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我想你
一定会有另外一条道路。她这个时候还在对自己这样说，只是现在她根本就是一片茫然，就接近行尸走肉的节奏。
她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是凉的，在他紧紧地压住自己的时候，只有认输的闭上眼睛，手指从他肩上无力的滑落，那凄然绝美的脸上苍白如纸。羞赫难当。
在她还没有准备的时候，他已经握着她，强悍的把自己埋了进去。
戚嫣被折磨得难受，他不断的用力，她的眼睛再也关闭不了那么多的眼泪汹涌而出。
这一刻她嘴里没有半点声音，就那样眼泪肆意横流的看着他，泪眼朦胧间她甚至看不清楚眼前的男人的脸蛋。明明知道他就是佟正骁的，却偏偏想起章一皓来。她很久都没有再看到章一皓了……
佟正骁的眼里，这一刻的戚嫣如此的安静，那朦朦胧胧的泪眼见的温柔几乎是溺毙了他。他放缓了动作低头吸允她那清澈的水雾。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他轻轻地舒缓的划过她的眉头，脸庞到达她的耳垂……
事后，他给她清理，本来一直安静的她竟然嘤嘤嗡嗡的哭了起来。他看到像是一只小虾子的她心里就有了难过，刚刚那激动转而被眼前的无助哭泣的她给一瞬间就给搅没了。就好像是艳丽烟火后不得不面对满地狼藉。
她就像是极力在像他证明他侵犯她的后果，不依不休的哭泣。哭得人心里发软后悔……他又抱着她抚摸着她的背，好一会儿才说，“嫣嫣，我们该出发了！”
……
章一皓是被窗外的雨声给吵醒的，他并没有急着睁开眼睛，甚至有些懊恼自己偏偏在这个时候就醒过来了，他刚刚明明又看到戚嫣了。他的十月，慵懒的躺在晨光里的床上，抱着枕头，翘着一双白玉兰似的脚丫子的女孩。
她极爱懒床，本来是叫她起床的，结果他一走开她又在那里发懒，甚至还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两圈，嘴里哼着：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都不骑……
其实他觉得不管她唱什么歌，不管是童心未泯还是爱意深沉的……他一点都不觉得突兀，她这个人有时候就像是一个孩子似的聪慧敏捷有有点傻不拉几的，还特爱哭，遇到难事就哭丧着脸眨巴着可怜又无辜的眼神看着你，能立时让人阵脚大乱。如遇到高兴地事情，恨不得跳起来抱着你的脖子猛地亲上一口，你也能跟着心花怒放的满眼灿烂。
门口的门响了一下，走廊的声音跟着钻了进来，紧跟着门再度被合上，然后就听到有年轻的声音说，“他还没有醒过来？”
姜薇的声音近在咫尺，“你们还真早，他还没有醒。”
章一皓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姜薇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转过脖子昂起头对着刚刚进屋的两个护士笑了笑，然后收起手上的书籍就起身让开。
“诶……被我们吵醒了？”一个护士见他睁开了眼睛就把手里的小盘子摆在床头铁皮柜上。“不过正好可以检查一下。”
其中一个护士已经把手上的血压计给他绑在手腕处，动作倒还利索，也不敢看章一皓的眼睛，她觉得这个男人长的太惹人眼睛了。医院里的女医生或者是护士都觉得这个男人格外好看，只是不太爱笑，也许是根本不会笑，因为打她们接手这个病人就没见他正儿八百的笑过。
有的同事还这样形容他的，说这个男人整个就是一座冰山，这不笑都能那样吸引人，如果是笑着岂不是也夺人摄魄的。
章一皓今天没看到自己的主治医师，他问，“陆医生呢？”
他的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和沙哑感觉。
小护士听到手指一抖，连给他解下手上的血压计的动作都变得不利索了。吞吞口水悠悠的说，“今天陆医生一时半会不会过来，你找他有事？我倒是可以给你带一个话，如果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他回来得早的话我还能让他过来一趟。”
章一皓慵懒的说，“不必了，我自己瞅准了时间过去找他。”
