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偶遇杨曦
一大早,双宁就起来了,精神奕奕。一头乌发被整整齐齐地梳在脑后,绾了个简单的发髻,下面一些碎发,用心灵手巧的绿茗的话来说,这是垂发分肖髻,这是未出嫁的姑娘最常梳的发型。
双宁一个文盲,屁都不懂,看到最多的古代发型都是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只是觉得好看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现在她在铜镜里,模糊不清隐隐约约感觉这个发型挺年轻的,就出去了。
带了比较体贴善解人意的绿茗出来,留了嘟嘴不满的红袖在院子里看屋,还将自告奋勇的李归拎出来当苦力。
她本觉得应该不会买太多东西,但绿茗劝她还是把李归带上,要是有个好歹还可以帮衬一下。想到了电视剧里的恶霸调戏良家妇女,双宁摸~摸自己的脸蛋,搞不好还真可以体验一把。
这说来也是凑巧,双宁走街串巷,进了店铺买了许多东西,还给自己买了头花,小吃手上也拿了不少,后面的李归纵使是农村小伙,拎着大件小件的东西走得也是累。
此时三人已经在街上走了大半天了,正寻思着找个地方坐下歇歇脚顺便吃点东西,四处张望着,就被不远处在路中间,一个粗衣妇人牵着个哭闹在地上翻滚不肯走的孩子的声响吸引过去了。
那小孩似乎是想要吃冰糖葫芦,奈何妇人不同意,好大声的一顿骂,引来了路人的侧目。
双宁买的零嘴里恰好有两串冰糖葫芦,而她也不想吃甜的了,从纸袋里拿出来,走过去正要递给那个孩儿时,却被背后的一阵嘈杂的马蹄声给吸引了目光,她往后一看,那马蹄声已经到了面前。
那马飞快地几步就跃到了她面前,踏起了满天尘土,路边的行人纷纷被这几匹飞快的马匹给惊到,有的直接就被刮到一旁去,手里拿着的东西一下子失手扔掉,也有人跌倒在地,还有摆着卖拨浪鼓小风车这些小孩儿玩的小玩意儿被尘土扬起。
而正面对着这对来势汹汹的人马的双宁都愣了,想不到这么电视剧的情节出现在她的身上,而且面前的妇人和小孩样子比她还愣。身边还有绿茗和李归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脑子还在快速运转,可是身子却动不了。
在历史的巨轮,高大黑俊的马蹄要踢爆她原本就不怎么聪明的小脑袋时,她的手脚才能动,可是距离如此近怎么都逃不过了,她睁大的眼睛目睹这一切,沙子进了眼睛都不愿闭上。
电光火石间,眼前场景一转,如同眼前昏花一样天旋地转,停下来时,她才看到眼前停着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经过太大的惊吓,她此刻还不懂怎么说话。
那张脸的主人,看到她这幅吓傻的模样,有些失笑的无言。
杨曦将双宁扶正,放开了她的腰,那张普通的脸上,有双无法忽视的温润的眼睛,此刻他看着双宁,关切地问道:“没事吧?伤到哪里了?”
双宁终于回过魂来,舌头终于找回了自己,连忙说:“没事没事……”然后朝刚才同样与她站在路中央的那对母子看去,发现他们安好地站在了路的另一旁,妇人不停地向那佩刀的侍卫道谢。
估计在刚才她得救的同时,那个侍卫也救了那对母子。
双宁松了口气,抑制住双~腿不要抖索,尽量仪态端庄地将眼前的碎发抚到耳后,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
“多谢了。”
“这是应该的。”
这时,一个人扑过来抱住了她,一股女子体~香进入她的鼻腔,眼泪汪汪地上下观看了她一遍,才松了口气,双手合十地谢天谢地。
绿茗和李归都看见双宁没事了,都纷纷向杨曦道谢。
杨曦态度谦和,气质非同寻常。
在刚才她命悬一线时,那对人马略有减慢了速度,可是看到杨曦救了人后,就继续加快了速度鞭策马匹,头也不回地往皇宫而去了。
双宁盯着人马离去的方向,微微皱眉,强压住心中的不满,不由得问道:“刚才离去的那对人马究竟是什么来头?”
杨曦眼中的笑意不减,耐心地回答:“没有哪个那么大胆地在天子底下横冲直撞,不过除了一个人。”
双宁可不欣赏这种卖关子,问道:“是谁?”
“当今五王爷,宁峥。皇上的胞弟。”
双宁一下子没想起这号人物是谁,可是看着杨曦那双温润带笑的眸子,莫名地从里面捕捉到了别的意味,然后蓦然地想起了往日在茶楼里听到的八卦。
“我姐夫?”双宁傻眼了。
杨曦好奇道:“什么你姐夫?”
