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转眼一个学期过去，高三的时间更紧，那半个学期里，两个人被调换了座位，都没有说多过什么话。
林生还是会不穿校服，旷课，抽过烟来教室，会每天去和他的朋友们去打架，去网吧、酒吧整夜。
星期一早自习会踩着点去教室，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从前。
从她一直不停的跟李贵名解释他们没有关系，任何都没有时林生早就暗淡下来。是啊，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个暑假过的很平静。
开学两个星期后，林生手上的皮筋惹的很多人的关注。
生哥有女朋友了？
wc他手上戴皮筋了！
哪个小姑娘这么幸福？！
宋晚没在在意林生的事，至于学校传他有女朋友了，他戴上了女孩子的皮筋，她心里一阵她说不清的起伏。
也好，少了一点她的事。
林生进教室时，宋晚偶尔看到他左手上的小皮筋。
学校风风雨雨，她只是专心的学习学习还是学习。
她以为，平平静静的就好……
近日，学校爆传一条视频，宋晚每次走进教室，女生以及别人都用不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直到…
“哎！宋晚宋晚，你快看手机！”在宿舍的付年双手按着宋晚的肩膀，她很焦急的看着她。
“怎么了？”宋晚从柜子里拿出手机开机，一开屏幕消息便响个不停。她点进群里看，是一段五十秒的视频。
女孩下巴被人捏住，瓶瓶颜料往她头上浇，身边传来笑声……说着时天路的丑闻。
上镜的只有她，那人便是时绾绾………那时的宋晚还未长的开，面容青涩，漂亮，她在哭，也无助。一双大眼已经红润，死死盯着前方。
宋晚软靠在桌子上，手机掉在地上头发散在桌上。她的眼眶已经湿润，时天路已经死了，他们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到底为什么？
付年轻轻拍拍她的背，“宋…晚？”这种情况，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突然宋晚猛的起身往宿舍外跑去。
穿过人群，到校外的小巷里，她到角落蹲下，中途她想了很多，也没想明白自己该怎样活。
时天路告诉她，温雨清其实一点儿都不喜欢他，和他结婚都是为了商业利用，也不想生下宋晚，就算生下她，那也是利用罢了。
她的目的达到了，便把他们抛下，抚养她和宋远江相爱生下的儿子。
那为什么要这样？还不如留在沅城一死了之。
宋晚在角落蹲了好久，腿伤的伤口再次破裂，血液流下，裤腿上已经红了大片，但是她好像感觉不到疼了。
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没用吧。
这样的事情多了，她连反驳的力气也没有，只能躲。
林生独自坐在面馆里，冲进一个人，是贺明初，贺明初摸摸口袋，手机忘带了，他走到林生旁边，“生哥，你看手机群聊。”
“怎么了？”
林生狐疑的点开，是视频，长达五十秒。
视频中受欺负的女孩他一眼认出，是宋晚，是那个时绾绾。
……
林生啪的把手机扣在桌上，眼里浸满血丝，充满恐怖，压着怒火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谁爆出来的视频，传遍了一中学生群，这样老师是不会发现的。”
“宋晚人呢？”
“听付年说，她看见视频之后就跑出去了，她还有腿伤……”贺明初弯腰，手放在林生肩上来回平抚，似乎在安抚他别发火。
怪不得，她会有心理疾病，会这么怕。
“你去找一下。”
林生一下子跑了出去，身上的外套随风飘荡，他沿着职高、一中之间那条街，里面的小巷子，跑了又停，他在xy-店铺旁边那条路看见一团小小的身影，林生走进去，宋晚缩在一起，蹲在那，小小的一只。
他为什么要一条一条的找？因为宋晚每次伤心难过时就会找个无人的地方躲起来才哭。他都知道。
林生蹲下，沉默好久，轻声细语：“找到你了。”
儿少时玩捉迷藏，林生都能轻松的找到她，这次也不例外。他怕，他怕他找不到他爱的姑娘了。
林生哄她，把她一把揽在怀里，抚着她的头，低声哄她。宋晚仿佛整个人都浸在他的怀里，感觉很舒服，很安心。
“晚晚，别哭。”
晚晚不是绾绾。
好久，林生放开她，让她坐在旁边的高木板上，用手刮刮她的鼻子，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林生从兜里掏出一颗草莓味的真知棒，剥了纸壳塞进她嘴里。
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然后低头把宋晚已经红了的裤腿撩起来，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那个伤口已经破了，重新流了好多血，快要红肿起来，心里顿时心疼至极。
“嘶”的一声，穿在林生身上的白色短袖被林生单手撕破成条，然后轻轻的绑在宋晚腿伤，血流过多，只能先止血，迫不得已。
