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八窍生烟
清尘回宫的第二天一大早，也是皇太子搭救胡古月的第三天，喝茶聊天的鸟人们比平日里来得更早，因为今天的天气很适合户外运动，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说人妖的事了，李聪失而复得的事被他们叨叨了好几天，也渐渐觉得没趣。
鸟人们开始干起了嗑瓜子听小曲儿听评书的‘正经事’，正为接下来的新鲜话题而苦恼。
趁着评书小曲儿的间隙，一个鸟人看似无意地说道：“皇太子怎么又病重了呢？”
立刻炸锅了炸锅了：
“啊！？是不是人妖又在作怪了？不是说她已经被王爷请来的如来佛祖压制住了吗？”
“你听谁说的？”
“索相就没有请大法师来看看？”
鸟人弱弱地道，“我也是在隔壁那家茶馆里听说的，也不太清楚。”
“哼，不打听清楚了你说过屁呀？！你二大爷我也听说了，皇太子前天晚上在皇宫里跑了大半夜呢。”
“二大爷，您是说，皇太子真的魔怔啦？”
二大爷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你二大爷我可没有说咱皇太子魔怔了。”
“是是是是，是我失言了。”
茶馆真是好地方，新鲜话题层出不穷。
好茶！！！！（看官们告诉我一声，记错数没有？）
到了这天下午，鸟人们已经八卦出一个精美的‘皇太子魔怔’版本：
“前天晚上，重病中的皇太子又看见了太皇太后和先皇后，在养心殿里到处寻找未果，然后到处乱跑，口里念念有词：“皇额娘来接我了，皇额娘来接我了。”皇上领着侍卫太监们一直追到后半夜，直到太子晕倒在慎刑司外才把太子抬回了宫，太医们忙了一天才救回皇太子。”
福全接到茶馆吴老板递进来的密报，气的七窍生烟，想要亲自去看看生病的皇太子，又想起了那天皇上对他所说的诛心之言：“二哥莫不是想要控制朕！”以及康熙对阿霞太‘上心’。福全不想往康熙身边凑，于是只写封信递了进去。
康熙见福全递进来的是私信，估摸着福全是想说领阿霞去王府见她爹娘的事，有些不悦地拿过信纸展开，急匆匆看完了信之后，康熙也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他们真想找死吗？！”
梁久功本来今天身体有些不适，但还是强撑着来服侍康熙，见康熙的脸色阴冷得可怕，知道又要出大事了，但又不得不劝着点：“皇上，马上就是您的万寿节了，等过几天再收拾他们也不迟。”
康熙还是下令：“梁久功，把前天晚上看见太子在宫中奔跑的太监和侍卫都给朕找来！”
梁久功弱弱地问：“万岁爷，出什么事了？”
康熙把信纸往梁久功怀里一塞：“你自己看看吧！”
“这这这，胡说八道！”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梁久功也七窍生烟，急匆匆传讯去了。
不一会儿，乾清宫门口跪着一大群奴才，太监侍卫和几个宫女低着头，暗自央求隔壁老张家的各路人马保佑自己大难不死。
康熙散发着一身杀气，冷冷地问道：“前天晚上的事，是谁在外头乱嚼舌根？若自己认了，朕可也饶他不死，若做了不认，让朕查出来了定将他凌迟处死！再将他满门抄斩！！”
顿时一片哭喊求饶之声响彻云霄，人们貌似要把动静闹得更大，好让隔壁老张家听见，或者西天如来或者南海观世音能听见也好。
康熙一声怒呵：“都给朕闭嘴！”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惊恐地抬头看着他们的主子爷，顿时明白了，还是对面的人比老张家那边要靠谱，众人赶紧思考着对策，从对老张家的呼唤改为比拼迷茫的眼神：惊恐中带着满满的疑惑，再配上急促的呼吸和半张着的嘴，期待着康熙能从他们的表情里读出他们‘六月飞雪’似的奇冤。
据传说康熙也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没有读心术的金手指，愣是没有从众人一致的迷茫中看出任何破绽来。
当过几年小官的人都能修炼到说话滴水不漏，更何况康熙跟前都是些‘精英’呢？
康熙冷冷地说道：“来人，给朕全部押往慎刑司仔细盘问！朕限他们今晚之内问明白，不然朕饶不了他们！”
又在一通皇上饶命的哭求中，众人被浩浩荡荡地押送到了阴森森的慎刑司，被隔离开来关押。
慎刑司已经两年多没有‘接待’过这么多‘客人’了，除了偶尔审理大案要案，平日里尽为娘娘们查查丢了的朱钗，处罚一下不小心打碎了花瓶的宫女太监，最近接到的最大的一庄差事，就是前天晚上处死那个倒霉的太监胡古月。
慎刑司顿时手忙脚乱，梁久功和慎刑司最高领导亲自坐镇指挥，哭喊声与呵斥声此起彼伏，掩盖了匆匆的脚步声。
接下来的事，穿山甲游记说不能挂到晋江上，因为怕涉嫌描写暴力场景被禁。
