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啊~嗯、舒服~继续~”
屋内传来阵阵男子的呻吟声,粗重的呼吸和皮鞭落在肌肤上的声音错杂。
这里是盛京城里最豪华的醉仙楼。
“仇爷,您慢点儿!”
眼前这个醉醺醺油头粉面的胖男人手挽着我的腰晃晃悠悠走出房间,一双贼眉鼠眼时不时往我若隐若现的春光上瞅。
我伸手往他胸口轻轻一推,眼梢轻扫过他意犹未尽的脸,蹙眉娇嗔:“仇爷,您可要记得阮阮,以后常来玩儿呀!”
此招数果然有用,胸口一凉,一沓钞票塞进衣襟。
我喜上眉梢,又抱着那张肥头大耳的猪头往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留下一个大红唇印。
那男人才心满意足地讪讪离去~
我抄手带笑,倚在房门。
见那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我赶忙回到屋里,将胸口里的钞票抽出和床上散着的钞票一起堆在桌上,指尖沾了点口水数着。
正好两千元。
除去给妈妈的一千元,剩下的和以前积攒的加在一起不过25万,距赎身费150万还差一个太平洋。
方才的喜悦尽失,我又瞅了一眼床上凌乱的床单,手铐、皮鞭,暗骂了句死胖子!
肥头大耳猪脑花,长得丑,玩的花,本事不行还得夸。
嘶~得亏是个抖m。
真变态!这活儿,俺以后坚决不干了!
我叫祁玉琬,是醉仙阁里的头等小姐。
7岁被卖进这醉仙楼,因年龄太小被妈妈养着做干女儿。15岁开始接客,一眨眼竟也27了。
本来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里,孤苦伶仃的女子能有一席之地该是要对老天感恩戴德的,然而就在一个月前,和我要好的姐妹小怜儿吊死在房内,死状凄惨。
身上四处溃烂,稀疏的头发,头上还有个大口子,据说是得了花柳病。
也正是那时,本为年纪轻轻就攒下一笔不小的财富而沾沾自喜的我幡然醒悟,此地不宜久留。
况且我年岁已涨,女人的脸一旦过了30,饶是保养的再好都比不得那18岁的娇花。
我阅尽千帆,熟知男人的秉性,就是半截身子入了土,喜欢的依旧是那饱满多汁的身子。
“嘭”,一声枪声如雷贯耳,楼下杂乱的喊叫声打乱我的思绪。
我赶忙将钱收起来压在梳妆匣最底层。而后整理仪表,踱步出门。
我站在醉仙楼二楼,隔着乌泱泱的人群遥遥望去。
见一肤色白净的男子慵懒地坐在最中央那张圆桌旁。
一身笔挺的军装紧贴那宽厚健硕的身板,修长的双腿如同笔直的桥梁,那双黑皮军靴就搭在圆桌边缘上。
他身后的男人朝天举着枪,再往后则是整齐的两排兵,肃穆而立。
我在醉仙阁生活这么多年也算见识颇多。
如此阵仗还真未瞧见过!
不一会,妈妈便带着楼里的七八个头等小姐将那男子团团围住任其挑选。
刚送走那肥头大耳的我没能和她们一同下去,错失捞大财的良机。
我不禁一恼。
因着距离有些远,我听不大清他们的话。
但可以想见这位爷的身份是何等金贵,能使得眼毒的妈妈亲自上前伺候、点头哈腰。
只见那男子朝那群花枝招展的姐妹冷眼一扫,面若冰霜,那气场不由得令周围的人战栗。
想来这位爷形容清冷,口味刁钻,寻常的胭脂俗粉未能入眼。
看到这场面,姐妹们没沾上光,想来我也不算亏!
我没忍住,捏着帕子“噗嗤”一声笑出来。
也不知是怎的,那人似是有了预感,冷眸径直往这扫了过来。
目光对上的一刹那,我预感不妙,赶忙敛了笑容收掉帕子转身往屋内去。
回首的一刹那,我刻意放慢了动作,留了一个意味深长、销魂的倩影。
无论多么慌张都要保持淡定和风姿,尽力一搏!
这是从业多年来的职业操守,也是抢客的手段,这都皆因我自信于自己的容貌和风情。
这不是自负,是楼里的妈妈和以往那些恩客的眼神告诉我的。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就是在那一瞬间,我看见那男人脸上闪过的错愕和失神。
“5、4……”我心里默念着转过长廊,在无人瞧见的地方蜗牛般往屋内挪去。
“3”、“2”、
“1”未出口,只听楼下一阵骚动和妈妈的惊呼:“明将军!”
