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回首衣旧人故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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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雕飞云危矣,嵇之山要去救援,薛瑞卓竟横起阻拦,嵇之山顿时大怒。品文吧
虽则嵇之山与薛瑞卓之间相差一个大境界,这其中差距看似是天堑鸿沟,然而在战力上嵇之山却未必当真就能碾压薛瑞卓。这固然是因为薛瑞卓本身底蕴非凡,神通诡异,更是因为在这一息之间便能判生死的战斗中,薛瑞卓也不需有旁的厉害手段,只消他在关键时刻阻上嵇之山一时半刻,雕飞云便是真正危险了!
嵇之山心胆俱裂,不敢有片刻犹豫,身躯微微一晃,一尊足有真人大小的实体元神便从他天庭祖窍中一跃而出。
这一尊元神论大小已是成长到与嵇之山本人一般无二,虽说其面目尚还有些模糊,身躯轮廓间仍然略显虚浮,但其五官已经凸显,显然这尊元神已被打磨到初步成型的程度,距离化神中期也不远了。
更为令人欣羡的却是,这元神身躯之上虚虚悬浮了三面圆盾,那三面圆盾宝光隐隐,围着嵇之山的元神滴溜溜旋转不休,将他整个身躯护持其中,竟是一套防护型的元神法宝!
世人都知,炼气易入,元神难成,而对元神修士而言,更为难得的却是元神法宝。多少化神修士便是直到寿元尽了也未必能够得到一件两件的元神法宝,像嵇之山这样只是化神初期便已经拥有了三件一组的防护型元神法宝,更是稀有中的稀有。显然他若非是有奇遇,便是得了东陵王的助力这才能得这样一套元神法宝了。
元神之强人尽皆知,但化神阶的元神却是不能轻易离体的,一旦离体必然受到诸般浊气侵袭,阴魔困扰,稍有不慎便是灵神尽昧,魂飞魄散的下场。可有了这元神法宝的防护,嵇之山却敢当众显出元神,身躯一晃,便将这元神挤入了韩素和雕飞云之间!
韩素和雕飞云本是近身搏斗,她一剑劈下,已经在雕飞云身上划出了深深血痕,若非雕飞云身躯打磨强横,不亚蛟龙之躯,体内更有异宝护体,韩素这一劈,实实在在便能将他一劈两半!
饶是如此,韩素一剑劈过,雕飞云肉躯受损,魂魄真元更是尽皆被韩素剑意所袭。那些凝成实质的剑意组成一起便是一道宏大意念,而分散入体更是无数细碎剑意,每一道剑意当中皆有潮生潮落,云海波涛,大河奔涌,逝水萧杀,如此众多强横意念一齐挤入雕飞云周身三百窍穴,无数大小经脉,直是摧枯拉朽之势,瞬间便将雕飞云本身意志击得溃不成军。
雕飞云接连后退,张开口,却只能发出无声的怒吼。他抬手一抓,半空中的蛟龙之魂倒飞而回,忽地贯入他体内,他便张开双臂,就有无数细密鳞片在这一瞬间从他肌肤表层浮凸出来。他的手掌开始变形,指尖伸出尖锐如同利刃的指甲,手肘处长出倒刺,整个人眼看着竟似是要化成一只人形蛟龙了一般!
韩素剑势犹然不停,直劈,疾刺!
她握剑在手,整个人更与手中之剑连成一体。剑走轻灵,剑走锋锐,剑走霸道,每一剑势都已成她本身,剑即是她,她即是剑。
——竖子狂妄,张口就敢要我为奴,便先问过我手中之剑罢!
她纵剑疾刺,剑意呼啸,带起元气滚滚犹如波涛狂涌,划开空间直击而去。
这一击,却终是被嵇之山阻拦住。剑意落在嵇之山元神护盾之上,荡起重重元气波纹。
元神之速何其快捷,薛瑞卓张开幻世眼阻拦嵇之山救援雕飞云,嵇之山便索性放出元神,元神一闪,就在瞬息间划破重重阻碍,中间几乎没有停顿,便即出现在韩素面前。
一指。
在这一刻,嵇之山元神忽出,伸出一指,点向韩素剑尖。
这一指点出,便似无边洪流倒卷,日月星河齐喑。
一霎那,天地间唯余这一根手指。
灭生指!
