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变


  白浅默然:你哪里有忘了我,你分明好端端的陪着我。若说不好,我才是真的不好。不过今后我也会长长久久的陪着你。于是她抱住墨渊说道:“不论以前是怎么回事,总之现在我只知道一件事……”她捧起墨渊的脸,“……那就是你我两情相悦,心心相印。”说着,她便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绵长的吻,饱含了七万年的相思与纠缠。一开始是白浅轻轻的擦过墨渊的脸,带着热盼和忐忑。她坐在墨渊的怀里,细啄着他的两片薄唇,如同在品一杯醇香醉人的佳酿。墨渊却越来越不满足于她浅尝辄止的亲密,渐渐的,轻啄变成了舔吻。他一只手紧紧的箍住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按在了白浅的脑后,将她禁锢在了自己怀里。他含住白浅的唇,肆意品尝着她的甜美。他们唇齿相抵,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不给对方留一丝一毫的空隙。墨渊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而急促,他的舌滑入白浅的口中,肆意侵占着她的空气和领地,手也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所过之处如同点了一把火。直到白浅快要窒息,墨渊才恋恋不舍的放过她的双唇。墨渊眼色暗沉,看着满脸通红的白浅。两人气喘吁吁,都已动情。

  墨渊待要再吻,白浅说话了:“师父……”

  他去看白浅,却见白浅低着头不敢瞧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去……去我房间。”

  墨渊得了允许,一把抱起了她。

  夜色缱绻,月光迷离,正是好时光。在月光照不到的暗处,一对人儿正交颈缠绵。墨渊紧紧拥着白浅,温柔的吻遍她身上的每寸肌肤,然而他占有她的时候,却又变得强势而不讲道理。面对他霸道的索取,白浅予索予求。墨渊是她丢了七万年的心,今日她终于又完整了。

  几番云雨之后,两人依旧依偎在一起,不愿分开。

  白浅赖在墨渊怀里,脸上还带着因为刚刚的缠绵而泛起的潮红。变作了鲤鱼的师父……与从前相同,又有些不同。还是从前的性子,只是因为没了做她师尊的记忆,倒是在她面前亲昵外放了不少。

  既已对墨渊坦白了他的身份,白浅便再无顾忌。之前总叫他“墨渊公子”,实在叫的好生变扭,如今她就又顺口的叫上了师父,顺便还告诉他,他总是唤她小十七的。对于这个称呼,墨渊倒是接受的也很好。

  想到与墨渊重逢后的时光,她心中感慨万千。她问道:“师父,我寻到你之后,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

  墨渊答道:“其实我本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心动的。但是现在想来,大约是在茅草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吧。”

  迷谷这几日觉得自己颇为闪亮。

  其实狐狸洞里也并没有什么变化,每日依旧是墨渊在练功弹琴,白浅在做他的跟屁虫。但是迷谷就觉得气氛怎么看怎么不对,他本人怎么看怎么多余。

  其实仔细想想,变化还是有的。

  比如以前姑姑赖着墨渊上神,最多也就是赖在一边坐着,现如今却都是直接上手抱着他的臂膀、脖子。

  比如以前墨渊上神看姑姑,最多也就是眼中暗自含情,脸上微微一笑,现如今却是笑的愈发灿烂了。

  那日迷谷往后山去给新种的桃树浇水,需要途径书房。去的时候,正见到白浅给墨渊研墨研的一手一脸的黑。墨渊正襟危坐,倒是一身的干净。

  等到浇完水再回来,却见白浅没再研墨了,红着一张脸低着头,发髻和领口都有点乱,也不知在发什么呆。墨渊倒是坐的端端正正,目不斜视,只是他一直离着砚台很远,又不是毛手毛脚的性子,脸上衣服上却沾了好些墨水印子。

  迷谷默默的转了头:哎,白日宣淫,白日宣淫……迷谷不会告诉墨渊上神他手中的书拿反了的。他打死也不敢说。

  迷谷闪闪发光的日子是被一个求救给终结的。

  那一日墨渊正坐在青丘狐狸洞前的荷塘边弹琴,白浅一如既往的作陪。

  墨渊本是在弹一曲《高山流水》,白浅却忽的起了顽皮之心,竟胆大妄为的去拨弄他的琴弦。墨渊刚弹一节,白浅便“嘣”的拨一个乱音,再弹一节,白浅又“嗡”的拨一个乱音。墨渊却没有被她打断,竟随着她的乱音变换曲调接着弹了下去。白浅玩性大发,和墨渊做起了这个“对弹”的游戏。墨渊堂堂掌乐尊神,一曲《高山流水》却硬生生给弹成了“泥石奔流”。两个人倒是十分兴起,含笑看着对方。

  迷谷觉得自己此时若是还站在这里,就太碍眼了,于是跑去了狐狸洞的大门口。

  这时却见一只灰鹤精飞来。迷谷守在洞口,一看便发觉这灰鹤精正是当初住在胭脂摆的茶水铺子旁的那位路人。

  那灰鹤精狼狈落地,化回人形急匆匆道:“此处可是青丘女君白浅姑姑的洞府?我受她师兄子阑神君所托,特来报信!”说着,便拿出了一个石埙。

  迷谷将石埙交给白浅。白浅一瞧,那正是当初子阑曾给她用来寻胭脂的石埙。便赶紧将人引进来,细细问了情况。

  那人道:“胭脂姑娘的茶水铺子就在我家旁边。今日早晨他们的铺子忽然被一群黑衣人围住,子阑神君立抗不敌,胭脂姑娘被他们给掳走了。”

  白浅一听就急了,问道:“什么?胭脂被掳走了?那我师兄子阑现在又如何了?”

