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番外(八):现代(2)
沈元蘅窝在沙发上和妈妈一起看综艺,时不时就要往嘴里塞颗葡萄。
沈妈妈看到自家女儿笑得傻呵呵,也跟着嘴角一扬:“明天你爸生日,宴会上你可别笑得这么没形象,活像个大鹅。”
沈元蘅蹭蹭妈妈肩膀,指着屏幕上搞笑的名场面,还止不住大笑:“妈妈你看他——比我还傻!哈哈哈哈!”
沈妈妈一边陪着女儿嬉闹,一边给她剥荔枝。
“宝贝,大四是不是就没课了?不然回家里住吧,当初叫你在本地上大学,你偏不,跑那么远多折腾。”
自打她放暑假回来,她妈妈就一直念道这事,沈元蘅敷衍道:“不行,我还得实习呢,我要去江浙那边,吃小笼包。”
女儿有主见,早给自己规划好了,沈妈妈说不动她,也就不啰嗦了。
他们夫妻俩倒是希望女儿能回来继承家产,做个女掌门,但家里的小姑娘鬼点子太多。
一会儿要做心理医生,一会儿要做旅行博主,一会儿又要开花店。
长不大,还活在梦里呢。
不过也没事,女儿要是不想接管公司,他们退休之后找专业人才打理就是了。
女儿开心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想着,沈妈妈舒展了眉眼,交代起明日宴会的事:“君泽是你爸老朋友,这些年在斯捷潘家族一直没回国,现在经济形势变了,咱们之间生意多了好些。”
沈元蘅一口葡萄卡在嗓子眼,咳了半天,泪花闪闪地挣扎:“什么?斯捷潘?哪个斯捷潘?”
沈妈妈忙给她顺气,“还能有哪个斯捷潘?新科技寡头呗。”
“妈沫!”沈元蘅抓住妈妈的手,“去年!就是去年,他家儿子对我耍流氓,还关着我!我不去!”
沈妈妈一时为难了起来。
她那架飞机出事,能全身而退的人少之又少,斯捷潘家出动私人飞机保她女儿一命,沈家本来感恩戴德,但沈元蘅后来受了那样的惊吓,这点感恩戴德又有点复杂。
君家那孩子之后到了中国一次,和沈家的生意就是他谈成的。
他们瞧着举止有度,风度翩翩,暗中查他,也没去纠缠自家女儿,对他的怀疑消减了些。
“妈妈还是希望你去,咱们员工少有懂得俄语的,我陪在你爸身边,你在场,也好给其他人周旋。”
沈元蘅委屈巴巴:“妈妈,他真的是坏人!”
见女儿真的不愿意,沈妈妈也就不强求:“好吧,那你提前跟爸爸说句生日快乐,自己在家乖乖的,好吗?”
沈元蘅点头如捣蒜,一两秒,又飞快摇头:“我我我,我要回广州,我也快开学了,先逃。”
“真拿你没办法,我给你转账买机票,你好好散心?”
她妈惯着她,由她去了。
沈元蘅浩气长舒,又想起沈家和斯捷潘家族的合作,纳闷:“咱们和斯捷潘做生意,姨夫那边怎么办?”
沈家之前一直和许家表亲合作,怎么说走就走?
沈妈妈笑道:“你表哥从英国回来了,他家公司在转型,和他做生意,咱家还不够格呢。”
沈元蘅无语:“这么大款?摆谱呢?那谁够格?天王老子?”
沈妈妈戳戳她额头:“诶——你还真说对了,还就是天王老子哦。”
“表哥搞什么呀?”
沈妈妈轻笑一声:“大数据侦探公司。”
沈元蘅:“……”
那他家转型,还真够彻底呀。
“待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请我吃饭,妈妈乌乌,我那次被抓走,就怪他!”
沈元蘅又开始撒娇卖惨,从她妈那骗到了去宿区的路费。
她先回广州避了难,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转而跑到佛山去找她外婆。
心想着住在佛山,做个天天混吃的小祖宗。
她心里不爽他表哥,天天打电话骚扰他。
说来也惭愧,她最近迷上一款经营小游戏,或许对小学生来说有点幼稚,但对大学牲来说,刚刚好。
她骚扰那怨种表哥,就是为了让他做个外挂给她,这样她就不用盯着上菜收盘子了。
耶!
她在广州上学,爸爸在学校附近给她买了个公寓,方便她上下学。
今日她收拾妥当,拖出行李箱打算去佛山玩。
公寓房客大多跟她一样,是大学生,高档安全,到处富丽堂皇,昏黄的走廊,配上红丝绒地毯,有点奢靡气息。
她安逸惯了,除了那次劫机,人生不曾遇到什么危险。
小绵羊一般,毫无防备。
关上房门,将将把手机揣进挎包,猝然被箍进一个硬邦邦的怀抱,勒的肋骨生疼。
她立马挣扎,可是口鼻被毛巾捂住,苦涩的味道,好像加了什么药物。
无力、恐惧……她身子一软,瘫倒下去,眼角掉下一滴泪。
碧眸好整以暇地盯着她,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又忍不住,划过她柔软的睫毛。
君京辞不是沉湎情爱之人,找女朋友就图一乐,欢愉过后转身便作陌路。
抛弃别人时薄情又轻浮,这次终于轮到他遭报应,一年以来,煎熬、胡思乱想、冷怒、不甘、渴求……裹挟在一起,搅动心肝,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继他父母之后,怀里的女孩再次让他尝到被人抛弃的滋味。
他分不清爱恨,只知道自己跟她没完。
除非他腻了,主动撒手,否则这辈子她都别想摆脱他。
活着给她拷上锁链,就算死了,也还有防腐不是?
