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奶油蛋糕
街道上艳阳高照，气温骤然上升。他今天穿的是件短袖，天蓝色将那张漂亮的小脸衬得越发白皙，他的视线扫过马路上的车辆，随着红绿灯来到路对面的便利店。
不知道张妤喜欢什么，他稍微转了一圈，看向了冒着热气的关东煮。
女孩子应该会喜欢的吧？
他买了关东煮，突然想起这家便利店有个奶油蛋糕特别好吃，准备顺手买回去当下午茶吃。
刚拿起蛋糕，拐角处突然走过来一个高大男人，他似乎没看到虞塘在这，直接了撞上去。男人身上硬邦邦的，撞的虞塘脑子都懵了一瞬。
手里的蛋糕掉在了地上。
虞塘抬起头看向高大男人，男人看起来比他高了一头，感觉都两米多了，脸上带着口罩和墨镜，外形好的像个电影明星。
他沉默的看向虞塘，似乎一点歉意都没有。
虞塘生气了，指责他：“你干嘛呀，没看见这里有人吗？撞了人也不道歉？”
娇气包完全不害怕比自己高那么多的男人，他指向地上的面包：“这个蛋糕不能摔的，里面的奶油会变成乱糟糟一团。”
他还想当个漂亮的下午茶呢。
良久，高大男人开口了：“对不起。”
他的嗓音暗哑，像是老旧的电台，吱呀吱呀的缓慢播放着，好像很久没说过话了一样。
男人弯腰捡起蛋糕，虞塘瞳孔一缩，下意识后退一步。
他从上方看见男人墨镜下的模样，充斥着蜈蚣一样的疤痕，暗红色的血痂一层又一层，面目可怖。
什么情况下才会伤成这样？
至少应该打过很多架。
说不定……还会杀过人。
“没事，没关系，你给我吧，我买了。”虞塘后知后觉发现面前男人貌似不好惹，很快就怂了，态度立刻软下来。
少年似乎是看见了他的样子，然后被吓到了，明明刚才还一幅理直气壮的样子，现在已经小脸微白。
多么可爱，脆弱的东西知道危险的来临，就会立刻想要缩起来。
虞塘伸手抓住蛋糕，扯了扯，没扯动，眼前的男人还是一言不发，他真是不解：“你要买这个蛋糕吗？”
到底要怎样啊？
“嗯，我的。”高大男人说。
“那你买吧。”虞塘瞬间放开，小动物一样的危险直觉已经蔓延到脊背，他快速的想要离开，却被身后的高大男人拽住胳膊。
他吓得一哆嗦，可怜兮兮的回头：“你还要干嘛啊？”
男人看向他微红的眼眶、强装镇定却依旧微颤的模样，另一只手指了指货架上完好无损的奶油蛋糕：“你不买蛋糕了吗？”
虞塘简直要崩溃了，他努力挣扎了一下，完全没把胳膊抽回来：“我不想吃了，你吃吧。”
不要再拽着他了啊。
高大男人点点头，思考了一下，将蛋糕扯开，分给了他一半：“我把这个送给你当赔礼道歉吧。”
奶油蛋糕上面的半颗草莓已经被男人捏碎了，红色的汁水侵染着奶白色的蛋糕，虞塘莫名打了个冷颤。
忽地，想起了看过的惊悚片里被捏碎的半颗脑子。
“不用了。”他哆哆嗦嗦的摇头，被男人一把抓住脸蛋，将蛋糕塞进嘴里，香甜的奶油混合着男人粗粝的手指，一同深入到少年柔软的口腔。
男人似乎害怕他吃的不干净，特意将奶油全部抹在了他的口齿之间。
虞塘已经吓懵了，嘴里的异物感太强烈了，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狠狠咬下去，微尖的虎牙刺破了指腹，流出的血逐渐蔓延开来。
他瞬间尝到了与奶油区别很大的铁锈味。
在意识到这是什么以后，恶心反胃的情绪瞬间融了上来，他张着嘴含糊不清的说：“快拿出去，快。”
温热的气息喷在男人刺痛的指腹上，血混合着奶油湿滑粘腻的触感令他陶醉，f非但没抽出去，反而开心的碾了碾他的唇，问：“好吃吗？”
虞塘拼命的摇着头，紧紧握住男人的手，想要将他拉开。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那点挣扎显得微弱可笑。
湿红的眼眶流着泪，像是无助的小动物卑微的祈求着放开他。
f兴奋愉悦的盯着这一幕，口罩下的唇角越咧越大，神经因为猎物的眼泪不停的跳动着。他仁慈的收回手，用带着血和奶油在口罩上画了一个弧度。
是混合着血液的奶油味微笑。
他的声音压着激动，用奶油笑脸说：“请记得我的蛋糕，我们下次见。”
兴致勃勃的邀请着下一次见面。
疯子，这是个疯子。
谁会想要跟他见面啊……
虞塘满脸泪水，唇角被玩的发烂。红色，白色，混合在一起，像是被玩坏的玩偶，充满了□□的气息。
他站在原地看着高大男人走远，一时半会儿都缓不过来，服务员过来诧异的看了他一样：“你怎么在这就吃上了？”
她凑近看了看：“别咬嘴唇啊，你看你都出血了。”
服务员认识这个少年，他长相很出色，而且经常来买蛋糕。
虞塘摇摇头，又点点头，语无伦次的说：“不是我的……是刚才那个男人的。”
“啊，我看见了，那个男人买了半个蛋糕走了，原来是你吃了？”服务员笑道。
虞塘欲哭无泪，努力辩解道：“不是的，他硬塞给我的。”
谁爱吃谁吃，他可不愿意吃。
虞塘回来漱了好久的口，想起滑腻的口感和血腥味就控制不住干呕，恶心顺着胃向上蔓延，除此之外还有无法忽视的恐惧感。
如果今天那人有什么病的话……
后怕顺着脊背上涌，虞塘哆嗦着流着泪，看向镜中的自己。
他眼睛红肿着，面目苍白，掩饰不住的恐慌从表面流露出来，虞塘抓起手机飞快地查阅着。
