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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渣男来了


京兆府里的差役早就听到外头的动静,只是知道是苏府娶亲,不敢贸然动作,没想到新任的京兆尹大人听了动静后,立刻升了堂,让人将李望舒等人唤进了府内,带上公堂。

        宋婆子闻言,顾不得那要把她押进京兆府中的差役们,只关心嫁妆是否已经送走,却见水檀早已是不省人事,被差役架着先一步进了京兆府。

        须臾,众人簇拥着一个约莫四十上下的官服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高瘦,青须中夹着丝丝白发,精神奕奕,众人皆屏息噤声注视。

        此人名叫郭邳,望舒是认得的,从前还算是父亲的至交好友,可是自父亲遭贬后,他明里暗里都在撇清与父亲的关系。

        真没想到,现在这个时间是他做京兆尹,望舒心中难免忐忑,她摸着发痛的右臂思索,郭邳若有包庇苏润之意,该作何打算。

        郭邳坐到堂上,正色道:“何人为何事鸣冤?”

        宋婆子自恃是太师府仆从,以为寻常官员不敢拿她作甚么,喜滋滋的向前跪行一步,给郭邳磕了头,高呼:“没有冤情,没有冤情!我们是去苏府送亲的,新娘子舍不得娘家,也是我们下人办事不力,竟劝不住新娘子,叫她一下子急了眼才闯了衙门,冲撞了诸位大人,请大人宽恕。”

        郭邳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本官在问击鼓之人,你是击鼓之人吗?”

        “不,不是。”

        “不是你,轮得到你开口?来人!”

        左右差役齐声:“在”

        “这婆子藐视本官,又有掩盖罪行之嫌,拉出去先打十辊”郭邳一怒之下丢下一根签子。

        一根签子便是十棍。

        宋婆子立时慌神,叫唤饶命。

        郭邳面上看着一派铁面包拯的模样,但看见站在身侧的司录在台下偷偷给他打手势,脑子一转:糟了,方才一下气血上头,竟然要打苏太师的家仆,可现在要收回命令,又要丢面子。一时间,陷入两难境地。

        听闻要挨板子,宋婆子慌忙道:“大人,老奴想着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啊?要不烦请您先问问太师罢。”

        “这里是祁京京兆府,不是太师府,大人唯一要问的只有当今陛下,”望舒依依拜倒:“青霄白日,天理昭昭,上承天子,下接百姓,大人有何可惧?”

        被宋婆子这么一个腌臜婆子要挟,郭邳心中本就是满腹怨言,他好歹是堂堂三品大员,行得正坐得端,何须仰人鼻息,一个少女尚能如此凛然,是啊,他有何可惧?

        他是皇上亲封的京兆尹,只需对皇帝、对百姓负责,只要依律行事,就算太师告到皇上那,皇上一代明君,岂会因此责怪他,再者此事已经有那么多百姓亲眼目睹,若是不秉公办理,只怕是还未受太师之罚,便要被百姓口水唾面了。

        他垂眼去看堂下叩拜的望舒,这个柔弱的女孩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纵然担心她父亲被罢黜之事连累自己,屡屡刻意疏远,但心中还是不忍她受人欺凌。

        心念至斯,郭邳大拍惊堂木,道:“公堂之上,岂容你置喙!来人!先打这个恶婆子二十板,其余再有人胆敢吵嚷,这便是例子。”

        宋婆子很快被拖了下去,苏家其余负责送亲的人本就是被吓得不清,现在更是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全了。

        几个人证都被吓得说不出话来,郭邳无奈只得在司录的建议下,暂时退堂,等苏润应召而来再行升堂。

        众人退去后,冷静下来的郭邳瘫坐在木椅上,哀声不断:“唉,我这算不算把太师给得罪了。”

        那位一直同他打手势的司录闻言,忙撂下笔,道:“这太师府的公子都还没到堂,大人何出此言呢?说不准便是那小娘子诬告呢?”

