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117章
那天游乐园门口池念主动亲了张起灵后，张起灵有了点小变化，旁人感觉不出来，但池念知道，因为她和张起灵的相处也发生了变化。
往常张起灵会自己一个安静坐着发呆，现在他会坐在池念身边看她下棋作画，会在池念极力的邀请下和她下一盘棋。
“……小哥，我可以耍赖吗？”池念手捏着棋子玩，看着棋局，她快被张起灵杀得片甲不留。
张起灵原本要放下黑子的手收回，把黑子扔进棋笥里，“可以。”
“下吧下吧。”池念抓起一颗黑子塞到张起灵手中，“小哥你会下五子棋吗？”
张起灵摇摇头，他的围棋还是之前上大学的时候老师教的。
“那就好。”池念起了在五子棋上欺负张起灵的心思，面上不显点点头。
一盘五子棋棋局结束，池念会想起张海客说过的话，张海客说：族长，什么都会。眼下的池念想补充一句，张起灵，学什么都快。
“还来吗？”张起灵偷偷打量着池念的表情，觉着自己刚刚应该假装没看到池念的漏洞。
“不来了……”池念边说边往桌子上一趴，“小哥太厉害了，我还是找吴邪玩，不会输的这么惨。”
张起灵把咬他裤脚的小黑抱起来放在棋盘上，“和小黑玩。”小黑和吴邪，张起灵选择小黑。
“喵。”小黑叫了声，用自己的头蹭了蹭池念的头顶。
池念抬起头看着奶呼呼的小黑，伸手抱紧自己的怀里，“小哥，再来一次！这回我和小黑一块儿！”
距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池念坐在秋千上，觉着整日呆在家里也不是一回事，“小哥，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张起灵站在池念身后轻轻推着她的后背，秋千轻轻荡起，思索了会开口道：“有。”
池念一听，有些讶异张起灵回答的这么直接，“想去哪儿？”
“墨脱。”张起灵这辈子就去过墨脱一次，他原以为自己不会再去第二次，现在的他想带池念去一趟。
“好啊！”池念都开始想带些什么出发，突然脑海里闪过吴邪和王胖子的身影，垂下眼眸弱弱的问道：“是只有我们俩个吗？”
“只有我们俩个。”张起灵看到池念低下头手指扣着秋千上木板，勾起嘴角笑了笑。
出发墨脱前，池衍来回踱步，问出了已经重复问过三遍的话，“是不是下斗？”
“不是不是不是。”池念摆摆手，耐心的回答池衍的问题。
池衍站在张起灵面前，直视他的眼睛，“张起灵你说。”
“不是。”张起灵语气平静中带着肯定。
池衍转个身子面对池念，对自家妹妹，他直接上手用力捏了把她的脸颊，“让你去墨脱，但是过年前一定要给我回来。”
“我保证，我发誓。”池念脸颊被扯着，举起手，竖起三根手指头发誓。
松开池念脸的池衍，轻拍了下她的头顶，对张起灵认真嘱托道：“张起灵，帮我好好照顾她。”
“会的。”张起灵点点头。
“放心吧哥哥。”池念和池衍保证道，跨一步走到张起灵身边牢牢牵住他的手。
从北京到墨脱，再从墨脱爬雪山到深处的喇嘛庙。
牢牢牵着张起灵的手，脚踩过他留在雪地里的脚印，这样池念行路会比较省力。抬头看着身穿藏青色连帽衫的张起灵，在她身前帮她挡风挡雪，眼眶一热，“张起灵，我喜欢你。”
风吹过也会带走声音，如果是常人那是听不到的，可是他是张起灵。
张起灵听到后轻轻嗯了声，手紧紧抓住池念的手。
很快就望见了一座喇嘛庙，在庙前大门站定后池念晃晃脑袋想要抖落脑袋上被风雪刮上的雪，她的眼睫毛上都挂着雪花。
张起灵在一旁细心的帮池念拍着身上的雪，似乎忘记了自己肩头上都是雪。
抬起头拍了下张起灵的连帽衫帽子，池念憋着笑说：“自己都快变成雪人啦。”
见到喇嘛后，池念从喇嘛眼中看到了怀念和惊讶的复杂情感。
喇嘛先朝张起灵和池念拜了拜，随后笑了下欣慰的说：“施主，多年不见有了很大的变化。”
池念礼貌的回了个拜礼，喇嘛接着说：“这边请。”
屋子里隔断了外面的风雪，香烛燃着，空气中带着点檀香味。
“施主，可以先歇息。”喇嘛摆了下胳膊示意池念和张起灵随意，说完后掀开厚重的门帘离开。
放下身上的背包和黑金古刀，张起灵轻拉住池念的胳膊，“我出去会儿。”
“去吧去吧，我来收拾。”池念拉开背包的动作一顿，她很喜欢张起灵与她说要去做什么的话，眉眼带笑的抬手推着张起灵的胳膊让他去忙。
门帘被掀起带进一股寒气，随着张起灵落下的胳膊消散。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这间屋子被喇嘛打扫的干干净净。为了方便爬山，很多东西被池念寄存在了山下的酒店里。
