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炼器之路
再说沈闲,一路顺着大街往东,寻了药铺买了些创伤药口服了,加上先前老者特意治疗,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少,并没有大碍。于是一路去了东街,来到了市坊。
市坊里人也不少,但比起西街,明显还是冷清了些,只有兵器铺、铁匠铺和炼器房还能看得见来往进出的人,其他店铺都是门可罗雀。
这和神武大陆一直沿袭的尚武之风密切相关,拿私塾来说,本应该修建远离闹市,却偏偏落在了市坊中。而读书人若只埋头于书卷,多半都无大成,所学也被世人认为并不实用。况且习武之人修炼筋脉穴窍,头顶天灵清明,对读书也有益处,若是修习到了武侠以上境界,周身穴窍开启,头脑精明,过目不忘的本事也是有的,所以比起只专研书籍的人,更受赏识。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有机遇和资质能够突破那一层境界,所以也有人舍弃飘渺希望转而做学问、研究秘术,而平民百姓之中也有送子女去私塾学术,好为将来谋求官位。
说到这里,必须讲明神武大陆官场知识。
总的来说,官场职务分为两类,文官与武官。因为习武之风太甚,在官场之中向来武官都比文官略高一档,就拿文武官最高权位的职务来说,武官中最高拜“王”,文官拜“相”,按理在朝中都属同级,应不分上下,而实际上“王”的权力却高于“相”,最主要的表现便是军权,“王”能自拥私兵,虽有数量限制,却比没有拥兵权的“相”更高一层。也就是说,同级官位,武官职务都比文官职务权力大。
神武大陆文官官位从低到高分别有:令、命、司、督、书、相;武官职务从低到高分别是:衙、执、卫、将、帅、王。而除了职务,还特封“爵位”,爵位能世袭,按高低排列依次为:公、侯、伯、子、男,一般而言,除了皇亲国戚之外,只有立下非同小可的功勋之人才会被赐予爵位,拥有爵位,即代表拥有一定的拥兵权,但受于帝王管制,数量不多,只是沾了恩惠,享受极高的俸禄。
这里还需讲明分封王与“王”的区别。分封王不属于官职,而是对于分封国国主的称谓,通常分封王只有爵位而没有官职,一般称为“王爷”,或者按照授予爵位直呼封号。而“王”,乃是官职、官位,通常按授予的官职称谓称呼,譬如“靠山王”,便不呼其为“王爷”,只称“靠山王”,世间也有称“大王”的,也属这类。
文人虽然被称作“文”人,但也并非全如形容的那般手无缚鸡之力,毕竟大都是因为发觉武学境界无精进希望,才甘愿做此,当然,也有那些天生便才思敏捷的人在文生之路上独辟蹊径,得到世人赏识的,或是仅仅得到帝王赏识的,也能入朝拜官。但这类人总是鹤立鸡群,做事独树一帜,在朝中多半不能得志,所以宁肯居庙堂之远,寻僻静之地,独善其身,做些惊世骇俗之文章,也不愿入朝为官,古往今来,倒也有不少佳话流传下来。
虽然文人在现今之机并不受重用,但仍旧列有一席之地,特别是那些满腹经纶,精通战法、兵法之士,往往也如将帅之才者,受到帝王青睐,这其中,便有当今“四大公子”。
世间有言,“南韩北陆,东家欧阳,西家令狐,得之其一,国富强兵,天下之争,只在朝夕”。说得便是那四人的能耐,包罗寰宇,不世之材,只要得到其中一位,便可在朝夕之间,夺取天下!虽然这四人能耐这般大,但却没有哪一国找到哪怕其中一位,如此一来,四人更显神秘,也更受帝王青睐。
说到这里,又要将话转回,续说沈闲。
沈闲跟随市坊所挂的旌旗,一路轻松地找到了炼器房。这炼器房比起原来小镇上那间,大了几倍不止。店面虽不豪华,却也古色古香,特别是一股灵气荡然其间,远远在门外十几步,便已经感觉得到。
沈闲往里走了一步,就有炼器房小管事迎了出来。
“这位爷,是来买炼器之物的?还请往里堂来!”小管事做个请的姿势说道。
