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墨御风,你从未懂过我!
墨御风扶着她，她的身形摇晃的厉害，脚步都是虚浮的，可是这样的她还是不安分的抗拒着男人的扶持，两个人拉拉扯扯间，池令央只觉得胸口一闷，胃里一阵恶心，接着一股难闻的气味逸散出来。
她吐了，而且毫^意外的，全部吐在了墨御风的身上。
墨御风的眉心一缩，抓着池令央的手指骨节猛然收紧，眼里闪过一丝凌冽，上前一把将池令央整个的扛起来就朝着公寓楼电梯口走去。
池令央吐过之后脑子里清醒了许多，可是身上确实一点力气都没有，墨御风直接冲进电梯，正好有一对年轻的夫妇也要上电梯，可看着男人这气势，以及他们身上沁出来的那味道，愣是在电梯门口止步了。
11楼很快到了，男人迅速打开了门，一脚踢开了浴室的门，将女人塞到浴缸里就开始放水，顺便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喂，你，你做什么？”
池令央挣扎着想要从浴缸里坐起来，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男人伸手一把将西装外套丢在一边，又开始解身上的纽扣。
水声哗哗作响，空气里的味道并不好闻，池令央伸手捂着鼻子，半截身子已经侵泡在了水里。
“墨御风，有意思吗？你这样对我，很有意思吗？”
墨御风不回答，身上的衬衫已经被脱掉，健美的上半身展露出来，迎着浴室的灯光看，更显得迷人心魂。
池令央错开视线，头发也开始湿哒哒，她伸手抚向自己的脸，一句一顿的道，“以前，很小的时候，妈妈说爸爸是一个好人，她说女人这一辈子，其实求这求那求一切，都不如求一段无风无浪的婚姻来的实在。而这算婚姻，只有你认为好的男人才能给你，妈妈说，爸爸，是她这辈子最好最美的遇见……当时的我，很羡慕妈妈，觉得她真是太幸福了……”
池令央说道这里，陡然就笑了，潮湿的头发粘在她纤白的脖子上，让她看上去有一种颓废的美。
她深呼一口气又继续道，“可是，当爸爸妈妈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妈妈的内心，其实从未开心过，爸爸的确给了她一段无风无浪的婚姻，可是她的内心，其实更期望能够做一次扑火的飞蛾，所以当时的我觉得，女人真的很可悲，喜欢自欺，更喜欢欺人……”
“池令央……”
墨御风一脚踏进了浴缸里，伸手拉了她一把，想要将她拉起来，没有成功。
池令央挣扎，伸手去推墨御风，浴缸里的水已经放了一半，水声和池令央低低的啜泣声练成一片，让墨御风心里莫名的烦躁。
“墨御风，你是个混蛋，真的，你很混蛋……”
池令央的头微微的低着，声音也越来越小，类似呢喃。
墨御风蹲下身子，将女人扣进自己的怀里，心不由得被就疼，疼的让她有些无法呼吸。
之后，墨御风给池令央洗了澡，自己也洗了，整个过程中池令央没有挣扎，甚是乖巧，眼眸却一直是垂着的，不曾看墨御风。
将她抱到床上，套上自己白色的衬衫，她瘦削的身形隐在里面，纤白的脖子勾出漂亮的锁骨，看起来甚是撩人，墨玉咽了一口口水，被子扯过来，盖住她的身体，自己出了房门。
池令央在被子里躺了很久，眼睛睁着，房间的灯光是昏暗的，他的意思是想让她睡觉的，可她虽然有些头昏脑涨，却是完全无睡意。
她起身走到客厅，客厅里没人，外间的阳台上，却是立着一个人影的，池令央看到，他在抽烟。
她不知道他抽了多少根，但她想，大概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一直在抽烟，没有停止过。
她拉开门，抬脚走了出去，夜晚的风有些凉，她的身上只穿了件他的衬衫，头发披散着，没有完全的干，乱乱的，下身两条白深深的腿露在外面，她斜着身子站在一边，那里有帘子挡住她的春光外泄，至少外人看不到。
池令央看到旁边的地上，已经扔了好几个烟头。
外面的霓虹世界在这样的暗夜里依旧露出眩人的色彩，明明是安静的空间，池令央却感觉到了头痛欲裂。
十一楼，从阳台上看下面，会觉得自己的意识被拔高，可是又有种随时会坠落下去的感觉。
因为池令央总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个高度，不配和这个男人一起站在这个高度。
