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命很硬，死不掉
不知为何，一进这栋小楼，斐恩就有种异样的感觉。从进门开始他就在搜索，没发现特别的东西，但那种感觉一直没有消失。
斐恩打开窗户，他低头在窗台上寻找，直到在窗轴隐蔽处发现一枚黑色的晶片，约有拇指盖大小。
能量体！
他们一直追查的神秘物体，居然出现在苏小瑞的房间里。
他捏着这枚能量体，感受到其间一股巨大的能量在涌动。这枚能量体来历不明，显然不带好意，在针对苏小瑞。
苏小瑞最近受到一次强烈的刺激，看来与这枚能量体不无关系。黑色晶片同样出现在特殊事务小组前组长纳德的身旁。现在想来，那是意图把针对纳德的谋杀手段复制到苏小瑞身上，再次让一个人血管爆裂而亡。
好在斐恩与苏小瑞意识联动，关键时刻他感受到异样，即时压制了那股邪恶的力量，谋杀并没有成功。
但为什么要谋杀苏小瑞？是针对自己似乎又不像。这事要追查下去，苏小瑞会是线索吗？
男孩懵懂无辜，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斐恩没吭声，将能量体悄悄地放到口袋里。
“你一个人住这里？心情不好？”从进入这栋小楼开始，斐恩就感受到苏小瑞的情绪低落下去。他回过身柔声问。
苏小瑞勉强笑笑，脑海里一些画面闪回。像是考虑了很长时间，终于开口。
“我爸妈离婚了，我妈是精神病患者，在这里发病的，每隔一段时间发作一次。这种病会遗传，有人说外婆是，妈妈是，我可能也是。”
他害怕哪一天自己真的发疯，像妈妈一样歇斯底里伤人而不自知，害怕被绑在束缚带里抬到精神医院。他对着这个男人艰难地说出最隐秘晦涩的心事。
斐恩静静地看着他，苏小瑞继续道。“她这次发病后被送去精神病院，但我一直没有去看她……”
斐恩伸手搭在他肩膀上，试图安慰。柔声道，“为什么？”
“我很害怕……也有点恨他们。”苏小瑞闭上眼睛，一股酸涩冲上眼里。父母的离婚，母亲的偏执疯狂，毁了他对生活美好的向往。
妈妈入院治疗后，他一个人住在小楼里，本以为可以冷静地对待这件事。但一到夜晚，悲伤和恐惧的情绪像潮水般涌进，最初的几天，他根本无法入睡。
有天夜里，他找到一条绳子绑在屋顶吊扇上，将脖子套进绳圈。他看过电影，人吊死之前会拼命挣扎，脖子很痛，会留一道血痕。于是他往脖子里塞进许许多多的纸巾。
他踢翻了凳子，他并不想要这样的死法，但死都要死了，谁还顾得上什么方式……挣扎，窒息，最后的挣扎……吊扇掉了下来，他没死成……
苏小瑞睁开眼睛，自嘲地笑了笑，“我很害怕，不想活了。我都自杀过但死不了……”
那是个轻微而疲惫的笑。斐恩明白了“我很害怕”几个字里面隐藏了男孩多大的恐惧和隐痛。
斐恩手臂慢慢下滑，搂住苏小瑞，“不会的，你不是疯子，她们都不是。”
斐恩一边抚慰着苏小瑞，眼光扫到书架上的那张照片，那个慈祥的老人好像在看着他。
苏小瑞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情绪不好，这里发生过可怕的事，还在影响你。”斐恩轻缓地拍拍他的背。“搬出去住怎么样？”
苏小瑞摇摇头。“不用，都过去了，没那么怕了。”
“嗯，是的，你已经变得强大了。”斐恩伸手揽着苏小瑞的脖子，将他的脸轻轻贴在胸口。贴得这么近，苏小瑞略有点不好意思，但斐恩的心跳和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在强烈地吸引着他。
斐恩的温暖包裹着他，从来没有人他这样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的悲伤和恐惧消散了。脑子空了，身子飘了，跟磕药似的舒服迷糊。
“听说过情绪不好时，拥抱可以给予安慰。”斐恩的声音轻轻地在他耳边响起。
“嗯，你在哪里听说的？”苏小瑞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明亮透彻。
“刚才你希望有人安慰你，抱抱你，不是吗？”斐文在耳边轻语。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苏小瑞嘀咕道。“难道我想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是的，你给我下了指令。不要怀疑你的能力。”他低头看着怀里的男孩。
苏小瑞一副迷糊表情，“什么意思？”
“我能感受你的感受，同样也能了解你的需求。某种程度上我们是共体，会不由自主地满足你的需要。所以你有什么需要也不要跟我见外。”
