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文学网 > 我养成的前夫才不是病娇 > 第2章 第2章

第2章 第2章


算了,说不定好好养着,以后我的心理创伤就会自动清零了。

        于是,我弯腰双手提着他的腋下熟练抱娃,小变态坐在我的臂弯里,小小的手攥着我的长发,抬眸看我,碧色双眸中映着我的影子,嘴角微微扬着,笑得干净又天真。

        乌乌,破防了,出乎意料,有点快啊……

        我的一颗老母心就这么被虏获了,至少在这一刻是被虏获了。

        “乖宝,马车那阴凉,你去那等我好不好?”

        小变态一愣,迟缓地点点头,小手抓着我挎包的细绳,“姐姐,我帮你提。”

        发展心理学告诉我,这时候该有技巧地夸赞小变态一番。

        于是我顶着大太阳朝他赞许地点头:“你帮我分担了这么重的包包,真棒!这就是帮助别人,我很开心。”说完还想摸摸他金灿灿的小脑袋瓜,示意他快到阴影那去。

        可是我抬手的那一刻,他却猛然弯腰,抬起胳膊护在头前,全然一副挨打时防备的样子。

        我一时失语,手僵在半空,转而伸去握了握他的小手,“乖,快去到阴凉的地方,我待会儿就过去接你。”

        小变态缓缓动了动,我从松动的手臂间看到他一只绿汪汪的眸子。

        黄沙吞没了他的脚步声,他很听话地跑远了,我则继续硬着头皮在死人堆里翻出银钱、干粮和水袋,坐在马车旁理了理,中途忍不住又吐了。

        幸而领队首领有做标记的习惯,走过一个地方便在地图上划掉,如今我们身处临渠塞外,向东再走十里便是边关,关内有岐州城,是商贸重地。

        我生前……前世去过岐州,是边陲的驿站城市,各国商队往来频繁,金发碧眼的西域人也不算少见,此时有人对小变态虎视眈眈,我先带他避避风头。

        我挑了一张过所,是个名叫陈小七的中原少女,身量比我高了一点点,其他基本相像。

        话说这个身高啊……虽然我是纯正东北人,却没有纯正东北人的身高,从小到大都是教室第一排选手,间操最后一排选手。

        我一直妄想超过160,未果。

        这也是我上辈子受不住那变态的原因。

        本就不是一个人种,不是一个型号,他又高又大我又矮又挫,加上他从不温柔,我每次都像下了回地狱一样疼。

        京辞的过所是不能用了,谁知我从他袖口中又摸出一块牌子来,过所上的名字是“南乔”,外貌描述是一个金发棕瞳的三岁小孩儿。

        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我知道像西域漠北这种内忧外患不断的国家,贵族子女身边都会养一个身量模样相仿的孩子,必要时拎出去给亲骨肉替死。

        也就是说,这马车里还有一个婴孩……

        我立马起身继续翻找,终于在马车另一面的窗下找到了那个乱刀砍死的孩子。

        我已经难以描述当时是什么心情了,只是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他要别人替他去死?

        那个死去的孩子才五岁啊。

        我没敢抬头去看他,也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同样五岁的孩子。

        我呆了一会儿,又觉得事情不对。

        我好像……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

        既然是推别人去死,为什么身上明晃晃地系着刻有身份的金石?

        难道这个绿眼睛的孩子才是替死的?

        我也想不通了,手速迅速的收拾包裹,主要带着银钱和水粮,换上侍婢的汉装,点燃火折子烧了原本的短袖和牛仔裤。

        我把纯棉的薄衫外套脱下来,罩在那个金灿灿的小脑袋上,往京辞身上系了一个小包袱,我腰间挂着水囊,在日暮时分飞快赶路。

        沙漠中不能走的太远,否则体力消耗殆尽便只能等死,我只是带着小变态远离死人堆,挪到不远不近的沙堡之中,原地等待救援。

        京辞收集了地上残余的干草干柴,小手灵活地拢成一堆,我抜开火折子生火,幽深寒凉的沙堡骤然簇拥上一团渐进的暖色。

        找不到树枝,我只能把羊肉烤馕穿在弯刀上烤火,外面是呼啸而至的风沙,怀里是一团小小的幼崽。

        对于四王子京辞,我真的没什么了解,也不知道他小时候过的怎样。

        我打算和小团子聊聊天。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我隔着布料握着刀柄,他缩着小手坐在我怀里。

        “京、京辞!”小团子报上大名,好像一直在看刀上串着的烤馕,“你呢?”他还脆脆地问了我一句。

        “我叫沈元蘅,是你的妈妈。”我努力给他灌输我是他妈的思想,但小团子不买账。

        “我阿妈这里,”他转过脸,小爪子按在我胸上,碧色眸子一片澄澈,“可以吃奈奈。”

        我踏马!