梁久功办完差事，又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乾清宫，见康熙正盯着福全的信发呆，他默默地走到康熙身边站着。
过了好一会儿，康熙冷冷地来了一句：“梁久功，你老实告诉朕，这件事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梁久功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奴才在您身边伺候多年，您最了解奴才的性子，奴才万万不敢乱嚼舌头。”
康熙盯着梁久功看了好久，梁久功大着胆子抬头与康熙对视，目光要多坚定就有多坚定。康熙说：“你最好不要让朕失望！起来吧，陪朕去看看胤礽。”
胤礽今天多吃了些，又在安眠药物的作用下睡了大半天，把昨天晚上因为担忧清尘而落下的睡眠补了回来。
清尘正陪着他的太子说话，发现太子今天完全没有昨天晚上见到他时的开心与激动，虽然太子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但清尘硬是从皇太子的笑脸中看出了疏远，暗自揣测着是不是因为十来天没有见面才导致了皇太子与自己的疏远。
康熙来到胤礽暂时居住的养心殿，笑盈盈地陪着太子说着今天的朝政，关心着太子的身体饮食，又夸了一通清尘，正准备离去，却被跪伏于地皇太子阻挡了脚步。
康熙问：“胤礽，你有什么事要求皇阿玛？”
“儿臣是想求皇阿玛把清尘调离儿臣的身边，求皇阿玛恩准！”
康熙又问：“为什么？”
“儿臣以为，清尘是个侍卫，长期待在儿臣身边多有不便。再说，儿臣现在已经长大了，也该学会顾忌外头的传闻。”
康熙弯腰扶起胤礽，扶着胤礽的肩膀说道：“朕的太子长大了，知道说话做事该有所顾忌了。”康熙本想借此机会说说胤礽不该大半夜的在宫里乱跑，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谁让胤礽真是他的心头肉呢，此时还是一块病怏怏的心头肉。
康熙见胤礽今天有所好转，认为清尘‘功不可没’，于是赏了清尘一百两银子，并嘱咐他好好陪着太子，清尘笑呵呵地接了赏，谢了恩，等康熙走后，清尘拿着银子跑到太子面前，又说主子对他真是太好啦！
胤礽见清尘不仅没有被皇阿玛调走，反倒是得了赏赐，气得七窍生烟。胤礽心里的担忧又增加了几分，因为他知道有个成语叫‘卸磨杀驴。’他一边和清尘说着话，一边思考着怎样才能赶走清尘。
康熙此时正想着病情好转的太子和笑得阳光灿烂的清尘，心里七上八下。
康熙既认为太子的话有理，可眼下又不得不利用清尘配合治疗胤礽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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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额图接到接到来自安插在茶馆里的人的密报，顿时气的‘八窍生烟’，脖子上面的七个孔不足以释放浑身乱窜的怒火，索额图还接二连三地放了几个响屁。
索额图一通怒骂之后冲着家奴劈头盖脸地下命令，家奴们大气也不敢喘，知道他们老爷的屠已经高高举起，外头那些乱嚼舌根的人要倒霉了。他们只有龟缩着不出任何差错，才能不让老爷的屠刀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明珠也在茶馆玩无间道，想要知己知彼，打探消息是必须的。昨天和前天，明珠权衡利弊之下，决定耐着性子再等两天看看，所以，他并没有命令手传颂大皇太子生病的消息。
当他听到密报之后，高兴得想做一首好诗庆祝庆祝，歌颂一下兴高采烈，妙语在心为‘扳倒皇太子’志，发言为‘庆祝皇太子倒霉’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又觉得再绝妙的诗句也无法表达他此时此刻的心情，还不如‘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明珠再也低调不起来，他不理会家奴们奇怪的目光，扔下来人急匆匆跑回书房，顺手把门一关，书房里传出了当朝宰相明珠银铃般的，嗯，不对不对，应该是发狂般的笑声。
李光地被请到王爷的客厅，听王爷说完事情的原委，丢下一句‘臣明天去上朝’就走了，裕亲王盯着李光地淡定从容的背影，心想：“李光地哪里来的这份气定神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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