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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暗流涌动


第187章  暗流涌动

        次日清晨,晨光和煦

        “哪来的漂亮姐姐,也是来找李师傅的?”坐在门前的徐子玄瞅了眼月光仙子,顿时赞叹道。

        徐子玄从小身处在皇都,见过的美女也不在少数,不过月光仙子不仅美,更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清丽。

        这种气质却是极为罕见的。

        “李师傅?你是他的徒弟?”月光仙子有些惊讶,上下打量着徐子玄。

        这小家伙年岁不大,嘴里还叼了根枯草,看上去痞里痞气。

        “呃…”徐子玄看上去有些尴尬,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解释道:“不是,李师傅还没答应收我为徒呢。”

        “我正在这里展现我的诚意,相信他一定会被我的诚意所打动。”

        “像他那种层次的天骄,也只有说我这种层次的徒弟才能彰显身份,不堕威名。”

        说起话来倒是没皮没脸,月光仙子暗自嘀咕了两句。

        “姐姐,你也是在拜访李师傅的吗?”徐子玄询问道。

        “是啊…”月光仙子缓缓点头,敏锐的捕捉到了徐子玄口中的“也”。

        顿时若无其事的问道,“最近来拜访他的人很多吗?”

        “多,很多!”徐子玄重重点头,“我从来都不知道,那些王侯们的脸皮能这么厚,都被拒绝了,还不愿离去。”

        “女的呢?”月光仙子晶莹的双眸看着徐子玄。

        “女的也不少,都是各家的小姐。”

        “那他见了吗?”

        徐子玄摇头:“李师傅说他谁都不见,全让我给打发了。”

        “不过,她们也真是锲而不舍,你看…又来一个。”

        正说话的功夫,一座华丽的紫色车驾,缓缓的停在府邸门口,由两只高贵的紫翼天鹤拉着。

        纱帘卷动,从上面下来一位温婉的女子,蒙着面纱,穿着紫色长裙,很有韵味。

        “天龙王府的小子,伱到底让不让我进去!”谁知,此女一开口就极为泼辣,对徐子玄并不陌生。

        “进去个屁,紫鸭子,我早就告诉你了,不是我不让你进,是李师傅谁都不想见。”徐子玄懒散道:“赶紧回去吧。”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空回去蹲下撒几泡尿照照自己,也不想想自己干过的那点破事,还想着让李师傅看上,什么东西。”

        徐子玄的嘴可谓毒辣至极,听的月光仙子目瞪口呆,而作为主要攻击目标的紫裙女子,已经气到浑身发抖。

        “你…你…你…”

        他指着徐子玄,但最后也没说出什么话来,怒气冲冲地登上车驾,显然打定主意在这里等,以显诚意。

        月光仙子默然,看起来这小家伙对自己的态度还算和善。

        “你别在意,我在皇都厮混的久了,什么破事都见过,你像这紫鸭子,之前勾搭的人超过五指之数,现在居然还想来招惹李师傅。”徐子玄满脸蔑视。

        月光仙子微微皱眉,如此说来,的确不怪徐子玄。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就往上贴。

        “这位妹妹看着面生,不知是哪座,王府上的小姐?”紫色车驾中传来一道柔媚的声音,直接忽略了徐子玄,向月光仙子打招呼。

        “我不是王府上的人。”月光仙子摇头,带着明显的疏远。

        “哦?”那柔媚的声音冷淡了不少:“那就是侯府上的?”

        “吾名蔺如月。”

        “蔺如月?”那声音重复了一遍,带着几分嗤笑:“没听说过。”

        月光仙子神色清冷,也不辩驳。

        “紫鸭子,你在这做什么妖?还不快滚!”徐子玄不满的呵斥。

        “徐子玄,我家小姐不和小孩一样,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侍女呵斥道。

        “皇都中,像李大人这种仙神般的人物,自然深受欢迎,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沾上的…”车驾中的声音还在说话。

        “这位妹妹,还是不要做白日梦了。”

        她在和月光仙子说话,故意刺激她,减少一个竞争对手。

        “这位小姐,主上有令,谁也不能堵李大人家的门。”一道身影从不远处又来,是一位穿着黑袍的俊秀少年。

        “主上?”侍女冷眼相待:“在皇都中,谁敢封门闭路,你家主上又是谁?”