        郭邳忍不住冷哼道:“我也是世家出身,这里面的弯弯绕我都不用看,闻一闻就知道里头有鬼。而且八成不是苏润主使,那也是跟他脱不了关系。”

        那司录道:“那就大不妙了,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到时候要真有太师府的铁证,咱们判是不判,若判了,那苏大公子的玉册子可得被好好记上一笔了,不妙不妙啊。”

        大祁奉行两套选举人才制度:玉册察举制和寒士科举制。如苏润、郭邳这等世家子弟便是用的“玉册察举”,而像望舒的爹爹这样的寒门之子则考的是“科举制”。

        所谓“玉册子”便是自士族子弟降生起,便有专门的官人负责记录他们的一举一动,立过什么功、受过什么罚那都是得在玉册子上详实写尽才行,等到他们通过入仕考后再按册子的评定封赏官职。

        玉册子可是士族的命根子般的存在。有的父母为了叫孩儿的玉册子上好看些,孩子刚出生就跑去找些有威望的大儒写文夸一番,更有甚者跑去找些神棍神婆之流,把孩子硬说成这仙那神下凡历劫来了,一时间祁京城里的神仙转世们拼拼凑凑都能凑出一个天庭来。

        有寒士心中不服,酒醉后在酒楼写诗嘲讽泄愤,不久后,便被官府抓走,生死不知。

        但也止不住这诗在百姓间流转传颂,为此或抓或杀了不少人,直到当今皇帝登基后,才为那位寒士平反,又修改了玉册子的标准:删去了他人评价这一项,又加大了士族们犯罪受罚的惩处。

        自此士族们若是身上沾上什么案子被判负,日后什么肥差沾不上不说,说不准还会被分到些穷山恶水之地,前世苏润便是因为和望舒和离后,玉册子上写的不大好看,所以才被分到江州去的。

        郭邳大手猛拍案上,道:“我便是愁在此处。”

        司录沉吟片刻,起身道:“下官愿为大人分忧。”

        “何解?”

        “下官这便去劝那李家小姐撤案,就说都是一场误会,或是将事尽数推到几个下人手上便是。”

        郭邳大喜,这样友人之女无虞不说,也不必在得罪苏家,忙催促他速去,司录喜滋滋的领命,往外寻望舒去了。

        此刻李家卧室内,一个瘦削男人听着外头的吹打声已经消失了好一会,挣扎着起身,嘶声道:“迎亲队伍该到苏府了罢。”

        原在一个妇人从外头走了进来,答道:“听说大小姐的队伍在京兆府耽搁了,不过应是误不了事,老爷宽心。”

        听到女儿的婚事不会耽搁的时候,望舒的父亲才神情放松,又躺回床上,闭上双眼,口中呢喃:“不误事就好,不误事就好。”

        却说望舒在暂时退堂后,被人带去了京兆府后院一处应是专供开堂间隙休息所用的房间。

        房间内不大,只放了一张卧床、两把座椅并一张小茶桌,望舒刚想择一把能晒到太阳的座椅坐下,却听见身后的门咿呀一声被推了开。

        回眸一看,却是开堂时一直站在郭邳侧边的司录,只见这人大约二十岁上下,身材高瘦,犹如竹竿,长脸细眼,他拱手笑道:“姑娘有礼,在下是这京兆府的司录,姓寇,单名一个准字。”

        望舒微笑:“原来是寇大人,久仰。”

        寇淮喜道:“姑娘晓得我?”

        望舒摇首:“我福薄,今日是第一次听闻大人之名。”

        望舒这话便是在撒慌,前世她与苏润和离时,寇淮亦是京兆府司录,事后他曾多番上门冒犯调戏,弄得她连家门都不敢出,这厮不得所愿,便在外造谣望舒为了告赢苏家,曾多番勾引于他,好在有好打抱不平者教训了他一番,绑了他在闹市做了澄清,才算挽回了她些许名声。

        “那为何?”