  “子阑神君说那是翼界残部在找他们麻烦。他已先行一步追去大紫明宫,临行前拖我给您带话,请您前去做个帮手。”

  没想到翼界残部竟如此嚣张,追胭脂竟追到了她青丘的地界上!白浅听完,唤出了玉清昆仑扇便急忙要走。

  墨渊一把拽住了她:“我不能让你单独前去。”

  白浅道:“师父,那大紫明宫乃翼族驻地,煞气甚重,若非翼族皆会被煞气所伤,且法力必被压制。你现在仙根未稳,又不宜暴露身份,就不要与我前去了。翼族现在不过乌合之众,师父不必过于担忧。”

  墨渊心中思量一番,道:“此事甚是蹊跷。云泽乃青丘地界,翼族之人竟能暗中潜入又明目张胆的撸人而去。胭脂修为不弱,又有你师兄子阑相护,竟也不敌他们,可见来者实力不弱,不容小觑。我现在不宜前去翼界,但你也不可贸然行事。此事你应去十里桃林,叫上折颜、白真一同前往。”

  “好的,师父,我这就去找他们做帮手。”

  白浅急急的飞去了十里桃林,叫上了折颜与她四哥,三位上神一路风风火火的杀到了大紫明宫。

  到了大紫明宫,却并不见重兵把守,亦不见她师兄子阑。浩大的宫殿已荒芜多时,杂草丛生,甚是萧索。

  三人凝神警惕,向宫内走去,行至大殿后的偏院,忽见一个人影闪出,还未等白浅反应过来,就听那人问道:“司音神君?您何故要来此处?”

  白浅回头一看,原来却是离镜的坐骑火麒麟。她回道:“我师兄子阑神君捎话与我,说你们翼界有人去我青丘抢人,将胭脂掳来了大紫明宫。”

  火麒麟吃惊道:“这大紫明宫自离镜君上与老翼君擎苍死后,便一直荒废。我翼族现在亦是人丁凋零,无人想再起祸端。自君上去后,翼族残部皆为我掌管。我族军民均期盼胭脂公主可以早日回来,振兴我族。但是我们力量有限,寻她多年均无果。她乃我族唯一的女君,我们十分尊敬,若是知她在青丘,那也是毕恭毕敬将她请回来,又怎会掳回来?”

  白浅见他说的诚恳,一时间疑窦丛生。

  这时折颜道:“小五,我们这一路赶来,所见翼界的确人丁凋零,不像是能闯入青丘肆意抢人的样子。而你师兄子阑也并未在此,此事恐怕还有疑丛未解。不如我们先去云泽,看看事发地点究竟如何。”

  于是三人又去了云泽。行至市集,却见子阑与胭脂好端端的在招待客人。子阑见到白浅等三人,惊喜的迎了过来,说到:“十七,今日是什么风,竟将你给吹来了?师父他老人家可好?”

  白浅震惊,拿出石埙问道:“你竟没事?今日清晨,你邻居灰鹤来狐狸洞寻我,说胭脂被掳,你去了大紫明宫救她。”

  子阑大惊:“你说那灰鹤精?他前几日去湖中捕鱼,正遇上暗流,已经身故。却又如何偷了我的石埙跑去了你那里?!”

  白真一听,忽然警觉道:“小五,现在狐狸洞就只有墨渊在?”

  白浅也心中暗暗觉得不好,她回道:“是。”

  折颜同白真一听心道不妙,异口同声的说:“糟了,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墨渊如今尚不足上仙修为,饶是打斗身法无双,亦是难敌强攻。本来狐狸洞有白浅仙障防御,若是遇到有人强攻也可拖上一拖,又离十里桃林甚近,折颜白真均可来救。今日他们三位上神却是全都不在了大半日,跑去翼界,修为被压制,狐狸洞的仙障恐怕也随之减弱,甚是危险。若是有人想劫持墨渊,此时正是好机会。

  白浅用尽全力向狐狸洞飞去,一路上心像是被谁攥着一般,连呼吸都急促不堪,她边飞边在心中默念:师父,你可千万不要有事……你可不要有事……

  到了狐狸洞,眼前却是她最不想见到的景象。洞口一片狼藉,刀斧砍杀的痕迹比比皆是,应是有大批人马曾激烈打斗。迷谷身受重伤俯在地上,而墨渊已经不见踪影。他平日弹得那盏古琴还放在庭前,竟是沾了血迹。

  白浅腿一软,跪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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