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计谋 1
这贱蹄子好深的心机手段!
张氏气得双眼发黑,她身上确是难得的楼玉绡,可这难得的布匹,分明是她在库房里寻出来的,这贱蹄子偏生要在大庭广众下做劳什子好人,好似她身上这衣裙,是她主动予给她似的。
可她偏生有口难言,若是她直言自个从库中私取,定会更招周遭人厌恶,那都是些眼皮子浅的蠢东西,也不想想,这贱蹄子将上好的布料搁在那积尘蒙灰,为何不可拿给她做衣裳?
不过这话,张氏自然是不能说的,只能硬邦邦地道:
“甚么楼玉绡,莫不是你为了给我添罪,做了指鹿为马的事,将寻常的布匹,硬指做昂贵的缎绡。”
薛映安的眼底深幽成一片,这张氏厚颜无耻的程度,就算搁在整个大昌,也寻不出几人与她相较,只是这般强作辩驳,到底是蠢笨了些。
“都说了,楼玉绡入水不濡,是或不是,试一试便知。”
薛映安一抬眼,扶桑便足尖轻点,眨眼的功夫,也不知她从哪儿寻来的大木桶,五指成钩稳稳地一翻,就让透明晶莹的水浇得张氏透心凉。
“啊啊……”
张氏躲闪不及,只能惊声大叫,披散的长发被水那么一盖,死死地贴在她的面上。
她平日保养极好,可再好的的保养,也敌不过岁月的风吹雨打,所以为了尽显花容月貌,她每每现在人前,面上皆要使上大量的脂粉,只是她素来会装扮,方看不出脂粉的厚实。
可如今被水浇得严严实实,再加上湿发那么一贴,脸上的脂粉霎时便混得花花白白的,像极了那和了水的面糊,湿漉漉的往下掉。
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唯有她身上的玉白色锦裙,却是过水不湿,滴水不沾。
张氏素来是个爱体面的,如今湿发花妆,跟那跳梁小丑似的,怎能让她不怒?
“你!你!”她气都未平顺,指着薛映安的鼻子在原地直打颤,她想寻个法子继续对付这贱蹄子,可是思来想去,却发觉如今失了人心的自个,怎么做都显得是狗急跳墙。
“诚王殿下在此,怎能容得你自作主张?”张氏想破了脑袋,只能寻出这个法子,来给薛映安添些堵。
“事应权急,更何况殿下已允了我自证清白,并无限我用甚么法子,如何能算自作主张?”薛映安清清淡淡地道:“倒是你,挑唆殿下的用意莫做得太明显,以免又给自个添些罪。”
话音刚落,却引得张氏又是一声嚎叫。
不,这嚎叫并不是因薛映安那话,而是因为痛极,她身上被水沾湿的地方,突然火烧火燎似的疼,然后又似千刀刀剐,连皮带肉的,一直疼到骨子里:
“我的脸,我的脸!”张氏嚎着脸疼,却不是去捂自个的脸,而是去扒自个的里衣,原是这楼玉绡制成的衣裳虽遇水不濡,可阻止不了加了料的水从衣领里倒灌而入。
湿透的里衣贴合着她凹凸有致的身躯,那感觉便比旁处更痛了十余倍,张氏疼得翻起了白眼,再顾不上其他,竟直解了里衣的系带,三两下的掏了出来,扔得远远地。
女子的贴身小衣,哪能在众目睽睽下,随地乱扔呢?周遭人的眼神除了鄙夷,更有轻蔑,他们只当是这张氏又在装疯卖傻,想着哪怕是青楼女子,也没见有这般不要脸面的:
“这世风日下的,丢人啊,丢人啊……”
张氏最不能受的,便是旁人轻贱于她,如今不管老少,不管富贵,都对她露出厌恶至极的神色,她怎能受得住?
她恨啊!她恨啊!都是薛映安那贱蹄子,惹得她像尘泥似的任人作践……不行,她不能认输!她要成为人上人!她要让贱蹄子体味比这苦痛千倍万倍的滋味!
张氏怨毒地在心头嚎叫,可身上的疼痛去愈发地剧烈,让她不得不倒在地上,翻来覆去的直打滚。
贱蹄子给她下得药太过歹毒,不管她痛成甚么模样,皮肤都白生生的看不出一丝异样,张氏只能将咒骂往肚里咽,在地上翻滚得愈发的起劲了,唯有这般翻滚,身上的疼痛方能轻减些。
她的动作,连带着衣裙也随着乱晃,本来将手臂遮得严实的衣袖,也滑落到肘间,露出藕节似的玉臂。
她的手臂雪白得紧,衣裙也是浅淡的素色,于是腕上突露出的一圈血红,一下便抓住了所有人的眼。
那竟是血玉制成的手镯。
在血玉面前,再好的玉镯也不敢与之相较,倒不是说血玉的材质有多么的特殊,不管是和田玉,黄玉,只要渗进了血色,便都能称作血玉。
听上去虽然简单,可要想血色透进玉里,没得个几百年的功夫是不成的,尤其是张氏手腕上这血色直达玉心,硬生生将白玉浸得通红的玉镯,至少也需千年的功夫,才能让血色如此饱满。
千年古玉啊,这是千年古玉啊!周遭人皆是瞪大眼,然后齐齐向相府小姐身上看去。
这样的玉,就算是搁在王孙贵族家,也是传家传世的宝物,怎的搁在相府,却戴在打秋风的妇人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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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可爱问小衣为什么张氏这个渣渣还不死,因为张氏其实是一个很重要的暗线,如果直接杀了她,不仅不能惩治到她儿子薛文华,连带她以前为了来相府,放火烧了薛映安祖父满门的事也不能揭开,而且张氏背后,还有很多人……小衣保证,张氏会死得很惨,接下来也会被弄得很惨,宝贝们耐心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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