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半夜夜话

　　
当天晚上，大家一起在盛唐王朝酒店用餐。
餐毕，周泰山和周黎茗把孙峰单独叫住。
一起回到1888房间。
“小峰，最近王良民魔都的工作，开展的如何？”周黎茗似乎随意抛出一个话题。
“多亏周阿姨帮忙，MND成功进入天济医院，销量不错。”孙峰如实回答。
“MND是个很不错的药，是我们国家自主研发的一类新药。药效在国际上也被广泛认可。
就是上市时间太短，加上他们公司前期市场布局和推广不给力，尤其是魔都市场的拓展，受到很多方面的阻挠。才造成了今天的困局。不过以后魔都的一些医院，你要是想开发的话，我会尽量帮你。”周黎茗对孙峰，真心喜爱。
“好的，谢谢周阿姨，以后估计真的要多麻烦您了。没有您的帮忙，前期工作还真不好开展。”孙峰没有矫情，没有推脱，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不喜欢扭扭捏捏，拐弯抹角。但他不是无的放矢，逢场作戏。
他是经过认真思考的，魔都市场的前期拓展工作，一定需要周黎茗的大力扶持，否则真的很难开展。说句最直白的话，在魔都医院中医生、专家包括医院领导，现在的孙峰和王良天，根本认识不了几个，人家卖不卖他们面子还另说；但在魔都，人家绝对认周黎茗，因为周黎茗的身份地位在那摆着，货真价实。
如果让孙峰顶着钱德康关门弟子的名头去搞药品生意，碍于钱德康的面子，肯定会有很多医院给与方便，但孙峰丢不起那人，拉不下脸，他那样做只会拉低钱德康的身价，影响钱德康的形象。但中后期后，自己和王良天能慢慢把关系接过来，真正形成自己的关系，拓展医院就会得心应手很多。
关系，从来都是和利益挂钩的，各行各业基本都是如此。
“好的，没问题，有困难，尽管找我，我要是搞不定，就请我们家老爷子出马，你说是吧，老爸。”周黎茗打趣道。
周泰山不知可否的笑了笑，然后点点头。
孙峰一听，更加高兴，不住的表示感谢，随后一脸认真的说：“我想和腾飞、穆恩一起干这个事情。多少能赚点零花钱不是。”
把穆恩和腾飞拉进来一起做事情，这其实是孙峰突然间的想法。以后开发魔都市场，肯定会经常麻烦周黎茗，有时候甚至要请周泰山出面。要是直接给他们酬劳的话，他们肯定坚决不要的。
因为那颗价值千万的药丸，被孙峰无条件毫不犹豫的送给了周黎茗，救了周泰山一命。因为那张价值亿万的药方，被周泰山视若珍宝的药方，被孙峰毫不犹豫的拿出来，送给周泰山。再说了，孙峰已经和刘穆恩结拜成异性兄弟了。
周泰山是刘穆恩的外公，这样算下来，周泰山也是孙峰的外公。完全就是一家人嘛，长辈和晚辈而已。自己的晚辈想赚点零花钱，而且还是不偷不抢，光明正大的挣，遇到困难请长辈出手帮忙，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情。难道长辈出手帮忙后，还会向晚辈索要什么好处不成？肯定不会的。
孙峰正因为想到了这些，所以才没有贸贸然的说给他们酬劳。那样就显得太生分，太见外了，让人不舒服。于是孙峰拐了个弯，把穆恩和腾飞拉进来。
这个方式极其巧妙，因为这哥仨是结拜兄弟。哥几个一起倒腾点事，赚点零花钱，不是很正常嘛。不偷不抢，合情合理，规规矩矩赚零花钱。
周泰山和周黎茗对视了一眼，若有若无的点点头，都笑了。在他们看来，孙峰实在是个机灵鬼，他的那点小伎俩，大家都明白。
“你们兄弟之间怎么闹腾，我们不管，只要不违法乱纪就好。”周泰山缓缓开口，笑着说，算是默认孙峰的提议。
“王良天和我认识好多年了，快二十年了吧。我比较认可他的为人。以后你要是真想在药品这块折腾，可以多向他请教。”周泰山难得插话，更难得如此高度评价一个人。
“是的，正因为认可，父亲才把他推荐给了我。我们之前合作了不少项目。我听说他想拓展阳沐县的市场，就把他推荐给了你。”周黎茗接过话来说，递给老爹一杯温开水。
“谢谢周阿姨。以后我会多向王哥学习。”孙峰诚惶诚恐，这些话，以他们的身份说出来，实属不易，真心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我们县里其他的医院，还能和魔都别的医院缔结友好合作医院么？”孙峰很关心这个问题。
“短期内，不太可能了。站在国家层面考虑，对一个地方的扶植，也是有限度的，因为国家要放眼全国。天济医院能和你们县医院缔结友好合作医院，已经是天大的好处了。”周黎茗直接说到。
事不可为，坚决不为，勉强为之，劳心费神，而且吃力不讨好。站的角度，立场，高度不同，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不一样。
孙峰有心里准备，所以他没有多少失望。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周泰山慢悠悠的说。