        俊秀少年眸中闪过一抹冷光,啪的一声,侍女倒飞出去,跌落在地上,脸颊高肿,嘴角溢血。

        “我家主上,玉狐公主。”俊秀少年神色冷漠,“想卖色,滚一边排队去。”

        车驾中寂静无声,看不到说话那人的表情,只能看到车驾缓缓走动,离开了大门。

        那俊秀少年露出笑意,对两人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对了,徐公子,您最好进去通知李大人一声,您旁边这位是他的故友,应该会相见。”他提醒道。

        “故友?”徐子玄诧异,看了眼月光仙子,“怪不得刚才见你就有种亲切感,早说啊…”

        他起身,拍拍屁股,“走,李师傅应该在修行室,我直接带你进去吧。”

        那俊秀少年功成身退,带着笑意缓缓退到了远处的阴影,那里有一座漆黑的车驾,上面有一只粉色的九尾玉狐。

        “他是?”跟随徐子玄步入府邸中,月光仙子不由的问道。

        “十一公主的人,这位公主手段毒辣,没人敢招惹,停在这里好几天了,静候李师傅上门,但也没上来打扰,有规矩的很。”徐子玄解释道。

        十一公主…月光仙子樱唇紧绷,他也听说过这位公主的名头,据说其行事作风,让那位夏皇也十分苦恼。

        两人刚刚到达修行室,李昊的身影便走了过来,显然已经察觉到了。

        “我还以为你前两天就会来。”李昊随口说着。

        月光仙子心中有几分急促,急忙解释:“道宫之事发生的时候,我正在闭关修炼,公主殿下也没有打扰我,刚一出关得知这件事之后,便匆匆赶来了。”

        顿了顿,她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意味,“没想到一到这里便大开眼界,整个皇城的仙子神女都等着李大人挑选呢。”

        “公主殿下的车驾几天都没离开,静候您上门。”

        “吃醋啦?”李昊不由得一乐,问道。

        月光仙子心神一惊,眼珠左右乱转,“什么吃醋。”

        “李师傅,我出去继续看门啦…”徐子玄,左看看,右看看,闲的的实在无聊,还不如出去看大门。

        “滚吧。”李昊挥挥手。

        小家伙撇撇嘴,摇头晃脑的出去了。

        “你看到的都是趋炎附势罢了,你看我何曾在意过一个?”李昊反问,“不过是看我在道宫大展神威,然后想贴上来罢了。”

        月光仙子听着,原本没什么反应,但突然间,却见李昊的手放在了自己面前,向上摊开,意思不言而喻。

        他…这…我…

        怎么这么突然…

        月光仙子心头一紧,下意识的抗拒,但门前的那一幕在她心头掠过。

        罢了…

        她不由得紧咬嘴唇,缓缓抬起自己的玉手,恍若一件艺术品,放在了李昊手中。

        而在这个过程中,李昊都没有开口,双眸只是放在月光仙子的脸颊上,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

        犹豫——迟疑——考虑——心一横

        个中意外味,若是细品,却比千年陈酿还要醉人。

        李昊轻笑,手中攥紧,“对了,仙子嘴上的灵脂是什么味道的?”

        “啊?”月光仙子有些茫然的抬起头。

        “呜呜…”

        ………

        没过多久,百无聊赖的徐子玄头顶再次被阴影所笼罩。

        “李师傅谁都不见…”他懒散的抬头,眸光蓦然一凝。

        “八殿下…”

