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嘿啾嘿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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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来吧,爸爸做了糖蒸酥烙,我们一起吃。”
领着孩子坐到章俟海那儿,遮阳伞投下的阴影不够大,章俟海往旁边挪了一下,丢丢坐在中间,秦深小半个身子在阳光下。糖蒸酥酪一人一碗, 被说教了丢丢就有些小情绪, 抓着荷花看着手指,低着头半天没有动静。
秦深就把碗送到丢丢面前, 挡住他看手指的视线,“里面有很多葡萄干哦,挺甜的带着一点点的酸,放在酥烙里面特别好吃,可惜小丢丢不喜欢, 那我就吃掉了。”
丢丢抬起头, 默默地看着爸爸,眼眶有些红。
秦深一下子就心疼上了, 搂住儿子在他的额头上亲了好几下, “我们丢丢是个男子汉, 怎么爸爸说几句就红了眼睛啊。”
“才不是呢。”丢丢揉着鼻子, 声音里面带着一点儿哭音。
“那为什么呀?爸爸只是不想让丢丢做危险的事情, 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 有些事情是不能够做的。”
丢丢趴在爸爸的怀里面,手上的荷花茎干都被他捏得变形了,说话声音闷闷的,“我只是触景伤情。”
“哟,这个成语也会了。”秦深的语气比较夸张,无奈地对着章俟海笑了笑,哄孩子也是一门技术活。
丢丢继续捏茎干,“以前我和小伙伴在小河边玩儿,他们都有爸爸妈妈过来找,都让他们不要靠近河,不要去玩水。就我没有。”
秦深的脸上的笑意逐渐收了起来,抚摸着儿子的发顶,声音轻柔,“对不起丢丢。”丢丢的出生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太多的变化,他自己那时候也不大,看着嗷嗷待哺的孩子一点儿身为父亲的自觉性都没有,反而想要逃跑。
等了解骨肉分离多么痛的时候却已经身不由己,他寒假放假回来和丢丢相处的磕磕绊绊,等孩子和自己熟悉了又到了离开的时候,听妈妈说,他刚上了车,表现的满不在乎的丢丢就嗷嗷大哭,谁劝都没有用。
大哭之后丢丢还大病了一场,远隔千里视频的时候,秦深疼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父子天性,无论是谁都无法代替秦深在丢丢生命中的重量。
“对不起。”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
在一旁的章俟海心隐隐的在疼,他茫然于这种情感的出现,心酸的感觉却无法自控。
“原谅你了。”丢丢伸出手指抠着花径折断的地方,“奶奶说你要上学深造,保护文物啥啥啥的,有人比我更需要你。。”
“儿子你真深明大义。”秦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情绪高昂,“丢丢,爸爸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丢丢抿嘴笑了,满足都写在了脸上,“爸爸,我会长大的,以后上大学工作要离开你的。”
“那时候的丢丢长大了,爸爸也会在你身后看着你。”
小孩子精力旺盛,大太阳下也不怕晒,捧着糖蒸酥烙吃了一会儿就在平台上到处走走看看,手上始终拿着荷花,摘下来的荷花在烈日下都蔫吧了。
章俟海和秦深在遮阳伞下坐着,章俟海看着丢丢问秦深,“孩子的妈妈呢,你一个人带着他也很辛苦。”
秦深尴尬地挠头,“还好。”他要怎么说啊,孩子的妈妈也是我,爸爸还是我,听着跟无性繁殖似的,自产自销啊,他能够怎么办,好绝望。
“小家伙这么年轻当爸爸不容易,打算给丢丢找个妈妈吗?”
“我不小了,在我们这儿二十六当爸爸的比比皆是。”就是孩子没有丢丢这么大而已,“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吧。”
还好,手机铃声响了,拯救了秦深,再说下去更尴尬了,“有人过来闹事?好,我马上过来。”
胆子肥了,竟然敢在客栈闹事儿!
