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知识就是力量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苍苍初步走上了“如何假装女神”的正轨，开始熟练地给教皇发布命令分派任务下去了。
有了白羊座圣斗士穆“心知肚明却不拆穿”的拥护和处女座圣斗士沙加“我就想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么”的沉默式观察，苍苍骄傲地宣布自己已经得到了六分之一的黄金圣斗士的效忠了！
至于剩下十个，再说呗，多大点事儿，反正只要她还被当成“雅典娜女神”，这批“拳能撕裂长空、脚能踏碎大地”的圣斗士就都是她忠心下属，如果她被指为“假冒雅典娜女神的骗子”，那就都是敌人，一个敌人和十个敌人和八十六个敌人没什么区别的啦哈哈哈哈。
“哈个头啊！”苍苍抱头痛哭，“罗摩你别吓唬我了好吗？我简直太后悔了，我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回答沙加，我不告诉他什么是主要矛盾就不会被他抓住非要开课堂，我不去开课堂就不会整天讲课三句不离德先生和赛先生，我不讲德先生和赛先生就不会被圣斗士发现不对劲，我不被发现不对劲就不会被抓回圣域来！所以说，归根究底都是当初那句回答的错啊——！”
罗摩盘膝坐在苍苍面前，满脸都是温和的笑意，颇觉有趣地添了一把火。
“可是我觉得当初御主的回答没有错误啊！毕竟那可是四万万人实践后证明了正确可行的理念呢！”
苍苍脸上还挂着悔恨的泪水。
她随意坐在女神厅那间宏伟的石头神殿的地上，背靠着石柱子，深深地看了罗摩这位在史诗中建立许多伟业的神明化身一眼，想要嘟哝一句，但是吐槽的心情最终在漫长到看不见黎明的“圣域生存高难度副本”面前消失了，只剩下一句无力的叹息。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为了……崛起而读书的雄心壮志啊……我就只是按部就班地上学，随随便便地玩游戏，运气很不好地遇到了一个疯子，又运气很好地遇到了雪雪，然后就否极泰来一路顺顺利利地活了下来……为什么我一个普通人类要管雅典娜女神的圣域发展成啥样，要为印度人民的根本利益奋斗啊……？我又没有希腊和印度的国籍咧？”
这段话的核心意思无非一句话：关我什么事？
罗摩没有再开玩笑，他端正了神态，从盘膝的坐姿换成了单膝跪在御主面前，在对方惊讶的神情中捧起了少女模样的御主纤细柔软的手，温柔地笑着说：“因为御主有着正直而善良的心，所以您才会如此为了他人的事尽心尽力地奔波，为了拯救别人而努力。请不要妄自菲薄。”
苍苍被罗摩如此郑重的姿态吓坏了，慌忙甩开对方的手后退一步。
“别啊你，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这么一说怎么好像我就更不能半路甩手就走了。我真的觉得很奇怪嘛！世界上优秀的人那么多，比我厉害的人一抓一大把，满大街都是，找谁不比我强啊？我这种半吊子魔术师遇到敌人怕是还得提剑砍，放在普通人里还算能看吧，跟圣斗士这些动不动就音速战斗光速移动的人一比就是战斗力五的渣渣，我凭什么能去对圣斗士发号施令啊？再说了，我又不是希腊人，希腊神明的圣域怎么了也跟我没关系……”
罗摩站起来，笑着追问：“哦，是吗？那我现在就可以带御主离开哦。”
苍苍想要说“那就走啊”，可是话没出口就想到之前穆的剖白和沙加由始至终的沉默。
以这两位早慧少年的智慧，她毫不怀疑两人早已发现了圣域的异常——如今这位“教皇”的身份有异的事情对于黄金圣斗士来说恐怕并不是什么绝密，毕竟二百多岁的老人和十几二十的年轻人差异还是很大的，不说声音性格了，小宇宙就天差地别，强度即使类似，性质也不同，这一群动不动就“感受你的小宇宙”的圣斗士怎么可能毫无察觉呢？
只要在圣域多停留一段时间，和“教皇”多接触一些时间，谁都会发现不对劲的。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黄金圣斗士们几乎都不在圣域。
