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考虑了很久，决定去西藏游玩一番，散散心也好。并不知道是单独前往，还是到旅行社报团前往，希望可以选择。她去旅行社了解情况。得知报团前往需付费，而且旅途中不可能尽兴地玩，就有些犹豫。单独前往，会降低旅途中的安全性。她没有做出任何选择，并离开了旅行社。准备回去，找机会和身边的人简单商量之后再做打算。

　　那天下午，仙客来里很安静。她跟她们说着要去西藏旅行的事儿，我想去西藏散散心。可是到旅行社报团，需要花钱。自己一个人去又不安全。

　　智信说，散心也不需要走那么远。上海有很多好玩的地方，都不需要花太多钱。

　　在一旁羡慕不已的星尔，奋身站起来说，西藏是个好地方。如果有这个愿望，去那里看看也是人生一件很快乐事。嫂子，我赞成你去。为了安全起见，应该报团前往。花几个钱无所谓。

　　她说，我不想花太多钱。我们挣的都是血汗钱，得省着花。

　　智信说，既然这样，就别去了。不然怎么办？

　　现在不是有一种职业叫做情感陪护吗？里面有一个项目是陪旅。花钱请一位陪旅人士与嫂子一起去吧。报团不如请一位陪旅人士。星尔，说完就去了厨房。

　　智信说，情感陪护、陪旅？这些我第一次听说。就算请陪旅，一方面要付工资，一方面要承担经费。可能会比，报团所需的经费更高。

　　她说，让我考虑一下。以后再做决定。

　　半晌没人说话，整个餐厅静悄悄的。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上面显示出一个很陌生的号码。让她感到更奇怪的是，铃声只响了一次。她习惯性地拨通了那个陌生的号码，对方有留言说，尊敬的用户，你的手机号码中了一等奖，奖金是十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元。奖金领取的方式如下；先到公证处进行公证。然后缴纳八百元手续费，即可到我处领取全额奖金。公证处在XX大厦一楼。听到这个消息，她欣喜万分。她认为自己走运。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给其他人。有顾客前来就餐，她已经没有心思招呼。她梦想着该如何花掉这笔奖金。有了这笔奖金，她可以去西藏旅行，还可以请人陪伴旅行。星尔、智信，都感到很奇怪。她平时工作的时候很细心，怎么这个下午突然变得像没心没肺的人。到仙客来就餐的顾客特别多，星尔、智信负责前台的工作不成问题。并没有在意她这种反常的情绪。

　　第二天早晨，东方的天际出现了五彩缤纷的火烧云。它在告诉人们，今天不是晴天。秋天的上海，这样的天气很多。如果傍晚出现火烧云，第二天肯定就是晴天。

　　她与家里所有的人一起起床。之后并告诉他们，不去仙客来。要去办理旅行的手续。他们都相信了。各自去了各自的岗位，她却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出门了。乘出租车来到一栋大厦前，并找到了公证处，并向公证处的工作人员说明了自己获奖的事。希望对方进行公证。五分钟之后，对方肯定了这件事。让她先交了公证费。她很爽快地交了这笔钱。

　　对方说，这次设奖活动是XX集团推销产品而搞的。是通过电视摇奖产生的。一个星期以后在该集团的门口进行集体兑奖。请到时候不要错过。说完给她一张名片，上面有领奖的详细时间和地址。办完这事，她步行离开了大厦。怀着一颗喜悦的心情在附近散步，直到下午才乘车回到仙客来。尽管今天的营业额不怎么样。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这时的她就像个幸运儿。以为以后会有更多幸运的事降临到自己身上。她期待着一个星期以后去兑奖的情景。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对花掉那笔奖金，已经做了很周密的安排。觉得自己从小就没有好好玩过，这次她要玩个够。也将去自己最想去的地方，西藏。

　　对于任何人来说，等待无疑是漫长的。漫长的七天终于过去了，她的心开始变得紧张起来，手一下子会触碰到一大笔钱，不知是何种滋味。这笔钱对她来说的确是个天文数字，在上海奋斗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获得这么多钱。马上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这么一大笔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按时来到XX集团的门外。她来得不太早，集团门外已经聚集了三四百人之多。这些人都是被通知来的领奖者。也都去过公证处进行公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集团的门终于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很诧异地望着这些前来领奖的人。大家蜂拥而至，上前纷纷拿出公证处的证明递到此人的手中。此人得知这些人的来历，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因为，该集团没有搞过这样的活动。是别人冒用该集团的名义在招摇撞骗。他们大声对前来领奖的人们说，朋友们！你们都被骗了，这根本就是个骗局。有人骗取钱财却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你们去报警吧。说完，走进了大门。等待他们的是另一个深渊。门外七嘴八舌的，乱了好半天。耽误了该集团的正常工作，许多上班族等到这群被骗者散去后才去集团内部工作。