“是什么建议，您老的建议一定是很好的。”一个马屁，被孙峰不着痕迹的拍出来。
“呵呵，就你嘴贫。天济医院会定期调派业务骨干来你们县医院坐诊，并开培训班，分享临床医疗经验。你可以联系你们县别的医院领导，让他们调派自己医院的医务人员，一起参加培训班，接受培训，提高自身业务水平。同时每年天济医院都会给你们县医院一批去天济医院进修的名额，进修为期一年。只要你能说服王博源，让他把名额让出一部分，给别的医院。天济医院是不会在乎派谁去的，只管认真培养去进修的医生。我想这两点建议，只要执行得当，效果可期。”周泰山毕竟是**湖，经验丰富。
孙峰听了，顿觉眼前一亮，感觉周泰山的建议，切实可行。
“我觉得您的建议非常好，我会去认真沟通的。我想他们会很愿意配合的。”
王博源的工作，应该不难做吧。就算难做，我也要把他说服。这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哦，钱德康的那个药方，就是治疗僵尸蛊毒的药方，也是你师父给你的吧？你是不是也给了李力那小子一份？”周泰山似乎想起什么，有些忍不住笑了。
“是的。因为和李叔叔投缘，就给了他一份，希望能对他有帮助。其实我给了李叔叔两个药方。另一个叫万里追踪散。不知道他有没有研究好。”孙峰没有隐瞒，实话实说，他觉得没必要隐瞒什么。
“呵呵，研究好了，我帮他研究的。你师傅到底给了你几个药方？”周泰山不禁有些奇怪。这一会会就三个药方了。
“目前就给了这三个药方。以后有机会，我再找他要，能要多少要多少。不给我就哭，就闹；
再不行，我就偷；实在不行，我就不认他当师父了。”孙峰看着周泰山一脸和蔼的笑容，也放开了。
“哈哈，你小子真有趣，真性情，怪不得上官老货喜欢你；怪不得钱德康那老小子愿意收你为徒。现在就连我都忍不住想收你为徒了。哈哈哈哈。”周泰山能在小辈面前流露出自己的真性情，也是难得。
瞎嘧，您老也想收我为徒？
我孙峰何德何能啊，竟能让您对我青眼有加。能够拜您为师，实乃三生有幸。可是可是不行啊，俺已经和穆恩结拜了。你可是穆恩的外公，我要喊您爷爷的。
要是拜您为师，岂不乱了辈份。所以孙峰尴尬了，沉默着，思考着不知该如何应对。
“小峰，别在意哈，我爹是乱说的。不过他确实曾经为了想收你为徒，和钱德康老爷子干过仗。还说只要你点头拜他为师，同时断绝和钱老爷子师徒关系，他会经常到阳沐县医院做门诊，帮助你家乡的人。哎，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脾性越像小孩子。”周黎茗发现常面有些尴尬，就赶紧打圆场，微笑着说，十分温和的看着自己的老爹。有崇拜，有关爱。
嘎，还有这事儿？
孙峰思绪凌乱了，这可咋接话啊。咋回事啊，咋说着说着，就说到拜师上来了呢。
孙峰哪里听不出他们的试探之意。只要自己表态说愿意拜周泰山为师。他肯定不在乎什么辈份不辈份的。有个出色的徒弟，才是实实在在的，至于辈份那么空虚的东西，不要也罢。
但孙峰有自己的坚持，所以很认真的说：“我和穆恩腾飞是结拜兄弟，虽不是亲生，但感觉胜似亲生。我爸妈知道我们结拜的事情后，一个劲儿的叮嘱我，兄弟如手足，要一辈子手足相望，肝胆相照，甘苦与共。您是穆恩的外公，我就认您当爷爷吧。我会像穆恩一样孝顺您，逗您开心。”
“说的好，兄弟如手足，一辈子手足相望，肝胆相照，甘苦与共。说得太好了。穆恩能有你这样的兄弟，是他的福分。我能得到你这样的孙子，是我的福分。既然你愿意叫我爷爷，那么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哈哈。”
周泰山现在真心觉得孙峰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丝毫没有因为孙峰拒绝拜自己为师，而耿耿于怀。
“爷爷在上，孙儿给您磕头了。”孙峰说完，站起身，规整一下衣服，然后双膝着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孙峰不知道怎么自己怎么啦，磕头的时候，竟然莫名其妙的想哭，忍都忍不住，就是想哭。眼泪在眼圈里不停的打转。好奇怪，当时认上官报国当爷爷，磕头时，怎么没有想哭的感觉呢。
一下子把周泰山整懵了。他怔怔的望着孙峰，看着他向自己磕头，竟然愣住了，竟然一点没有阻拦。看着孙峰强忍泪水的双眼，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心疼。回过神后，赶紧上前把孙峰扶起来，满怀深情的拍拍孙峰的肩膀。
然后仰头大笑，说道：“哈哈，钱老头，我虽然没能收孙峰为徒。但我得到了一个好孙儿。终究还是我赚了，哈哈。老天终究待我不薄。”
