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高崖子的回忆
………………
“苏姐姐，你不用想那么多，我也不需要你对我负责的。第一，是我自己闯入了你的修炼地方，你打我骂我完全是正常的情况。
闯入别人修炼的地方，是极其不尊重的行为，换做是其他人，只怕比你做的还过分，你没有伤我性命，就已是十分感谢了。
第二，我能理解你当时的心情，我不会五行心法的事情你也不得而知，所以你放心，我完全没有对你生气。反而，我还要向你道歉。对不起，我……我当时偷看了你的身子，而且，还看了好久……
这样，我们就算是扯平好了。很高兴认识你。
——吴哲留。”
苏芷雁手中拿着吴哲留下的纸条，脸上的表情变化很丰富，当她放下纸条时，脸蛋上还能看到些微红，转头看向了吴哲离开的方向，露出一个让人看不透的笑容……
………
雨淋道观。
今天又是一个雨天，西莨子有淮水心法护体所以不觉得冷。可胡福和吴哲就不一样了，虽然已经穿的特别厚实，但却还是冷的不行，被风吹的直哆嗦。
胡福还好，身子硬朗，可以坚持。但吴哲刚经历一次生死挣扎，身子虚弱的很，只有胸口被那块红皮块所覆盖的地方才有些许温暖，小毛球也早就跳到红皮块里安静的睡着了。
云珠似乎很害怕这块红皮块，挂在吴哲脖子上，原本该垂直下落的轨迹，硬生生斜在了旁边…
“小哲，没事吧？”
“有点冷，不过可以坚持。”
胡福有些担心，脱下外套，包裹着吴哲。
“师父，您在里面么？”
“快些进来，外面很冷吧。”高崖子的声音还是那么亲切。
似是特意，高崖子的房间摆放着一个大火炉，特别温暖。吴哲抖了抖身子，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把包裹自己的衣服还给了胡福。
“师叔好。”
碍于无法站起身子，吴哲坐在轮椅上，表情很是尴尬，只给高崖子点了点脑袋。
高崖子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吴哲，舒了口气，眼眶却已经泛红：“无须多礼，无须多礼，小哲，你心情好像不错。”
“要是换成以前，也许我会难过好一阵子吧，但是现在有些事情我都看的很开。而且我心中有种感觉，这次发生的事情，似乎没有什么大不了。”
胡福叹了口气，心想这孩子果然比之前还要笨，还要木讷了...
高崖子看着吴哲的表情，诧异的点了点脑袋，又从那个镶满金边的小四方袋子里，拿出了一方酒袋。
这酒袋巴掌般大小，破旧不堪，吴哲却觉得它很是不凡。
“小哲，既然你想开了，我之前准备开导你的话也就白白浪费了。
但我还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想过，在你出生时候，你的身体就没有任何五行属性，是不是本就与那些打打杀杀的没有缘分？”
“缘分？师公，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福叔从小就告诉我，有些东西，既然老天没给你，就没有必要纠结，总会遇到更适合我的。”
高崖子满意的看了眼胡福，又把目光对向吴哲说道：“你能听进去小福的话，很是不错。”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高崖子打开了拿出的那方酒袋，一瞬间，酒香盖满了整个房屋。
西莨子眉头一皱，这香味，他十分的熟悉！
只见高崖子没有把酒倒出来，而是滴了一滴在碗中，再慢慢往碗中倒入了凉水.....
整个过程虽然很慢，但是高崖子的手法极其熟练。
“小哲，来，把这碗酒茶喝下去。师兄，你也来陪师弟喝点，这酒你还记得吧....”
西莨子的眼眶不知不觉中就红了，他摇了摇头道：“想不到，这酒却是在你手中...我就不喝了，那小子的腿要早点护理，我先下去给他配药了。”
高崖子抓住了他的双手，满脸歉意道：“你可别怪我，师父交代过这酒不到时候不能拿出来。”
“...为兄知道..”
看着西莨子出去，高崖子又把目光转向了胡福说道：“既然你师伯有事要做，那小福你来喝。”
“是，师父。”
看到高崖子把倒满酒水的碗递给了自己，闻着酒香，吴哲兴奋的喝光了它。这是吴哲第一次喝酒，原来酒是这么的好喝…
“吱吱吱”
小毛球看到碗里还剩下点酒水，直接钻了进去，伸出舌头舔了舔，没过多久就摔到在碗中，再也爬不起来…和他一起醉倒的还有吴哲....