“哦,这位小哥,我却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来这里,是来做工的!”沈闲还算有礼,对其也微微躬身抱拳说道。
小管事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说道:“那还请稍等,我去请大管事!”说着便转身去了内堂。
沈闲便站在店里不敢乱跑,只好瞧了瞧店中的摆设。
与铁匠铺、兵器铺不同,这店门里不设柜台桌椅,只有三排柜子,三个大筐。柜子左右各一个,摆放的是一些兵器,但均无成色,也就是说只是普通的兵刃,非炼器之物。店门靠近内堂处还有一个柜子,均是摆设铠甲、护手之类的防具,也无成色,也只是普通物品。那三个筐子里装着一些材料,以沈闲多年浸淫炼器之道,一眼便瞧出是专门用来炼器消耗的必备之物,除开炼制兵器必备的晶石,还有些不知名的丝线、矿石。
这些玲琅满目的玩意儿沈闲正看得入迷,一阵脚步声传来,沈闲回神看着店外,却见外面走出一青年男子。
这人身着华丽,但脸上留着一抹山羊胡子,眉眼之中带着几分精神,尤其是背负双手,颇有气度和风范。
“呵呵,这位管事,有礼了!小生数日前托付制作的折扇可做好了么?”青年见了沈闲,颇有礼数,但却误认为沈闲是店中的管事。
沈闲上前回礼,还没来得及说明,内堂走出一中年男子,穿着也颇为华丽,精气神十足,神色有些严肃,但也是气度非凡。他右手拇指上套着一枚碧玉的扳指,却是炼器玩物,看样子他应是这店里的大管事了。
大管事看见那青年,几步迎上前来,颇为有礼,但又不失风度,他道:“先生来了,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呵呵,大管事哪里话,你这不是还有小管事在,何劳您出面?”青年回礼道。
大管事看了看沈闲,对青年道:“先生误会,这位小哥是到蔽店做工的,还没来得及引进。”
“哦?”青年不觉看了看沈闲,点点头说道,“这位小哥年纪轻轻,却已经有炼器之术,不错不错,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承先生吉言,小可做工时日尚浅,还需学习,不敢受此夸赞!”沈闲诚恳地说道。
“嗯,懂得谦恭礼让,有些度量,以你年纪,很是难得。”青年又赞赏了一句,便不再看沈闲,转而问大管事道:“不知前几****订做的折扇可是完成了?”
“您来得可巧,大师傅刚刚做完不久,正好唤我拿了出来!”大管事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支长盒,双手捧着递到青年面前。
青年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立马接过,将盒盖打开来。
盒中是一把金色的折扇,却是炼器之物,而且竟然还是中品金色的炼器之物!
“好东西!”青年点点头称赞道,“真不枉我到蒙州走这一趟,哈哈哈!”青年得意大笑,声音爽朗之极,让人觉得此人心胸坦荡,应是个难得的真君子!
“先生过奖了!若不是先生自己提供了那些材料,小店怕是也炼不出这等物件!”大管事说道。
“不不不,若非能人,怎能将那些杂材炼成这种宝贝?”青年连连赞叹,紧接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票据,递到大管事手中,笑道:“这里便是说好的银两!”接着,也不多话,一摇折扇,转身欢喜地离开。
沈闲和大管事隐隐看见扇面上一个金晃晃的“陆”字,都是一愣。大管事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票据,更是一惊!
票面上明明白白写着五个黑字——“黄金叁佰两”!
