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第215章
司徒翰临那里不需要她多说了,阮玉清就转头揪起阮玉轩的耳朵,强调着“你记住没有,笨蛋大哥,你记住没有,记住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你松手疼疼疼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快松手”弄得阮玉轩连连求饶,阮玉清才满足地收手,从阮玉轩身上跳了下来,并且很快就窜到了帐门前,掀开帐帘时,看到面前那碗冒着热气的黑褐色的药,直接僵在了原地。
比起阮玉清的僵硬,完全没想到阮玉清会突然掀开帐帘的芜殇,也不知所措地一动不动盯着低头看药的阮玉清。刚反应过来的阮玉轩和司徒翰临更加快速地将阮玉清拉了回来,芜殇也跟着进入了营帐,将药汁端到了一点都不老实的阮玉清面前。
侧过头不去看那碗药汁,阮玉清哀嚎:“端远一点,我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可以不用喝了吧”
“不行”芜殇玩味地看着阮玉清“阮二小姐,良药苦口利于病,要是不喝药,我可是要和元帅提议,禁二小姐的足了”
狠狠瞪了芜殇一眼,阮玉清捂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不喝,拿远一点,我都已经忍着喝了十几天的药了,我现在闻着味都要吐了,就算禁足,我也不喝”
接着三人轮番轰炸,阮玉清也打死不合作,连要硬灌都给阮玉清躲过了,司徒翰临不知是一时冲动,还是故意的,在所有人不明所以中,端起碗,就喝了一大口,然后直接抓住阮玉清,吻住了阮玉清,猝不及防之下,司徒翰临口中的药汁全部进了阮玉清的肚子里。
大脑一片空白的阮玉清,下意识地就将司徒翰临一脚踢飞,阮玉轩还算反应迅速,在司徒翰临落地之前,就把他给接住了,芜殇也速度不慢地上前给直接吐血的司徒翰临看伤。
阮玉清此时也顾不上发脾气,首先端起茶水,给自己漱了漱口,然后抓起吃的就往自己的嘴巴里塞,边塞还边口齿不清地骂道:“魂淡,窝亘妮霉湾”
等把嘴中的东西咽下去了,阮玉清还是干呕了几下,更加不高兴地道:“芜殇,你是不是又加料了,味道这么重,我现在都想吐出来”
“我没加料”芜殇无辜地说道:“不过二小姐,你下手也太重了吧,五殿下的内伤都被你给踢出来了”
看了一眼发呆,其实还在回味的司徒翰临,阮玉清心虚道:“谁叫他突然凑过来,再说,他硬喂我药,还占了我便宜,我踢他一脚,也算扯平了”阮玉清说着,又要往外跑。
阮玉轩手疾眼快地将人给逮了回来,说道:“你还要去哪儿?!”
“反正已经喝药了,我出去转一圈,不可以吗?”
“不可以!”阮玉轩对这个不听劝的妹妹,简直感觉自己心力交瘁了,就是他很愉快地忽视了,阮玉清这样的性格也是他给惯出来的。不过现在阮玉轩什么也不多想了,一不做二不休,把阮玉清强制扛回床上,终于回过神的司徒翰临和芜殇一脸茫然地看着阮玉轩想要做什么。
可他们没有想到,阮玉轩把阮玉清按在床上,就开始扒她的衣服,两人顿时大惊失色,等反应过来找回自己的声音后,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口:
“阮玉轩!你干什么?!她可是你妹妹!”
“少帅,你这样,会让清将军的伤口裂开的!”
不过阮玉轩根本无视两人的话,说道:“来帮忙,我就不信把你衣服扒了,你还能出得了营帐”
芜殇看着,看着阮玉清不服地和阮玉轩对吵,反抗也很激烈,是真的担心阮玉清的伤口会裂开,就上前帮忙,司徒翰临刚才还大胆地用口喂阮玉清喝药,现在完全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踌躇着不敢上前。
当然阮玉轩也不可能把阮玉清扒得一点都不剩,等只剩下里衣的时候,就起身把阮玉清放在营帐的衣服、鞋子,搜刮一空,甚至连阮玉清放在营帐里的武器也不放过,他这次是下定决心要让阮玉清静养了。
警告了阮玉清几句,阮玉轩便喊着心情都有些复杂的司徒翰临和芜殇一起离开。不过离开前,阮玉轩说了一句话“玉清,拜托你,不要再让我们经历这种胆战心惊的感觉了!”