        肉眼可见的,他的身体紧张了起来,不复慵懒。

        “子玄,许久没见你了,鱼鳞百变修行的不错…”八皇子带着和煦的笑,然而却让徐子玄如坐针毡。

        整个皇都,能让他怕的人不少,但能让他感到畏惧的人却不多。

        眼前这位八皇子就是其中一个。

        “李师傅正在会见故友,谁都不见。”徐子玄沉声道。

        “我知道,无妨,我就在这里等着。”八皇子含笑,竟直接坐在了徐子玄身边。

        徐子玄蓦然感觉浑身都像针扎似的,恨不得马上站起来,敬而远之。

        但他又不敢直接那样做,只能强迫自己坐在原地。

        并没有等待太久,府邸大门吱呀打开,月光仙子神色匆惶,脸颊泛着红,低着头,连招呼都没打,匆匆离开。

        咦…头发怎么有点凌乱,徐子玄有些奇怪,但八皇子在身侧,他也没有多问。

        “嫦娥…名不虚传…”八皇子言语之中带着赞叹。

        徐子玄迟疑道:“李师傅不一定会见你。”

        “子玄,去通报吧。”八皇子收回目光,静静的看着徐子玄。

        徐子玄被他看得发毛,无奈之下,只能转身进去府邸中。

        等待的时间并不久,徐子玄就返回,“殿下,李师傅,请您进去。”

        意料之中,八皇子微微一笑,迈步进入。

        很快,李昊便在正堂,见到了这位神秘的八皇子。

        “李大人…久仰大名,今日终于相见了。”八皇子带着和煦的笑,他的笑不像明安那么假,让人一看就知道不安好心。

        反而让人感觉是发自内心的笑。如沐春风。

        仅以笑容来看,明安皇子只有他的三分功力。

        “殿下,您亲自到来,实在让鄙舍蓬荜生辉啊。”李昊对这种客套话也是张口就来。

        “本来你刚到皇都的时候,我就想和你见一见的,谁知道因为其他事情耽搁了,这次听说你在道宫大发神威,我一下子便忍不住了。”

        “一定要和你见见才行。”

        八皇子说的很坦然,就是因为他在道宫大发神威,所以才会想着相见。

        本来这么做有种势利眼的感觉,但他这么说出来,反而让人感觉十分坦诚。

        “殿下的威名,我也时有耳闻,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李昊附和道。

        八皇子大笑:“哈哈,客套了,客套了,我这次来也主要是想混个脸熟,哪天等明安登临皇位的时候,你也好帮我求求情,让他留我一命啊…”

        啧…李昊不由得高看了此人一眼,说起来实在让人舒服。

        就这几句话的功力,直接完爆明安。

        明安肯定不会说出这种“留我一命”类似的话,至少之前不会。

        两人相谈甚欢,李昊甚至感觉不到虚与委蛇的心累,只感觉八皇子实在坦诚豪爽。

        “可惜,我们这些皇子不允许和人结拜,实在和李兄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否则说什么也要结为异姓兄弟。”八皇子感叹。

        这句话的技术含量极高,第一次见面对唐突的要和别人结为异姓兄弟,肯定会被下意识的拒绝。

        他这种皇子更是会被认为有其他意图。

        他自己先否决了这个想法,只是说出来感慨,既表达了自己的情谊,也不用李昊拒绝和为难。

        “不满李兄说,我对道宫也不满很久了,在我大夏享有尊崇地位,但却极少付出什么。”他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李昊站在同一阵线。

        “下次要还有大发神威的机会,一定得喊上我,我给你助助阵。”

        “这个自然,能得八皇子相助,是我的荣幸。”李昊笑着回应,不介意和这家伙打好关系。

        至于明安会不会介意,那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对了,有一事,你应该感兴趣。”八皇子提起一件事,“六耳猕猴,李兄应该记得。”

        “记得,此妖杀我大夏一尊仙火境,实在令人痛心疾首。”李昊点头。

        “是啊,鹤大人实在令人唏嘘…”八皇子附和,一脸沉重,“阳神大人身在北境,正准备镇压他,不过此妖听到了风声,竟然出现在了南疆。”

        “更是聚拢了一批十分强悍的妖魔,每一个都似乎是转世仙神,专门猎杀那些转世仙神,导致那些家伙不得不从南疆离开,前来中域避难。”

        “哦?”李昊闻言有些惊奇,六耳猕猴竟然离开北境了。

        不过也是,北境有阳神,这是一尊实打实的还真境大佬,他打不过,肯定要换阵地。

        不过,他竟然聚拢了一批转世仙神的妖魔,这就有些令人惊奇了。

        目前在这方世界,他还没有见过觉醒在妖魔身上的仙神。

        六耳猕猴不算,他本身也不算仙神。

        <div  class="contentadv">        如果结合六耳猕猴掌握的元灵碎片剥离之法来看,就有些意思了。

        很有可能是剥离的元灵碎片,融入到那些妖魔身上。

        可后天融会元灵碎片有隐患,很有可能被元灵碎片上的仙神意志所侵蚀,变得不人不鬼。

        六耳猕猴肯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隐患。

        他一直致力收集元灵碎片,肯定有方法使用,这倒是不足为奇。

        可这明显是培养其他妖魔,六耳猕猴会有这么好的心思?

