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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红色塑料跑道上,几个班都在学习新舞蹈。

  阳光灿烂,微风轻轻吹拂着。这一刻大家忘了考试,忘了学习,轻松的像回到孩提时光。

  宋兮:“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手和脚要一起。”

  宁昀站在第一排最边上,原打算以他的颜值迷惑观众的。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宋兮,钻研着动作。

  宁昀犹然不知,路明都要吓趴下了。

  宋兮也忍不住,“宁昀,你动作放开一点,不要这么僵硬。”

  宁昀:“……嗯。”

  宋兮:“摸头的动作,稍微用力一点。你看我——”

  宁昀照着做了一下。

  宋兮:“……总算知道你的弱项了。”

  路明在他后面,“看我——”他微微低下头,右手妖娆地摸了一下头。“就这样。”

  宋兮:“对对,男生们看看路明,他跳着就很好。”

  路明摸了摸鼻子,“一般一般啦。”

  最后大家商量了一下,让路明和宁昀换了位置,毕竟路明跳的太好了。

  宁昀和阮橙站在了一起。

  阮橙笑着,嘴角露着迷人的梨涡,“宁昀,你是不是害羞啊?”

  宁昀舔舔嘴角,“没有。”

  阮橙安慰道:“多跳几次就好了。”

  可是有的人可能天生在某方面就缺一点什么,宁昀的呆萌全都显示在舞蹈上。他打篮球不是挺厉害的吗?练了半个小时,大家原地休息。

  阮橙单独指导宁昀,“你在心里数着拍,一二三四,拍手的手,你要感觉脚下有轻微的弹簧,你的身体都有跳动的感觉。”

  宁昀:“……怪异。”

  阮橙弯着眉眼,“那你看路明,他跳的比女生还要好呢。”

  其实应该是乐感的问题吧。

  宁昀不禁摇摇头,果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强项。

  休息间,尹唱拿着笔记本过来登记比赛报名,“宁昀,你报什么?”

  宁昀:“还有什么项目没人报?”

  尹唱感激涕零,“3000米。”

  宁昀:“就报这个。”

  尹唱:“阮橙你呢?女生还有很多项目的。”

  阮橙耸耸肩,“尹唱,你就饶了我吧。我给大家做好后援工作,保证做最好的拉拉队员。”

  尹唱皱着眉,“我问了几个女生,你们都这么说。我再去问问别人吧。”

  阮橙呼了一口气。

  宁昀低着头看着她,“那我比赛时,你过来帮我拿衣服。”

  阮橙:“没问题。你先把舞跳好吧。”

  宁昀:“……”

  第二天,金老师让唐蕊去帮她改英语作业。唐蕊拿出了宁昀的当做范本,宁昀的字很漂亮,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金老师:“你这回考试感觉怎么样?”

  唐蕊默了一下,“还可以。”

  金老师:“好好加油。你的底子好,只要努力一定会考上好的大学。”

  唐蕊也深受鼓舞,“老师,我会的。”她继续改着作业,改到阮橙的试卷时,她愣了一下,这个笔迹有几分像宁昀的。她下意识地又去看看宁昀的试卷。

  “老师,你看这两个笔迹——”她犹豫中,还是告诉了老师。

  金老师拿过来一看,仔细辨认,眸色也沉了沉,“我来处理。”

  唐蕊回到班上,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当天放学后,她比以前也迟走了。

  “唐蕊,你不走吗?”

  “我还有点作业写完就回去。”

  “那明天见。”

  教室里还剩里寥寥数人。过了十分钟,就剩下唐蕊、阮橙、宁昀。

  那两人各自坐在座位上

  唐蕊背着书包出了教室,她并没有走多远,很快回头了。

  阮橙已经拿着作业坐到宁昀旁边的座位。

  空旷的教室只有他俩漫不经心的话语声。

  “宁昀,他们说考试成绩都出来了,不知道我这次多少名?”她翻着手机的照片,这会儿没有同学,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玩手机了。“你猜我多少名?”

  宁昀帮她写着作业,“应该不是最后一名。”

  阮橙笑:“能进年级前100吧,我爸爸回来肯定高兴。”

  宁昀抬眼,“这题你写下。”

  阮橙拿过笔,“空集是一切集合的子集,是一切非空集合的真子集。”声音轻柔,她在纸上打着草稿,很快算出了答案。“对吗?”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这道题她会的。

  宁昀抿着嘴角,“不笨。”

  阮橙瞪着他。

  四目相视,没过几秒,两人突然都别开了眸子。

  唐蕊转身小跑走了。原来,宁昀天天在帮阮橙写作业。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是一起上竞赛班的原因吗?

  唐蕊用力地骑着车,一路赶着时间到了家。

  “今天怎么这么迟才回来?”唐妈妈看着她满头大汗,“跑去玩了?”