说完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无声息的流下。
就连他自己似乎都不清楚为啥会这样。周黎茗看到父亲如此动情，也忍不住想哭。把头扭到一边，装作看窗外的风景。
但孙峰刚才说的话，让她很感动。兄弟如手足，一辈子手足相望，肝胆相照，甘苦与共。若干年后，他们三个真正用实际行动，诠释了这句话。为了兄弟，为了手足，奋不顾身，舍生忘死
。。。。。。。
离开1888房间后，孙峰和腾飞穆恩打了个招呼，出去了。
要出去见王良天，之前周泰山和周黎茗对王良天的高评价，让孙峰更加认可王良天。
夏夜11点，大排档依然热闹非凡。
吃烤串，喝冰啤酒，似乎是人们夏夜消暑的标配。
孙峰和王良天也不免俗。在一个烧烤摊偏僻一点的桌子旁坐下。
王良天主动点了不少烧烤。
孙峰把关于拉上官腾飞和刘穆恩入伙的事，告诉了王良天。他以为王良天会有些不悦，毕竟利益被稀释。
没想到王良天居然很开心，很赞同。王良天知道，很多关系，都是靠利益维系的。
就算是亲兄弟，有时候必要的利益绑定，也是很重要的。
日后魔都市场的拓展工作，肯定要多麻烦刘穆恩的老妈周黎茗的。甚至也会请他外公出马。把刘穆恩拉进来，很多事情就好协调沟通了。
这叫名正言顺。
所以王良天直接说，以前的利益分配比例，自己现在只要一成。其余的四成平均分给上官腾飞和刘穆恩。孙峰觉得不能亏了王良天，毕竟医药代表这个工作是他的主业，得让人家吃饱饭。自己现在真的不缺钱，鼎鼎空间的钱，一大把呢。
最后孙峰很干脆的霸道一次：孙峰和王良天，各占三成，刘穆恩和上官腾飞，各占两成。
王良天在心里对孙峰的肯定更甚。
孙峰把周泰山的两点建议告诉王良天。让他参谋，如何能够顺利实施。
王良天寻思半天，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第一、天济医院调派业务骨干出门诊时，各家医院派一个代表现场观摩学习。
第二、参加培训班。县医院每期50个名额，其余5家医院每家20个名额。收报名费，具体金额具体协商。同时要求各家医院必须副院长级别带队，全程参与培训。培训后会严格考核，并统计考核达标的人数。上一期各家医院参加培训考核达标的人数，是下一期参加培训的名额。每期培训，争取录制视频，方便带领更多的医生学习。费用会以酬劳的形式，发给培训者。
第三、派往天济医院进修医生的名额分配。进修医生以中青年为主。进修为期一年，工资由原单位发，天济医院酌情给与相应补贴。每家的名额，在总名额的前提下，自行协商。但事先要和所有去天济医院进修的医生签订协议。学习完成后，必须无条件为原单位医院服务5年，5年后，去留自由。
孙峰觉得王良天的想法很好。培训不能只流于表面，费了那么大的劲，结果只是走个形式，有什么用。必须学到东西，提升业务能力，更好的服务大众。他觉得有要加强必要的行政干预。但具体怎么干预，他需要找王博源沟通。
和进修医生签订服务5年协议，十分有必要。否则人家进修完，打个辞职报告，走人了。
原单位上哪说理去。
聊完正事后，开始聊副业。王良天帮孙峰找了五个药品。五个药都不是王良天自己公司生产的。但都是一线城市的经典必备用药。医保，农保啥的，也都有这五个药。利润空间，相对来说差一点，但也勉强能够操作。
但阳沐县所有医院愣是没有这五个药。替代者倒是很多，但用王良天的话说，质量和效果差远了。大药厂的药，质量绝大多数情况下，肯定比小药厂的药好。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
很多认都说：在魔都居住的老人，买药时，首先选择国外的大品牌；然后选择国内的大品牌和魔都当地的品牌；最后才会考虑别的厂家的药。
不是没有道理的。孙峰没想那么多，既然是好药，那就一次性把这五个药，开发进阳沐县六家医院。
王良天很坦诚的给孙峰建议，不要把太多精力耗费在阳沐县。因为阳沐县太小了，满打满算六家医院。容量有限，市场不规范，不良竞争无限多。
孙峰虽然觉得有道理，但没放在心上。年轻的他，总觉得事在人为。
但他忘了还有一句话，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有时候，经验这玩意儿，很管用。
孙峰想让他帮忙推荐合适的人时，王良天为难了。
王良天告诉孙峰他早已不负责阳沐县的市场，接替他的同事，和他关系也不好。实在是无人可推荐，因为他负责阳沐县市场的时间太短，没时间培养亲信。
王良天在和孙峰聊天的过程中，总会时不时溜几眼旁边的一对青年男女。凭他多年的经验，很肯定的判断，
这俩人，一定是做医药代表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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