        今日再见,望舒自是满腔怒火,忍不住出言相激:“只是我见大人年纪轻轻,却能不用扣门,便可任意推开京兆府内屋子的门,定是这京兆府数一数二之人,说句久仰才算不怠慢了。”

        这话是转着弯的骂他不识礼数呢,寇淮轻哼了两句,冷着脸邀请望舒坐下,说是有要事相商。

        “姑娘怕是不清楚外头的境况,外头可已经是满城风雨了,大半的人都在议论着你和苏家大郎,闹得很不好看。你年纪轻,不晓得人言可畏”

        他说罢,顿了顿去观望舒脸色,却见她并不慌张,只得继续往下说:“我家大人看在从前与你父亲的一点情分上,托我来帮帮你。”

        望舒闻言将头偏向了寇淮一侧,道:“请大人明示。”

        寇淮摸了摸下巴的薄胡,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不过都是些误会,都是那姓宋的婆子贪墨银钱挑唆的,等会到了堂上,你就大胆将那婆子阳奉阴违,骗姑娘家说的是嫁为正妻,同苏家大郎说好的却是纳妾,你们二家都这样说,那婆子也没法子抵赖,有了京兆府的判决,想也不会有人敢拿这事背后中伤你。”

        不论寇淮说得如何天花乱坠,望舒却也只是冷眼看着,

        如斯竖子,岂可轻信。

        “我既来此,便是心中对此有疑惑,若不去堂上正经走一走,摆出人证物证来,那才是对我名声的损害。”

        寇淮见望舒如此不上道,心中也是不快,正要发作,却听外头有差役喊:“苏家大公子到了。”

        望舒听见苏润之名,面色不由自主的沉了沉,也不再理会寇淮,起身行礼后,便径直往大堂去了。

        甫一进入大堂,便瞧见苏润站在中央,他穿着一身喜服,应是得了宋婆子的消息后,连喜服都没换就赶来了。

        他面色青绿,与火红的喜服对照,一红一绿,好似开了染色铺子。不过纵然这样的苏润。可比望舒临死前看见的那个蓬头垢面只顾着摇尾乞怜的他威风多了。

        苏润身旁还跟着一个黄衣妇人并两个丫鬟,望舒定睛一看那黄衣妇人便是苏润之母。

        苏母肤黄消瘦,脸上的骨头似是只被层皮包着,眼窝深深的内陷,这样背光站立,甚至会让人觉得这人没有眼珠子,只有两个空洞洞。

        “舒妹。”苏润回头看见望舒进来,脚步向她移了两步,忍不住叫出来声。

        望舒自然不理,只上前向郭邳行礼。

        郭邳见诸人都到齐,刚想将惊堂木一拍,叫升堂。

        却见苏母缓缓上前,柔声道:“因我家的事叨扰郭大人了,还请大人海涵。”

        郭邳听了只是点头道:“夫人言重。”

        苏母又道:“但求大人行个方便,叫两个孩子去后堂将喜服换下来,喜服穿在身上总是不够贴身舒服的。”

        苏家大房夫人发话,郭邳自然要卖她一个脸面,便允了。

        望舒这才发现跟在苏母身后的丫鬟各拎一个包裹。

        前世她曾几次哭求苏母放她家去,苏母都以病躯不便出面为由,叫她闭门羹,而今为了自己的儿子,苏母竟是拖着病躯前来,可见她儿子连一丁点委屈都受不得,旁人的命不过是草芥。

        但望舒转念又想起她的阿娘,心中不免泛起一层苦涩,若是阿娘泉下有知,晓得她被人这般欺辱,大约要心疼的落泪吧。

        望舒偷偷拭去眼泪,漠然的拒绝了苏母的提议,她心中很清楚苏母提议换衣的目的,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劝她放苏润一马。

        面对望舒的断然拒绝,苏母倒也不气,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她走近望舒身边,低声道:“过去的身体用的可还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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