        “更有意思的是,六耳猕猴本身,可以使用多位仙神的力量,这一点已经得到证实。”八皇子说话的时候,目光直视李昊。

        可以使用多位仙神的力量?

        李昊一愣,六耳猕猴啊,六耳猕猴,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怎么感觉和他表现出来的特征,有几分相似啊。

        毋庸置疑,六耳猕猴一定是使用了某种东西,不仅可以将仙神之力赋予其他人,自己也能使用。

        而这种东西,是什么?

        李昊并没有思索太久,一个大名鼎鼎的名字就浮现在了他脑海中--封神榜。

        有这种能力的宝物并不多,至少李昊只能想到这一个。

        而且他只记得封神榜有敕封神灵的功用,却不确定有没有让主人也同样能使用仙神之力的能力。

        见李昊眼神中也掠过了一抹惊讶,八皇子则有些若有所思。

        “多谢殿下告知。”李昊开口,大约能猜出来八皇子说这件事为了什么。

        毕竟,他和如今六耳猕猴表现出的能力有几分相似。

        “应该的,而这件事还引申出另外一件小事。”八皇子思虑道:“我刚刚见到从府邸中出去的,应该是月光仙子吧。”

        “八皇子好眼力。”李昊不知对方想说什么。

        “因为六耳猕猴在南疆,肆意妄为,有不少转世仙神来到中域避难其中,有一人也和月光仙子一样为同一个仙神转世,李兄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八皇子意有所指。

        “竟有此事…”李昊瞅了他一眼。

        “此人之宗门,与我四哥交好。”八皇子点到即止。

        “他难道不知道我和月光仙子的关系?”李昊反问。

        “月光仙子是跟随我那妹妹回来,若非细心打听,还真不知道你们二位之间的关系。”

        “况且,早在十天前,她就挑战了月光仙子,那时候李兄还没前往道宫呢。”八皇子无奈道:

        “转世仙神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的威名再重,也拦不住啊。”

        怪不得刚刚月光仙子说她不能被影响状态,李昊还以为是她没准备好。

        “我明白了,多谢殿下提醒。”李昊抬手道。

        “能帮到李兄就好…”八皇子表现的很诚恳,没有过多停留,寒暄了两句,便离开了这里。

        出了门,八皇子,向徐子玄打了招呼,登上车驾。

        一直跟在他身边默不作声的年轻人才有些疑惑的开口:“殿下,挑战这事不是您布的局吗,你怎么又来提醒他了?”

        “今时不同往日,我本准备让他面对诸多敌人,再出手相助,所以才想让他和三哥对上,可惜已经做不到了。”八皇子摇头:

        “其他计划我都停了,只有这件事开始的早,现在只能卖他一个小人情。”

        年轻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八皇子淡笑道:“左右也不亏,那月光仙子和他的关系,比我想象中的要亲近。”

        送走八皇子,李昊暗自思索,这家伙的话肯定不能全信。

        来这里只说了两件事,一个是六耳猕猴桃,另一个则是月光仙子的事情。

        月光仙子的事情,他还真没听说。

        也是因为皇都中,每天发生的事情很多,而他专注于自己的事情,若没有其他人特别提醒,他自然不会在意到。

        正思虑着,万界志忽然打开——

        【徐长卿及蜀山弟子将毒人带走,谁知在他们走后,又出现新的毒人,你知道他们目标乃是唐家堡,你选择?】

        【通知唐雪见】

        【默不作声】

        没想太久,李昊便有了决定。

        【你前去唐家堡,通知唐雪见,出于前事之因,她对你心生好感,颇为信任,提前组织人手构建防御。】

        【获得奖励--先天算子:借此可预算你想知之事,未来千变万化,亦非绝对,仅可使用一次】

        一个中规中矩的东西,特定的时候能派上用场,还不错。

        处理完这件事,李昊唤来徐子玄,“小家伙,你对皇都还算熟悉吗?”