　　一部分人见被骗的钱不多，纷纷不了了之。而有些外地打工者却在集团门口嚎啕大哭不肯散去。的确，八百元对他们来说，就是半个月的工资。或者就是一个月工资的三分之二，他们是很在乎这笔钱的。

　　她随一部分人来到原来的所谓公证处。里面已经是人去楼空。经过了解，那些骗子在这栋大厦的一楼租用了一个工作间进行诈骗。租期是一个月，前几天租期没有结束他们就搬走了。根本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向，有人报警立案，希望尽快能破获此案。

　　她是个心胸很宽广的人，很懂得安慰自己。并在心里想着，吃一堑长一智，就当是拿这八百元去买一个教训吧。对于受过骗的人来说，下次碰到这样的事，决不会掉以轻心。受过挫折之后，人总是要回到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中去的。她之前的全盘计划被这场骗局给打乱了，去西藏旅行的愿望暂时被搁置，心情需要一段时间回复。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的脑海里、梦境里，全是被骗者的身影。尤其心系那些被骗的打工者们，他们在那个集团门口嚎啕大哭的场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在等待着案件侦破的那一天。如果快的话，这个冬天她就可以去西藏旅行。那里的冬天是什么样子的，没去过的人肯定不会知道。案件如果迟迟得不到侦破，她也会在明年的春天去西藏游历。

　　时间总是在悄然逝去。对于一个一心一意想得到真爱的女人来说，没有爱情滋润的时光是痛苦的。她的人生失去了应有的光彩，被没有感情的婚姻所缠绕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她大智若愚，苦苦找不到属于她的退路。其实，在爱情的问题上不需要退路。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分手。在看待爱情的问题上，她一点也不像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出生的人那样所做和所想，却像极了一个保守份子。谁也不知道，她在苦苦地守候着什么。如果是为了钱，那就太不值得了。她的条件好得让很多女人羡慕，足以能找到一个比现任丈夫强上十倍有余的男人。甚至，就连她多次幻想到的男人，也是平平无奇的俗种。却不知道，真正的幸福是要到现实生活中去寻找和争取的。她的胆怯，让她渐渐失去最宝贵的东西------青春。也许，是她太年轻了，现在她也只有二十一二岁。在都市里，许多这个年纪的人，还在父母的怀抱里享受天伦之乐。而她却扛着沉重的感情包袱在上海寸步难行。

　　她的身边，也有对感情不肖一顾的榜样。大部分时间和她工作在一起的黄伊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黄伊与她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其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或许，这是黄伊感情的全部寄托吧。她想要孩子，也许早就有了。他们的婚姻走到这一步，想要孩子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她和登卓很久没有过夫妻生活。就算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她是绝对不允许登卓碰她一下子。他们刚开始出现问题的时候，她总是找借口。后来，干脆避之不及往一边推。再后来，就是她情愿到客厅去睡沙发，或者去和智信睡在一起。登卓的性格中庸，是绝对不会主动提出离婚的。唯一的是她主动提出来。可登卓会受到终身的伤害，可能终身不再和别的女人结婚。真正的想法是与一个女人白头偕老，哪怕他们之间没有一点感情也无所谓。现在，登卓得到真爱无望，且把女人当成了工具。甚至一个十足的主妇。哪怕是痴呆也行。只要别人看到或知道，有一个老婆就行。她已经没有感情上的任何追求。登卓的这种倾向与以前的遭遇有关。二十多岁的时候，很想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爱。随着年纪的增大，由于自己的条件太俗，一直没有实现自己的心愿。因此，登卓受尽了周围人的白眼。父母也沉浸在香火不能延续的痛苦中。转眼三十多岁了，爱情之花也没能绽放。直到她这位漂亮少女的出现，让他真正找回了男人的自信。也让他们家得到很多人羡慕的目光和赞美的声音。

　　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借着新鲜感都还相安无事。而且建立了一点点感情。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之间产生的隔阂和问题也越来越多，当初的结婚是戏剧性的。他们一个是不懂得爱情，一个是只想得到婚姻而不再遭他人白眼。是在没有爱情的基础上结婚。更没有感情基础，结合显得很草率。完全没有婚姻的深层次的责任感。甚至有些游戏人生的意味。一开始，登卓对她产生了爱情，而且很爱。可她却只是一般性的接受。现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们可能都对对方没有了感觉。在外人面前，仍然像是一对恩爱夫妻。在各自的内心世界，他们的关系成了说不清道不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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