采世间千种杀戮之气炼成,灭生祝死,神鬼辟易。由元神直接施展而出,其威势更是骇人。
韩素剑尖与其一触,便像是坚冰遇上烈火,烈火触烧而上,扑哧一声便将坚冰融去大半!韩素剑意受此磋磨,剑尖顿时断去半截,这长剑本是她剑意所凝,此刻剑意受损,她受到牵连立时心魂剧颤,再加上此前伤势未愈,这一击受下,便震得五内俱动,顿时一口鲜血从喉头涌上,她竟是强压不住,不得不将口一张,吐出一大口鲜血。
这口鲜血一吐,她气势受阻,适才一往无前的锐利之气立时就黯淡了下来。
嵇之山却来不及趁胜追击,元神一晃立时回归体内,他本体则是抬腿一跨便瞬间穿过数十丈距离到了雕飞云身旁,然后伸手来扶他。
莫看雕飞云此刻化出人形蛟龙态,状似威武强悍,便如九命堆砌杀之不尽一般,然而实际上真正熟知他的人却都能知道,他此刻早已是强弩之末。未至化神便强释龙魂本已足够让他经受反噬,龙魂出击之下他仍未能挡住韩素一剑则更是令他伤上加伤,再到最后他强行收回龙魂完成蛟龙变,却已不过是空壳一只,外强中干,至此,韩素再有一击,便当真能使他魂命消散,再无幸理!
嵇之山心胆俱寒,雕飞云在他的眼皮底下受此损伤,不论是有什么理由,他都难逃其咎。然而最令他心悸的却还不是雕飞云此刻的重伤,而是受此一挫,雕飞云锐气被阻,于此后修行只怕大有关碍。
雕飞云修的是皇龙威天道,自修行以来他便在东陵王庞大势力的护持下几乎没有受过什么真正的大挫折,如此一来,固然是锐气冲天,圆转无碍,却到底缺了几分打磨。这种时候,雕飞云急缺的便是一块拥有足够分量的磨刀石,这块磨刀石自然不能是弱者,否则便不能起到打磨的意义,然而却也不能强大到过分,否则雕飞云受到碾压,锐气受损,倘若从此一蹶不振了可该如何是好?
正是出于此间种种考量,同时深悉雕飞云骄傲本性,嵇之山才在韩素初初表现出强大剑意时按捺心绪,不肯出手。
这是雕飞云首次面对如此分量的对手,这对手更是原来并不被雕飞云放在眼中,如同蝼蚁般的野修,嵇之山倘若急于出手保护,岂不是摆明了对雕飞云实力的不信任?如此行为,对雕飞云而言只怕与侮辱无异。嵇之山心有城府,自然不会轻易犯下如此低级错误。
虽是如此,他仍然不敢小瞧韩素,亦是随时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却不料韩素剑意之强仍然超出他原先预料太多,更有薛瑞卓从中捣乱,以至于他救援不及,竟是使得雕飞云重伤!
“公子!”嵇之山反手便取出一枚玉瓶,从中倾倒出一颗丹药。这丹药一出,便是一股热浪袭人,瞬间映出一片宛若朝霞般的绚烂光芒。霞光当中,一缕云气隐隐缭绕,那云气蒸腾,带动整颗丹药浮沉不休,即便是处在嵇之山掌中,竟也隐隐有种将要脱离他掌控,随时滕云飞去的跳脱感。
这丹药,竟不像个死物,反倒像是生出了性灵,也知向往自由一般!
朱思安脱口道:“采霞丹!”
