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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66章


村长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作坊扩大,日后优先聘用村里的人。

        这样的要求宁锦欣自然答应,不过也明说了,不好的人是不会要的,这一条要写在契约上。

        这年头庄稼汉就没几个是懒惰的,懒惰就等于要饿死。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就是有些好吃懒做的又或者是染了赌瘾改不过来的人,村里人都是知道的,聘人的时候,旁人自然就会把那些事说出来。

        宁锦欣这般说,也是大河村的事让她心中有了刺,总觉得什么事情都得说得清清楚楚的才好。

        村长也不是拎不清的人,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东家放心,要是不好的,我也不会荐来,省得坏了我蔡氏一族的名声。”

        宁锦欣满意地写了契约书,要用市价购买这个山头,免得欠下人情债,到时候酒坊赚了钱,村里人眼红的话扯不清。

        没想到此举在村民眼中就变成了义举,妥妥的收获了一大波好感,最后在整个村子的见证下,宁锦欣把这个山头给买下来了。

        ……

        青甫街的一个小院子里,离伤早已将背箱收拾好了,手上的匕首已经擦了好几遍,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少爷,再不出门,就进不了考场了。”

        “再等等。”宋子熙稳坐在椅上,手中还拿着一本书,安静地读着。

        离伤实在着急,虽然县学并不远,走路过去也不过两刻钟,可眼下瞧着应该可以进场了,再不动身万一过了时辰就得再等两年。

        同样都是读书人,前些日子宁家四郎参加童试,都是早早起床,提前去到试场门口等着;他家少爷倒是也早早起床了,就是在家中干坐着,偶尔起来,以为他要出去,他却是去更衣。

        等了有又等,离伤忍不住又再催促:“少爷……”

        话没说完,突然传来敲门声。

        离伤怔了一下,便听见宋子熙道:“总算来了,快去开门。”

        原来少爷是要等人?

        这人是谁?

        离伤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门,只见两个灰衣男子站在门外,身边还有一辆马车。

        两人见了离伤,抱拳行礼,问:“请问宋公子是否住在此处?”

        简简单单的一句,却让离伤感到一丝丝的威压。

        他下意识就回道:“在的,两位请……”

        进字还未说出口,就听见宋子熙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我要去参考县学的考试,你们随我走一趟吧。”

        “是。”两男子齐齐应声,然后一人打开车厢的帘子,一人利落地跳上驾驶位上。

        离伤刚反应过来,宋子熙就已经上了马车,对他说道:“你过去宁家那边,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考试结束后会直接去宁家。”

        “可是……”

        “放心。”在驾驶位上的男子忽然说道:“我们会保护好少爷的。”

        少爷?

        这人为什么会跟着他喊少爷?

        离伤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自小就跟在少爷身边,可以说是一同长大的,从前在侯府,大家都叫少爷做大公子,他也不例外。

        少爷自从落水之后,性格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最先是不喜见人,尤其是女的,然后是变得不爱看书了,还要他把书偷偷卖掉,把钱都给了他娘。

        再后来,他莫名其妙的被赶出了侯府,然后娘亲送了他去学武。

        学武十年回来,娘亲才告诉他,大公子和夫人都是遭人陷害的,她要留在侯府找证据,让他保护大公子离开。

        出了侯府,再叫大公子就不妥当了,于是改口叫少爷。

        从那个时候起,叫少爷的就只有他跟他娘亲。

        可是今天……

        离伤突然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但无论如何,少爷的吩咐还是要做的,于是,他去了宁家食铺找宁锦欣。

        宁锦欣看见他很是意外:“你家少爷今天不是要考县学吗,你怎么没跟着去?”

        离伤感到心灵再次受创,有些委屈道:“少爷让我来看看你这边有什么帮忙的。”

        宁锦欣想了想,还真有需要他帮忙的。

        小山头买回来有好些日子了,她手上的资金也已经充足,可以准备研究酿酒了,但是酿酒需要的酒曲只能自己制作,眼下人手不够。

        离伤来得正是时候。

        于是,她二话不说就把人拉进了铺子里头的小院,寻了一个角落处,开始尝试制作酿酒需要用到的酒饼。

        两人一直忙碌到黄昏,忽然听见外头若隐若现的争执声,便停了手。

        “我出去看看。”离伤快宁锦欣一步出去。

        铺子门口,一个脸色苍白、头发花白的妇人躺在地上,捂着肚子虚弱地不断痛呼,一旁的郎中在给她针灸治疗。而他身边站着两个中年男子,一个对着外头大喊大叫让人来围观,另一个则要求卫老爷赔钱和退钱。

        碰瓷?

        这是宁锦欣心里第一个念头。

        只是,这些人的套路也太旧了些吧。

        自从宁家食铺贩卖饭卡没几天,附近的那些饭馆也学着他们推出了工作餐和饭卡,价格还更便宜一些,但是因为宁家食铺已经卖出去不少饭卡,所以客源还是很稳定的。

        宁锦欣早猜到同行会耍些手段,可没想到手段还是这么的老套。

        “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宁锦欣站道卫老爷身边,冷冷地说道。

        来讹诈的人微微一顿,立刻反应过来破口大骂:“各位听到了不,看这东家多冷血,把人害成这样了,还在鄙视人。”

        宁锦欣:“……”没新意就算了,居然还蠢?