沈元蘅醒来时,浑身酸痛,乏力头痛。
林鸟青啼,婉转悠扬。
她似乎是在木屋里,整面墙都是明净的落地窗,窗外是蓊蓊郁郁的松柏翠林。
这……似乎不是广州。
她动了动,铁链声哗啦作响,心神一慌,看向自己的脚腕。
黝黑的脚铐。
衣服也换了,是一身冰丝麻的白裙,睡裙样式。
沈元蘅越发心慌意乱,跌跌撞撞地下床。
居室不大,却也不小。
铁链的尽头嵌在居室中心,木质地板簇拥着一尊巨大的圆形铜铁,蜿蜒的花纹清晰可怖。
似乎是计算好的,铁链的长度恰好够她在居室活动,恰好足够走到门前和窗前。
她颤颤巍巍地抬手,想搭上门把手,果然——不够长度。
脑袋有些不清明,但她知道,无论是谁,这样对她都是犯罪!
不一会儿,门开了,她最不想见的人端着一盘水果过来找她。
沈元蘅生气归生气,但是真的饿了,何况不吃饱也没力气逃走。
于是乎怒瞪他一眼,抓起浆果就咬了一口。
君京辞心下宽慰,还行,没跟他闹绝食。
他弯腰打开她的锁链,长长的锁链从中间分割开来,一半垂在地上,如同无头之蛇,一半拖在脚边,与她白皙的肤色相比,显得恐怖阴沉。
“走,我带你去餐厅吃饭。”他把手递给她,她还气鼓鼓地不领情。
“你这是非法囚禁,被警察叔叔抓到,要去踩缝纫机的——你现在放了我,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怎么样?”
君京辞笑话傻子一样笑话她,从裤兜里摸出她的身份证:“你下个月二十岁生日,跟我去登记了,我就放你出去。”
沈元蘅大惊失色,向上一跳就要去抢自己的证件,奈何差了将近四十厘米,他慢悠悠地稍微抬手,她就丁点也够不到了,矮脚猫一样,笨。
“凭什么?我才认识你几天?你又知道我多少?”沈元蘅怒骂,焦糖色的眸子着火一般。
君京辞的声音有些暧昧:“算算时间,认识一年了吧。”
彩虹屁都没有他这么花哨:“你就不怕我把斯捷潘家的钱都卷跑?”
君京辞摸摸她发顶:“婚前协定我早写好了。”
沈元蘅没想到自己小小年纪就要被逼婚,扭头赌气:“我不嫁!你就是个王八蛋!”
君京辞待她颇有耐心,“这还有一个月,足够你跟我培养感情。”
“不想和王八蛋培养感情!”
君京辞被她气笑了,爽快应下:“好,那咱们跳过这段,直接来吧。”
说完拎小鸡一样拎起沈元蘅,二话不说就往床上抛去。
抛物线太优雅,沈元蘅陷进大床,人差点摔傻了,挣扎着起身,可根本来不及。
睡裙单薄,三两下根本抵挡不住他的手劲。
她如同待崽的羔羊,悬殊的力量对比,分毫没有胜算。
威胁,和他讲道德与法,完全不管用,他还能轻佻地怼她几句。
那就只能来软的,沈元蘅几乎是把这辈子看过的琼瑶剧台词都用上了,才好歹稳住他。
君京辞啐道:“刚刚还骂我是强干犯,这会儿又要跟我海誓山盟?有点骨气没有?”
语气有点像要松口了,沈元蘅见好就收:“我这不是……摸索和你的相处模式吗——我、我饿了。”
衣服脱了个七七八八,他哪里还忍得住,眼看他就要动真格,沈元蘅抬腿就蹬开他肩膀。
没蹬动,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她脚踝,手心滚烫,这个观察角度简直不能更好,碧眸灼热得吓人,就像要生吞活剥了她的饿狼,“有别人了?沈元蘅,你是不是心里有别人了?”
沈元蘅脚踝都快被他捏碎了,“没有!你放开!!”
见她是真的害怕,恶狼稍微收敛了一点,把他手机递到她跟前,哑声吩咐:“给家里打电话,预约你的户口本。”
没有户口本,没法登记。
沈元蘅原本猜他不懂国内结婚手续,大不了到了民政局无功而返,没想到他摸得透透。
她绝对不可能把户口本给他!
君京辞看出她的小心思,手机一扔,专心对付起她来。
她一再拒绝,他情绪越发暴躁,手上力气没了分寸,所到之处,触目惊心。
沈元蘅怕得要死,抵死不从,哭得惨兮兮,如同一夜风吹雨打的梨花,求饶的好话说尽,可也架不住他的越发肆无忌惮。
一年了。
他觊觎她一年,梦里关于她,全是龌龊的心思,如今终于羊入虎口,岂能轻易放过她?
她为什么不能回应他点?
如果不是有别人,怎么会这样拒绝他?
要不就是烦透他了,他就那么不讨她喜欢?
猛兽一旦暴躁,就跟疯了一样,嘴角沾染上她的血,碧眸通红。
几面之缘,远谈不上挚爱,他对她,见色起意居多。
如此纠缠折磨,无非是报复泄恨,着魔一样想将她私藏。
可如果是见色起意,露水情缘就足以,他偏生抽风一样想要一生一世,矛盾倒他自己也说不清。
叼住她的后颈,话里多了几分狠劲:“我说嫁我,不是问你意思。”
“是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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