“章先生我进去看看,孩子拜托你照看一下。”
“你去吧,丢丢我看着。”
秦深急匆匆地往里走,进了大堂就看到一个牛头人身的壮汉拎着一只三条尾巴的黄皮狐狸在吧台前面怒吼,穿着鼻环的鼻子喷着白烟,随时准备喷火把周围的一切烧光。
吃着双皮奶的六娘,“你说的那位客人我看过了,已经结了钱离开。”
王乐彬依然不在状态,痴痴地看着六娘。
至于大堂内的其他客人,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干,谁去看一头牛发火,有本事真的在客栈大杀四方,上了望乡客栈黑名单有他哭的时候。
秦深:“……”
秦深还以为自己会见到膀大腰圆、纹身戴大金链子的闹事者呢,还想着菜刀对付起来干脆利落、威吓性大还是用拖把一次性横扫一片……哦,他想太多。
想太多的秦深走到吧台前,六娘见到他甜甜一笑,“老板,这位牛精客人坚持要进客栈找人,不付房钱我怎么能够让他进去,他就要用手上那只杂毛狐狸来抵现。长了三条尾巴的九尾狐,根本不值钱,太磕碜了。”
被倒提着的九尾狐黄三尾痛哭,眼泪鼻涕糊了一张毛脸。
牛大拎着黄三尾往前送,差点儿怼到秦深鼻子,他粗声粗气、耐着性子和秦深讲道理,“九尾狐和普通赤狐结合生下的三尾狐,物以稀为贵,值钱,老板你看看,让我住店,我要去找娘子。”
秦深往后退了一步,不用打量他都知道这三尾狐不值钱,瘦得一身毛发都覆盖不住肋骨,红色的皮毛干枯发黄没有半点儿光泽,眼泪鼻涕更是哭了一脸,这也是个可怜的家伙。
“不行。”所以,人口买卖还是要不得的,开了一个口子,以后其他客人抓人或者妖精来抵现,他收还是不收。
牛大手松开,黄三尾“啪叽”摔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摊成了一张狐狸饼,黄三尾身残志坚,伸出瘦弱的爪子在地上爬,艰难地把自己挪到安全的远离牛大的地方,缩在角落里面苟延残喘。
牛大捂着大头蹲下来大哭,脑袋懊恼地往吧台上砸,脑袋上一对长角跟着动,泛着寒光的角尖刮着吧台的正面,一米厚的钢板轻而易举捅破的它们却干不过木制的柜面,剐蹭着,发出“刺啦刺啦”刺耳的声响,跟人用手指刮黑板一样刺耳。
客人向秦深投诉。
秦深也心疼自个儿的吧台,扒拉着汉子厚实的肩膀,“哥啊,我喊你大哥啊,咱有话好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子太难看了啦。”
牛大鼻音很重的说:“只是未到伤心处,兄弟啊,哥哥我心里面好苦啊。”
“我懂我懂,我们边上说。”
“等等老板。”
扶着牛大站起来要到一边空座儿上说话的秦深扭头。
六娘问:“老板,要不是这牛精过来了,我刚才打电话是想问你奶制品多少钱一碗,客人们想吃。”
客栈包一日三餐,三餐之外的茶水点心等等开销,客人要另外支付。
秦深在心里面估算了一下成本,“收三十五。”
“酥烙、双皮奶什么的都一样。”
“一个价。”
“知道嘞,老板。”
秦深拉着牛大到了靠窗边角的空位置上坐下,牛大一路走一路变化,拱起突出的脊骨收了回来、牛角消失、牛头变成人头、覆盖在皮肤上粗硬的黑毛也不见了踪影,等坐到位置上已经是个身高超过两米五、身板厚实威猛的男人。
牛大长相粗犷,走的那是硬汉风,像是欧美电影里面那些大块头肌肉帅男的max版本,是个帅哥,和走御姐风的罗氏女挺搭。
两个人的爱情故事听着那也是缠绵悱恻的,牛大原来是翠云山下一头就知道耕田种庄稼的老实牛精,炽热的阳光打在身上,黑亮的肌肉蒙上了一层性感的汗水,棱角分明的下巴上的汗水凝结成珠顺着脖子流过饱满鼓胀的胸肌、块块分明的腹肌、线条清晰的人鱼线最后没入裤腰带,消失不见。
干活时间长了,裤腰带有些松,裤子懒洋洋地耷拉在胯骨上,人鱼线张扬的露出全部身影,小腹上粗硬的毛发……
“打住打住,哥啊,你的身材非常好这一点我非常赞同,我的两只眼睛都告诉我它们已经看的很清楚了,所以不用语言再形容一遍。”
牛大还说的意犹未尽,被秦深喊停,意兴阑珊地叹气,“我家娘子住在翠云山上,看到那铁扇公主嫁给了牛魔王,下山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威武不凡、英俊潇洒的我。你可知道,牛魔王可是俺们牛家最出色的人物。”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
牛大铜铃般大的牛眼不满意地看着秦深,让他态度不要太敷衍。
秦深伸手拉上了嘴巴上的“拉链”,开客栈还要当知心大哥听客人说爱情故事,太不容易了。
守着客栈的人,就是凡人。
想要去别的界,就要住进望乡客栈,这是天帝定下的规矩。
………………
…………
……
