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南柳镇
越往东北方向走,气候就越湿润,这样的气候李不梦感觉很舒服,同行的衙役山牙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山牙是牢城山部落的后代,很早就在牢城生活,据山牙讲他们部落不少人都在牢城司和火焰军中当差,如今在牢城以山为姓,建立了家族。
此行的目的地是牢城东北方向管辖最远的南柳镇,南柳镇是牢城最远的管辖地,相比较来说距离附近的宣城更近一些。刘司丞要求手底下牢城下辖的各地都亲自查探一番,眼见离着秋季向上头交税的时候不远了,出了岔子难受的是他,有了变故早知道才有反应的机会。
“牙哥,你去过南柳镇吗?”
“那自然是去过,不过有年头了,那地方不错,山清水秀的,就是爱下雨,在咱们牢城呆的时间长了,跑到下雨多的地方就浑身不爽利,这次的差事就是路途远了点,实际上没啥,咱俩就去转一转待几天,回来一上报就成了,就是这边的天气不怎么样,老实下雨,感觉身上湿漉漉的”山牙一边说一边抬头望天,看着又一次凝结的阴云,身子似有不适的抖了抖。
这一路让李不梦不得不感叹牢城的范围大且穷,偶尔能碰到村寨,寨子内的生活条件也相当一般,按照山牙的话来讲,这些寨子很多没有大衡朝户籍不说,还得按时交税,交不足税火焰军就会去催,跟这些兵头子打交道,还不如咬咬牙补齐税款。
就这么一年年的苟延残喘,在这穷山恶水走了大约七天时间才算到了南柳镇范围。
到了南柳镇范围内李不梦才算明白,为什么刘司丞这么上心,这地方相比较牢城其他地方的日子很滋润,说是南柳镇叫南柳县还差不多。
镇子自身都修建了矮墙,虽说达不到县城的标准,但看着也像模像样,矮墙的哨楼上还有人值守观望。
“这南柳镇被王家经营得越来越不错了。”山牙牵着马,眼睛则是不断的打量四周,显然和他几年前来的时候有了不小的变化。
南柳镇王家本地最大家族,牢城在南柳镇设立的收税点和办事处的官员,基本上都由王家子弟担任。
这些年牢城司和南柳镇形成的吗默契就是,你交足了税,我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你折腾,算的上是本地一等一的豪绅。
王家也很上道,每年牢城上下的打点孝敬分毫不缺,年年都按时上缴税款,定时向牢城提供他们不知道在哪里搞来的矿奴,深的刘司丞的欢心。
两人凭借腰牌一进入镇子内,映入李不梦眼帘的是宽敞干净的街道,满大街脸带笑意的行人,路边的商户人家门上都插着嫩绿的柳枝,整个镇子都有一股香醇清甜的槐花香气。
“柳镇槐花香,可是够怪的”李不梦嘴上嘀咕,眼睛则是不断地看向四周,寻找槐树的踪影。
“这香气是槐花香味吗?”山牙听得李不梦嘀咕,满脸好奇地问道。
“对是槐花香,州城那边的槐树很多,每年到了这个月份,就开得很旺盛,不过这南柳镇只见柳树没见槐花啊”李不梦说着还向四周看了看,心里面很是纳闷。
“管它呢,兴许种在院子里了,走吧咱俩去客栈先安顿下来,下午咱俩在镇子里转一转。”山牙说着抬脚往驿站去。
李不梦也没问为啥下午不直接去镇公所办手续,毕竟鱼能摸一天是一天。
到了客栈,客栈内的掌柜很热情,给两人办理了住宿,路过其他屋子时,李不梦向里打量没见有其他的住客。要了热水洗漱,两人洗净风尘,坐在大堂,不到饭口大堂内一个客人都没有,两人也乐得清净。
两人点了几道冷热菜肴,边吃边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掌柜的,怎么看着店里的生意不是很好啊”李不梦看着发呆的掌柜主动搭话。
“可不是,客官您在牢城那边过来可能不知道,宣城那边反了,听说朝廷和乱军在宣城周边都打成一锅粥了,小店就靠着北边来客做生意,眼下路都断了,除了离得近的商客,这几天就接了二位的生意。”掌柜的提到北边的叛乱,说话时愁眉苦脸,看来生意的影响确实不小。
“我看这镇上家家门口都插着柳枝,镇上是有什么节日庆典?”
“哎哟,您二位算是赶上了,您应该知道咱们镇子中央那棵千年柳树,前些日子,一夜之间柳树上开满了槐花,现在真真是满镇槐花香。咱们镇上王老爷还特地去看过,说是大柳树显真灵了,王老爷说了明天拜柳神,就在镇子中间摆流水席,只要在南柳镇的都可以去吃。到时候小店还得去帮忙呢”掌柜的说起这事神色欢快,看来王家给的帮忙费用不少。
“王老太爷没在?”山牙放下酒杯,朝着掌柜地问道。
“宣城那边出了乱子,老太爷被请去北边帮忙了,现在镇上都是王老爷管事”掌柜的刚说完,门外进来两名客人,掌柜的歉意的笑了笑就去招呼客人。
“牙哥怎么说?”李不梦看出山牙的脸色不对,连忙询问。
“这王老爷是出了名的二世祖,这些年南柳镇的家业都是王老太爷王家大少爷管着,王老爷很少理事,就是感觉好奇,王老太爷不在,王家大少也不在?”山牙一边喝酒一边解释。
“下午咱们去柳树那看看,要是不对劲,咱们就先脱身”
“嗨,我就是这么一说,这年头稀奇事有不少,老弟多虑了。”山牙脸上带笑,觉得李不梦的反应有点过度了。
吃过饭两人就朝着镇子中间的千年柳树方向走,越是接近柳树,槐花的香气越浓郁。
到了地方,大柳树周边聚集了好多的看客,柳树边也站了不少家丁模样的人。
有人想要靠近槐花就会被家丁呵斥,两人围着柳树周边转悠了一阵,没看见什么有用的东西,就开始在镇子上乱逛。
等到了傍晚一切都显得很正常,看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就回客栈休息,刚一到门口,就见门口两个王家仆从打扮的人正坐在门口等着什么。
两人看着李不梦和山牙走近,立马站起身,脸上堆笑。
“可是司里来的上差?我家老爷在城外庄子里设宴,听说有上差来了,特意命我二人来请二位赴宴”这人说完看着两人也不说话。
李不梦看着满脸疑惑的山牙,显然山牙也摸不着头脑。、
随后山牙点点头,两人上楼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楼下的仆役已经有些不耐,山牙和李不梦也没多想,跟着二人就处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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