穆长住帕米尔，沙加在恒河边，金牛座据说一直在山里修行，双子座神神秘秘的也不是一两天，说是身负机密任务，巨蟹座倒是会定期会圣域来，狮子座整天苦大仇深脸地苦修，天秤座一直都没出现过，天蝎座修行地反正不在希腊，射手座在七年前的叛乱中被诛杀，摩羯座作为教皇的忠实支持者七年前领命追杀射手座，水瓶座在天寒地冻的西伯利亚修行，双鱼座更是整天美来美去，都能牺牲生命出卖组织了（误）。
仔细算算看，在圣域时间比较久的也就是说得好听是憨厚说得难听是有点笨的金牛座、搞出一堆死人面具的巨蟹座、教皇忠实支持者摩羯座和光顾着美颜的双鱼座。
你说后几个人知不知道教皇身份有问题呢？
用jio想想也晓得有问题好伐？
那问题就绕回来了。
身为真正教皇弟子的穆即使心存怀疑，在没有铁证的时候也不能出来指证，否则更容易被人说“小孩子缺爱啦？”。
沙加这种信佛的异族就算是黄金圣斗士，在雅典的圣域能获得核心地位吗？用jio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
四舍五入算算看，还有几个黄金圣斗士可能站出来旗帜分明地愿意去公开质疑“教皇”的身份呢？
质疑之后的辩论呢？
辩论不成打起来的胜算呢？
教皇那边可是实打实明面上就有三个支持者哦？
最后结论也就很明显，只有在苍苍借助“雅典娜女神”名号的时候才能稍微节制教皇、重整圣域，一旦脱离了这个名号或者她本人溜了，圣域就彻底没治了，等真正的女神回来还不知道这边是不是打算君主立宪了呢。
自己当年捡到的孩子（穆）还在圣域，这让苍苍怎么甩手就走？
苍苍苦恼得双手抓头，都要把头发抓下来了。
“……不能走啊，我不能就这样走啊……真的好烦啊，为什么雪雪不在啊！”
罗摩低声笑笑，说：“虽然我也非常信赖狄俄涅殿下的能力，可是，在我看来，御主也并不是非得要狄俄涅殿下在身边不可啊——您有着智慧，也有着能够舍弃小我选择正-法的正直坚定，接下来只是要贯彻您的理念而已。”
“别给我戴高帽了，我可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早就死了，我必须要别人的陪伴支持才能前进——”苍苍长叹一声，向着远方露出怀念又羡慕的神情，“所以啊，不管什么时候，看到雪雪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光芒我都会情不自禁地被吸引。”
罗摩思考片刻，走过去握住了苍苍的手。
“虽然可能比不上狄俄涅殿下，不过我也会陪着御主。”
苍苍楞了一下才明白罗摩这是什么意思——他在回应那一句“必须要别人的陪伴支持才能前进”。
一旦被人期待了，就会越发感觉到肩上沉重。
苍苍扁扁嘴，痛苦地抉择了一会儿，最终放弃了某个诱人的念头，疲惫地叹息。
“好嘛，我明白了——我相信雪雪一定在为了解开这个世界的秘密而努力，所以，雅典圣域这边就由我来解决吧！解开教皇的身份之谜、射手座叛乱之谜，还有找回真正的雅典娜。希望雅典娜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别捶我。”
“我相信不会有人为此而责备御主，毕竟御主在做正确的事情啊。”
罗摩充满信心地安慰苍苍。
苍苍没吭声，心中则觉得自己早晚是个被锤爆的下场。
看来是时候考虑找点任务增加魔力上限赶紧多召唤几个英灵了。
哇，这时候她真的好羡慕雪雪能够同步狮子王的数据啊——有那么长的蓝条干啥不行啊？！就算不召唤十几个英灵反攻圣域，雅典娜降临了也不虚啊，圣枪拔锚就是干啊。
然而自己就只是一个柔弱的魔术师。
苍苍赶紧想想看自己熟悉的英灵们谁的战斗力比较高，左思右想之后她发现自己当初只顾着怎么把雪雪劝回来根本没用心勾搭英灵们，目测自己熟悉的那一批英灵星级最高的就是德雷克船长了，其他的话，整天加班过劳死的孔明看着也不像能打的啊？（孔明：你看着我说话。）奥兹曼迪斯强归强，九成不会回应她的召唤。南丁格尔来了还不知道要治疗谁。贞德就更不是战斗人才了。黑贞德倒是强，然而她和黑贞德不熟，和黑贞德熟的是雪雪……
再说了自己没有圣遗物在手，如果单凭相性召唤，加上现在是“雅典”这种地点加成，能召唤出什么都不好说。
那要不然就……试试看？
说干就干。
苍苍直接带着罗摩跑到神殿后方被划成卧室的区域，掏出宝石魔杖在地上画起召唤阵。