        “那是当然,我三岁,便穿行在皇都的大街小巷,每个王侯家的阵法漏洞,城墙破绽我都知道。”徐子玄一脸傲然。

        “很好,帮我去打听一件事,打听清楚。”李昊吩咐道。

        徐子玄眼神微动,舔着脸问道:“那我把这件事给您打探清楚,您能不能收我为徒?”

        “你在向我提条件?”李昊瞥了他一眼。

        “不敢不敢,我这就去,这就去。”徐子玄脖子一缩,匆忙离开。

        出了门,徐子玄左右环视,一溜烟窜进了人群中。

        很快,皇都外围某处废弃的院落中便聚集了一群身着华服的少年人。

        “老大,您召集我们干什么?”众人看着中央的徐子玄。

        “咳咳,李师傅吩咐我去干一件事,需要你们的帮助。”徐子玄威严的环视四周。

        “李师傅?就是那位横压道宫的李昊?”众多少年眼神瞪得很大。

        “他真的把您收为弟子了?”

        “老大真厉害…”

        一群少年投来敬仰的目光,徐子玄心中十分得意,本来准备解释,又把后半句话吞回了肚子里,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行了,赶紧去打听,要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否则李师傅问起我来,我答不上来,有你们好受的。”

        “放心,放心…”众多少年拍着胸脯保证,四散离开。

        ………

        府邸中,李昊伸展躯体,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顷刻间,缕缕阵纹激荡,布满整个府邸。

        而后,李昊神色沉凝,手掌中缓缓浮现了一枚黑白相间的圆润大印。

        捧着这枚大印,李昊将其盖印在虚空中,接触面空无一物,却很快激荡起了水波般的纹路。

        呈灰黑色,更是时隐时现,伴随着时间流逝,一道门户轮廓逐渐浮现在这里。

        约摸有三人高两人宽,上面铭刻着一些狰狞鬼物,阴气森森。

        不过最中央的却是一尊穿着黑白袍服,冷漠眼神俯览天下苍生的雕像。

        仔细看去,隐约和李昊有几分相似。

        每次看都感觉怪怪的。

        横贯北境的鬼门关虽然消失了,但李昊却可以借助酆都大印,随时随地打开通往地府的道路。

        轰隆隆!

        伴随着轰鸣声,门户从雕像中央裂开,李昊看的一阵无语,径直迈了进去。

        ………

        北境,琉璃净土,仙山一座接着一座,一派神仙景象。

        而在其中一座山峰上,袁峰的眼神冷若寒冰,他身前匍匐着几个年轻的身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我们真不清楚啊,黄宜的确和我们一同下山,但回来的时候,她说自己有事就先离开了…”

        “是啊,她去什么地方了?我们真不知道。”

        几人神色惊恐,连连解释。

        袁峰坐在上首,手指敲击在桌子上,缓慢而坚定,自有节奏,像是敲击在几人的心脏上。

        “云上客栈的老板已经告诉我,你们在吃的食物中掺杂了云梦散,黄宜到底怎么样了,我只要一个答案。”袁峰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情绪。

        他身上穿着黑色盔甲,胸部是镇魂兽,挂着镇魂司的腰牌,凭此腰牌可在北境城池来去自由,无人敢挡。

        “我们怎么可能下云梦散,残害同门之事,我们绝不敢做。”

        “是啊,是啊…”他们涕泗横流,更有人抬头看向旁边端坐着的几位老者,“长老,我们是无辜的,是清白的…”

        “袁峰…”其中一位长老开口,眉头微皱,“不过一个外门女弟子,也值得如此大张旗鼓?”