他对这些不太会，不知道会不会弄疼她，只动作轻轻的，弄好之后，宋晚嗓子都已经哑了，顿时说不出话来，又搂着林生的脖子死死抱着他，林生双手环住宋晚的腰，她的腰也很纤细，很柔软，真的可以让人爱不释手。
最后林生把宋晚送去医院，在床前看着她。
刚才贺明初才发信息过来
贺明初：[生哥，上次那一女的说了]
贺明初：[主发者是六班的徐安！]
徐安？……
林生发了消息过去，贺明初用电脑操作一番之后，所有人视频被自动删除。
他没忘，贺明初可是个计系天才，这一点肯定难不了他。
林生默默的看着躺在病床上闭眼熟睡宋晚，原来她这几年竟过得这么苦，这么难受。
林生在她身边说：
“如果我没走，你会不会少哭一会？”
许久，宋晚的唇动了动，宋晚的唇部比较自然红，很好看。
林生附身，细微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他闭了闭眼，薄唇覆在宋晚微红的唇上，两秒过后离开。
他喜欢她，如果是乘人之危，那他也愿意。
学校查清楚后徐安受到了处分，林生觉得这样光是不够的，这几天他一直在查，徐安便是所有事的幕后使者。
一个女孩子，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几天后，徐安辍学，没有人知道原因，那天晚上徐安左耳没了，血液直流，浸满她的脖颈，整个人都快疯掉，还被羞辱了一番。
血液和雨水回合杂交在一起，使空气中充满血腥味。
学校里只知道她辍了学，没人知道她的去向。
学校领导给宋晚请了几个星期假，让她好好休息，还特地开了一场会。什么杜绝校园欺凌……之类。
好在闹的小，没有传到校外去。
温雨清也知道了这件事，第二天便去了市医院，宋晚坐在床头，低头不知在思考什么。
温雨清走进她，她对宋晚永远都那么冷淡，让她不想靠近。
宋晚抬头，看清来人之后又低下头继续沉默，温雨清的声音响起：“宋晚。”
…………
“你怎么来了。”她无波无澜的说。
“我怎么不能来？”温雨清：“看看你。”
“不需要。”宋晚抱着腿在床上。
“什么时候了还跟我犟。”“你是我温雨清的女儿，抵抗力就这么弱？”温雨清一向很自强，遇到什么问题也绝不会像她一样畏畏缩缩，任人摆布！
宋晚眼神暗淡无光，凌乱的发丝在脸上，“我真的是您女儿吗？”
“你说什么？”
“你不喜欢我爸，为什么要和他结婚，为什么要生下我。
“你和我爸结婚，是为了商业利用，生下我也是一个利用品你就这么冷血无情？”
“谁告诉你的！？”温雨清按着宋晚的肩膀，强制让她抬头，“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还知道，在此之前，你和宋叔叔还有一个儿子……”宋晚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眼睛是红的。
温雨清扬手，还没下手就听见宋晚淡淡的说：“你打我吧。”
温雨清拿她没办法，放下手，长长舒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宋晚只想好好的生活，可是上天偏不。
她想，她不就是温雨清想留就留想丢就丢的垃圾吗？这几年，她没有一个当妈妈的样子，也不管她，没有母爱。
每次放学回家来着别人的爸爸妈妈都牵着孩子的手，多么幸福，她何尝不会羡慕？
“别跟我耍脾气。”
“那你走啊。”
实在拗不过她，只能作罢离开。
温雨清走后刘医生便进来了，“宋小姐。”
宋晚回头，点头。
刘医生又给宋晚进行心理咨询，问的一些问题宋晚无力回答。整场结束后刘医生脸色似乎不太好，她拿单子给宋晚。抑郁提高。
“我…不想被我妈知道。”那样，她会上不了学的。
“嗯。但是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
…………
七月二十那天早上，宋晚坐在教室里算了算时间，七月二十二正好是星期六，她好久没有过过生日了，记得上一次过生日还是在十二岁时，时天路走后就再也没人给她过生日了，转眼她都快十九岁了。
高三下，许多女生都在填同学录，她们拿给林生填林生不感兴趣。
又走到宋晚旁边，笑嘻嘻的，“宋晚，填一下。”
宋晚思路被打破，回过神后她笑，写完自己的信息。
林生撇了一眼，宋晚填完后朝她们伸手，女生都快激动疯了，急忙把本子递过去，满眼期待的看着林生，林生瞟了一眼宋晚的。
宋晚的字很漂亮，端端正正。
巨蟹座，
生日七月二十二日，也就是后天。
周六，宋晚真没打算过这个生日，但温雨清也没有想起，宋晚也没在意，就像往常一样。
他们又出去了，大房子里只有宋晚和几个用人和舒姨在。
傍晚，宋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手机响了一下，宋晚点开看……是林生。
林生：[在干嘛？]
宋晚敲字：[马上睡觉。]
这么快？林生直接发了条语音：“喂！我在你家这边，不太认路，就是有一排别墅下面。你下来。”声音懒散，旁边还有冷风，看来他真的在外面。
宋晚哭笑不得：[你怎么也会迷路？]
宋晚：[手机导航是摆设吗？]
林生：[别废话，快下来，冷。]
宋晚只好穿了一件外套就出了门。
走一段路后，转弯口哪里就看见了林生。
林生坐在路边长椅上，翘着二郎腿玩手机。