“哎呀,这,这可是多了不少啊!”大管事说了一句,出门去追那青年,但哪里还能见那人的影子?只得又回到店中,将票据收好。而沈闲却又纳闷,怎么又遇上一个怪人?不过他也不多想,只等大管事收拾一阵,再说做工的事情。
等这一切都了了,大管事才看向沈闲,问起话来。
“小先生便是要来小店做工的么?敢问做的是哪一工?可有什么资证?”大管事问道。
“这个,我曾在小镇上学过些炼器的本事,却不知这里还有分细工和资证,还劳烦大管事为小可解说一二。”沈闲恭敬地行个礼说道。
“这解说却没有必要,你就说说你做得什么,兵器、盾甲、首饰、玩物,又曾经做过哪样成色的东西便是。”大管事说道。
“是,小可做过兵刃,为下品银色!”沈闲说道。
“哦?”那大管事眼睛一亮,细细打量起沈闲来,又沉思了半晌说道,“既是这般,你倒交了好运了!我们这里正好走了一位能做兵刃的师傅,这几日又恰好赶上交货,正愁来不急,需要人手。既然小先生有此能耐,便助小店一把如何?”
“大管事客气,小可正是为做工而来,只管吩咐便是!”沈闲听得不由心喜,他原本以为做工一事,还得花些时间金钱打通关系,没想到赶上了巧。
“既然如此,请小先生随我到内堂,先签下试用合约,见过炼器的主管师傅,便跟随他做工吧!”大管事点点头说道。
“还请带路!”沈闲又行个礼道。
大管事点点头,转身带着沈闲进了内堂。
进内堂左转,便能见一排几间密闭的大房子。这种修缮与沈闲以前在小镇上所见一般,都是方方正正的房间,没有窗户,只在左边有一扇铁门,为进出之用。只不过,秦安城内这炼器房房间多了不少,而且都挂上半人高的木牌,以示功用。
第一间和第二间是做“炼材”,将需要用到的炼器材料加工处理,一般只是祛除杂质,留下需用部分,看上去很简单,但实际上在炼器一行中,这一环所用时间占了一半,因为材料处理得好坏、精炼与否,直接关系着后来炼制能否顺利产出成品,也与练出的物品质量优劣相关。炼材一般含有筛选、熔炼和敲打三个过程,除开筛选和熔炼两个简单容易操作的过程,敲打一项就显得颇为耗费精神。这是因为在祛除杂质的时候,一些坚硬的材料里可能含有熔炼无法消融的物质,这就需要靠人力像打铁一样反复对其进行打磨,将易落、易碎的杂质除去,只留下坚硬的精华!敲打也有一定的技巧,但最主要的是依靠炼器师运用体内的斗气增强敲击的力道,同时要有眼力和经验,不然用力过猛直接将材料破坏,那就是一种浪费。
第三间与第四间则是“修材”,是将精炼出的材料按照所需要的大小、形状等等进行加工。因为利用现有的工具操作,这一环并没有太多难处。
第五间是“炼兵”,也就是炼制兵刃,用备好的修过的材料在炉火中融合、煅烧,再经过人以恰好的力量打、磨,最终做出一把含有灵气的兵器。
打磨也和第一步里的敲打一样,要耗费人的精神,特别是一些含灵气极丰富的材料做成的兵器,普通炼器师根本无法对其进行打磨修饰,得依靠那些斗气凝练,甚至武学境界达到武侠的高手帮助,才能炼制得出。
这般说来,炼器与普通铸造大致相同,只是又结合了炼丹的某些原理,使得所造之物变得有了灵性,得到升华!