电闪雷鸣，似乎今夜要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确认吴哲已经醉倒，高崖子把吴哲抱向了地毯上，又找了个毛毯盖在他的身上。
“有酒，怎么能没故事。小福我来给你讲讲师祖卜极子的事情。”
“好。”
....................
“师父卜极子师从何方，高龄几许都没人得知，甚至这大陆上知道这个人的都不见得很多。他一生只收了三个弟子，你西莨子大师伯、麒麟子二师伯还有为师我。
你大师伯西莨子，原名为郭莨，西棠国人。
你二师伯麒麟子，原名炎麟，北散国人。师父与他关系最随意，从来不以师父徒弟相称，似乎这两人就是上辈子的仇人，只要一见面就会互相谩骂和斗嘴，两人的关系却是极佳。
第三个徒弟就为师我了，为师原名苣高，可以说是唯一得到师父真传之弟子。但是为师的能力和卜师父完全无法相提并论，多半是凑合凑合....”
......
“忘了是哪一年，当时我还是个很小的孩童，郭莨和炎麟师兄已经懂事，他们抱着我，站在窗口，看着山顶那一场我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大战……
......
“天机楼第一百零七号传人卜极子，你让我找的你好辛苦啊…..”
“天机楼？传人？什么意思？你们肯定是认错人了，我只是山野村夫，在这片山林里，照顾着三个孤儿。”
“也是，你也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那让我来给你说说，每代天机传人都是不死则不现，你有没有感觉，最近脑海里是不是不时会多出很多些匪夷所思的画面？”
卜极子眉头紧锁，在他身上，确实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卜极子这一思索的表情下，让说话的人一下子肯定了自己的推论，大声笑道：“被我说中了吧，看你的表情，肯定是这样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脑海中突然多了那么多画面？”
虽然卜极子极不想承认，但是他太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了。自己脑海中出现的画面，时而血腥，时而恐怖，实在是让人难以承受。
最终，一句“为什么”还是从卜极子的口中冒出…
“他已经承认了，快点动手抓住天机楼第一百零七号传人。”
大战一触即发，
没有给予卜极子答案，说话的人身后露出了上百架战机，就等一声令下…
......
“那天的事情我记得特别清楚，似乎还是昨天刚发生的一样。漫天乌云，下着小雨，机甲声，枪声，炮弹声，我当时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到耳边传来师父的一阵低吼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另一个不知名的山头上了。
胡福有些不明白，打断了高崖子的话问道：“师父，为什么会有战机炮弹？那些不是早就都被国家给禁用了么？”
“开始我也不清楚，到后来才知道，那是东曲国瞒着其他四国偷偷使用的，就是为了抓住天机子纳为己有。
当时师父满身鲜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郭莨师兄看着遍体鳞伤的师父，紧咬着牙关，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放弃了自己武学的梦想，即使身具淮水心法，还是把自己的未来朝着药师的方向发展。
当着我和麒麟子师兄的面，他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照顾好师父和我们两个。
炎麟师兄在一旁哭泣的不成样子，我当时不明白，现在想想也是有些感动，他天天咒骂着师父，在师父伤得昏迷不醒的时候，却是最为伤心的那一人……
看着高崖子落泪，胡福担忧的上前扶起了他的双手关心道：“师父，你还好吧？要不，还是别讲了。”“没事没事，只是提起往事，有些想念师父和师兄罢了。”
高崖子推开了胡福，看到吴哲醉的已经睡着，带着眼泪笑出了声，慢慢说道：“之后，在两位师兄的照看下，师父终于醒了过来........
那次大战，原来是东曲国首领携其他四国首领带人来搭救，我们才侥幸逃过一劫。到后来大家才知道东曲国将军受到蛮人的邪术，心志大变。蛮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击杀天机子。”
......
“自从那天开始，师父知道了师祖“夜南游”已经死亡，每天都是以泪洗面。
天机楼传人便是如此，新一代的传人能知晓上一代传人一生的事迹，有关天机楼方面的各种信息，慢慢都出现在师父的大脑中……年过五十…师父已是天机楼的第一百零七号传人。
师父的梦想就是当一名优秀的修炼者，去对抗入侵国家的蛮人。只是他现在已身居重任，为了这个天下，毅然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开始教育我们三师兄弟。
当时我已经二十多岁，两个师兄已去了锋锐大陆历练。我的心，杂念最少，受到天谴概率最低，师父断却了我的武学梦，教我天机之法。
再到后来，道破天机的我已有小成，也就是那段日子前后，我感觉到师父有些反常。
那一天，格外的寒冷，跟今天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山间的风还是那样的吹，雨水却打不到师父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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