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男人很狡猾，他竟然改走楼梯。叶荭荭惴惴不安，如果那几个人当中真的有人报警，警察会不会只查完那一层就不管了。
“他妈的，累死我了。”男人扛着她一口气爬了七层，令人眩晕的猛震后，旅行箱的轮子又在她耳边响起声音，叶荭荭知道郑奇应该就是在这层了。
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叶荭荭感觉双手一松，胶带终于被笔尖弄破。
“这么老实？”是郑奇的声音。
“嘴被堵了，手脚也都被绑着呢。”
“郑奇你干什么呢？”屋里有女人的声音喊他。
“乖，自己再下楼开一间房去。”
绑她来的男人送她到这后便离开了，女人也在郑奇允诺给她买车后心满意足下楼，屋里突然就静了。
此时，不只脚上的绳子，就连嘴上的胶带、布团叶荭荭都已除去，这还得多亏那个女人刚刚和郑奇的讨价还价。
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右手死死攥住那支钢笔，她打定主意，旅行箱一打开，她就要拿笔尖狠狠戳向郑奇的眼睛，然后趁机跑出去。
叶荭荭自以为是一只潜伏在旅行箱里的猛兽，却不想她竟只是困兽。
旅行箱外面的硬壳居然是可以卸下的，不一会儿的功夫，外层的硬壳都没了，只剩下一格格钢条，她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鸟，任人观赏。
郑奇瞟了一眼绳子和胶带，冷笑，“多亏我想玩点儿新鲜的。”
叶荭荭把钢笔藏在身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冷静，“放我出去。你、你干什么？！”
郑奇拎着钢条笼子，把叶荭荭连人带笼子放到浴缸里。浴缸很大，装下两个人都绰绰有余。
“我这辈子最讨厌有人吊我胃口，你说你那天老老实实让我吃几块豆腐不就完事儿了么？你偏不，现在得折腾你好几晚才能解恨。”郑奇调着水温，慢悠悠的语调让叶荭荭后脊发凉。
该不是要给她洗澡吧？叶荭荭又缩了缩。她现在蜷在笼子里，什么都做不了，头贴着冰凉的浴缸，她只感觉无助。
郑奇调好水温后，拿着花洒就冲她身上浇。叶荭荭猝不及防被他喷了一脸水，呛了一下，猛劲儿地咳嗽。正值夏天，她穿得清凉，上身是白色T恤，下面只穿了一条牛仔短裤。水很快浸湿她的上衣，身体的曲线暴露无遗。
郑奇的视线令她恶心，叶荭荭单手挡住胸|部。
“腿是怎么搞的？青了这么多块。”郑奇心疼地在叶荭荭的腿上揉搓，似乎想要把上面青紫洗净。
腿上好几处都破了，叶荭荭疼得直嘶气，她现在就想用钢笔狠狠扎烂郑奇的手，可她知道这样的话她的处境会更糟。
“疼死了，松手！”
“一会儿更有你疼的。”郑奇嘿嘿一笑，也坐进浴缸，拿着手机对叶荭荭说：“配合我拍几张照片，我就放你出去。”
“你会放我走？”
郑奇摇头，“还没玩呢，我可舍不得。”
叶荭荭悄悄攥紧手中的钢笔，点头答应了。
她扬起笑容配合郑奇拍了几张笑靥如花的照片，郑奇接连拍了好几张，查看成果时他流里流气地说：“演技不错啊，一会儿在床上，给我演个荡|妇瞧瞧。”
“你现在能放我出去了吧？”叶荭荭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愤怒。
“还差点儿。”郑奇突然将食指伸进钢笼的格子，色眯眯地说：“再拍个视频。”
叶荭荭真想一口把他的手指咬断，她偏过头，远离那根手指，“不行。”
郑奇上身赤|裸，身上只穿了一条大裤衩，指着下|身的大裤衩说：“要不就把手伸到这里。”
叶荭荭的声音都在发抖：“你别太过分！”
“选一个吧。”郑奇分毫不让。
因为空间狭小，叶荭荭一部□□体不得不紧紧贴着钢笼。郑奇见叶荭荭不说话，手开始不老实，在她的不得不贴着钢笼的皮肤上游离，“要不就先这样玩会儿也成。”
叶荭荭克制住愤怒，沉默一会儿终于开口：“要不这样吧，郑奇，我录段视频就说我是自愿的。”
郑奇让她又是拍照片又市拍视频的，叶荭荭知道他是怕她去告他，所以想在手里留下她自愿的证据。
果然，郑奇答应了。
短短一分多钟的视频，叶荭荭拍了好几遍。郑奇不停地挑刺，一会儿说她表情不对，一会儿说她声音不够娇媚，还逼着她加了不少下|流话。
每说一个字，叶荭荭心都在滴血。这回，她是真心想杀了郑奇。他该庆幸她手里攥着的是钢笔，否则一会儿出了笼子，她肯定会一刀捅进他的心脏！