“哦，”小护士脸红红的，“也行，他要是回来我一马过来告诉你，陆医生不是说了么，要你多活动活动。”
章一皓不置可否的。
另外一个年长一些的护士说，“哪儿能够那样早呢，估计陆院长今天一时半刻真的没有时间过来，主要是富西疗养院那边住进了一位老领导。听说病情不容乐观。”
章一皓本来没多注意他们说话，这个时候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这边。
“我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听说有哪一个领导能惊动到我们这一边的医生？”年轻的护士接过话茬，“他们那边不是也人才济济吗？”
年老的护士把温度计拿给章一皓示意他该测温度了。然后又说，“你才来多久啊，这些事情又岂是你我说的清楚的。不过看样子那个人曾经的官职肯定不小。”她笑了一下，督促着年轻护士在本子上作好记录，“那边都是些高官什么的，据说这一位很不一般，好像是什么将军。这样的级别还不够？像是他那一辈的在B市还有几个？再说了陆医生会被请过去还是因为我们这边的出人物啊……这两家医院合作我看就挺好的，以后我们这边有什么也可以去那边叫专家过来，那些都是为人民公仆服务的，技术好不说了，也能让我们这边多学习学习……”
年轻护士感叹一声，“能选定我们这家医院也不容易吧。”B市这边的大医院不少，就只是跟他们家医院合作。
“这就不是你我该关心的了，你不觉得很多时候结果最重要吗？……体温血压一切正常，挂水。”年长的护士说。又转过头对章一皓说，“章先生，今天外面下雨呢，你就不要出去了。要是想要走走的话，我跟你说就就上最上面一层去，那边有个集体活动室，里头是医院专门为大家提供休闲的场所，环境挺好的，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章一皓点点头，说，“行了，我知道了。”有时候他觉得作为医生护士这个职业的人一惯都有个毛病就是啰嗦。李谦就是个啰嗦的人。
小护士柔软的手拍拍他的手背，那一块微疼，冰凉的针头扎进皮肤，章一皓神色未动。现在他已经习以为常。前一段时间手上是留置针，后来留置针都不好用了就只有每天扎针。两只手背上都是密密匝匝的针眼。
姜薇看到扎针就转过头去。
两个护士调好流速，对姜薇嘱咐几句，笑着出去了。
章一皓不知道怎么的就把事情给想到了佟昆身上去了，他想不会是佟昆病了吧。之前他叫人打听了佟昆不在B市好一段时间了，他一直有心想要见一见佟昆的。他甚至想到了那一次碰见了佟昆和戚嫣吃饭的事情。他料定佟昆对她很好。
姜薇重新坐下来问，“你早餐吃什么？”她之所以没提前买好，主要是不知道章一皓要吃什么，什么时候吃。在她的认知里章一皓这个人忒难伺候。性格乖僻而且及容易变脸。很多时候她本来有种决然离开的气势，后来又想到章家开出的条件就暗自咬牙忍受下来。她不差钱，也没有练就到对那么大一笔的钱不动心，而且她一向是一个外貌协会的，对章一皓脸迷恋颇深。再则她有时候生章一皓的气的时候会自动自觉的习惯自我排解的对自己说，“人家好歹是一个集体公司的太子爷，脾气怪实属正常，你还指望人家每天跟每个人都相谈甚欢啊……”
章一皓认为眼前这人有些不自觉的自来熟，她现在和自己说话越来越放肆。……还好不足以有让他倒胃口的冲动。他对于她这个态度不仅皱了眉头，“老何记的粥，随便哪一样都行。”他现在的口味变得越来越叼专。早点却是一成不变的粥。而且必须是老何记的。
姜薇拿出电话给外面的人去了一个电话。收线说，“估计很快就能好。”
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一人，来人进来张口便说，“刚刚巡完房顺便过来看看。”
刚刚还想到李谦呢，这李谦回头就到了。
章一皓就说，“也难得你每天过来看我这副样子。”他有些气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萎靡不说，还颓废。第一次下床自己活动的时候腰都直不起来，还犯头晕，差点一个跟头摔倒。那一次他就悲从心起，第一个想到的是覃朝朝，心里不自觉的想要是朝朝看到他这个样子估计会很难过，从哪个时候开始他每做一件事都会想她。有时候大半夜的他会拨打一下那个一直陷入沉寂的电话号码，总是抱着残存的希望，希望她能在电话那端清脆空灵的说一句：章一皓我想你了。
