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两个条件
“你想把U盘交给纪委？”
U盘里的内容关系到李俊杰等人的生死，这一刻，他明显慌了。
楚毅点了根烟，叠着腿看向李俊杰。
“李书记，U盘里面的内容牵扯太大，你以为里面没有宋书记的犯罪证据？”
“除非我是傻子，才会主动把U盘交给他。”
李俊杰的脸色铁青一片，等待楚毅的下文。
楚毅得知U盘内容后，没有第一时间捅出去，证明事情有周旋的余地。
“满足我两个要求。”
“第一，我要和田市长见面，当面聊些事情。”
“第二，我要担任市政办主任。”
楚毅手中有筹码，他也不打算坐以待毙，机会是主动争取来的。
李俊杰片刻平静后，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那我什么时候能和田市长见面？”楚毅问了句。
“我这就给宋浩打电话，人还在纪委，你直接过去就行。”李俊杰黑着脸开口。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威胁。
“麻烦了。”
楚毅潇洒的回了句，捻灭烟头，大摇大摆的走出市委书记办公室。
咔嚓——
他前脚刚走，办公室里传来一阵摔砸的声音。
李俊杰被气的不轻。
…
半小时后，市纪委调查小组，审讯室外。
宋浩正站在楚毅的面前，脸上还有着大片淤青，这都是拜楚毅所赐。
“人就在里面，别待太久。”
“监控、监听设备都关了，你们放心聊。”
宋浩咬牙切齿的说了两句，给楚毅让开了路。
推门进入审讯室内，楚毅只感觉眼睛一酸。
几天不见，田文波憔悴很多，双鬓斑白不少，一双眼睛略显无神，目光飘忽。
明显在这里遭受到了非人的待遇。
“田市长。”
楚毅快步上前，忙蹲在田文波的面前，抓着他的手，声音有些哽咽。
“小毅…”
田文波的目光移到他的身上，忙问道：“你怎么来了？不会是因为我的事情牵连到你了吧？还有，雪娇怎么样？”
楚毅忙说道：“田市长，我没事，夫人也没事。你留给夫人的东西很好用，李俊杰不敢把我和夫人怎么样。”
一听这话，田文波反应过来，目光有些凝重：“东西到你手里了？”
楚毅坚定点头。
“你看过里面的内容了吗？”田文波又问了句。
“看过了。”楚毅直言不讳。
“田市长，U盘里的内容足以把李俊杰、宋浩等人拉下马，事情传到省里，柳阳市肯定会大变天，为什么你却偏偏自己认了罪，不提这些事？”
呵呵。
田文波自嘲的笑了笑，他舔了舔略有些干枯的嘴唇，并没有立刻回答楚毅的话，而是问道：“小毅，带烟了吗？”
“带了。”楚毅赶紧拿出根烟，帮着田文波点燃。
田文波猛吸一大口，才继续说道：“此次事件牵连甚广，我入局其中才逐渐得知，市里乃至于省里的腐败问题根深蒂固，哪怕你把东西交给省纪委，事情也会被按下来，不会造成什么波澜。”
“那为什么李书记还处处让着我？甚至没有打压我？任由我拿着东西要挟他？”楚毅疑惑开口。
“那是因为他们不喜欢麻烦。”田文波继续道：“那些内容一旦曝光，虽然会被压下来，可也会给李俊杰等人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他们当然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原来如此…”
楚毅一屁股坐在地上，这里面的水要比他想象的深得多。
省里敌我不明，贸然出手，只怕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没了田文波的庇护，他最先要学会的就是自保。
“小毅，只要在给我点时间，我就能拍到幕后的大老虎。只可惜，还是被他们看出端倪，给自己惹来灭顶之灾。”
“我以身入局，如今又认了罪，只怕未来几十年，是要在牢里度过了。”
“你在外面帮着我多照顾下雪娇，也帮我给她带个话，她要想离婚，我们随时办手续，我会立刻签字。”田文波嘱咐几句。
楚毅紧紧咬着牙，重重点头。
门外，一阵敲门声伴随着宋浩的声音传来：“快点。”
楚毅不耐烦的回了句，“知道了。”
目光落回到田文波的身上，他又问道：“田市长，你真的做了违规违纪的事情吗？”
“如果没有，我会想方设法把你弄出来，哪怕付出再大的努力，也在所不惜。”
田文波迟疑片刻，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他拍了拍楚毅的肩膀，淡淡道：“一切已经成为定局，那些都不重要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一切。”
楚毅叹息一声，才退出了审讯室。
回去的路上，楚毅始终想着田文波所说的那些话。
他总觉得，田文波有难言之隐，只是，弄不明白他为什么偏偏要独自承担下来一切。
难道，真的是害怕背后那位大老虎吗？
回到市政办，楚毅刚进门就听一阵讥讽声传来。
“楚副主任，我要是你就回家了，天天泡在办公室里干嘛？”
“还不是一坐一天，天天没事？”
听到声音，楚毅抬起头，看向说话男人。
赵昆，市政办秘书一处二级调查员，也是唐玉国的头号狗腿子，靠着溜须拍马，深得唐玉国的喜欢，对他颇为照顾。
办公室内的不少人也都朝着两人看了过来，脸上神色各异大部分人都准备看笑话。
“赵昆！你怎么说话呢？”
“楚主任是市政办副主任，是你的上级领导，注意你的态度！”
门外，一名年约二十四五的女人走了进来，冷冷斥责。
一看到那女人，赵昆明显有些怂了。
楚毅的心里也不免嘀咕起来，这女人怎么会为自己说话？
指责赵昆的女人叫顾佳颖，是市政办秘书二处副处长，也是柳阳市常务副市长陈冬梅的秘书。
平日里，性格清冷，不喜欢和人接触，办事能力却极强，深得陈冬梅的喜爱。
这也奠定了顾佳颖在市政办内的地位。
“赵昆，立刻向楚主任道歉！”耳边再次传来顾佳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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