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佛跳墙

　　罗摩叹了口气，把罗曼的事情完整地告诉了江雪。

　　最终的战斗结束之后，诸位英灵都被强制驱除离开所罗门的领域——不，严格来说那并不是所罗门，而是盖提亚。

　　之后，一些英灵再次被召唤到伽勒底，他们也就听说了事情的经过。

　　“罗曼是借由圣杯的力量变成了普通人类的所罗门……”

　　江雪被这个结论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像她这样的人只会想要变得更加优秀，更加强大，她无法体会所罗门那种“因为全知全能生而为神所以想要变为人类”的心情。所罗门的心态和逻辑姑且不去理解，可是罗曼医生的选择可是不归路啊！

　　“罗曼这样直接把灵基都破坏了——那就不是‘死’而是‘不曾存在过’。如此一来，就连历史也会重写——基于传说而诞生成为英灵的可能性都会一并消失。这样的话，立香和他岂不是再也无法见面了？”

　　罗摩点点头，叹息一声。

　　“我们对此也无能为力，只能寄望于时间去抹平立香心中的伤痕。我相信她能够走出这种痛苦——因为，她一直都在这样不断地别离和失去中一路走来啊。”

　　“即使希望渺茫，但是‘仍有可能相遇’和‘再也不可能见面’是不同的，尤其是在对方为了救自己而消失的情况下……”

　　江雪沉默片刻。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最为清楚这其中分别的人，所以她才更加难以去安慰立香——因为她深刻地明白这种痛苦绝非任何安慰能够开解的。

　　过了些时候，江雪低声说：“或许，立香去谈个恋爱会快一点恢复吧。”

　　因爱而受伤的心也只能因为爱而治愈，如果完全依赖于时间的伟力，那么最后也不过就是把伤痕抹平，把痛楚稀释。

　　在不同特异点中认识的英灵即使一度分别仍有可能经由伽勒底的召唤系统重聚，因此那时候的“分别”都可以被藤丸立香假定为“暂别”，她在这之前并不曾体会过真正的永别。

　　只有在无法被召唤也不可能回到那个特异点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全然无法再会的绝望。

　　藤丸立香因为罗曼而第一次尝到这种绝望。

　　罗摩相信狄俄涅绝不是信口胡言，因为早在更久之前她就品尝过同样的绝望。

　　仅能存在于白垩之城的狮子王随着特异点一起消失，不复存在，当白垩之城与圆桌骑士们一同退回传说之中，留下的就只有身为人类却过分涉足了神秘领域的王后。

　　罗摩看着面前的少女问：“狄俄涅殿下仍在痛苦吗？”

　　“不会哦，因为王已经为了理想全力战斗过，而我也得到了并肩作战的荣耀，只是我们失败了而已，败给以不同的理念来拯救世界的立香。可是，如果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的话，”江雪向着罗摩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那么我可能会做出和王一样的事。到时候，就请伽勒底的御主再来阻止我一次吧。”

　　罗摩看了面前的少女片刻，最终温柔地笑了起来。

　　“如果立香再次召唤我的话，我一定会把狄俄涅殿下这句话转告她。”

　　伽勒底的英灵们把“苍苍”视为“人类”，却把同为人类的“狄俄涅”视为与英灵神明近似的存在，正是基于“王与王后一体同尊”的理念。他们向她致以的最高的尊重就是像对待狮子王一样对待她，而不是把她视为软弱的遗孀或是祈求神灵庇护的人类少女。

　　江雪顿时失笑。

　　“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我和立香不要在那种前提下再会，而是在一个和平的地方，一起晒晒太阳喝喝茶。”

　　罗摩笑着说：“这些话我也会一并转告。啊，御主和沙加好像暂时说完了，狄俄涅殿下要过去看看吗？”

　　江雪转头一看，那边“相谈甚欢”的两人总算停下了，苍苍还对她招了招手，她就小跑过去，目光瞥了一眼沙加，再看向苍苍，用眼神询问现在什么状况。

　　苍苍想了想，跳过了讨论直接说了结果。

　　“因为实践才能出真知所以沙加想要试试看到底能不能行得通。”

　　“……所以？”江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苍苍用一种略微纠结的神情说：“沙加希望我能把这套理论告诉更多的人，而他要继续冥想，看看到底是佛陀能够拯救世人还是共产主义能救世人。”

　　江雪听了这句话，摸摸下巴，转头对罗摩说：“罗摩，你陪着苍苍留在印度努力加油吧，我去希腊。”

　　苍苍疑惑地问：“雪雪你去希腊做什么？”

　　江雪呵呵一笑。

　　“我先去成立一个希腊圣域D支部，等你红色火焰从印度一路烧过来啊。”

　　搞毛啊？！

　　在一个有神的世界里，主线任务想也知道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在印度搞共产主义救世人吧？！

　　那干脆让雅典娜啊波塞冬啊哈迪斯啊都入了D算咯。

　　大家都是D内同志，就不要没事打来打去了，开开会啊，写写心得，做做报告，世界和平。

　　完美。

　　这真是TM佛听了都要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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