另一边，张起灵和喇嘛面对面坐着，两人中间摆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水。
喇嘛也不说话，就静静看着张起灵，因为张起灵再一次来这就代表了一切。
看着看着到是让喇嘛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故事的开始来自花海冰层下被挖掘出来的女人——白玛。
喇嘛见到了张起灵，看着张起灵进了躺着沉睡了九年的白玛的房间。
喇嘛知道白玛服用了藏海花，当藏海花的药性褪去，离真正的死亡只有三天。
室内的温暖让爬山有些累的池念昏昏欲睡，她手撑着脑袋，想支撑一下等张起灵回来，困倦袭来她抵御不了的趴在自己胳膊上睡了过去。
张起灵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他都习惯了，在池家的时候池念就会窝在软乎乎的椅子上睡着。动作熟练的抱起池念，把人放在一旁的床上，再帮她脱下刚换上的毛茸茸的靴子。
答应衍哥要好好照顾她，张起灵这般想着靠坐在床沿边，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池念用脸颊蹭蹭枕头的小模样。
池念一觉醒来，眼前昏暗一片，眨巴眨巴眼睛才看清楚坐在旁边的张起灵，用手指轻轻的戳了戳张起灵的胳膊。
下一秒，张起灵睁开眼，眼里清明一片，像是没有入睡的模样。
“怎么坐着呀，冷不冷？”池念支起上半身，边说边挪了挪自己的身体，留出了一个人的床位后拍了拍床，“坐着不舒服，躺这儿？”
眼睛在床和池念之间来回打量，张起灵看到池念希翼的眼神，选择合衣躺下。
偷摸的把手伸出被子，找寻到张起灵的手握住，池念若无其事的说道：“我睡了多久啊。”
“三个多小时。”张起灵平躺着看着屋顶的房梁，她的讲话声音离他极近，就在耳边。
“那小哥就这样坐了三个小时啊。”池念侧过身也没松开手，委婉的说道：“床这么大躺两个人没问题的。”
”嗯。“张起灵转过身就和池念对视上，又快速转回来。
池念挪了下身子，头贴着张起灵的肩膀，手不老实的玩捏着张起灵的手指。
听到池念平稳的呼吸声，一偏过头就是她的容颜，张起灵小心翼翼又珍重的亲吻了她的光洁的额头。
张起灵的所作所为很多都是模仿池念，池念亲他，池念牵他。他便亲池念，牵着池念。他不懂，他连情感都是白玛送给他的礼物。
第二天，张起灵带着池念到了藏海花花海，下面埋葬着白玛。
“这是什么花啊？还挺好看的。”满目都是红色的藏海花，池念惊讶这花能在雪山中生存下来。
张起灵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在风中摇曳的藏海花，他太了解这花的作用，他也吃过。“藏海花，将死之人服用后会陷入昏迷，被唤醒后只有三日生命。”
“三日，够了。“池念蹲下身子抚摸着藏海花花瓣，轻声说道，如果她的父母能多活三日，也不至于只有衣冠冢。
黑影在池念头顶压下，是张起灵蹲在了她的身边。令池念意想不到的是，张起灵接下来的动作，双膝触地跪下，看的池念一阵慌乱的跟着做了一样的动作。
正想该用什么理由忽悠池念和他一起跪下的张起灵，看到池念的一系列动作笑了起来。
“要拜拜吗？”池念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嗯。”张起灵点点头，朝着藏海花花海，朝着白玛，叩了三下。
池念跟着真诚的叩了三下，随后被张起灵抓着胳膊扶起身。
“回吧，天冷。”张起灵顺着池念的胳膊往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多年前和白玛在一起时三日静寂，这次张起灵叩拜时心里也什么都没说。
“还好，雪山是真的很漂亮。”池念轻摇头，看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让人心里感觉到平静。
张起灵抬手捂住池念的眼睛，“小心雪盲。”
“那我想看怎么办？”池念拉下张起灵的手，故作任性的说。
张起灵两难，他想让池念看雪看的开心，但他又怕雪盲，难得踌躇的开口：“……看一会儿。”
池念先是一愣，随即笑出了声，“明天再看，回去吧。”
两人十指相扣走在雪山中，背后是大片的藏海花，池念调皮的晃着自己的手，带动张起灵的胳膊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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