……这尊贵的男人这么贴心？苏小瑞不由得笑了。“呵呵，斐恩，我本来以为你高高在上，都不带人气儿的。”
“我有吗？嗯，带点人气儿……好，我努力学习。”斐恩若有所思，认真地点头。
斐欧公司计划晚上举办开业庆典，两人在小楼逗留了会就准备回去上班。
刚走到修自行车铺就听里面有人在吵架。
“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家里开修车铺的！你这个骗子，居然敢追我。”一个女孩气急败坏地吼。
“你就一个卖x的，跟我你还高攀了。”一个男生沉声吼骂着。
“啊…啊…疼啊，你放手啊。”里面的女孩吃疼地叫着。“陈实，我告诉你，跟我睡得人几十都有，哪有你这样纠缠的，你再纠缠我告你去。”
“你去告，告就把钱吐出来，50万啊，你多少年才能挣到。”男声沉闷地道。
“那是曹军家给的钱，你家没钱我都放过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碰咚…里面的人似乎打起来。
“你不是还眼红想分我的钱吧？没见过比你无耻的！”女孩吼叫。
“你一个卖x还想靠这个发财致富？臭娘们，不知羞耻，今天我就教训教训你。”
“啊啊啊……救命啊，你这个qj犯。”
“j了你又怎么样，你不就乐意这个。”
“你放开我，今我就不乐意。”“你不放是吧？老娘狠起来，你们每个人都要赔我50万。”
这声音是崔莹莹！这个祸水，居然又来到眼皮底下，和陈实还搞到了一起！苏小瑞听得头皮发麻，只想赶紧走过巷子，他拉着斐文的手就想跑。
突然门被撞开了，崔莹莹衣冠不整地冲出来。看到苏小瑞愣了下，再见到旁边的斐恩一下子呆住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这么好看贵气的男人她从来没见过。
紧跟着门再一次“碰”的一声，陈实冲了出来，光着上身，仅穿着条内裤。他伸手去抓崔莹莹，突然看到巷子里的苏小瑞和斐恩，他打量了斐文几眼，然后死死地盯着两人拉的手。
苏小瑞方觉异样，赶紧放开斐恩的手。
“他是谁？”斐恩蹙了下眉头。
苏小瑞小声说，“女的，职校的校花崔莹莹。男的，陈实，陈小丫的哥哥，我同学。”
斐恩轻微的点了下头，看着苏小瑞，“我们走吧。”
两人在崔莹莹和陈实难以捉摸的眼光中走远。身后只消停了一会，又开始了一番撕打吼叫。
走出三角巷口，一辆黑色的汽车等在路边，是那辆苏小瑞在机场看到的炫酷车型。刚才来张叔家吃饭也是坐这辆车，司机周李苏小瑞已经熟悉，点头打个招呼。周李打开了车门，斐恩坐到后座，招手让苏小瑞坐到身边。
公司晚上举办开业庆典，下午陆续有客人来斐欧拜访。平日空寂的顶层办公室异常热闹，斐恩在办公室接待客人。苏小瑞和斐恩的两位中国助理杨新和唐洁在秘书间做准备工作。
杨新斯文干练，唐洁端庄严谨，颜值气质顶级优秀，学历资历都是业界精英。苏小瑞也不怵，大家各司其职，有斐文的特别教导，自己也能独当一面。
两位助理对他都很尊重，看得出并非只是出自修养和客气。虽然苏小瑞只是高中生，模样稚嫩，但平常能在顶楼工作的助理只有他一个，谁都看得出老板最贴身、最信任的助理也只有他一个。
门上响起两声敲击，苏小瑞抬头看到乔依靠在门口，一身正装，帅气逼人，正盯着他。每回苏小瑞看到乔都深感自卑，似乎是同样年纪，自己弱怂土气，而乔从服装气质到面容，无一不诠释着什么是天子骄子。
“中午出去了？”乔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啊，是的，出去吃饭了。”苏小瑞感觉乔漂亮得耀眼，难以直视。
乔眉梢一挑，“跟斐恩一起，吃什么？”
“啊。麻辣香锅小龙虾。”苏小瑞突然感觉哪里不对了。
“天哪，他居然吃这些！本地小吃吗？我以为他对这些都没兴趣。”乔笑得很欢愉。
“啊？……”
“你很特别，改变了他。”乔幽蓝的眸光闪动。
“没有吧……”
“斐恩有时候很忙，如果没有空陪你，你可以找我。我对这里也不熟悉，你可以带我走走。”乔热情相约，但苏小瑞感觉不安。
突然想起斐文和乔见面时亲密的拥抱和亲吻，似乎心中明了，自己做了越矩的事？
他觉得自己应该解释，需要解释，但又无从解释。他羞愧地道，“好，我有时间就找你。”
乔笑了笑，“准备一下，典礼要开始了。”起身帅气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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