双宁自知说漏了嘴,闭嘴不谈此事了。为了掩过此事,还嘴笨地提起另一件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多谢杨公子的相救,不如去茶楼一坐?好让我报答此次相救之恩。”
“不必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下次一定再聚。”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双宁也不好意思挽留,目送对方的背影远去后,才意识到刚才杨曦说话有问题。
他又不知道她住哪?甚至知道的名字都是她在现代的名字,下次有没有可能见到都难说。
经过这么一件事,双宁也没心思逛下去了,干脆就打道回府了。
杨曦所说的话说到做到,可不是随便说说,过后双宁会醒悟,原来杨曦的话没有问题,只是她想当然了。
这次在街上遇到五王爷宁峥派进宫的人马,估计是对太后召回宫过年宴的事情进行交代。
世人都知道五王爷痛失了爱妻,整日疯疯癫癫饮酒消沉沉迷在糜烂的生活中,在封地里什么也不管,有些官员已经对他有些不满,没事干的御史已经参了他好几本了,不过都被宁浩儒给压下来了。趁着这次的年宴,太后担心着这个小儿子,最好给安排一门亲事,宁浩儒也想着给个提醒。于是便有了三番四次派人去催的现象。
除了宫中几个皇亲国戚的关起门来一起吃饭的年宴外,最隆重的莫过于,之后还会紧接而上的国宴,到时候议和的漠北派使者来拜访,睿国的使者也会来,正是重要的时刻。
大家都在忙,沈珉羽也在忙,有很多事情需要整顿整理,上一任留给他太多事情没整理好了,历年的书阁里面的书和宗卷根本没有分门别类整理好,他通通要重新吩咐人整理一遍。
这就跟年底了,大家都在忙着完结年底堆下来的工作,给新的一年来个好征兆。
双宁依然在府里安静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布置着府里的过年氛围,甚至还即兴写了一副对联挂在自己的院门口,还叮嘱了各位不能说她的文采差,差也不能笑出声。
李归个愣头青,看不懂周围几个人的眼神,以及集体缄口不提文采问题只是一个劲儿地夸双宁勤奋有恒心,他反而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字好像跟外面的不太一样啊……这写的是什么?”李归憨厚地挠挠头,一副天真浪漫不明世事的样子,不时还笑两声。
双宁明白,一般古代的农村人大都数都不识字,他这么问也情有可原,不过这幅无知天真的样子问出来,真是让人无语,至少文化水平不高的双宁十分心虚,当即就想把门口那对联换下来,然而这时这样做显然更加丢脸。
只能微笑:“小孩子不要问太多,开心就好。”
看着那微笑脸毛骨悚然的众人:“……”
夜色已暗,路上行人渐少,打更的人已经敲响了铜锣,空荡荡的街上翻滚着几片落叶,一阵东风吹过,惹起人一阵鸡皮疙瘩。
沈珉羽下了轿子,感觉灯光与平日的不大相同,灯光暗淡,抬头一看,原来的灯笼已经换成了红色带有喜庆气氛的灯笼,高高地悬挂在门口的两边,随着阵阵冷风的吹拂下摇摆着。
原来已经要过年了。
这年三十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了,天气依然寒冷,冷风卷起了枯枝上孤零零的叶子,令枝丫不停地抖动,似乎也在瑟瑟发抖在这寒冷的冬夜,更多的是瑟瑟发抖于这热闹纷纷的日子。
这是第二次双宁跟沈珉羽同台吃饭,上次是四个人一起吃,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也没有太过尴尬,现在只有两个人面对面地吃饭多少有些不自在。
双宁的眼神飘忽,不知道沈珉羽今晚是怎么抽风了,突然想跟她这个唯一的亲人在这个重大的日子吃个团圆饭,不知道他们死去的老爹老娘会不会感动。
看到双宁只是呆坐着并没有动筷,一双眼睛在乱瞟,坐在对面的沈珉羽开口了。
“怎么?不合胃口?”语气不咸不淡,像是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
“没……”
这饭菜时府上的大厨精心做的,甩了她那渣厨艺不知道几条街,她一个吃货肯定会喜欢,不过跟这个曾经掐过她脖子的人对面吃饭,心里还是有点儿过不去。
都这样说了,她只有拿起筷子夹菜了。
沈珉羽是大家公子,吃饭很斯文。
双宁吃饭还算得上得体,无伤大雅。
旁边有温热好的酒,沈珉羽倒了两杯,一杯推给双宁,举杯向双宁示意。
双宁愣了,心里更是打鼓,但面上故作镇定,端起酒杯,眼神询问。
“那晚的事情是我不好,一笔勾销罢。”说罢,一饮而尽。
看着对方喝了和解酒,双宁还端着那杯酒,沈珉羽的眼神无感情,直直地看着她。
骑虎难下,喝呢,双宁根本就不是那么大度的人,不喝吧,好像也挺尴尬的。
神使鬼差,她仰头饮下。
她就这毛病,有点怕不得尴尬,对人也是能帮就帮。
本以为那晚鬼畜似乎疯了的沈珉羽应该不会再出现,不会现在这个举止文质彬彬,眼神无感情的沈珉羽似乎更让她心慌。
最可怕的就是那些外表看起来冷静自若,内里疯狂的人。
不过,双宁的运气很不好,她现在认为沈珉羽比较难琢磨,以后她会遇到让她根本抓不着头脑像疯子一样的人。
俗称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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