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可不可以。
路眠眼神闪躲，她是为见到谢劲辞这个样子感到难过。
“没关系。”见她迟迟不回答，谢劲辞替她解围，“路眠，你听好，追求你是我的事。”
所以，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会继续下去。
就像高中那时，她跟在他身后一样。
夜晚，如期而至。
巴塞罗那的篝火晚会盛大辉煌，化好妆的明星穿着盛服加入其中。
请假的小哥回来了，路眠便在他旁边打辅助，其实也没什么事要忙，她觉得自己挺轻松，顺便还能欣赏一番篝火晚会。
这里的晚会是当地人民的狂欢，小镇人民点燃篝火，围在巨大的篝火桩前跳舞、欢呼。
节目组在这里设置了游戏环节，让明星们找到线索卡片，并加入他们的狂欢派对。
卡片不好找，路眠看他们乱成一团，底下的制作人笑得很不给面子。
秋组长无限感慨：“要说会玩，还得是你们年轻人。”
路眠插上一嘴：“组长，你不去瞧瞧？”
秋组长年近三十五，她摇摇头：“我这还在工作呢。”
转头，看向路眠，“你看着挺轻松的，放你出去玩一会儿？”
路眠说不用了。
她抬头看向熊熊燃烧的篝火，那火势猛烈，烧得极高，底下是欢笑的小镇人民，载歌载舞。
他们以彻夜不眠的狂欢派对，来迎接心里的曙光。
路眠拿手机拍下这一幕幕，转到某一处时，发现谢劲辞进了她的镜头。
他并没有跟节目组的人守在一起，而是站在沙滩的某一角，瞭望远处的海岸。
手间点燃了一根烟，火星子若隐若现。
海风吹起他的发梢，路眠在恍惚之中，好像看到了曾经的那个少年。
她放下手机，又想起他说的可不可以。
什么可不可以，路眠惆怅，她自己都弄不明白，就打算这么放着。
远处传来一声巨响，路眠回头，看见上空绽放绚烂的烟花。
烟花烫了小镇的天空，沙滩上的人们拥抱在一起，喝啤酒，亲吻，拥抱，有情人要做的事，大概每一件都是快乐的。
路眠被这氛围感染，跟大家一起举手鼓掌，她的两只眼睛一笑起来就弯成月牙，视线从烟花流转到快乐的人身上。
随后看到了一个不快乐的人。
谢劲辞双目平静，隔着人群遥望她。
路眠缓慢放下鼓掌的双手，脸上的笑容一点点随他的视线收回。
手机叮咚一声，有消息进来，路眠连忙拿起来查看。
[我曾经看过一则故事，想跟你分享分享。]
消息来自不远处的谢劲辞。
路眠低头看一眼，立马把屏幕暗灭。
隔很长时间，她的手机又响了一下。
故事来了。
路眠打开手机，发现他给自己发了很长的一段话：[迎来超级月亮那天，全班都很兴奋，他们跑到窗边看月亮，只有某个女孩躲在班长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拿出手机进了拍摄超级月亮的官方直播间，女孩在直播间底下一片祝福和告白的评论中，写下了他的名字。]
路眠拿手机的手微微用点力，握紧。
她想起高三上学期那年，自己做了这样一件蠢事。
故事还没停下：[其实我想说，他看见了，也写下了她的名字，作为第一次告白。现在他想问，过了这么长时间，她还愿意第二次喜欢他吗？]
路眠快速按灭手机屏幕，眼眶微微湿润。
最怕过往的回忆，更怕令她心悸又难受的回忆。
[路眠，我会向你走来。]
远处的谢劲辞打完最后一行字，放下手机。
黑夜里他的双眼微微带点红，眼里吹进凉风，好像就有了点受伤的味道。
人们还在庆祝，快乐是他们的，如鱼得水，喜不自胜。
谢劲辞从海边往回走，沙滩柔软，令他的心也柔软几分。
篝火没有变小，反而越来越大，路眠侧过头假装捊了把头发，实则是擦掉突然想流下的眼泪。她看见谢劲辞正往这边来，一身风衣罩得男人如陌上君子。
秋组长这时拍了拍她的肩膀，跟她说：“你看谢总这个样子，是不是特别像被女人甩了还强装深情的模样？”
路眠原本还难过，听秋组长这么一说，忍不住笑出来，语气撒娇：“组长……”
“行行行。”秋组长摆手，“我知道谢总是你老同学，我也就敢在你背后说说，说实话，一开始我看他这么年轻，还挺诧异……”
秋组长说着说着，突然停顿，路眠正等下文，没听见声，侧过头，秋组长的声音再次响起：“小路，谢总是不是在看着我们？”
路眠抬起一只手捏了下自己僵硬的脸蛋，笑着说是。
谢劲辞这个人，做什么你都拦不住他。
路眠也不想躲了，反正，被一个人追求也不是差事。
就像此刻，那个人穿越人群走到她面前，不看她，先是跟秋组长说：“秋组，跟你借个人。”
秋组长瞟一眼路眠，想也没想就知道是她，连忙脸上堆起笑：“借，借多久都行。”
也不是第一次借了。
路眠被谢劲辞带到篝火前，狂欢间歇，人们在这里拍照，以篝火为背景作为记念。
导演从镜头里意外看到谢劲辞和路眠的入镜，分外诧异，他摸了摸自己的腮络胡子，挥挥手让身旁的人来看。
“这个人是谢总吧？”
导演自己都怀疑。
那人说是，千真万确。
导演抬头往人群里看，又低头往镜头里看，点头，嗯，千真万确！
路眠不知道谢劲辞把她带到这里是想干什么，但有时候，她在人多的地方反而会觉得别扭，忍不住问：“你想说什么？”
来来往往的当地人民都会看他们一眼，因为物以稀为贵，他们在这，是来自别国的客。路眠更加不自在了，转身就想换个地，在走的时候却被谢劲辞一把拉住。
“路眠。”他喊她，声线依旧很低，却带有缱绻的情愫，“我喜欢你。”
是谁的心在跳动？
他似乎在紧张地滚动喉咙，随后低低说了一句话。
是当地的语言。
很幸运，路眠听懂了。
西班牙语的我爱你。
被他说来很动听。
夜里是凉爽的，紧接着，谢劲辞拉过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子靠近自己，然后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覆盖住她半张脸，手尾托起她的下巴，吻上去。
人群似乎就在等这一刻，轰隆隆的掌声蓦地响起。
而节目组的人，呆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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