罗摩看了一会儿就知道苍苍打算做什么了，默默拿出了剑守在旁边。
万一出现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得立刻打回去了，譬如说某位油腻的中年大叔。
（赫克托尔：我好像听到有人针对我？）
召唤阵很快就画好了，苍苍深吸一口气，站到旁边念起了召唤词。
炫目的光芒从召唤阵中心亮起，紧接着一阵野兽般的吼声从神殿一直传到外面。
英灵出现时伴随的强有力的魔力搅动了空气，强风把柔弱的魔术师吹到后面，幸好剑阶的英灵及时接住了御主。
手握狼牙棒（并不是）的高大男子站在召唤阵中央，用吼叫代替了招呼。
苍苍话都没来得及说，外面就冲进来几个喊着“保护女神”的圣斗士。
眼看着圣斗士们都摆好姿势要进攻了，苍苍慌忙从罗摩怀中挣脱出来，大声阻止。
“通通住手！这不是敌人！他是宙斯的儿子，雅——我的兄弟，赫拉克勒斯！”
没错！
是你！
巴萨卡——！
摩羯座圣斗士修罗和双鱼座圣斗士阿布罗狄都傻了。
“大力神……？”
苍苍不给两位圣斗士思考的时间，狗仗人势（并不）地挺直腰杆，底气十足地说：“我和久别的兄弟相聚，尔等退下吧！”
哼哼哈哈！
有了“十二试炼”的赫拉克勒斯在，她怕个熊的圣斗士啊？
来啊，赫拉克勒斯单挑十二宫咧！
赫拉克勒斯仿佛听懂了这句话，宛若回应一般，向着两位圣斗士挥下右臂。
恐怖的杀意和磅礴的力量一起混在风刃之中砸向修罗和阿布罗狄，两人都被掀翻到了后面的墙壁上，贴了一会儿才滑下来。
两位圣斗士狐疑地对视一眼，奈何神殿中突然出现的这位周身涌动的力量的确超凡脱俗——很明显是不属于人间的力量，估计只能是神明了，而且很明显他们打不过，两人只能遵命退下，去汇报教皇这个变故。
撒加听说之后异常平静地说：“赫拉克勒斯是宙斯之子，曾经得到过雅典娜女神的庇护，降临在圣域也不稀奇。你们还是好好准备一模吧。”
修罗和阿布罗狄呆住。
“啊？”
撒加从旁边桌上拿过一叠试卷，一张张说：“这都是女神布置下来的任务，第一次模拟测试、第二次模拟测试、日常练习、一课一练、月考、期中考试、第三次模拟测试、第四次模拟测试、第二次摸底测试、随堂测试、期末考试。”
两位圣斗士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好了。
“我们圣斗士为什么要考试？”
撒加面无表情地回答：“这是女神的命令。取平时测试成绩的30%、期中成绩的20%和期末成绩的50%合成总分，少于60分的停职一年——就是说一年内禁止以圣斗士自称，如果连续两年总评不及格则剥夺圣衣。”
修罗不甘心地说：“圣斗士最重要的是力量！跟这些狗屁考试有什么关系！”
撒加呵呵两声。
“我也要参加考试。一次不及格停职一年，两次不及格换人当教皇。”
阿布罗狄不可置信地说：“女神疯了吗？自古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事啊！”
撒加看向充满神力的女神厅的方向，心情复杂地说：“自古以来，也从未有过其他神明降临在圣域。即使转生在人间，那也是奥林帕斯的战争女神——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原本还想说什么的两位圣斗士相继闭嘴。
在大力神面前有意见怕是想被锤。
就这样，撒加彻底相信了苍苍就是雅典娜转世，在亲身感受过神明的力量后收起了原本的小心思，同时默默后悔，他为什么没事搞叛乱呢？不然现在不就是老头子在最前面扛着女神的奇思妙想了？
有了，赶紧换人当教皇，他宁可去坐牢也不想去考试。
他觉得老头子那个徒弟就不错，好极了。
第二天，苍苍接待了一个脱掉帽子自称前来请罪的教皇。
“我并非真正的教皇，而是双子座圣斗士撒加，请女神降罪于我。至于教皇的位置，可以交于前任教皇的弟子，白羊座圣斗士穆。”
昨天才振奋精神打算励精图治彻查圣域秘密的伪雅典娜-苍苍不知所措。
她还没开始查呢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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