  唐蕊摇摇头,“在班上写作业的。”

  唐妈妈成了汤,“早上在菜场刚买的,骨头汤给你补补。”

  唐蕊没什么胃口。

  唐妈妈:“小蕊,这三年,你可不能懈怠啊。考上好大学以后才有出路。我和你爸都没用……你看你们班阮橙,她家里好,她不用努力,坐豪车,穿名牌,就是成绩不好,她以后也可以出国读大学读研究生。”

  唐蕊皱着眉,痛苦地低下头,“妈,别说了。我会努力的,以后让你和爸过上好日子。”

  “我也是希望你好。吃饭吃饭。”唐妈妈不说话了,怕给女儿太多的压力。

  第二天在学校门口,唐蕊看到阮橙。

  阮橙骑着她那辆粉色的自行车,很漂亮的款式,一看就是这学期新买的。而她的自行车还是表姐不用给她的。她恍惚地想着,人和人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

  “唐蕊——”阮橙叫着她,声音悦耳,一张脸明媚的根本没有一点烦恼。

  唐蕊点了一下头,弯腰锁车。

  阮橙收了耳机,“你每天都很早啊。”

  唐蕊:“我每天五点半起床,读半个小时英语,再看看错题集。”

  阮橙张着嘴巴,“那你上课不困吗?”

  唐蕊看了她一眼,“不困。”

  阮橙:“……”

  两人一路沉默到了教室。五分多钟的路,阮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她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说就是对的。

  人和人能成为朋友,也是看气场的。

  上午,月考的成绩出来了。

  高雅在课堂上一一公布。“我们班这次平均成绩年级第三。”

  阮橙一直绷着背脊,她抿着嘴角,看样子还是有点紧张的。

  宁昀微微勾着嘴角,还以为她不在乎呢。他伸手打开笔袋,发圈他一直放在里面。

  路明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叽叽咕咕地念道:“菩萨保佑!前200名就好!”

  宁昀:“……”

  高雅清清嗓子:“第一名宁昀,也是年级第一。第二名简知言,年级排名第五,第三名唐蕊,年级第六……”

  一直到第八名,高雅停下来,“我现在终于明白卧虎藏龙的意思,第八名阮橙,年级排名66。”

  其他人都歪过头看着她。倒数第一一下子就跑到年级第六六了。

  阮橙眨眨眼。这个数字真好,生意人都喜欢。

  宋兮碰碰她,“我的天,国庆放假你是不是回家拼命用功了?”

  阮橙点头,总不能说宁昀给她拎了重难点吧。

  宋兮:“太坏了!”她心有羡慕。

  这开学一个月,她发现一个班上,大家的差距原来这么大。

  高雅:“希望大家能从思想上认识到你们是高中生了,多努力一分,你就收获一分。当然我一直都觉得,人生很长,一次考试不代表一切。你们能考上附中,证明你们实力不错,接下来就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当年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走过来。爱看小说,爱听音乐……还逃过课。”

  “老师,那你有没有追过你们班男同学?”这问题……太没大没小了,不过大家都好奇啊!

  高雅忽而一笑,“我暗恋过我们班同学。”

  “老师,后来呢?”

  “后来,我考到了N师大,他考到了B师大。”高雅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和这些孩子谈到这事,心里有几分怅然,却一点不觉得苦。

  “你们没在一起吗?”

  “没有。”她一直忙着学业工作,直到现在,一直没有遇到喜欢的人。“我不是说你们现在打球、看小说不对,只是你们啊要分清主次。”

  “不过,我很后悔,高中毕业,我已经告诉他的。”

  “喔喔喔喔——就是啊,老师,你太内敛了。”

  “好了!运动会结束后,一个个给我好好收心!不然家长会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青春时光总会有些无法完美的事,成了遗憾,就像一颗苦涩的糖果。

  下课后,简知言把年级成绩排名贴到墙上。他看着阮橙的名字,忽而一笑,她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初中几次大考都会突然像火箭一样冲上来。

  大家围在一起研究着。

  路明:“阮橙,你是不是有什么秘籍?给我们分享一下?”

  大家都看着她,阮橙瞥了一眼宁昀,笑着做了一个手势,“我的秘籍就是九阴白骨爪——你要不要?”

  路明跳起来,“请出招!”

  两人嬉闹。

  路明:“阮橙,考这么好请客!”

  阮橙:“好啊。我请大家吃橙心蛋糕。你们喜欢什么口味的?”她这次太惹人注目了,大概不会有太多人替她高兴吧。

  路明不揭穿她,面包店小公主,他才不会和她客气呢,他点了一大堆东西。

  课间,阮橙准备去找宁昀,她要好好谢谢他。

  宁昀手里捏着橙子发圈,见她走来,他也起身。

  两人之间离着不远的距离。

  “阮橙,高老师找你。”外面一个同学说道。

  阮橙脚步一顿,看了一眼宁昀,“我一会儿回来找你。”

  阮橙到了办公室,几位老师都在,手里拿着习题册。

  “高老师,您找我?”阮橙敏感的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老师都看着她。

  高老师面色微沉,“阮橙,你老实说,你最近的作业是你自己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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