宋晚走近，喊了他一声，林生抬头站起来，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短袖恰好撞了和宋晚颜色一样的衣服。
宋晚突然觉得自己被骗了，林生在沅城生活这么久，怎么可能不认路？
宋晚想到瞬间眉头紧锁：“你骗我下来干嘛？”
她察觉到了，林生失笑说：“我不对。想带你去吃个饭总行吧？”
“不去，大半夜，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说完扭头就走。
“哎，这不才七点吗？”林生拉住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宋晚被他强行拉着去到附近的餐馆，餐馆里没有多少人，两人走进一间包厢，入座后，迟迟没有服务员过来，宋晚忍不住问：“不是说带我来吃饭吗？就坐在这干嘛？”
这个包厢挺大，传来拉小提琴的声音，确见不着拉小提琴的人。
刚说完就见服务员提着一个六寸大的蛋糕进来，恭敬的说了声：“林少。”
服务员走后，林生漫不经心的说：“也不一定是吃饭，对吧？”
宋晚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啊。”
宋晚有些许感动，眼睛瞬间有些红了，疑惑，“你……”林生翻来蜡烛，插上十九根蜡烛后看着宋晚，哭笑不得：“有什么好哭的？今天我生日。”
宋晚顿了顿，心一揪，她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不过，生日竟然是同一天……
“哦，生日快乐。”她语气认真。
林生细心的一根根点燃蜡烛，宋晚看着他的动作，问：“你，才十九岁吗？”
“嗯。”
难道他比宋晚晚一年上学？
“许个愿。”
“你过生日我许什么愿啊？”
“我一个大男生许什么愿？”林生推她上前，“叫你许你就许，别废话。”
无奈，宋晚心里默念，之后退后：“好了。”
“吹灭啊。”
宋晚笑了，带着疑问：“你过还是我过？”
………
最终都拗不过，两人一起吹灭了蜡烛。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宋晚，生日快乐。
片刻，林生把蜡烛抽出去，靠在沙发上，“许了什么愿？”
“老人说过，许的愿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我帮你实现啊。”
宋晚没理他，她心情好转，眼里充满光辉。林生开始切蛋糕，林生用勺子挖起一团蛋糕，用食指抹在宋晚脸颊上，自己笑起来。
“林生！”
“别人不都这样玩的吗？”
林生把生日帽套她头上，尺寸合适。宋晚仰头，“干嘛？”
“带着难受。”
宋晚觉得自己挺合适的，指出：“可以调尺寸的。”
“带着。”
宋晚不说话了。
自顾自的吃起蛋糕，林生思考了一下，突然说：“看我今天生日的份上，圆我一个愿望好不好？”
“嗯。”宋晚抬头，“什么？”
“答应了不能反悔。”
宋晚突然想到什么，放下叉子，“我尽量帮你实现……”她还没说完林生就脱口而出：
“你当我女朋友呗？”林生笑意里带了几分认真的语气。
宋晚以为这件事过了这么久了，已经翻篇了，没想到他还那么执着，沉默许久未见说话，过会儿，宋晚提起皮筋的事：“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林生差点噎住，“什么女朋友？”
“皮筋。”宋晚指了指他左手腕上戴着的小皮筋，“还有他们也说了。”
“他们怎么说什么你都信啊？小傻瓜？”
林生抬手给宋晚看，少年骨节分明的手腕上一条黑色的皮筋显得显眼，已经有点陈旧。宋晚顿了顿突然想起一些事，这是高二时她在操场上掉的皮筋。
林生绕道宋晚身边：
“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喜欢别的女孩。”他低沉的说，眸子里充满真心和认真，“真的。”
宋晚一时语塞，沉默了。
“所以，能不能不要拒绝我？”
宋晚一瞬间突然想，为什么总要听温雨清的话，她自己也能主持自己的命运。
宋晚突然笑了，“如果我拒绝呢？”
“我只给了你三个月时间思考，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你还没给我答复，所以现在默认你是我女朋友了。”
宋晚哭笑不得：“什么时候说的三个月？你怎么不讲道理？”
“追到手了再讲道理。”
宋晚没辙，许久才说：“那你现在可以讲道理了。”
“什么意思？你…你…”他第一次说话卡顿。有着说不清的开心。
“不明白啊？”宋晚故作思考：“那当我没说。”
“哎，想反悔？”林生忍不住笑出来，靠在沙发上，双肩颤抖。
宋晚歪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小口小口吃着蛋糕，被林生抹在脸上的奶油还在脸颊上。
宋晚准备皮一下，她也把蛋糕趁他不注意时偷抹在他的脸上。
林生回头，抓住她的手，依旧在笑，提的并不是这个：“我是不是在做梦？”
“你不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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