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家的流民长这样？（哪儿的好工作还缺人？）

离京城越远，越是接近北方，气候便是越发的恶劣，等到殷寿一行进入北方六州之后，所见到的行人更是少的可怜，路上的行人、车队还不及关中的十分之一。
  但就是在这样恶劣的气候条件之下，在殷寿到达吉州府时，还是见到了非常不和谐的一幕。
  “这是？流民？”殷寿看着吉州府城墙下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赵恒问道。
  “这？”赵恒脸上的表情跟殷寿相差无几，流民，他不是没见过。
  在京城的时候，赵恒跟随殷寿在皇庄也见到过两次别处逃荒到京城的流民。
  那些流民个个衣不蔽体，骨瘦如柴，一阵大风便能够将人吹跑。
  可眼下？
  吉州府城墙下黑压压的人群之中，一眼望去，满是各色的皮毛。
  狼的！
  狐狸的！
  ......
  凡是能够想到的动物皮毛，除了虎、熊、豹这类价值不菲的皮毛之外，殷寿几乎看了个遍。
  在这些动物皮毛的下面，是一个个鼓鼓囊囊的黑乎乎的人，除了脸、手，其他几乎所有的地方都缩在了皮毛之中。
  不仅如此，殷寿在不少人的腰上、怀里、背上，看到了武器。
  柴刀！
  弓箭！
  石矛！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流民的样子。
  可偏偏。
  就在殷寿这行人的左前方，一个明晃晃的大牌子矗立在那里。
  流民施粥处！
  五个斗大的墨字，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着殷寿等人的神经！
  “赵恒，派人去打探一下！”为了防止意外，殷寿决定先搞清楚情况，再做打算。
  从京城一路行来，殷寿一行人很少经过城池，往往都是吃住在马车上，不管怎样，现在的殷寿怎么也是个有正式封地的藩王，虽然只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但藩王要守的规矩还是需要蹲守的。
  不然，找他麻烦的人绝不在少数！
  所以，除非是特殊的情况，比如粮食耗尽了，才会寻找城池购粮，不然，殷寿一行时绝不会进入府城给人留下勾结地方官员的把柄。
  殷寿吩咐不久，他所想要的消息便摆到了他的面前。
  “真的是流民？”殷寿还是不敢相信，关键是谁家的流民是这样的啊！
  “回王爷，他们确实是流民。”赵恒的三观同样是刷新了一遍。
  根据打探来的消息，这些流民，对，姑且算是流民吧。
  这些流民都是吉州府附近的，因为在进入冬季前，他们没有储存到足够的食物，进入冬季之后，山林之中的野物又几乎全部进入了冬眠，让他们无法狩猎到足够维持生活的猎物，所以他们的族老才会带着他们来到府城混个温饱。
  “吉州府小吏李四求见东北王！”
  或许是殷寿等人在此处停留的时间过长，一名自称吉州府小吏的人找了上来。
  “让他过来吧！”正好殷寿也想找个当地的官员再了解一下情况，见到有人了凑上来，自是不会放过。
  车队前方，自称李四的青袍官员此时也后怕的厉害。
  为了应对这一波的流民，吉州府主管的一个亲信正带人在附近巡查，李四刚好在  其手下的听差。
  赵恒派人打听消息时并未隐瞒身份，所以在殷寿的人离开不久便有人告了密，领了赏银。
  殷寿这个东北王就藩的消息早已经在北方传开，如今殷寿来到吉州府，当地的官员还不敢怠慢！
  这才有了李四主动前来询问。
  “你是吉州府的官吏？”殷寿看着眼前这个圆咕隆咚的中年人，问道。
  “是！王爷！”李四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燕翎卫等黑衣人给他的压力着实有些大了。
  “你们府主可在？”殷寿问道。
  “回王爷，府主目前还在城中，尚未得知王爷前来，在此主事的是府主长吏！”
  “哦！”殷寿有些失望，不过倒也没什么。
  对于藩王，地方上的官员  向来是躲得远远的，何况是他一个可有可无的东北王，还不值得当地府主亲自前来接待。
  “不知王爷车队来此可有要事？”李四小心的询问道。
  这是来之前长吏吩咐的，打听一下殷寿等人的来历，以便今早送其离去！
  “没什么要事，只是车队中的粮食不多了，来吉州府买一些粮草补充！”殷寿道。
  闻言李四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买粮食而已，不是什么大麻烦！
  “好叫王爷得知，如今吉州府因为流民的缘故，已经对粮食交易进行的限制，如果王爷信任在下的话，可以将所需的粮食单据交给在下，保证给您办好！”李四道。
  “也好！”殷寿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赵恒，示意将单据交给李四。
  “呼，还请王爷稍待，您需要的粮食附近便能聚齐！”李四接过单据，在心底稍微盘算了一番后说道。
  “是吗？”殷寿看向李四，心道其能量倒是不小。
  殷寿不知道的是，这里边其实还真不关李四什么事情，为了赈济或者说是接济这些流民，吉州府在城外设置了多处临时粮库。
  殷寿所需要的这点粮食，从就近便能够筹集出来，方便的很！
  在李四派人去取粮食的这段时间里，殷寿也通过李四总算是了解到了这些流民背后的真相。
  北方今年大寒，冬季的到来比平常年月早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农作物的收成只有平常年月的三分之一，狩猎、采集的收获也少了许多。
  “王爷，在这北方几个州府之中，这种情况其实每年都在发生，总是会有部族村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无法凑足支持到来年的粮食。”
  “在前朝的时候，每到这个时候，这些没有粮食过冬的部族便会聚集起来南下抢粮。”
  “而我朝奉行北方冬养的政策，北方州府税粮暂行由当地府衙储收，可用于本年度救济灾民而无需上奏，赈灾过后税粮如有剩余，来年只需封入当地税库。”
  “如此，我朝方才绝了北方流民之祸！”
  “原来如此，看来本王的封地也会有流民的存在了？”殷寿道。
  “不错，这种情况越是往北，越是严重！”李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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