“墨御风，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傻，很贱，但是那时候心底总有一股不甘心，总以为事在人为，但是现在我发现，真的错了，错的离谱……也许很多东西可以在人为的努力下改变，可是有些东西，永远变不了……”
张爱玲说，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池令央想，自己现在是不是够得上那抹蚊子血或者饭粒子？或者连那样的资格都没有？
“墨御风，那天你带我去你和她一起走过的大学，带我走你们曾经走过的路，抹掉你们曾经有过的记忆，让新的记忆产生……说来，这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可是如今我却发现，那些其实，不过是欲盖弥彰，真正清除一个人在心底的印记不需要这些表面的文章，我需要的，也不是这些……”
“池令央，我从未如此想……”
墨御风打断她的话，心里狠堵，总觉得现在的事情越来越乱，乱到自己根本无法理顺，如果他还有那么一点儿的理智的话，那就是他深切的知道了，自己伤害了这个叫做池令央的女人。
池令央听到他的话，笑了，依旧是好听的笑声，“没错，你从未如此想，你所做的事情都是随性所为，可也就因为这样，才暴露了你的真心，墨御风，你的心里，始终有她的存在，你的世界里，至始至终，都有她的存在……”
“池令央！”
他侧过身，揽住她的身子，伸手捧起她微垂着的小脸，黑暗中，他的眸光深邃温柔，夹杂着太多的惋惜和疼痛，“池令央，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你……我对你的感情，从未想过敷衍，你该相信我，你是我的妻子，我从未将你当成别的随便的女人，你懂？妻子……”
他的眼神之中迸发出的那抹光芒真是让人心动，池令央想，若是自己还像以前那样傻的话，一定会相信的，会毫不犹豫的勾住男人的脖子，亲吻他的下巴，会用最大的热情去告诉这个男人她在听到这个男人说出这段不算矫情甚至有些深情的话时内心澎湃的感动。
可是现在，她没有，她抬起头，用一双水色的眸子看着男人，眼里的神色让男人看不清。
“墨御风，妻子，和爱人，永远都有区别，你懂吗？就像你父亲娶了你母亲，你父亲其实并不爱她，而我母亲嫁给了我父亲，我母亲也并不爱我父亲……而我，我确实太理想，我希望嫁给一个自己爱，同时也爱自己的男人……”
听到池令央说这句话，墨御风有些吃惊，他惊叫，“池令央……”
他看她的眼睛，“池令央，你刚才……说什么……‘自己爱’？你……爱我？”
池令央的眼眸垂了垂，睫毛闪了闪，嘴唇都跟着微微颤抖起来，可是嘴角溢出的笑容却是异常的绝望和伤人。
“墨御风，瞧瞧，你从未懂过我，从未，我认识的正常交往的朋友，只要是个男人，你就用捉奸似的眼光看着我，直到现在，你还用这种口气质问我对你的感情……呵呵，墨御风，你真是狠心，你一方面觉得全世界的女人都得爱着你，另一方面又对全世界女人的爱质疑，当然，除了沈雨珊……你只相信她的爱情，你只相信她爱你，所以你才选择爱她，对不对？”
“不对……池令央，我并不是……我和雨珊之间……”
他想解释，可是该如何解释，他却不知道，他无法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更无法撒谎，他觉得无措。
看见他拧起眉头，说着又要点烟，她又笑了，“墨御风，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解释，也不缺谎言，所以你的吝啬我欣然接受，因为时至今日我才发现其实我没有理由去怪你，这场婚姻，是我选择的，而且我在一开始就知道你不爱我，一开始就知道的……但是墨御风，我现在醒了，也明白过来了，爱情都是自私的，而我也不允许自己的自尊在这样一点点的被践踏，我成全你们，真正的放手……”
“不，我不答应……池令央，我对你，绝对不放手……”
墨御风的手哆嗦了一下，烟头掉在地上，手已经抓住池令央的肩膀，看着她有些惨败的脸色，他拧起眉头，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点点的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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