还有第六间与第七间,分别用来“炼具”与“炼饰”,生产含有灵气的防具和饰品。
总得来说,功能很是齐全,只是沈闲还没见到房间内的设置,不知道是否也是备置齐全。
大管事领着沈闲来到第五间房门前,在铁门右上角一处机关上一按,便隐隐听得里面传出铃铛的声音。
这个叫做“唤音铃”,一般炼器房都有此设置,因为房间内密闭,外人如若有事,无法唤房中的人,有了这唤音铃,房内的人便能知晓外面有人来找,方便停下活路,出来应门。
铁门“吱吱”被拉开,一股热气似海潮一般扑面袭来。大管事应是习以为常,背负双手没有任何变化,唯独身上衣衫拂动,但却显得非凡。倒是沈闲退了一步,抬起头看着开门之人,脸上却挂着滴滴汗珠。
开门的是个约莫五十来岁的汉子,裸露上身,却露出结实的肌肉。他脸上也有汗珠,身上汗水淋漓,但外人看上去,却觉得这人应是了得,说不出的刚猛、矫健!
“大师傅!”大管事向这汉子行了个礼说道,“这位是新来的做工,会炼制兵刃,您正好缺个下手,便吩咐他去!”
大师傅瞪着一双鹰目看向了沈闲,面无表情,似打量了半晌才点了点头,把铁门拉得开了,示意沈闲进去。
沈闲点了点头也不多话就进了房间,那大师傅对大管事一点头,便把铁门关上。
房间内又是一番景象。
中间是个火炉,大概四人合抱宽度,里面烧的红浆,应是某种融合的材料。火炉左边是铸铁台,与打铁铺类似,但却大些,上面放着一把冒烟的铁器,隐隐看出是一把长剑,可是仍未成形。火炉右边是磨灵台,用来打磨、加工成形的器物,周围摆着各种灵石,散发各色奇异的光芒。火炉之后是一座造型奇特的台面,置了一张古朴的木桌,上面摆着雕刻用具,还有笔墨,也不知道用来做的什么。
大师傅领着沈闲来到火炉前,问道:“你以前炼过兵器,可是什么品级成色?”大师傅的声音浑厚粗犷,颇具雄风。
“下品银色!”沈闲回答道。大师傅点了点头,指着火炉又说道:“既然做过,那便简单了,你便在此帮我熔炼、打制!”
沈闲点点头,便按照大师傅吩咐,到火炉边上去了。
炼器一门在神武大陆也算热门,所出炼器师傅也多如牛毛。但是毕竟这一门对材料消耗太大,没有雄厚的财力,要想达到高峰却是不可能。
这里简单说到炼器做工的事项。
和武学境界一般,炼器也分等级。从炼器品质来看,分为下品、中品、上品、灵器和神器。之间区别,除了成色便是所谓的“灵气”。
天生万物皆有灵性,也都具有灵气,这与人修炼的“斗气”却又不同。斗气源自灵气,人借由功法呼吸吐纳,吸入灵气,与身体内合,经过变化,成为斗气,能开通经脉,冲破穴窍,凝练变化,驱物使物,又沟通灵气,能用灵器一类,能御灵兽之属,可以说斗气便是当今武学的基础、根本,也是人与灵物的区别。
灵气虽是世间万物的本源,但也有大小之分。灵气甚极之物,能做成兵刃、兵甲、饰物,威能或功用极大,便是不可多得的灵器。更有甚者或已经自成为“器”,得天地造化,那便是“神器”,被世人觊觎、争抢。但毕竟物以稀为贵,灵器、神器实为罕见,灵器还算有市无价,凡有大背景、大财力之人花些功夫也能得到或是托人打造,神器一类,那便是只闻未见,有价无市。
再说炼器,除了品质,还有成色,由低到高色泽分别是:青、银、金三色,除开灵器和神器没有色泽分别之外,其余品质都含有成色,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三个档次。一般而言,成色越接近金色,威力也越大,若不是一个档次,威力大小也是大有区别。
至于炼器师傅,原本是没有等级划分的,可天下间偏偏就有那样的奇才,精通炼制之术,竟可炼制神器,不免被世人推举,也把炼器划分了等级。