卫十七亦是喃喃:“地品灵丹……”
地品灵丹,至少需地仙方可炼制,像卫十七之流,莫说是使用了,便是见也不曾见过。若非朱思安叫破采霞丹的名字,卫十七也恰曾听闻过这种丹药的大名,怕是想也想不到这原来地品灵丹是这个样子的。
嵇之山抬手掐诀,另一手并起食中双指,运动真元一点,这颗采霞丹便忽地飞上半空,然后化成一小蓬如被朝霞映照着的细雨,淅淅沥沥落至雕飞云身上。细雨落至雕飞云身上,转瞬便从他肌肤间渗入,旁观众人只闻一阵馨香幽淡,便觉四肢百气俱是一畅,就连真元都在隐约间纯净了几分似的。
地品灵丹之力竟强至于斯,只是些许药香溢出便有如此神效,那此刻生受了此丹的雕飞云所得好处之巨便可想而知。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盖因嵇之山动作太快,从他元神脱体阻拦韩素剑刺,到他元神归位扶住雕飞云,再到他取出丹药化开药力为其疗伤,种种动作说来话长,实际上以化神期高手的实力,直到将采霞丹炼化入雕飞云体内,嵇之山也不过才花费了两息的时间而已。
雕飞云忽地一把将嵇之山推开,仰天便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他抬脚便走,踏起沉重的步子轰隆隆直往韩素冲去。他已化出蛟龙之躯,手掌化成龙爪,脚掌更是从鞋中突出,十根脚趾弯曲成十道弯钩,一脚踏下真如巨兽碾压,践踏在大地之上,带起阵阵尘土飞溅,雷声轰鸣。
嵇之山如影随形跟随而上,明知他此刻状况不妙,却不敢强行阻拦他,只是将身体化作飞絮飘萍一般贴身相随。雕飞云也不管他,他身化蛟龙,行走之间风雷相随,不过转瞬便已冲至韩素身前,开声便喝道:“剑修,你可敢与我再战否?”
韩素淡淡瞥过,抬手拭去唇角血迹:“杀你如屠狗!”
她反手一挥,手中断去半截的残剑剑身中便又再度伸出半截剑尖,不过片刻,这柄长剑便完好如初。虽是完好如初,却又到底不同了。一股惨烈萧杀之气萦绕剑身,剑身轻颤,便似秋水割断,光阴尽碎,越伤越痛,越痛越伤,诸般痛楚绵绵不尽,雕飞云不过是眼角余光扫到韩素手中之剑,便觉心神一震,顿生酸楚。
经过此前嵇之山一击,韩素虽是伤上加伤,然而她的剑意却反而在这种伤痛中酝酿得愈加醇厚,其感染力亦是愈加骇人!
逝水之剑,本在悲痛当中,因此韩素不受伤则已,越是受伤她的剑意反而会越加强大。
雕飞云放声大笑:“好!此战不死,孤便绕你自由之身!”
韩素冷声道:“我本是自由之身,又何需你来绕?狂妄!可笑!”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虽只是寥寥数语交谈,然而无形中却又是较量过一场。却是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肯输了傲骨,伏低认输。
云端之上,东陵王亦将身前玉杯推开,轻轻舒了口气。
玄玉真君淡淡一笑:“恭喜老友。”
东陵王哈哈笑道:“飞云斗志不败,此战足矣!”
仿佛是要应和他的话语,雕飞云听得韩素反讽,当即不再废话。他反手握到自己脊背之上,伸出已经化成龙爪的双手一抽,竟是从脊背处生生抽出了一截白骨!
如此情景实在有些骇人,但见这漫天火光之下,雕飞云满脸鳞甲,手上利爪如刀,背上白骨惨然,他这般立在当场,旁人一眼瞧去,便只觉得自己像是见到了一头来自远古蛮荒的巨兽,其凶猛酷烈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
雕飞云手上动作不停,他背后白骨被一寸一寸地从脊柱间拔出,每多拔出一寸,他身上的气势便更盛一分。而韩素站在他对面,长剑指地,明明白白感觉到自己是被一种令人惊悸恐怖的气势锁定了,她心头清楚分明,此时此刻,只要她稍有动作,迎来的必将是对面雕飞云的雷霆打击!