已经搬出来的“岁贡”少说也有二十多斤,还有其它正一小车一小车的从花丛深处一直连成一线地出来,花丛明明不大,他们站在外面却看不见靖人的城镇房屋,大概是用了什么高深的法术遮掩或者是房子造在地底下的。
看这个搬运的劲头,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了,秦深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都六点零五了,现在这个天黑的晚却也不能够六点半的晚饭时间还不回家,孩子还要回家做作业呢。
秦深跟靖人的族长重离商量,“你们慢慢搬,搬运了堆放在外面就好,到时候我来拿就行,今天不赶这个时间。”
重离看天色不早,族人都准备起火把、篝火,就等着天黑了点上。积累了十多年的岁贡可不少,用人类的计量单位计算的话,少说也有百公斤重,按照大家搬运的速度,还需要老老小小齐上阵用上好几个时辰。
他们紧着点儿没有什么,总不好让客栈的主人一直在这边等着。
靖人矮小,他们的一捧米扔到人类的米缸里连个水花都看不着,十多年积攒的百公斤岁贡对他们来说真的不少,但分摊到所有族人头上、按照每年计算的话,还真是不多。
望乡客栈不是福利机构,这是三界唯一各种族能够和平共处的地方,不收住宿费都对不起它的金字招牌。
“多谢秦掌柜体恤,老朽会让族人搬出来之后都放在空地上,待你前来。”
“行,你们放着。”
秦深单肩背着丢丢的书包,现在扯到身前拉开拉链,埋头在里面找,“丢丢,我早晨给你的那个面袋子呢?”
提到面袋子,在一边玩的挺好,将所有烦恼都抛诸脑后的丢丢又嘟起了嘴巴。老师布置了作业,让所有同学都从家里面带个布袋子过来,因为上英语课正好讲到买菜卖菜的事儿,可以进行情景表演,还要在布袋子上写字。
其他小朋友有带购物袋的,有带妈妈奶奶做的手工布袋的,无一例外都是小巧的可爱的,就他,一个能够把他装进去的面袋子!
呜呜呜,老师忍着笑拍照发朋友圈,别当他不知道tat
呜呜呜,一节课后,同学们都喊他面袋王子了orz。
从书包最底下抽出被揉成团的面袋子,看到上面写着的英文字母,秦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老师在家长群里面发的照片他看见了,就他儿子前面摆着一个超大的印着“小麦粉”字样的大袋子。
家长回复了一连串齐整的笑脸,正在家里面干活的他尬破天际。看着照片,他都能够从儿子那张抿着小嘴的脸上看出“生无可恋”。
太对不起了,他坑儿子了……
儿子说的要求他就听到要在袋子上写字的,眼角余光撇到角落里收拾整齐干净的面粉袋——背面白色,写字清晰、地方够大——这就给装进了儿子的书包里……
然后,就把儿子坑了。
“呵呵。”秦深干干地笑了两声,本来碍着家长的威严和自己尴尬的举动想把这件事模糊过去,放学接儿子的时候他就避重就轻地没有去道歉。现在,对上儿子清澈的目光,秦深不躲不闪,放下那些徒劳的架子真诚地道歉,“对不起丢丢,爸爸没有听清楚你说的要求,再也没有以后了,原谅爸爸好吗?”
丢丢嘴唇收了回去,别别扭扭地“昂”了一声,看在爸爸这么诚恳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的原谅好了,面袋子其实也挺好的,同学们都争着抢着和他做搭档演情景剧呢。
父子两一场小小的矛盾被化解,秦深让丢丢帮忙一起将拿出来的岁贡装袋,要不是没有这个袋子二十来斤的东西还带不回去呢。
“你们忙,我和儿子先走了。”走的时候和重离打招呼,想了想有必要说一声,“等客栈里面缺的东西我都置备好了,客栈就开业。这么偏僻,会有人来吗?”
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老江湖”,要是有七岁以前记忆就好了,客栈营业后是什么情景也不需要有多少担忧。
重离神秘一笑,故作玄虚地说:“开了,自然就有客人来。”
“好吧。”也许年纪大了都喜欢绕弯子,干脆直接点儿不好吗?“等我该知道的的时候就知道了。”
“就是如此。”
好悬忍住了耸肩的冲动,秦深牵着儿子,两只手都没有空,就让丢丢挥挥小手,“丢丢,挥挥手,我们说再见了。”
丢丢有些舍不得看了眼天际游动的鱼儿,那些鱼竟然都没有走,一直在一块地方游来游去,活泼极了。
“以后这儿就是我们的家,丢丢想什么时候过来看鱼就什么时候来。”
丢丢眼睛亮亮的,重重地点头,“嗯。”
和靖人告别,父子二人原路返回,给大门落锁之后骑上停放在路边的电动车。
和平路是早年做的石子路,年久失修,路面坑坑洼洼,车子行驶中人坐在上面就跟坐过山车差不多,丢丢抱紧了爸爸的腰,就怕自己被甩下去。
沉默地看了一会儿路两旁一层不变的景色,丢丢终于按捺不住地问了,“爸爸,我们刚才是做梦吗?梦到天上有鱼在飞,梦到花丛里面有小人在走?”