阮玉轩说出的这一句话,让阮玉清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让玦情不熟悉的阮玉清变成了他所熟悉的那个阮玉清。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待到了晚上,凌风在晚上的时候也醒了过来。
凌风一醒过来,便看到了阮玉清,并且因此愣住了,回过神来后,张口就问“玦情,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什么了,为什么玉清看起来,那么悲伤”
“没什么大事,玉清只是不想喝药,被非正常手段灌了药,现在有些郁闷而已”
“非正常手段?”凌风忽然间想起了在桃县时,司徒翰临所用的方法,稍微同情了一下阮玉清,也因此凌风完全没有怀疑玦情一丁半点,甚至在环视了屋子一周后,奇怪道:“玦情,是我很奇怪吗?为什么我感觉好像少了很多东西?”
“是少了很多东西”玦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衣服和武器,玉清有点不太老实,阮玉轩就把它们全部收走了,让玉清能够安心养伤”
“哦”凌风直接给阮玉轩竖起了大拇指“高!”
而看着凌风心情变好了,玦情才摸了摸凌风的额头,问道:“还是很烫,风,睡了一觉起来,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有啊”凌风躲开玦情的目光,笑道:“我现在精神不知道有多好呢,你不用担心,况且,现在我们,连我们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你的脸色很差,这么多天了,一点恢复的迹象都没有”
“没事”凌风说着晃到了阮玉清的身边“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而且也过去一段时间了,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凌风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样子,没有一丝伪装,更没有一丝勉强。
“风”玦情怎么做得到像凌风一样不关心,可也没有办法让自己的担忧让凌风担心“我相信,风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当然”凌风笑颜不变地回应着。
然而在凌风和玦情说话的时候,阮玉清突然起身,走到帐门前,掀开一角看了一会儿,接着凌风只觉眼前一花,阮玉清便不见了踪影,凌风以最快的速度追了出去,可连阮玉清是往哪个方向走的都不知道。
玦情追出来的时候,凌风在四处张望着,便开口劝道:“风,别找了,玉清又不是不回来,我们还是在营帐里等吧”
“嗯”失望地点了点头,凌风低着头挪着往营帐里走去,可是忽然间,凌风抬起头来,拉着玦情的衣服问道:“你知道,杨将军被埋在哪儿吗?”
不忍让凌风眼中的期待落空,玦情回道:“知道”
“带我去”
“嗯”
等玦情带着凌风顺着自己所知道的方向走到的时候,阮玉清已经站在了杨放的墓前,没有说话,阮玉清只是静静地站着,眸中没有自责,没有仇恨,平静地仿佛一潭死水。
凌风和玦情见此相视一眼,走上前站在了阮玉清两边,和阮玉清一起凝视着杨放的坟墓。杨放的死成了阮玉清锁住自己的一把锁,即使在人前如何表示,可是最深的那一面,还沉睡着,除了阮玉清本人,谁都不知道。
北方的夜,寒风刺骨。凌风和玦情什么都感受不到,可是穿着单衣,光着双脚的阮玉清在这样寒风中,依然挺得笔直,她的身体似是感受不到冷意一般,连一丝下意识的颤栗都不曾有。
这样执着的阮玉清自然让凌风心疼,可是这一次凌风没有说什么劝慰的话语。他能够明白阮玉清此时的感受,如果换成他,他也会像阮玉清这样执着吧。他和阮玉清完全不一样,可又是那么的相似,命运让他们紧紧连在一起,也不是毫无道理的。
三人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而当阮玉清回头,毫不留恋地离去的时候,凌风也没有落后,紧跟阮玉清的脚步而去,唯有玦情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若有所思。
和走时一样,阮玉清同样毫无声息地回到营帐,并且没有向普通人一般伤春悲秋一番,而是打着哈欠,直接躺在床上,并且很快便响起了阮玉清均匀的呼吸声,和凌风听习惯的旋律一模一样,听着听着,竟也有了一丝困意,窝在阮玉清旁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后面跟来的玦情,看到这一幕,难得露出了笑容。走到床边,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了没有办法盖到被子的凌风身上。初来时,他埋怨过,为什么要让他和凌风来到这个地方,可是现在他庆幸,他也在这里,不然他就没有机会这样看着凌风。
接着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敌人都不曾来犯,或许是真的被阮玉清宛如修罗一样的身姿吓到了,或许是在计划着什么不好的东西。但不论怎样,阮玉清在此期间,有机会养好身体所受到的创伤。
虽然并不算平静,比如阮玉清喝药的时候,比如阮玉清想要活动手脚的时候,不过阮玉轩和司徒翰临都能想出办法治阮玉清。甚至于芜殇都因此和阮玉清等人熟络起来,参与进三人打打闹闹的日常中。
看着这么有活力的阮玉清,凌风的心情也没有差过,甚至连气色都变好了一些,让玦情舒心了不少,还产生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愿望,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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