这个时候,越是如此,她在胆气就越不能弱上分毫,否则一旦她心胆稍弱,在这样的交锋中就有可能一步败退,步步败退,最后被雕飞云碾压致死!
韩素目光微凝,反手撩起便是一剑。
直劈!
还是直劈!
任尔狂风骤雨,风暴雷霆,我仍自一剑破之!
大繁至简,大巧若拙,漫山星火之下,韩素纵剑挥出,剑光在半空中一泄而下,便如一泓被秋水洗练过后的月光,清澈静谧,却又无孔不入,无物可阻。
雕飞云背后白骨终于被全数抽出,却是一道足有丈许长的骨链!
他大喝一声,声如雷霆,骨链犹似蛟龙出渊,瞬间便在半空中霹雳一声炸响,然后带着缭绕电光绕过了韩素的长剑,直缠到她身上。
这一下来得太快,真如羚羊挂角,神龙摆尾,再加上韩素仍旧是更为习惯世俗武者的战斗方式,料想不到雕飞云竟会完全无视她的剑意攻击,全不防护自身,直接就用骨链绕过了她的剑意长剑一击到她身上,因而只这一下,韩素就被雕飞云的骨链抽了个结结实实!
骨链上电光爆开,只这一击,韩素一身骨头就被打碎了大半,她整个人更是被抽飞半空,猛地向后跌去!
然而与此同时,韩素那一剑也是正面在雕飞云身上划开。即便雕飞云后来及时将她击飞,韩素那一剑也依旧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足有尺许长、三寸深的口子。
只这一下,雕飞云身上鳞甲就翻飞大半,当胸一道裂口,其中血肉翻开,殷红中带着微微金色的血液霎那间喷涌而出。
透过这道伤口,竟是已经可以清晰看到其中脏腑,可见韩素这一剑,竟是生生将雕飞云给来了个开膛破肚!
一瞬间战局就变化如此,其中凶残简直是耸人听闻。
雕飞云受此重伤却浑若不觉,他抬脚一跨飞上半空,手中骨链更是接连击出,伴随着轰隆不绝的雷霆之声啪地一下,就趁着韩素被重伤击退的当口再度抽打在她身上。
而同一时刻,雕飞云身上的伤口也以缓慢的速度开始自行止血、收拢,化为蛟龙之躯后,他竟是拥有如此恐怖的自愈能力,莫怪在与韩素对决时他竟敢以伤换伤。
“蝼蚁便是蝼蚁,再强壮也是蝼蚁!”雕飞云大笑一声,“如今便叫尔看个清楚明白,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狂妄可笑!”
骨链一转,缠至韩素颈项,竟是要将她生生勒死当场!
雕飞云气势如虹,更是抬手招来雷霆,那雷光一声霹雳,顺着便骨链直击韩素!
这个时候,韩素已经一身是伤,素色衣裳上更沾满了大片鲜血。她长发披散,脸色惨白,殷红的血迹沾在她白若细瓷的肌肤上,衬得她整个人脆弱得宛如破布一般,比之从前的清冷锋锐实在太不相同。缭绕着电光的白骨链缠绕在她脖颈间,更是给这种脆弱凭添了一分诡异的禁忌美感,再加上韩素那一双仿佛酝酿了风暴的深沉黑眸,她一抬眼,一转眸,凡有人目光与她相触,竟无一不是心中惊悸,绞痛难言!
剑意成煞!
方寻曾经说过,剑意第四境界,便是剑意成煞。
剑意成煞的高手,一眼望去光只是凭本身意志便能使人心胆俱裂,七窍流血而亡。
而这一刻,韩素纵然远远不能达到那位高手的境界,可她这一眼之间竟也隐隐有了剑煞将聚的迹象!
越伤越痛,越痛越伤,这便是韩素剑意强绝之处,伤势越重,她的剑意就越发强大。
红尘多苦,世间熔炉,心中有恨,悲痛难平,那又如何?