一般而言,能炼制中品青色器物的炼器师,便称为“学徒”,最高能炼制出上品青色器物的炼器师称为“出师”,能炼制上品所有成色器物的炼器师,称为“大家”。而上品炼器器物与灵器之间跨度极大,倘若能炼制灵器,炼器师便称为“宗师”,至于那传说中能炼制神器的炼器师,被世人唤作“圣手”,也是如神器本身一般,世间鲜有,只闻未见。
这里也要说明神武大陆关于“宗师”二字的解释,一般若非刻意强调宗师身份的,那么只是表示武学境界达到可堪天地造化的一类人,而若是专门称呼某宗师的话,那通常是表示其炼器师的等级。
沈闲来到秦安城炼器房已有些时日,前头几日,除了每天帮大师傅熔炼材料、打造兵器外,还帮着做饰品的大师傅雕刻些花样,工作其实算得上简单,但沈闲觉得受益匪浅。特别是炼兵的大师傅,在秦安城中也有很大的名头,本是打铁出身,后来进了蒙州境内一小门派,接触炼器之术,竟然十分喜爱,一专便是二十个年头。后来因为门派凋零,便来到秦安城做工,不到一年功夫便打响了名头,成为这里首屈一指的炼器师。这位炼器师姓“周”,名字却无人知晓,只是常听工房里的大师傅叫他“周老”,亦或是“周出师”。
沈闲跟着周老做工,也学到不少东西,不知是不是周老刻意传授、有心指点,每每在沈闲遇到关键难题的时候便加以详细解释。加上沈闲一直表现得勤奋好学,从不叫累叫苦,默默地做活,使得沈闲炼器之术虽没有突飞猛进,但也获益匪浅,特别是对炼器材料的筛选、精炼和成材的打造、研磨,都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独到眼光和独特技巧。
沈闲经过几月潜心琢磨,总算巩固了些炼器知识,结合所学,终能将炼器手法稳定下来,能够炼制下品青色兵器而不会出现过多失误。这在炼器一门之中十分少见,毕竟一般炼器师都喜欢在达到境界之后立马尝试和学习新层次的东西,谁都想技艺能更上一层楼。不过沈闲知道自己的能耐,又听取周老的建议,并不急于求成,不断温故而巩固,做到厚积而薄发。
沈闲有时闲来无事,又喜欢自己做些小玩意儿。虽然炼器房里的材料齐全,但沈闲可不敢随便使用,所以仍旧用“乌木”做材料,制作些木剑玩耍。说来,他虽然没有天赋,可是脑子里总有古灵精怪的想法,一般炼器师都追求更高境界,一心想要炼制灵器,所以炼制的器物可以算得上中规中矩,也就是说,剑即是剑,刀即是刀,除了饱含灵器,没有其他的功用。可是沈闲却不同,偏偏喜欢对兵器进行改造,或在其中铸造些机关,锻造成功用纷繁的兵刃。可以说,沈闲是炼器界一朵奇葩,算得上一个炼器的怪才!
周老对此总是不以为然,反而鼓励沈闲要有坚持,他看在眼中,心里虽然知道沈闲并非在炼器之道上是个极有天赋的人,但如今凭借他不懈的努力,总算是独辟一隅蹊径,还是个可造之才!假以时日,若他还能这般刻苦,定然会有一番成就!
沈闲也觉得欣喜无比,学得更加勤奋,颇令周老满意。可是每次沈闲想要郑重其事地称呼周老一声“师傅”的时候,周老却又拒绝,只说应诺过当年门派的掌门,今生今世不收徒弟,但又不忍见那炼器之术失了传人,又见沈闲能吃苦耐劳,对炼器一门热情十足,便不禁意间传授了一些经验之道,却也没有传授其本领,所以称不上“师傅”。沈闲也没有办法,只得按周老的意思,仍旧称呼其为“周老”,只是两人的关系,更为亲密了。在沈闲心中,这个显得粗犷的汉子,已经成了他在这世间的又一个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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