        “你可以吗?”小变态一脸天真地问,还朝我胸口伸手!

        我怒:“可以个大头鬼!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

        “阿蘅……”他奶奶地唤了我一声,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京辞饿了。”

        “乖啦,烤透了才能吃,不然闹肚子。”我叹口气,认命地顺顺他的黄毛,触碰到他额头的时候感觉有些发烫。

        这次我抬手时,他仍旧是紧绷着缩着身子,手臂条件反射一样地抬起护在头顶。

        “不怕不怕,我在,京辞很安全。”我低声哄着,搓奶猫一样在他发间轻轻揉着。

        我以为发烫是因为烤火烤的太久,或者离火堆太近,于是抱着他往后挪了挪。

        小团子趴在我肩头,手脚并用抱紧了我,一股似有若无的温热血腥味在我鼻尖溜过。

        他扭了一下软软的身子,把头埋在我胸前,手里攥着我的衣襟,慢慢打起瞌睡来。

        火堆的干草滴上羊肉的热油,劈啪作响,火苗摇晃着,沙堡里的色调也跟着明暗不定。

        我收了刀,撕下小块羊肉喂给他,孩子睡得熟,脸上却有不自然的潮红。

        他锦衣华服并没有破损或者血迹,我也就没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这下突然发烧,沙漠大热天的应该不是风寒。

        屋漏偏逢连夜雨。

        我脱掉他的衣服,发现小团子里层的衣服竟然渗出血迹,心中暗叫不好,急忙给他处理伤口。

        因为我的汉装沾了血,便一直没把血腥味当回事,以至于现在才发觉。

        入目是斑驳的鞭伤,结痂破裂,血粼粼地蔓延,就这一个小小的身体,却承受了数不清的新伤旧伤。

        究竟是谁?

        竟然忍心对一个五岁孩童下此毒手?

        我心里酸涩,脑中却浮现出大魔头的身体,他身上也有很多伤疤,触目惊心,西域人总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我也从未问过他那伤怎么来的,会不会疼……

        一没绷带二没药物,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是我不带走他,后面来寻他的人定能给他处理好伤口,所以他长大才有命站在我跟前吒叱。

        现在被我捡走了,不会不知不觉没命了吧?

        我心里越发慌张无措,飞快在包裹里翻东西,心下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只挑财物背着。

        翻来翻去,我终于翻到一小包茶叶,我不认得是什么品种,只知道这茶可用。

        茶叶中有□□和鞣酸,鞣酸能帮助凝固蛋白质,用茶叶水清洗发炎伤口可以效杀菌消炎,还能帮助伤口边上的肌肉细胞凝固,有效帮助伤口恢复。

        我动作迅速地收集一切可用的枯草与枯木,捡起一个破口的陶罐,架起火来调整角度烧水煮茶,一面将他的中衣撕成布条。

        头一罐水烫布,烫了布又开始煮茶,艰难地节省每一滴水。

        我不太敢挪动京辞,就原地解他的裤子,毕竟腿上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

        果然,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这厮包扎好了不会变成木乃伊吧?

        小团子右脚扣着一个银镯。

        说是银镯,到不如说是脚铐,看起来是他小时候戴上去的,现在勒着脚踝,银镯周围一片青紫,看起来很是吓人。

        撬锁是我的特长,是前世大魔头囚禁我的那几年练成的。

        我摸摸别在衣襟上的鬓卡,试了几下便把边上的小锁撬开了,毕竟是糊弄小孩的玩应儿,能精细到哪去。

        我细细地给他擦茶水,包扎,忙活半天终于给他重新穿上衣服,喂了第二壶热水。

        火堆愈发微弱,他就那么小小一团窝在我怀里,我们裹着充当包裹的帷幔,勉强御寒。

        那夜我没睡着,阖着眸子想了许多许多,既迷茫又不解。

        我恨京辞,他把我绑着塞进楼兰车队,路上就迫不及待地把我办了,我还在北燕,尚存一次逃离的希冀,还有可能再见家人一眼,这点零星的火苗就被他毫不留亲地按灭了。

        想起这些悲惨遭遇我就忍不住把幼崽时期的恶棍灭了,但偏生一股乱力迫使我救他。

        我不想救,心里的道义又不允许我见死不救。

        很矛盾,很纠结,我心里堵着一口气。

        翌日一早,许是饿了,小恶棍早早就醒了,我只感觉他动作轻轻地抬了头,应该是见我还在闭目睡觉,便又小心翼翼地低头靠在我锁骨,小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我半宿没睡,真的好困啊。

        要不……先让他饿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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