成功。
我勾起一抹狡黠,快步朝屋内走去,未料刚到门口,手腕吃痛,我被迫转过身见那男人立在我面前,一脸惊愕。
“你放开我,好疼!”我挣扎着抽手,另一只手拍打着他。
他却纹丝不动,手上力大无比如同铁锁将我钳制。
“你是谁?”
“我是阮阮。”
“什么?”他好似没听清,朝我进了一步。
高大的身影遮住我的去路和视线,一股压迫感油然而生。
靠近了,我闻到一股刺鼻的、浓浓的酒气。
“我叫阮阮。”我重申一遍,心中怒气冲天,说出的话却娇娇软软。
还以为是个金主,未料是个眼瞎耳聋的!怕不是认错了人?
“不、你不是。”他不可思议,摇着头拒绝接受这个名字。
怎么这副见了鬼的表情?莫非我这芳名和他老娘重名了?
“这位将军,小女子真的叫阮……”我压着怒火说着软话。
“你不是!”
“我就叫……”话音未落,一巴掌重重袭来,我身子一歪被迫磕到墙上。
一摸头,竟见了血。
脸就是我的命呐!
我脚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谁知身后的人一把将我扣在怀里,眸子里有水雾氤氲,一脸惊慌失措。
我才是那个该慌的人吧!
“师娘,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师娘?我心里冷笑一声,果真是个眼瞎的!
距离太近又细瞧了他的五官,一双人畜无害的杏仁儿眼、鼻梁高挺、水润的薄唇……
啧啧啧,哪里是传闻中杀人不见血的明将军,分明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
再看这身儿飒爽的军装……
脸上嚯嚯的疼叫我来不及细看,肩上猛的吃痛,我被他随手推进房内。
瞧这猴急的样儿!我冷笑。
只见他唤那方才持枪的人拿来药箱,许是他们行军打仗难免“磕磕碰碰”,故而随身携带!
他细心地拿着棉签沾着药擦拭我的额头,我疼的在心里头直龇牙咧嘴,面上却尽力隐忍,眸子里嗜着泪花儿,咬着唇。
身为这醉仙楼里的头牌,表情不能崩。这,也是职业素养!
“谢谢将军!”我怯生生地道了谢,眼神扫过那太平洋宽肩,腰间的皮带扎的恰到好处,宽肩细腰。
比刚刚那肥头大耳的男人好了太多!
我看过的男人少说也有千百个,眼前这男子的模样确为上上乘。
“叫我阿风。”他薄唇轻启,吐出的气息里除了酒味还有栀子花香。
我心生旖旎,突然间收起这捞财的心思。这般模样若是能咬上一口,免费的也不是不行。
“赎身”二字跳上心头,我摇了摇头,甩掉这“良善”的想法。
谁不知道,如今的盛京城是大元帅明启天的天下,往早了说那就是“皇帝”!
而这明风则是他的大儿子,一连打下十几场胜仗,拿下好几个省市。彻底稳了明启天这大元帅的地位!
重兵在握,有权有势。
嗯,是我的菜!
我定下心神,柔声吐露:“阿风~”
谁知,话音刚落。他眼眸一亮,摆手命那手下退出去。
他抚上我的脸,唇角微微勾起,鼻尖相触,我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
两唇相碰,有力的舌尖顶开我的贝齿,攻城略地之间,他随着我的方向朝床上移去。
我有些呼吸不过,用力推着他厚重的背,不料他身如磐石纹丝不动。
倏尔,他眸光一冷,松开我眼神落在床上未来得及收拾的那副手铐和皮鞭上。
我暗叫不妙,悔之莫及。竟忘了这茬!
只见他一记眼刀扫到我的脸上,“师,师娘,你为何这样糟蹋自己!”
莫非是个玩儿角色扮演的?这种花招我见过!
“师娘不是故意的!师娘这就收起来!”我赶忙配合着。
熟料他竟将我一把拉倒浴室里,花洒直直地冲到我脸上。冰凉的水湿透全身,衣裳变成冰冷的铁衣桎梏。
浇了个透心凉!
他的手狠狠地摸着我脸上的脂粉,试图冲洗干净。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那句话又从脑海里回响:
真变态!这活儿,俺以后坚决不干了!
倒在他怀中,模糊之中看到他惶恐的样子像个孩子一般:“师娘,你没事吧~你醒醒别吓我!别吓我!”
“醒醒,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都给你!”
“我要钱~给我钱~”我努力地扯着嗓子说,发出来的声音却虚弱无力。
“好,我给你。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命都给你~”
瞧瞧,这37度的小嘴儿竟说出如此滚烫的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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