        “你居然听得出我是在鄙视你们手法没新意,看来也挺聪明的。”宁锦欣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当……什么,我不懂你说什么。”那人哼了一声:“你们家的饭菜有问题,吃了之后肚痛不止,人都快死了,你们不给个说法吗?”

        “给什么说法,我们宁家食铺一天不知多少客人,个个吃了都没事,怎么唯独你们有事?这事没什么好说的了,报官处理便是,是非黑白自有县令老爷判断。”宁锦欣说道。

        那中年男子冷笑一声,大声说道:“报官?谁不知道你们家和县令老爷有关系,若是我们去报官还能有命回来吗?废话少说,她在你铺子吃饭后就出了事,大伙儿都见到的,又有郎中作证,你们别想抵赖。”

        说罢,他转身对围观的人群,扑通一下就跪下了,说道:“还望各位乡亲可怜可怜我们,帮我们主持公道。”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有些人的目光变得不一样了。

        卫老爷有些紧张,可也尽量稳着情绪,快速地小声对宁锦欣说道:“这个郎中应该也是一伙的,刚好在铺子里头,又说验到这个老妇人吃的那碟饭菜有问题。我让老三媳妇去元家那边了。”

        镇子是由三位耆□□同管理,开业那天徐大人就当着那些富户的面,让三位耆老多照顾宁家食铺,当时元老爷就表示他家离食铺最近,有事可以找他。

        宁锦欣微微点了点头,见围观者开始帮着声讨,便上前说道:“各位,我宁家食铺打开门做生意,名誉最为重要,若真是我们饭菜的问题,我们绝对不会推卸责任。”

        “行啊,赔钱。”中年男子立刻站起来对宁锦欣伸出手。

        宁锦欣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先不说到底是不是我们饭菜出问题,现在出事的是这位大娘,你们凭什么跟我讨钱,敢问你们二人跟这大娘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们娘亲。”中年男子大声说道,干瘦的身形即使抬头挺胸,瞧着也没什么气势。

        宁锦欣惊呼一声:“当真是你们亲娘?”

        “当然了。”中年男子见宁锦欣没要给钱的意思,又想转身去煽动围观的人。

        宁锦欣却在这时,先他一步对围观的人说道:“各位乡亲,今日县学开考,想必你们当中有不少陪孩儿来考试的吧。劳你们想想,若是你在路上突然发病,而你的儿子把你扔在冷冰冰的地上不管不顾,就只吵着找人拿钱,你们是何种感受?就是要讨赔偿,也该先把娘亲给治好再说吧。”

        围观者听罢,不由得顺着宁锦欣的手指,看向那个躺在地上不断痛吟着的人,顿时感到一股心酸。

        那两个中年男子显然也立刻意识到这个问题,眼珠子一转,立刻说道:“已经有郎中在治了,郎中……郎中说我娘暂时不能移动。”

        “这个郎中你们认识?”宁锦欣立刻看向他们。

        男子神情微微一变,立刻说道:“不认识。”

        “不认识那你们怎么就知道他能治好你娘亲呢,虽然我开的是食铺,可家中也是有懂医术的人家,我瞧着他这针下的位置不太对呀。”宁锦欣说道。

        本来一声不吭的郎中听了这话,额上不由自主地冒出了虚汗来,他抿着唇把针都拔了,抬起头,说:“黄口小儿,这区区小症在下还不至于治不了,这大娘是吃了不洁的食物,我用过针后,休息一会儿就能好。”

        宁锦欣不理他,继续对围观者说:“我在这个镇子上开店也有不少日子了,可真不曾见过这位郎中,劳烦各位乡亲帮个忙,把附近四家医馆的郎中都请一个来,不论是不是我们食铺的饭菜有问题,这医治费用都由我们出。总之,先把这位大娘救下再说。”

        她神情着急,那担心的模样就是真心实意要救人的,围观者当中立刻就有人应下这事。

        没多久,最近的那家医馆的郎中过来了,与此同时,石氏也跑了回来。

        “元家的人不肯来。”石氏彷徨地低声说道。

        宁锦欣思绪突然一顿,立刻看向那两个中年男子,只见他们嘴角微勾,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心里一惊。

        坏了。

        这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这几个人若是只想讹钱,那他们不会故意闹大事情,所以讹钱是次要,坏他们食铺名声是主要。

        她是不知道什么针法医术,只想着这个郎中与他们是一伙的,那么她找附近的郎中轮番查验,肯定就能真相大白。

        按理说,若是同行所为,这几人此时应该是慌了才对。

        可他们不但不慌张,还隐隐在高兴,偏偏元家又不出面。

        那么就只能说明,这几个人必然是事前跟元家,或者几个耆老家也通过气,甚至,医馆的郎中也早已买通。

        如此大的手笔,恐怕不是同行的手段。

        镇上就一家酒楼,她特意做工作餐就是为了避开冲突,按理说对方不应该为一家小食铺大费周章才是,至于其他的饭馆,更加不会有这个本钱了。

        想到这儿,宁锦欣下意识就看向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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