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很早就起床，为了吩咐保姆给智信准备合适的早餐。整个晚上，智信睡得很沉。她起床时很小心，就怕吵醒智信。虽然是亲姐妹。可从小到大，她要是挨打了，一定会很长时间都记恨对方。如果智信挨打了，过一个晚上，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也愿意原谅对方，继续乐呵呵地生活。直到保姆把早餐准备好了，智信才起床。吃完早餐，她们决定去海滩散步。她非常喜欢这里的海滩，与龙泰曾经去过无数次。也许是这片海滩的无穷魅力，龙泰再也没有去远方旅行。即使是在初秋，上海也是很炎热的。

　　海风是令人期待的。她们快步向海滩走去，兴奋而又雀跃。一些贝壳的形状非常吸引她们，就会停下来用手去捡。在她的书房里的一个抽屉里，全是贝壳。各种各样的形状，都是他们以前从这片海滩上捡回去放在抽屉里的。智信以前去过几次海滩，却从未捡过贝壳。她们把捡到的贝壳放到自己的衣兜里。随即在海滩上玩起了游戏，吹着海风进行着日光浴。兴奋到极致的时候，她们会在海滩上奔跑、打翻叉。她们从未在其他地方如此尽兴地玩过，如同在天堂。

　　在海滩上玩耍，没有半点忧虑。尽兴地玩过之后，只觉得肚子饿了。她们会走进那家海滩餐厅，在那里用餐，在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了时间概念。夜晚，她们仍然停留在海滩上。离就餐的那家海滩餐厅只有一公里，干脆坐在沙滩上，仰望星空。可惜，因为光污染，只能看到天空中少量的星星。这比生活在市中心的人们要幸运得多。在上海市中心，是看不到星星的。

　　智信说，一、二、三、四、、、、、、呀！这里的星星怎么这么少啊？还好，这是我来到上海第一次看到星星。以前在苏北的时候，夜晚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的繁星。

　　她说，上海与苏北很多地方是不能比的。苏北的生活条件太差，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上海。虽然见不到繁星闪烁，却离开了苏北的苦难生活。有舍才有得。

　　智信说，姐姐。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会觉得生活很枯燥。难道你不想改变一下吗？

　　她说，我感觉很好啊。要不明天我陪你去市中心逛百货商场。有一个多星期没有去市中心，顺便买点东西回来。

　　智信说，算了吧。明天你跟我去仙客来好了。逛百货商场太浪费时间了。

　　她的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显示才知道是龙泰打来的，他已经回到了玫瑰园。她们这才离开海滩，向玫瑰园走去。进屋前智信向海滩的方向望去，只是花园里的景物挡住了其视线。龙泰站在二楼房间的窗前，看着她们走进玫瑰园。并下楼开门，她们微笑着走进屋。智信说，哎呀！玩了一天，累死我了。说完，用自己的手拍打着腿部。龙泰拿来了饮料，递过去。得知她们没有吃晚饭，并开着车带她们到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饭店去。在那里，他们可以尽情地享受一些高端服务。

　　第二天，龙泰按时去公司上班。她们无人陪伴，只得自行其乐。她决定和智信一起回仙客来。虽然，仙客来早已经不属于她。可仍然会为自己当初开创了仙客来而感到无比自豪。她带着智信来到两公里以外的公路上乘的士去仙客来。虽然有属于自己的豪车，却不愿意以它代步。她不希望其他人知道自己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免触动其他人的神经。她们来上海已经有几年了，从未走过这么多的路。不过，以前在苏北的时候，一次走十公里的路也很正常。唯一的不同就是，以前在苏北穿的是平底鞋，现在穿的是高跟鞋。她们不像上海人那样，总是以车代步，平时很少走路。玫瑰园旁边有公路直通主干公路，却鲜有出租车行驶在上面。行驶在上面的全是私家车，她们只能无奈地步行到主干公路上乘的士去仙客来。

　　半小时以后，她们到了主干公路上。很轻松地拦到了一辆的士，向仙客来行驶而去。公路两旁的建筑物尽收眼底。上海的经济在飞速地发展着，每天都有新变化。新建筑物的风格也在不断地变化和创新。使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们感到非常惬意，却也有些应接不暇。塞车在上海也是很常见的。本来只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往往要花上一个半小时，甚至更长时间。车辆往往停一会儿，走一会儿。之后再停一会儿，走一会儿。在路上行驶的上班族或有急事儿的人只能干着急，找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她们乘坐的的士两个小时后才来到仙客来的门口，途中经历了三次塞车。每一次塞车都让她们感到无比烦恼。她们从车上下来，也许是坐久了，智信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她说，终于又回来了。感觉这里一点儿也没变。

