东西没理清楚,万一露馅就麻烦了。
但周悦安不肯,要留下来陪她,警察叔叔因为还要等姜棉做笔录,也没走。
姜棉没办法,只能随他们。
闭着眼睛躺着,任何人看来都是一副安然入睡的样子。其实她一点睡意都没有,脑子却咬着牙保持清醒,正在飞快的处理着各种涌入的念头。
其实她的头还是有点晕,不知道是穿越的后遗症还是那一下磕碰的。另外那额上那个肿包也在隐隐发痛,但除了这些,其他就没什么大问题,刚醒过来时的种痛胀得头要掉的感觉已经基本消失。
她猜想这股疼痛感应该不是磕碰造成的,应该是陌生灵魂和身体结合的副作用。碰的那一下,看着恐怖,其实并不算特别重,不知道怎么就让原主灵魂出窍了。
姜棉东想西想了好一会,觉得在医院里面躺着,也并没什么帮助。但如果她表示自己已无大碍,就必定要去派出所做笔录。在此之前,她必须把所有的前因后果都过一遍,准备好说辞,不能让别人发现端倪。
这是一个局,原主的计划并非全无漏洞,还有她脑袋不清醒,为了坑那三个白眼狼一时冲动把两次丢的钱总数说是今天一次丢的,如果被发现,可能警察不会对她怎么样,那肯定会被教育,但要撇清自己,又得花不少口舌和功夫。
她不想节外生枝,再过两天她就要离开这座连板凳都没坐过的城市,到乡下去插队了,而且是一个被报名代替别人去下乡的知青。
姜棉暗暗咬了咬牙,本来以原主的情况,她是不用下乡的,但现在名字已经被别人替报上去了。她不去也得去了。
转头细细一想,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姜棉觉得比留在城里,还是下乡的好。毕竟她现在孤儿一个,没亲人,更没靠山,万一后面还有什么报复,防不胜防。远远地离开,就能离开一切熟悉原主的人和事,对她来说是好事。留在此地,她是人生地不熟,但认识她的人不少,虽然有着原主的记忆,但毕竟不是自己亲身经历。捂紧马甲,是她这个初来乍到的穿越者的头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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