后来他好几次都把电话打到佟正骁的电话上去，他会在那端把电话给掐断然后关机。他在电话这端会一整夜一整夜的睁着眼睛睡不着。
李谦闲闲的踱步到章一皓的床前，姜薇赶紧起身给他让座，他和客气的和对方说不必了他就站一会儿就好，两手手操在白大褂的一兜里，“你小子注意说话呢，这可不像你！”
章一皓半坐起来皮笑肉不笑的拍拍身上的被子，“我没觉得怎么。反而还挺习惯的。……你知道陆医生今天去了哪里吗？”他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你想找他啊，他今天估计是不会回来，不知道会折腾到什么时候，正骁他爷爷病了。陆医生一大早还没踏进医院这门就被叫走了。”李谦这人有时候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心眼。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主要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章一皓最近最挂记的戚嫣现在在佟正骁那边。
章一皓一听，这还真的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主要是B市像是佟昆这样的人物不多了。他心里也有些隐隐的作痛，“很严重？”
“不知道，我还没去呢，今天肯定是要过去看望的。……不过你也知道三哥这人一关系到他爷爷的事情，不管大事小事在他眼里都成了大事。”李谦笑笑说，“最好是小事，我最近被你折腾得心脏都不活络了。”他的声音有些夸张。
章一皓似笑非笑的，“活该！自找的，我都还没觉得怎样呢。”
两个人多聊了几句，袋子的药眼看就快没了，姜薇本来是可以按床头的铃铛的，这个时候她还是选择出去叫护士加药。把地方腾给这两个人。
章一皓伸手跟李谦要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每次他都没给。
李谦看着他那个冷冷的脸上那对眼睛，实在是太摄人，就从裤兜里掏出一包，最后只拿了一根给他，“你这身体还没痊愈呢，瞎折腾。”眼见着章一皓很不满的接过去，又加了一句，“我怎么觉得我这不符合我作为医生的职业素养。”章一皓肺部受过伤，这还没好利索呢。
下一秒又冷不丁从本来还带着不满脸色的章一皓手里把那一只烟给抢过来，捏碎在手里。“不行，你不能抽烟，要抽等你好了我买给你！”
章一皓轻呲了一声，不屑地看着李谦。“当哄小孩呢，我好了还会有人管我，我不知道自己买去！”
“这说话得，语气很不满啊。”李谦把揉碎了的烟扔进一边垃圾桶。“我说你老子一天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秘书搁你旁边你小子还作！”
章一皓满不在乎的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作，偏偏还要来提醒我。窝心不？”
李谦被堵了嘴吧，他当然知道章一皓对戚嫣的那份情。这好端端的在新婚前夜被人给刺伤了送进医院不说，连同自己准新娘都没了踪影，这事搁谁身上都受不了，更别说自己的父母还弄个长的有那么几分神似的人放在眼前晃荡。这眼睛受不了不说，连心里都会发寒——反正不知道章一皓的父母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如果是想要章一皓忘了戚嫣估计是最错误的一步。
李谦转开了一个话题。后来姜薇进来的时候就离开了。
……
这天戚嫣去大宅那边，自然是引起了一时间的轰动，她的到来让倪婉清心里发慌。倪婉清站在客厅愣神。刚刚她从小厅出来就看到佟正骁大手拉着戚嫣上了楼。两个人都有看到她，却分明又像是没看到她似的直接往楼上走。她很不习惯别人的无视，哪怕戚嫣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也不喜欢她无视自己。毕竟这是在佟家，在她的地盘。她是这个房子的主人，谁也不能忽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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