　　智信说，店里面也没变。我总觉得仙客来是你的，不愿意改变这里。一直在等你回来，然后再把它交给你。你不在的时候，我也在努力地经营着仙客来。

　　她说，仙客来我已经送给你们了，怎么可能在要回来。你看到了，我生活得很好。再也不想回到这里。

　　她们先后走进了仙客来，环境依旧。她已离开仙客来一年多了。这次回来，店里的任何事物都和她一年前离开时一模一样。此时是就餐高峰期，店里的餐桌座无虚席。她看到就餐的有不少熟客。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为自己当初开创了仙客来而感到自豪。她见到了星尔，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接着王玲也端着菜走出来。她们的着装，较以前相比有所进步，时尚得多。一年多没有见面，她感觉她们既熟悉却又有些许陌生。这也许是她走进仙客来以来所察觉到的很细微的变化。

　　呀！智苑姐姐回来了。太好啦！见到她之后的星尔，大声喊。

　　王玲说，智苑啦！你一点儿姐们儿义气都没有，让我到这个店里来工作，却不管我。其实我们都希望你来当我们的领导。这一年多以来，谁也不知道你的去向。可不，把我们给急坏了。尤其是智信，吃不下睡不香的。总以为你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吧。

　　她说，这次我只是回来看看，没想过要留下来。

　　星尔，面带着微笑说，姐姐。这一年多以来是怎么生活的？住哪儿？

　　她说，这段时间我生活得很好，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是抽空陪智信过来的，下午我得打车回去。

　　服务员！埋单！、、、、、、服务员！再给我们炒两个菜！在顾客们的各种要求下，她们各奔工作岗位。她来到厨房找黄伊，了解其最近的工作状况。她站在黄伊的身后，其做菜的样子，俨然一副大厨的模样。这可是仙客来的一员大将啊，做菜又快又好，色香味俱全。黄伊不仅为仙客来赢得了顾客，还为其曾经进修的厨师专修学校赢得了荣誉。已成为仙客来的核心竞争力。如果换厨师，来就餐的顾客将要试着改变品尝的菜肴的风格。其中就会少了一部分慕名而来的顾客。许多人把在仙客来就餐视为一种习惯。黄伊做完一道又一道菜肴，也早就察觉到身后有人。只是不清楚对方是谁，忙得看一眼对方的时间都没有。边炒菜边说，把这两道菜端出去吧。说完仍然只顾着锅里的菜，控制火候。黄伊从很大程度上已经非常热爱这份工作。

　　她说，你的厨艺越来越精湛了。

　　黄伊转过身很诧异地说，哟！是你呀？

　　她说，你辛苦了！说完上前去，将做好的菜端在手里。又说，我先把菜送到客人那里去。

　　黄伊说，她们呢？这么久没干手脚还利索吗？歇着，让她们干好了。星尔！智信！你们来一下！

　　智信和星尔，同时来到了厨房。她们各自端着菜肴向餐厅走去。在较长一段时间的工作的磨合中，她们与黄伊之间产生了不少默契。以前，她与黄伊之间也存在着默契。可现在，这种默契已经消失了，在厨房里停留了很久。如果时间稍长一些，她们之间消失了的默契一定会再现。餐厅里的顾客越来越少，就餐高峰期渐渐过去。这时，黄伊就会炒几个菜，仙客来里的所有员工围坐在桌旁吃午饭。通常是边吃边聊，非常热闹。对于她的突然回来，所有人都兴致勃勃。很多时候，她就是她们背后议论的对象。而现在，却活生生地回到了她们中间，简直太幸福了。

　　黄伊说，这么久没吃我做的菜。尝尝，我的技术是否进步了？说着，夹菜的筷子落到她的碗中。

　　她品尝了一口。说，嗯！你做菜的技术真的是越来越好。

　　王玲说，你也真狠心，这么久也不回来看看我们。

　　她说，玲姐。你丈夫和儿子住那儿还习惯吗？

　　王玲说，还行！你的眼光还有错吗？

　　她们谈了很多很多。她将每个人的近况都问了一遍。得知都生活的很好，就没有什么牵挂了。她还得知，登桌，回到苏北以后，重新取了一位条件较差的女人为妻。在家务农，生活还算幸福。心想，时间是最好的伤口愈合剂。她对任何人所造成的伤害，也许已经消失在了岁月里。想到这儿，觉得自己面对人生应该多一些淡定。她无牵无挂地离开了仙客来，回到那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她在苦苦支撑着的玫瑰园。无视自己是个第三者，以为现在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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