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两个警察看着眼前的女嫌疑犯，继续问道：

　　“两天前你都做了什么？”

　　“去商店买东西。”

　　“除了买东西还做了什么？”

　　“看到一个人从我面前跑了出去，嘴里喊着‘杀人了’，还有你们真的确定你们没有抓错人么？”顾妙言戏谑地反问道。

　　这是两个警察不明白的地方，从那天的录像来看，顾妙言说的确实没有错，只是……编号79561又敲了敲桌子：“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顾妙言翻了个白眼，不想进行无谓的争吵，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手铐，忽地瞟到自己手镯中缠绕着细密的血丝，像是本来就生长在镯子里的，又好象刚刚吸附在表面上。

　　她也不顾眼前警察的诧异眼光，往镯子上哈了一口气，用袖子使劲擦了擦，明明自己戴了这么久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啊。她心里带着满满的疑惑，直勾勾地盯着手上染满血丝的镯子。

　　79561又用力的敲了几下桌子，不悦地说：“顾女士，你现在正在接受审讯，请你配合一点。”

　　顾妙言抬起头看着79561，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问：“我难道还不够配合吗？你问的所有问题我可是都回答了。”

　　79561碰了个软钉子，是彻底郁闷了，还是旁边那名警察接过来话头继续下去了这场审问：“那么，请问顾女士为什么那天出门携带了道具，你去商店的里间做了什么？都看到了什么？”

　　顾妙言稍微想了一下回答说：“带刀出门是为了防身，毕竟这世道不安全，至于去里间做了什么……”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顾妙言的回话，只见34508神色凝重，眉头紧皱进屋，没说任何原因就遣了两个下属出去。

　　待两个人出去34508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顾妙言，就是眉头皱的像拧紧的麻花一样，似乎内心在做着剧烈的挣扎。

　　“这位警……警官，你还好吧？”顾妙言看他实在难受，忍不住问了一句。

　　听到顾妙言的问话，34508才回了神。

　　“啊，哦，顾女士，我现在有些问题想要和你讨论。”

　　顾妙言先是愣了一下，想着对方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客气了，也不审问自己商店的杀人案了。……她忽然明白了其中的情节，没有多犹豫张口回答：“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请问你对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怎么看？”

　　“为什么要来问我？”顾妙言也有些好奇，34508怎么刚刚明明不相信自己的话现在居然看开了来问自己这些东西。

　　“那天商店里的人和这几天的犯人情况是一样的，皮肤皱缩，全身血液所剩无几。更重要的是今天的犯人似乎已经没有了人性，会攻击身旁的人，我对刚刚对你的怀疑表示抱歉，所以想要问问你的看法。”他说完这句话，整个审讯室就陷入一片寂静，顾妙言甚至听到了34508的喘息声。

　　顾妙言眉头又紧紧皱起，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顾妙言轻轻地清清嗓子，声音平静地说：“我想，你也看到一个个被咬伤之后的人变成了什么样，每天因为被咬伤送进医院的人数正在急剧增长，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恶意伤人了。他们已经被变异的病毒感染，变成了丧尸，如果不及早控制，这座城市迟早会沦陷。”

　　“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能会有丧尸这种只有电影里才会存在的东西？”34508音调一下子提高道。

　　“所以警官，你觉得这些不知名还会伤害人类的生命体叫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类被咬斷颈动脉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起来，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正常人类会咬自己的同类，吃自己同类的肉。”

　　34508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额头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不停吞咽着唾沫：“那一旦感染了，毫无解决办法嘛？顾妙言点了点头：“是的，毫无办法。”

　　34508的神情已经近乎绝望，顾妙言适时地补充了一句：“虽然没有解决办法，但是这些人里还是有一些会因为基因的独特进行二次变异，也就是变为了异能者，不过几率很小，百分之一而已。”顾妙言猜想他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不大妙的事情，最后加了一句：“真的不采取一些行动，难道就等着整座城市沦陷为人吃人的城市么？”

　　34508刚还在认真听顾妙言的讲解，听到最后一句话一下子控制不住呕了出来，只是吐出来的都是酸水，看来刚刚已经吐过一次了，现在已经没什么好吐的了。

　　顾妙言看不下去了，刚想象征性地安慰两句，34508已经调整好了状态，但声音低了不少：

　　“我去处理一些问题，你先待在这里，这里也比较安全。”

　　要不是顾妙言耳力好还真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那你要快点哦，整座城市的性命呢……”顾妙言一脸惋惜说，瞄到34508的喉结又滚动了几下，心里一阵舒爽。

　　之前两名警察又走了进来，这次什么都没有问，只带着一脸的郁气，似乎刚刚已经被特殊交代过了，两人坐在那也不说话，绷着脸不停地翻着案卷。

　　顾妙言也乐得安静，抬起手不停翻看着自己的手镯，于是整个审讯室里就只剩下翻书的哗哗声和手铐的叮叮声。

　　不知等了多久，顾妙言的手都有些酸了门外才有了动静，向门口看去。34508眉头紧锁，头发已经因为汗水浸湿变得像一根根尖刺直立在头皮，嘴里还不停地喘着粗气，可以看出他来来回回奔波了多少趟。他手里捏着两张纸，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慢慢恢复过来，快走到顾妙言跟前替她打开了手銬。

　　两名下属不解，站起身想问自己的队长发生了什么，34508没有说一句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把其中一张纸摆在两人的面前，是一个批文，大致内容就是关于顾妙言无罪释放。

　　两个人眼睛睁得溜圆，恨不得把眼睛贴在这张批文上，满脸的不相信让顾妙言觉得好笑，34508不顾两人的惊讶把第二张纸递到他们面前，顾妙言在一旁不停地揉着手腕，观察着这两个人的神情，除了惊讶还是惊讶……现在变得有些惊悚，是在两个人看了第二张纸之后改变的表情。

　　看着两人表情顾妙言大致也猜到了纸上说了什么，等到34508把两张纸给她看过之后，她的表情也多了几分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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