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神的指令
月考成绩出的很快，章唐考了班里第一，级部第九，关城又是第一，所以老师又缺失了一个可以打击关城的把柄，只能旁敲侧击的提醒他不要让那些额外的东西影响到成绩。
学校组织了一个微型精英班，级部前三十名，每周的周二和周五晚自习第一二节上课，主要讲数理化的竞赛题。
简而言之，就是给好学生开的小灶。
每次考试都要大换血。
所以能稳稳的待在这个班里混个脸熟也是不容易的事情。
章唐一般和方窈关城坐在倒数第二排，静香和班里的一个同学坐在正数第二排，和每一科老师频繁的互动。
老师讲的很快，物理老师第一节讲课的时候把高中三年所有的知识点串了一遍就开始放题，他要求幻灯片每放一道题他们就要把算出来的答案大声说出来。
题从易到难，刚开始几张非常基础，很多人都是扫一眼就低头做自己的题。
“简单的你们不说，到难的想说都说不出来。”物理老师推了推眼镜，看着那些低头自己做题的人冷冷的预言。
果然是这样。
至少章唐是这样，刚开始被关城和方窈左右夹击着不好意思说出那些基础简单的答案，何况那两个人比她算的都快，到后来根本就是连每道题的切入点都找不到。
静香却是每道题都能答一些什么。
好多时刻物理老师都是默默站在那不出声，看着他们说出不同的答案后三言两语的交流最后再主持大局公布正确答案以及最佳解题方法。
最佳解题方法因题而异，章唐可以听懂每一个但自己做的时候就要傻眼。
那种很小的时候被奥数题折磨的无力感无声无息的又跑了回来，像是会记住气味的野狼一样，你以为它走了，其实它一直在暗处，如影随形。
太可怕了。
那一刻章唐才知道，智商就是智商，别人叫你学霸，是你很能学，不是你很聪明。
但是她已经知道要怎么走过这样的独木桥而不被那些摇摇晃晃的木桩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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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去啦？”方窈头疼的拉着章唐，她们班里和她一起上精英班的那两个人她都说不上话。
“你跟关城一起啊。”
“关城？”方窈惊讶的像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选项一样，摆摆手说，“你如果不去，他应该也不去了吧。”
章唐被她的话吓得一惊，怪叫道“哎呦喂，说的和他千年老大是陪我上课的一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他也不想上，而且我俩没那么熟。”方窈咽下那句“光我们俩一定没话说”，摇摇头补充，“我还是自己去吧，到时候把笔记借你看。”
“算了吧，占我大脑空间就不说了，我现在做普通的题都会不自觉地往深了想，满脑子都是那些简便方法，都快把我折腾疯了。”
有道理。方窈笑着表示赞同，跟她摆手说了再见。
心里还想着刚才憋住的那句话。
不会没话说的，关城很会找话题，如果聊天会聊的很融洽的，可就是莫名觉得很生疏。
一种客气的、有距离感的生疏。
比如他们一群人在一起融洽的跟很多年的好朋友一样，章唐去上个厕所，剩下她、静香和关城，场面瞬间变成了学生会的例行会议一样。
关城是个很难亲近的人。
静香在章唐和关城一起去前台点餐的时候和方窈咬耳朵，“越是礼貌周到的人其实越难亲近，像我们班，每个人都和他一样熟。”
一样熟，也代表着一样生疏。
“我估计吧，他应该和章小唐最好。”静香盯着他俩的背影像柯南一样眯着眼睛推测，方窈也看过去，小声又八卦的问，“他不会喜欢章唐吧。”
“不可能。”静香极其肯定的否定，方窈也同意的点头。
可是，“为啥呢？”方窈歪着头问她，“你咋这么肯定？”
“因为，因为关城喜欢美女啊。”静香一本正经的回答。
关城的恋爱史在省实验一向很有关注点，总结他交过的女朋友来看，唯一的共同性就是长得好看。
智商高的人依旧很俗气。
章唐被自动排除的原因还是让方窈忍不住想笑。
但关城在她面前很自在，也喜欢和她混在一起。
方窈看出来了，静香看出来了，一直致力于垄断关城的信息网的杨青青不知道用了什么千里眼也看出来了。
她也是一直扎根在精英小灶里的人，每次要上课的那天晚上晚饭都不吃就去占座，本来是固定在前三排的，后来渐渐跑到了倒数第三排。
为了离关城更近一点吧。
章唐每次看着她端坐着板板正正的背影都在想她现在会不会紧张到冒冷汗。
以前她们九班的座位是每个星期轮一回的，每次轮到她坐在路开前面时，她就怎么坐都不舒服，总觉得此时此刻路开就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可是她后面的一撮头发还因为晚上睡觉被压到了顽固的向上翘着，所以每节课都恨不得后脑勺长个眼睛，可以看到路开看到她的时候是用什么样的眼神。
“你真的不去了吗？”杨青青和方窈一样的语气，好像她错过一节课就考不上大学了一样。
章唐慎重又严肃的点头，“我一点都听不进去，还浪费我两节课，作业也做不了。”
“我也是。”杨青青轻声跟了一句，但没有要和她一起退出的意思，还是夜以继日的赶班，短短一个月就记了整整一个本子的题。
大家谁都清楚，上这样的课不光代表着你比别人多学了更难的东西。
每周二周五的晚上在所有人跟着铃声进教室的时候逆流而行去三楼的讲堂室上课，代表着你是级部前三十名。
在尖子生云集的省实验，你还是领头的那一只羊，这是很大的荣耀。
所以章唐放弃的也很艰难，但她很清楚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很快就可以被自动踢出这个小灶了，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不去，不用在那个闹哄哄的班里拼智商，她还是可以考前三十。
甚至更靠前。
这种想法简直让她为自己默哀，不和别人拼自己的没有的东西，而是死死地攥住自己那点救命稻草般的小优势心满意足，这样究竟是见好就收还是不思进取呢。
可能是神给的指令吧。
如果把这个当做是后面一系列事情的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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