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回到苏北快两年了，她一直忙于工作而没有时间交友。眼前的世界因而变得很小，却得到了充实和快乐。有了这份工作，她再也不想外出旅行。就算有外出旅行的念头，也会为这份工作而将其打消。在家庭中，她渐渐承担起了一切责任。父母已经步入老年，他们有必要有一个舒适的环境养老。她在离幼儿园不远的地段购置了一套宽敞的商品房。一家四口，快快乐乐地住了进去。其乐融融的。她和刘玲每天早出晚归，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幼儿园。而家里，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安置父母的。她和刘玲顺便也可以享受一下天伦之乐。这个小镇的发展越来越迅速，大批农民放弃土地来此安家。小镇的规模也越来越城市化，就近入园的孩子也越来越多。因此，她管理幼儿园的时候，会很轻松，不像以前那么拘束和累。开始有时间接受艺术的熏陶，向其他有艺术特长的幼师学习。有时间，她还会更好地教育刘玲。这样的生活，她们都很快乐。

　　一个晴朗的冬日早晨，她和刘玲早早地来到幼儿园。大多数孩子还没有被家长送来。却有一个人比她们更早到，那就是杨飞。将杨龙送到教室后，就一直在那里等着她的出现。杨飞一脸高兴的样子向她走来，笑容很灿烂。灿烂的笑容也深深地感染了她，在为自己有这么阳光的朋友而感到高兴。虽然杨飞也每天都来幼儿园，她却从未留意到他的存在。每次到幼儿园的目的只有一个，从来都只是为了见到她，本可以让自己公司的下属将杨龙送到幼儿园，却坚持每天亲自完成这项“工作”。愿望终于实现了，一直以来，杨飞渴望接近她，机会终于摆在眼前。

　　杨飞面带微笑，来到她的面前说，你好！

　　她说，你好！有事儿吗？我可以帮你做什么呢？

　　杨飞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想请你吃饭。

　　她说，这种小事就不用了。作为朋友，我很愿意帮你照顾儿子。

　　杨飞流露出感激的表情。说，我替杨龙感谢你。

　　说完，杨飞很不情愿地离开了幼儿园。和她的接触都是很短暂的，在互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进行。杨飞一边开车一边在想着她。小镇上虽然私家车不多，可路上的行人不少，还有其他小型的机动车辆。道路显得很拥挤。也许是杨飞注意力不集中的缘故，将一老太撞到在地。幸亏反应及时，老太只是擦伤。杨飞赶紧下车道歉，老太见自己无大碍，并决定私了。为了自己的工作不受影响，杨飞答应了老太提出的小额赔偿条件。之后匆匆地赶去上班，一路上开车很小心。

　　冬天的小镇，给人的感觉十分阴冷。这个镇上有一个很大的集贸中心，十里八乡的人们都到这里来购物。小镇上的建筑最高的也不过十层，大部分是五六层的建筑。还有一些老式建筑只有两三层，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建成的。这几年的城市化，使小镇上的居民由原来的两万人猛增到六万人。新增的居民带活了经济，商业也有了很大的发展。乡间的农民以成为镇上的居民为荣。小镇上共有五条街，两边的商铺里都摆满了货物。街上会挤满前来购物的乡间农民，他们成为这里的消费支柱。

　　杨飞照常每天都来幼儿园，大多数时他能见到她。自从那次短暂的交流之后，就再也没有走近过对方。而现在每次见面，只是相互向对方微笑，目光也偶尔相对。杨飞依然没有勇气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虽然已经彻底爱上她了，从直觉上来看，她对杨飞没有任何感觉。为了让彼此的关系更进一步，杨飞只好努力让她看到自己的次数尽量多一些。希望在某一天的某一个点，她能突然就喜欢上自己。到时，就不必要一厢情愿。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幼儿园就要放寒假了。杨飞开始为每天见不到她而叹息。以后只是用手机跟她发一些短信，内容很浅显，一般都是一些问候语。杨飞可能只是想提醒她，世界上还有他的存在，希望她能感觉到幸福。

　　到了这学期的最后一天。天气非常寒冷，太阳拼命地照射着大地。可依然无法驱散寒意。幼儿园的孩子们纷纷被各家长接走，幼师们即将回到一年当中最清闲的时候。在这期间，幼儿园的大门将紧闭。杨飞接到杨龙之后，久久不愿意离开。在操场里闲逛。感到寒意逼人时父子两个来到自家的车旁，将门打开，钻了进去。杨飞目不转睛地盯着出口处，等待着她的出现。车上有暖气，无论等多长时间都行。孩子们在家长的带领下，纷纷走出幼儿园。杨飞想给她打电话，问问还有多久她才可以出来。在拿出手机的那一刹那，打消了给她打电话的念头儿。并将手机收起来。认为放寒假了，她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安排。杨飞要在这里一直等下去，直到她出来为止。一辆辆校车驶出幼儿园，园中的孩子渐渐少了。也有零星的家长牵着孩子走出来。半小时以后，园中的孩子全部被家长接走。开始有幼师走出幼儿园，也有的幼师骑着自行车离开。守门的老头儿也在收拾物件准备离开。寒假期间幼儿园里会一个人也没有，大家都回家过自己的小日子。

　　她和刘玲是最后一个出来。她们手牵着手向大门走来。见她们出来了，守门的老头儿也准备出园。老头儿要赶在她们的前面出来，毕竟她才是幼儿园的终极管理者和投资人。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的，所有的人都出来之后她才将大门紧紧地锁上。杨飞终于将她等到了，按了两下汽笛以向她警示他们的存在。此时已经是傍晚了，杨飞迅速地下了车并走向她。近来，他们几乎是每天都见面。但谁也没有主动亲近过对方，杨飞不知道她心里有没有自己的存在。走近以后轻轻地说，你好！有空吗？