“丢丢认为是做梦吗?”
丢丢摇头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坐在爸爸身后,他摇头爸爸是看不见的,连忙补充说:“不觉得。但是,但是,太神奇了。”鱼应该在水里面的,大人应该像爸爸奶奶爷爷们这样的高的,楼梯也不会将人传送到别的地方去……
现实、大人给孩子传输的世界观就是平淡而普通的啊。
秦深莞尔一笑,“屁股有没有颠得很疼?”
“还有些麻。”丢丢感受了一下,如实说道。
“做梦是感觉不到疼的。”秦深看着天边的余晖,夕阳下小镇宁静而美好,是真实存在的,就像是客栈里面的一切,也是真实的,是爷爷留给他的,“丢丢,人只是世界万物的一份子,还有很多领域我们没有探索到,没有探索的不代表它们是假的。以后说不定能够看到更多神奇的事物,要做好准备啊。”
“哦。”丢丢还有一些不明白,但觉得自己长大了就应该能够懂。
“客栈里面的一切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丢丢不要告诉其他人。”
“那爷爷奶奶呢?”
地址都是老妈告诉他的,“他们应该知道。”
“那就是我们四个人的秘密。”
“嗯嗯,我们的秘密。”
…………
……
秦深家在红叶镇老街四合街上,红叶镇原本是个叫做洪家村的地方,几十年前政府号召山民搬迁下山,这才有了现在的镇,名字据说是从史料上寻找到的一个英雄人物名字的谐音。
镇子上的常住人口不过万,是个远离喧嚣、宁静安详的好地方,三条平行的街道就构成了镇子上的全部,而四合街就是其中最老的一条。路两边都是居民自建的房屋,临街的那一面改造成了面门。
秦深骑车带着儿子停在林家木器店旁边的院门前,让儿子背着书包下来,他放下车子的撑脚开了门推车进去,身后儿子进来后将门带上。
因为是用分到的宅基地自建的房子,占地面积很大,就光一个院子就不小,进去就看到爸爸在推磨、妈妈在往石磨里面倒豆子,他们上午刚回的家,稍微休息休息就琢磨着自己做豆腐吃。
在外面吃不惯,妈妈说竟然有甜的豆腐脑,简直是丧心病狂,甜兮兮的太难吃了,而且豆腐还不好……
秦深没敢说,他觉得甜的味道也不错,没有到丧心病狂的程度啊。
“爸你腰不好,我来推。”
停了车秦深就过去接过爸爸手上的活儿,继续推磨,他年轻、力气大,还知道怎么控制速度和力量,匀速磨出来的豆浆又好又细密。
爸爸扶着腰站直了身子,喊着丢丢和自己一起去厨房煮豆浆,一会儿就有新鲜、甜甜的豆浆喝了。
看到爸爸要拎又沉又重的豆浆桶,秦深又说:“爸爸你放着,我来拎。”
妈妈拍了他一下,“别乱动,好好推你的磨。你弟弟在家窝着都要孵蛋了,都是你们惯的。”扬声喊着,“小宁,林晓宁给我出来帮你爸拎豆浆。”
“这不是经历挫折和失败,正在迷惘期嘛,就惯个两天,之后就扔他出去。”
“他迷惘!我还心疼钱呢,早说了不要轻信那些酒肉朋友,偏不信,这下好了吧,倒卖的海鲜没有,钱也赔个精光。”秦妈妈对小儿子恨铁不成钢,大学考不上、中专不想上,说是跟人出去做生意,做了两三年,酒肉朋友认识了很多,钱赔进去不少。
秦深为弟弟说话,“他交际能力强,在外面吃得开,就是太容易轻信人,吃到个教训也好。”
“你们啊,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
不一会儿就有个趿拉着人字拖,睡眼惺忪的男人从屋子里面跑出来,拎着豆浆桶就往厨房跑,放下后又一溜烟儿地准备跑回屋子里继续睡大头觉,从丢丢身边路过的时候还手贱撸了一把丢丢的脑袋,“可怜的娃,你爸爸就知道坑你。”
这说的是丢丢带面粉袋子到学校的事儿呢,照片秦深给爸妈看过了,爸妈又跟林晓宁说了,就这样全家都知道了。手机用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小说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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