        “长老,请称呼我为袁大人,我为镇魂司,镇魂师,享北境特权。”袁峰头微微侧过来,眸光中满是冷冽。

        “哼…”那长老脸色涨红,“袁大人,都查了几天了,闹得沸沸扬扬,也该停了吧。”

        “赵校卫。”袁峰淡漠开口,身后,穿着金色铠甲的魁梧汉子应声:“袁大人…”

        看穿着打扮,竟然是赤麟军,赤麟军随行,足以证明镇北王对镇魂司的重视,更代表着他的态度。

        在北境,敢对赤麟军出手者,等同对镇北王出手。

        “挑一个斩了,再挑一个搜魂,这是最后几个家伙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吩咐道。

        “是!”赵校卫踏出一步,四周围观的长老色变,有人厉喝:“袁峰,你闹得太过分了点,你好歹曾经也是琉璃净土的人,一点情分都不念吗?”

        “他们都是内门弟子,前途无量,为了一个前途已尽的外门女弟子,值得吗。”

        袁峰淡漠的扫了他们一眼,“值得吗?”

        “什么值得吗?你是说琉璃净土为敌?你们是敢对我出手,还是敢对赤麟军出手?”袁峰嗤笑道:“你们对内门弟子这么看重,当初为何放弃我们?”

        “当然,我对你们选择放弃并没有任何意见,利益为先嘛。”

        “不过我和齐无忌那小子关系还挺好的,他对这件事倒是耿耿于怀,还有几个弟子,提及此事当真是泪染胸怀。”

        此事是琉璃净土的耻辱,在场几位长老纷纷撇过头去。

        也有长老冷哼一声,“别以为你攀上了高枝,就能肆意凌辱我等!”

        “我还就凌辱了!”袁峰冷笑一声,“我看今日,谁敢动我,谁敢动赤鳞军。”

        “我告诉你们,陛下已经传令,要将镇魂司推行到整个大夏,这是无可阻挡之势。”

        “我看是你们琉璃净土硬,还是道宫硬!”

        此言一出,满场皆静,几名长老眼神变幻,嘴唇诺诺,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没说出来。

        李昊与道宫的碰撞,他们也有耳闻。

        李昊出自北境,道宫不说是天下宗门之首,其余地位也差不多了。

        这两者的碰撞自然引人注目,又没有人下令封锁消息,早就从中域,疯狂的扩散向四面八方。

        再加上天机阁这个白嫖巨头,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肆掠财的机会,专题写的飞快,事无巨细。

        以及从现场流传出的留影,虽然有些大碰撞的时候,很模糊,无法留影。

        但在双方平息时,记录还是比较清晰的。

        如此种种因素综合下,不说让人身临其境体验那场碰撞,却也差不多了。

        传闻镇魂司就是李昊主导建立,有他的庇护。

        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心生怯意。

        “赵校尉,不用提出去了,就在这里,以剎血之术,割喉放血。”袁峰环视四周,带着蔑笑。

        赵校卫听从命令,从地上提起一人,那人哀嚎着,声嘶力竭,浑身瘫软,犹如烂泥。

        “长老,师尊…呃…”

        他瞳孔蓦然放大,身体抽搐,喉咙被割开,鲜血如注,喷涌而出,流淌在地上。

        伤口处闪烁着血色符号,修行之人,可以自主恢复伤势。

        这种秘术,就是利用修行者的特点,让其在痛苦中死去。

        在琉璃净土中,对其弟子割喉放血,犹如猪猡般死去,无异是种天大的耻辱。

        “我说,我说…”另外几人吓的肝胆俱裂,知道师门已经不可能庇佑他们,当即颤声道:“我们的确下药了,可那黄宜提前察觉到,偷换了药,反对我们下毒。”

        “后来,她就跑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这是真的,这是真的!”

        袁峰闻言,不由得长舒一口气,眼神愈发的冷了:

        “赵大人,全杀了,一个不留。”

        “是!”

        一阵惨厉的哀嚎声,几位长老攥紧拳头,琉璃净土的脸是被踩到泥底了。

        袁峰环视四周,刚想说话,脸色却是一变,沉声道:“主上召我,赵大人,接下来谁都不允许入我身旁三尺。”

        话音落下,他的身体便僵在原地,甚至没了声息。

        其余长老面面相觑,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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