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逼供 4
一个孔，两个孔，三个孔……周而复始的剧痛让小厮恨不得就此死去。
但他的牙齿早就被拔光，又已武功全失，此时被壮硕的家丁牢牢按住，却是连自尽都是不能的。
那小厮只能将嘴越张越大，一次又一次地痛嚎着。
不过他的声音早就嘶哑，此时虽然嚎得用力，却像是粗糙的沙砾在喉咙里打转，再加上长时间没有水的滋润，渐渐地，就连嚎叫声也是越来越小。
待小厮的左右眉骨分别被凿出三个窟窿，那些个家丁方才收了手，而那小厮一下子便瘫躺在地上，竟已有些神志不清了。
可还未待他多喘上几口气，便被那些膀大腰圆的家丁像拧小鸡一般拧起来，又将他重新按跪在地上。
他下意识地一抬头，却是那瞎眼婆子拿着长长的缝衣针，面无表情地向他逼近的模样。
那小厮的眼神越发惊恐了，开始猛烈地摇晃自己的头，喉咙间还发出沙哑的嘶嘶声。
他生平第一次开始痛恨自己因为习武多年得来的强壮的身子骨，如若他只是一个弱女子，这几番折腾怎么着也能让他去面见阎王爷，哪能让他继续在这儿活受罪呢？
其中一个家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牢牢地将他的头固定住，这下子，连他的头都不能移动分毫。
那家丁的手劲极大，像是要把他的天灵盖都一道扯下，可他依旧恍若未觉，而是死死地盯着那根近在咫尺的缝衣针。
这小厮早已被骇得不能出声，只余尚带着鲜血的嘴唇止不住地颤动，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又在那婆子粗暴地翻开他的眼皮后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下一刻，那锋利的针尖便没入他的眼皮内侧，越发深重的恐惧与最敏感柔软的地方被刺穿的疼痛夹杂在一起，又带来仿佛可以噬骨的寒意。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次比一次跳得更快，似是在“咚咚”作响，他觉得自己的胸膛就像是一面正被猛烈敲击着的鼓面，使紧张和畏惧的心绪不停地在他的胸口回荡。
只是这样的声音，却遮掩不住柔韧的肠线在他的眼皮和眉骨处来回穿梭之声，刺穿，拉扯，撕裂……旁人难以想象的痛楚一次又一次施加在他的身上，让他忍不住又一次张大嘴巴。
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叫出声。
倒不是因为这小厮太过硬气，而是他唯恐他一叫出声，脑袋难免有些晃动，那带着寒芒的针尖离他的眼球是那般的近，似是他稍稍一动，就会直直地戳进他的眼球。
那瞎眼婆子也是狠毒，愈看到他这样子，下手便愈慢，她先用针尖轻轻抵住他的眼皮，再一点一点刺进去，中途还要旋转几下，直到针尾完全露出来之时，再用力地向上一扯。
小厮已被疼得两眼发花，鲜血不断地从眼皮和眉骨处向外溢出，竟形成了一小片薄薄的血帘，让他的视线越发模糊。
“杀了我，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他的嘴唇微微嚅动了两下，终是忍不住低声求饶，然后他只觉得下身一阵湿热，竟是无意识地失禁了。
薛映安离他很近，自然也闻到这股腥臭，她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这小厮狼狈不堪的模样，眉眼间依旧清淡平和：
“杀你？我为何要杀你？既然你要替人卖命，在这相府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你的生死，便是由我来定的。”
“所以若是你不交代个明白，我便想要你一直活着，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尝遍闻所未闻的酷刑，可是你永远不会死，我会为你寻来千金难买的灵丹妙药，让你以最凄惨的的模样……在这世上苟延残喘。”
她依旧带着笑，红润的唇色与发髻上的红珊瑚珠饰相互衬托，更显得她的小脸素净如雪。
她说的每个字都是那般的残忍无情，可她的声音却轻极了，听上去就像是远处的山泉轻击石面那般的动听。
这般的反差，让那小厮的心底升腾起化不开的绝望，他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把卑微的泥土，被这相府小姐随意揉捏搓扁，永远逃不出她的掌心。
薛映安仍在说着，每一个字都若一滩水，一点一点浇灭他曾经期冀的烈火。
“所以这世上最痛苦的，怎会是死呢？最痛苦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看，你已失去了你的利牙，想断舌自尽自是不能，若我待会歇息去了，我便会命人将你关进笼子里，关进那种连转身都困难，更不可能在其中自尽的狭小的笼子。”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会在铁笼的每根铁条上，都裹上厚厚的丝帛，就算你用脑袋拼命地撞击，也至多不过感到许些疼痛。”
“那时的你先是会绝望，继而会感受到丝帛的柔软，恐惧和疼痛之后，便是困倦和疲惫，你会想要安眠，但你又不能那样做，因为你的眼，已经不能合上了。”
这一回，薛映安的声音并不若往常那样清淡平和，而是用上了迂回婉转的音调，就像是寻常闺秀诵读诗文时的声音。
她做得出来，这些事她都能做得出来……这样的念头伴随着她的声音，不住地在那小厮的脑海里盘旋，他的恐惧，总算是达到了极点。
“我招，我全都招……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小厮又一次痛苦流涕，眼泪冲刷开他眼前的鲜血，却也让他眼皮底下的伤口愈发疼痛。
他的眼泪愈流愈多，声音也早已嘶哑，只能用力嘶吼着向薛映安的方向哀求着，再也无半分硬气。
可周遭的家丁依旧牢牢地按着他。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却听到了相府小姐又轻言问道：
“可我怎能知道，你交代的全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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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各位亲爱的们，这两天卡文了，想更有冲击的表现出我们家映安“心狠手辣”的一面……毕竟她现在的萝莉身体里，住着的可是经历了夺储之争，经历了后宫争斗，又大仇未了的鬼畜的灵魂，手段不狠不符合她的角色设定对吧，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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