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胡福
..
又一次生不如死的疼痛，吴哲挺了过来。
沈万华帮他洗了个澡，将被血染红的左手给小心的包扎起来，看着闭眼昏睡的吴哲，心中如有刀割。
“老天爷，你已经夺走了我唯一的女儿和女婿，又为何让我外孙受这种苦啊！有什么痛苦疼痛你都冲着我来好不好，我沈万华什么都愿意受....”
“外公..小心...外公...我好怕....”
“没事，没事，外公在这里...”
“.....”
做恶梦的小吴哲在沈万华的怀抱中，上翘的嘴角显得那么的可爱，完全不像刚经历了一次垂死挣扎的模样。
他左手受的伤，也在这一刻快速的复原，估计第二日就可以去掉沈万华给缠着的绷带了。这也是让沈万华不能理解的一件事情...
.....
这一夜，沈万华是和吴哲一起睡的。
将近二米之高的沈万华在吴哲的小床上有些勉强，天一亮，才发现他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吴哲给拱到了床底下...
“嗯？哈哈，外公。你怎么睡在床底下...”
“..你这臭小子...”
“外公，我肚子饿了。”
“好，你去刷牙洗脸。外公给你拿吃的..”
“嗯。”
“.......”
在监狱不比外边自由，吴哲这些年的成长多半除了简单的锻炼锻炼身子，剩下的时间就是看书，心性比其他小孩要成熟一些。他怕沈万华担心自己的左手，所以每次疼痛过后，小吴哲都不会提到左手的事情。
沈万华走出房间，小屋子拿起昨天收到的一大堆礼物。
都是贺卡和手工纸制品，都是监狱里那些犯人给的，还有一些比较好的玩具礼物都是在这里的工作人员送的，小吴哲不喜欢玩具，更乐意保留这些纸制品和贺卡。
吴哲拆开了沈万华给的礼物，一张破旧照片出现在他的面前。照片中有六人，像是在结婚的时候拍的，男男女女坐着四人，站在四人身后有一对穿着婚纱的年轻夫妇，照片中吴哲只认识沈万华一个。
看到站在照片位置靠后的那对新婚夫妇时，吴哲的眼泪竟然不自觉的流了出来。这两人给他的感觉极为亲近，视线在这一刻竟然久久无法挪开...
“你们是谁..？..”
....
“dang”——早餐掉落在房间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要是沈万华知道自己给小吴哲的一张合照，会让他那么伤心，肯定会选择再重新考虑。
“小哲...”
“外公。他们..他们是谁？”
“他们...”沈万华看到吴哲满脸泪水的模样，久久说不出话来...
..........
这一刻赤原海底监狱犯人区，
昨天吴哲的生日会后，每个犯人现在都累得还在休息。唯独一人，他叫胡福，是南瑞国在中祁国犯法的犯人。
因为南瑞国内部管理给予不予接受押回国的申请，所以胡福就被留在了赤原海底监狱。
胡福一直孤寂寡言，没有一个朋友，也很守规矩，不惹麻烦，就这样安静的在监狱住了十年。今天却一早就破开了监狱的门锁，消失在监控下...
.......
“他们...真的是我的爸爸、妈妈、爷爷和奶奶......”
“tuang”——又一次声响，这回却是吴哲房间大门被撬开的声音。
胡福面露微笑，站在大门的面前，对着沈万华点了点脑袋。
“您好。”
这是吴哲第一次看到胡福，这人瘦骨嶙峋，贼眉鼠眼，留着八字胡。和电影里变的小偷极为相似。
沈万华脑海中想过一千种可能，却还是不敢相信。只能按着小吴哲的双手，尽量把最安全的位置给他。能在赤原海底监狱随意走动且不被发现，这人一定极其厉害。
“你是...胡福？”
胡福恭敬点点道：“您记性真好。”
胡福越是这样随意的模样，沈万华反而越警惕，继续向其周旋道：“你这样做可是会有危险的..”