　　她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现在有时间。

　　杨飞说，这么晚了，孩子们都应该饿了。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她说，好吧。找个地方随便吃一点儿就行。

　　说完，她把车门打开，坐到了车上。杨飞驾驶着自己的车，沿着一条主街道行驶了十几分钟。在一家中等档次的饭店门口停下了。当然，在这个小镇上，这家饭店算是不错的餐饮企业了。杨飞对这里的环境相当熟悉，平时经常带着杨龙来这里吃饭。大堂经理见其又来捧场，大老远就招手问好。杨飞直接将他们带到了二楼的包间，点了菜谱上的特色菜。可能是双方都带着孩子的缘故，在心里酝酿了很久的话没敢说出来。

　　杨飞说，今天是个好日子。你们能陪我吃饭真好。来，多吃一点儿。

　　她说，别客气。说完并给两个孩子的碗中夹菜。孩子们吃得津津有味儿。她又说，你的工作一定很辛苦吧？

　　杨飞说，现在公司各方面都步入了正轨，比以前创业的时候好多了。其实你们的工作才真的是很辛苦，带孩子是世界上最累的工作。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她说，不会呀。可能像你说的工作步入了正轨，会轻松很多。习惯成自然，就是这个道理。刚开始的时候有一点不习惯在所难免。当我看到很多孩子都无法上幼儿园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幼教工作将是我终生的事业。

　　杨飞说，今天这顿饭我们太随便了。那天有空我们再来好好吃一顿。

　　很快就吃完了饭。由于怕影响到孩子们，他们滴酒未沾。走出饭店，就在门外分手，各自向自己的家中走去。她还没有走回家，就收到了杨飞发给她的短信:刚才我吃得很开心，就因为有你在。我很感谢你能陪我吃这顿饭。她知道这是一条火辣辣的示爱短信，既直接又含蓄。她没有回复短信，很快就到家门口了。这个假期，可以和刘玲一起享受天伦之乐。一个月的时间，她不可能都呆在家里。她会做一次周密安排。她晚间没事的时候，拿出一本记事本。在上面写着：

　　在家好好休息三天；

　　去苏杭旅行（五天）；

　　去海南旅行（七天）；

　　四春节后准备幼儿园的开园工作。

　　她这样安排自己，过一个充实的寒假。在这期间，刘玲会在家里跟随爷爷奶奶。把刘玲留在家，父母不会感到孤单，更可以代替她尽孝。以前在乡间居住的时候，父母对她和智信的婚姻大事非常操心。现在两位老人住到小镇上，不再受到农村婚俗观念的影响。两位老人不再觉得晚婚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时光从来都是在飞速运转着，转眼间就到了春节。她却已经完成了两次旅行。春节那天，天气非常晴朗。小镇上非常热闹，有沿街起舞的腰鼓队；烟花爆竹声不断；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前两天从海南回来，已经休息好了。这时正愁没有节目，手机铃声响了。看显示才知道是杨飞打过来了，几乎每天都在跟她发短信。不管她到了哪里，都能够收到杨飞发给她的短信。而这次，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她在心里揣则，猜想。慢慢将手机放到耳边。

　　她说，喂！你好！

　　杨飞说，你好！请问，你有时间吗？

　　她说，我现在闲着。你有事儿吗？

　　杨飞说，我想和你好好聊聊。这样吧，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南京。

　　她说，说说话而已。去那么远干什么？我们就去县城吧。

　　杨飞说，好吧。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我开车来接你。

　　她将自己的具体位置告诉给了杨飞，并在大街上闲逛着等待着他的到来。腰鼓队渐渐地走远了，大街边还有许多放烟花的人群。多以孩子为主，烟花虽然灿烂，却十分短暂。她在观看着一群孩子放烟花，有人在后面轻轻地将她的肩部拍了一下。她转过身一看，是杨飞来了，给人的感觉从来都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地说，走吧！去县城。许多人都能够认出杨飞来，也算得上是小镇上的新闻人物，他走在前面，将她领到自己的爱车旁边。打开车的后门，让她坐进去。很快，车子驶向了通往县城的公路。杨飞驾驶的车很快飞驰在公路上。车少路宽，这个世界似乎是属于他们的。

　　杨飞说，我们认识了有一段时间了，今天是第一次约会。

　　她说，我一直就没什么时间。工作强度太大，挺不容易的。这个假期去旅行了，放松了自己。这段时间真的很轻松。

　　杨飞说，我儿子被他的奶奶接走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所以就想起你了。

　　她说，我们好像每天都在联系。也觉得你这人挺好的。

　　杨飞点点头，专心地开着车。公路两旁，光秃秃的树在迅速地向后移动。经过一个小型的公路收费站，并到了县城。县城里的建筑物明显要比小镇上的高，商业街也是纵横交错，各种各样的汽车也很多。虽然不能与上海比美，可比小镇强许多。她到县城里来的很少，一年最多来两三次。一般是过来给幼儿园的孩子们选购玩具。杨飞经常到县城来，三五天一次。对县城特别熟悉，穿过几条街就来到一家装饰非常考究的餐厅。直接上了二楼的包间，里面的环境让他们感到非常的舒适。点了别具特色的菜肴和红酒，

　　杨飞说，这里算得上是县城里最好的餐厅了。我带着儿子经常过来，往返再加上一顿饭的时间也就两个小时。尝尝看，这里的菜如何？说完夹给她一些菜。

　　她吃到菜后说，还真不错！

　　杨飞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太好了。

　　她说，我这个人不怎么偏食。你呢？

　　杨飞说，我的口味较重，爱吃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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