郑奇打开钢笼，把叶荭荭从里面拉出来。叶荭荭浑身都湿透了，站起后，水珠顺着她线条优美的腿部滑下，郑奇肆无忌惮地盯着，喉结不自觉滚动。
叶荭荭没急着用钢笔扎他，直到确定自己蜷缩久了的四肢可以正常活动后，趁着郑奇流连她小腿的功夫，右手握着钢笔戳向他的右眼。
叶荭荭快、狠，却没能扎到郑奇的眼睛。
郑奇用手肘挡了一下，叶荭荭见失败了，立刻转身就逃，可郑奇从她后面伸手拽住她，叶荭荭用钢笔尖猛扎他的胳膊，但很快钢笔就被他夺走，扔到浴室外。
“TMD，要不是老子不打女的，我真想拿皮带抽死你！”郑奇被激怒了，他将叶荭荭从浴室里拖走，摁在床上，手在她身上游离，撕扯她的衣服。
叶荭荭拼命反抗，腿乱蹬一气，不小心把柜子上的一排东西踢掉了。
噼里啪啦的动静持续了几秒。
郑奇从叶荭荭身上离开，他指着地上那些东西说：“叶荭荭，你把它们都喝光，我就放你离开这儿，以后再也不惦记你。”
叶荭荭连忙坐起，她和郑奇拉开一个安全距离后，才敢把眼睛往地上瞄。
地毯上，刚刚被她踹倒的是好几个饮料罐，花花绿绿的。郑奇捡起一罐，拉开递给叶荭荭，“喝了吧。”
“这里面是什么？”
“自己闻。”
叶荭荭接过这罐红色的东西，她屏住呼吸凑近，摇摇头：“闻不出来。”
“你那是什么鼻子！这么明显的西瓜味还闻不出来？”
郑奇的表情不像是在说假话，叶荭荭鼻子再次凑近，确实有很浓的西瓜味。可她不相信郑奇只让她喝完西瓜饮料就放她走，一定有什么阴谋。
“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我数数啊，一共是八瓶。”
“九瓶。”叶荭荭纠正。
郑奇白了她一眼，“对，你数学比我好。这九瓶我就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你要能全都喝完，你就走。要是喝不完，你不让我上，我也不让你上——”郑奇的目光落在叶荭荭肚子上，猥琐地笑着：“憋哭你。”
郑奇用手机设置了倒计时。
“开始。”
叶荭荭开始猛灌，是很浓的西瓜味，可隐隐约约也带着白酒的味道，应该是酒精饮料，可酒味不浓，她估摸着不至于喝得大醉。
不知道是第几罐了，叶荭荭只觉得胃烧得厉害，再伸手去捞瓶子时，叶荭荭突然发现整个房间都在转，她怎么也够不到瓶子，总是差了一点儿。
有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身体好像在不停地往下坠，有一双手托住她，身上突然很重……
***
叶荭荭睁开眼睛。脑袋异常清醒，可头却生疼。喉咙也跟冒了烟似的。
突然想到郑奇，她吓得一下子坐起来，低头紧张地检查身上的衣服，有很多褶子，但完好地穿在自己身上，身体也没有传说中的那种痛楚，叶荭荭松了一口气，郑奇应该是没做什么吧？
那些酒精饮料绝对是有问题，闻着是水果味，但酒精含量肯定不低，要不她也不会那么快就醉了，她酒品不好，说不定昨晚还打了郑奇几拳。难道是一拳把他给打晕了？呵，最好是这样。
“你醒了？”
一抬头，竟是岱非。
叶荭荭诧异，问：“是你救了我？”
岱非点头。
“那昨天郑奇有没有——”叶荭荭还是想要确认一下，这样她才更放心。
“你放心，他没有。”岱非递给叶荭荭一杯水，“我带人及时赶到了。”
“谢谢。”叶荭荭接过水，喝完后感觉嗓子终于不那么干了。
对了！照片，还有视频！
“郑奇人呢？”叶荭荭着急了，如果这些东西被传到网上，她就真是彻底毁了。
“你是担心照片和视频？”
叶荭荭点头，“他逼我拍的。”
岱非示意叶荭荭去看柜子上的一部手机，叶荭荭认得，那是郑奇的，她伸手拿过来，焦急地在里面翻，可视频和相册里空空如也。
“放心吧，他以前就有前科，我昨天扣下他的手机，看到里面的东西，立刻格式化了。一会儿你把它泡水里，就算他花钱找人也恢复不了。”
这是岱非说的第二个“放心”，叶荭荭的心在他这两个“放心”下终于可以安放回原位，她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
“先别急着对我说谢谢。”岱非靠着墙，表情有些勉强，声音压抑，“我有件事想求你。”
不用他说，叶荭荭也知道是什么事，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抢先说：“放心吧，我可以不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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