唯有披荆斩棘,直面本心,杀出血路!
杀!杀!杀!
韩素豁然紧盯住雕飞云,眼中的悲痛与愤怒便如一只蛰伏已久的远古怪兽,虽是盘踞黑暗当中,却仿佛随时都能扑击而出!
我面静如水,却心有烈火。
是谁?放出了深藏多年的远古荒兽?
韩素忽然闭上双眼,身上剑意猛然爆发。
这一刻,天地同悲!
漫无边际的剑意从她身上喷发而出,雕飞云那骨链固然强悍无比,能轻易束缚住韩素肉躯,却又如何能挡得住她剑意之锋锐?
嗤!嗤!嗤!
连串声响当中,骨链寸寸碎开。韩素一拂袖,漫天剑光便向着雕飞云疾飞而去!
转眼之间,无数剑意袭身,雕飞云承接不住,顿时接连后退,不过眨眼间,他便退出数百丈远。他原本将韩素击飞半空,自己为了追击韩素亦是跃上半空疾飞而来,此刻韩素绝地反击,万千剑光一射,雕飞云更不及落地,身形一退便斜往上空飞去。
这一下兔起鹘落,委实变化太快。从雕飞云击退韩素,再到韩素击退雕飞云,全是瞬息间发生之事。然而雕飞云击退韩素不过是将她打出数十丈远,韩素击退雕飞云却是接连将他撞出数百丈。
韩素脚踏剑意乘胜追击,不过片刻她又飞身欺前,手中一柄剑意凝成的长剑翻出淡淡寒光,她一抬手,这柄长剑就被刺入了雕飞云心口!
雕飞云勉强侧身一让,这一剑却终究还是刺过了他半个心脏。
“你——”雕飞云喉咙中发出惊骇而短促的低语,濒死一刻,他一双手臂忽然暴长,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韩素双臂扣住,然后一个翻身,忽地向身后一撞!
他的身后,便是蓬莱护山结界。
雕飞云竟是要借这护山结界之威在临死一刻击杀韩素!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两人的战斗已是跨过了小半个小蓬莱岛,以至于原本处在山岛半腰上的两人经此一番移动,竟是到了蓬莱边缘地带。
而结界之外,便是波涛汹涌的无边海域!
嵇之山终于再度飞身跟至,抬手便向雕飞云抓去。
不妨斜刺里横过一杆玉笛,玉笛上光芒一照,嵇之山手上就是一阵无力,而便是这一错手,雕飞云已是扣着韩素一起穿过结界,滚入了茫茫大海当中!
却是不知为何,这蓬莱的护山结界竟在关键时刻失去了作用,以至于嵇之山这一撞不但没有触发结界,反而带得他与韩素一同跌入了大海。
嵇之山大惊,忙呼道:“公子!”也不犹豫,当即也不管身后紧追而来的薛瑞卓,纵身一跃就从结界处穿过,亦是落向海中。
薛瑞卓茫然若失了片刻,忽抬手从袖中取出一只纸鹤。他并指掐诀,指诀一点,这纸鹤就扇动翅膀翩翩飞起,亦是穿过结界直往大海中去,薛瑞卓连忙跟上,亦是没有犹豫,紧跟着穿水而入。
云端之上,东陵王却拂开玉杯豁然起身。他的脸色一瞬间难看无比,横目便向玄玉真君看去,眼中光芒阴沉下来:“真君为何忽然关了结界,更阻我出手?本王自问却是没有哪一处得罪过真君的!”
玄玉真君微微一笑,轻描淡写一抬手拍至东陵王肩上,竟压得他不自主地重又坐下:“老友何必动怒,小辈之事便由得他们自行处理岂不更好?你我都是老家伙了,平白掺和却是无趣。更何况,这其中不仅有那个老东西的弟子,还有剑意三转的剑修……”最后一句话,玄玉真君说得意味深长,东陵王便是微微一怔。<!--章节内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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