如果只是少量血液的话，应该没事。
他松了口气，勉强打起精神，狼狈的收拾好以后，将关东煮拿给张妤，然后默默的坐在她的办公室的沙发上。
张妤看了一眼关东煮，立刻放下手头工作，吃起来：“谢谢啊，我一会儿把钱转给你。”
她吃了两口发现虞塘蔫蔫的，还用手捂着眼睛，不禁问道：“你干嘛呢，捂眼睛做什么？”
虞塘默默的说：“我的眼睛由于工作太久有点难受。”
疲惫之下，他还能想出这么完美的答案。
不愧是他，爱党敬业的好公民。
张妤：“……”
如果没看错的话，他今天还没开始工作吧？
张妤笑了笑，继续说：“顾总刚才来过了，特意问我你在哪，我说你马上就回来了。”
她疑惑道：“你们俩是吵架了吗？你怎么不上去啊？”
“没有吵架，你搞错了。”虞塘敷衍道。
“嗯嗯。”张妤明显不信，安慰道：“没关系啦，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事不能在床上说呢？”
“谁跟他是夫妻啊？”虞塘蹙着眉头，不解道：“哪里听来的？男人之间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张妤闻言睁大了双眼，连关东煮都不吃了：“你们不是一对？？”
“不是啊。”
“你不知道吗？咱们公司最先开始没有特助这一职位，后来老总为了妻子特意创建了这个职位，所以早就默认特助是总裁老婆什么的。”张妤认真的说道。
“我不知道啊！”虞塘觉得离谱：“什么情况啊？我和顾宸奕只是朋友。”
“啊……”张妤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可能是顾总刚上任没两天比较无聊吧，他在这个公司刚好认识你，这种情况可能也是有的。”
虞塘突然想起顾宸奕刚才说他会勾引人什么的。怎么会说这种话啊？他是不是对自己有太多误解了？
顾宸奕每天到底在想什么？
告别了张妤，虞塘主动给顾宸奕发消息。
「糖果sweet：在吗？」
那边的消息很快就过来，似乎一直等着他。
「小衬衣：我在办公室，对不起啊，今天话说重了。」
「小衬衣：我给你叫了午餐，上来吃吧。」
「糖果sweet：我有事情找你聊聊。」
顾宸奕捏着手机的手一紧，心里突然忐忑不安，虞塘从没这么正式的跟他说过这种话，难道自己真的惹怒他了吗？
没过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顾宸奕沉声说“进”。
虞塘走进来，关上门，移步到他面前沉默着。
顾宸奕挨不住，小心翼翼的开口：“怎么了小糖果，你要跟我说什么？”
虞塘问：“我是你的谁？”
顾宸奕第一反应就是新娘。
有些歌实在是太魔性，太根深蒂固了…
他顿了两下，试探着说：“朋友？”
“那你知道你们公司特助是怎么回事吗？”
顾宸奕反应过来了，原来是这事，他装似不知道，反问道：“难道不是助理？”
虞塘蹙着眉头盯了他两秒，试图找出他撒谎的痕迹，无奈顾宸奕的演技太好了，他什么也看不出来，慢慢放下心来：“没事。”
“还有，你怎么会说我勾引人啊？你天天脑子在想什么？”
哪有一家助理敢这么跟总裁说话？
顾宸奕哑然半天，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宽厚大量。
“没有，我瞎说的，我的意思是你长得太漂亮了。”
什么啊……
漂亮什么的…
…
虞塘脑海突然回想起祁泷说他好香的时候。
也是类似于这样的描述。
“我是个男人啊，你清醒一点。”虞塘真是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硬邦邦的臭男人有什么香和漂亮的？
“男人怎么了？你歧视同性恋？”顾宸奕不悦道。
“同性恋？”虞塘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宸奕：“你是同性恋？”
这个漂亮笨蛋是一句话都没抓到重点，然后自己还在那想来想去。
居然还想对了。
“……不是，但是我不歧视。”顾宸奕说。
“其实我也不歧视，嗯……就是没想过。”虞塘咬着唇，艰难的思考着。
他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与其他人接触也少的可怜，什么也不懂。
“其实——。”顾宸奕盯着他好看的脸蛋，拉长语调：“我要是同性恋的话，应该会喜欢你这个类型。”
听出他调笑的意思，虞塘短促的笑了声：“哈，别想了，我不可能喜欢你。”
他思考了一瞬，说道：“我要是的话……应该会喜欢我哥那样的吧。”
他哥，又是他哥。
要不是手下人的报告说他俩真的是亲兄弟，不可能在一起，他恨不得立即把他哥除了。
“我怎么比不上你哥了？”顾宸奕挑眉，他拉过虞塘，按着他坐在自己腿上，恶劣的颠了颠：“要不你试试？”
“看我和你哥，哪个能让你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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