“您别担心。我来这里是有事情要和您商量的，能不能和我单独说说话？”
胡福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雨淋道观的牌子。
沈万华看到了那块代表一代传奇的翠绿色牌子，皱起的眉头落的更深了。
一分钟不到，沈万华答应了胡福的要求，把吴哲独自留在了房间，心中却是放心不下，用自己的小方法给心腹王斌发送了消息。
......
“我就说，南瑞国为何不把自己国家的犯人带走。在这监狱整整十年，你们雨淋道观到底有什么目的？”
“首先，第一个问题，您的回答对我之后所做的事情至关重要，希望您不要隐瞒。”
“好，你问吧。”
“您的孙子，身子是不是没有任何五行属性？”
沈万华大有深意的看了胡福一眼，疑问道：“...你是如何知道。”
没想到，自己守了十年的秘密却被这胡福一语道破，现在沈万华对胡福的兴趣越来越浓了。
在剑启大陆有五本心法，分别代表五行属性（金木水火土），每个国民学习适合自身五行属性的那本心法效果会达到最高。
但是人的年龄越大，五行属性就越为杂乱，往往很难分别出自己适合哪种心法。所以每个国民都会在一岁的时候去检测自身适合的五行属性，好选择今后的发展方向。
沈万华在吴哲一岁的时候带他去检测过身子，可几遍下来，却提示小吴哲没有任何五行属性。
经常会有没五行属性的孩子诞生，他们多半都是那些五行相克之人所诞生出来的孩子，但也有例外，有些孩子没有五行属性和父母无关。
木水心法并非相克，没想到吴哲竟然那么倒霉，凑上了这个事情。没有五行属性是无法学习任何心法的，更别提需要心法辅佐的各种武技了。
一个人要是没有了五行属性，那就等于被宣判了“死刑”。修炼不了五行心法，会被其他人看不起，一生都会活在阴影之中。
还有一种办法能让没有五行属性的人成为受人尊敬的存在，那就是成为列阵布兵的天才。
五国里，人人都以文为首、武为尊。在孩子一岁的时候，父母检查他们五行属性的时候还会同时坚持智商检测，要是智商超标，就会让自己的孩子弃武从文。
物以稀为贵，一个懂得列阵布兵的有脑之人，待遇要比一抓就一大把的武生好的太多....
沈万华也去检测过吴哲的智商，非但不高，甚至比普通人还要低下。检测负责人对沈万华说吴哲这小孩在文学上的造诣百分百不会有成就，还说吴哲就算有五行属性，在武学上，也很难道得到突破。
说这话的人却是让沈万华狠狠的揍了一顿，这也是沈万华一生仅有的一次冲动打人事件.....
可事情好像真的如那检测负责人说的一样....
就拿吴哲学习的五迷踪来说，这是沈万华手下王斌的一种独特步伐，虽然不好学习，但是常人练个两三年就可以走的熟练，吴哲从懂事的时候就开始练五迷踪，到现在已经七八年了，跳起五迷踪时还会时常摔倒...
但沈万华还是让吴哲从小就去看各种书籍，长见识。也许只是徒劳，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什么都愿意尝试...
胡福看着面前的沈万华久久没有下文，深深的呼了口气自语道：“看来是这样了..没想到任务最终却是落到了我的头上。师兄弟们，希望你们可以安全回国。”
“你在说什么？”
胡福笑着摇了摇脑袋说道：“我的身子也没有任何属性，是体术修炼者。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帮助您的外孙。
这些事情都是师父提前规划好的。我师父是谁想必你也应该知道了。希望您能答应我，让我带吴哲出去历练，教会他我所有的体术。”
“体术？我为何要把心爱的外孙交到一个不认识的人手中？”
“因为时间关系，详细的情况我就不多说了，再不回牢房，监狱一会就该热闹了。至于为什么要教您外孙，是因为他是我师父选择的天之骄子，请您考虑好了就来找我。”
看着胡福瞬间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沈万华嘴巴张的大大的，久久没有动弹。不知道他吃惊的是胡福的能力还是刚才他所说的话。
“因为他是我师父选择的天之骄子”这句话也一直在沈万华脑中回荡..
有人认可我外孙了....我外孙不是没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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