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
夏木一路爬上山梁,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趴下来,拿出望远镜看远处的路,并不见悍马。
近看,山上还是有些草的,不过因为缺乏水的滋润,草都有些枯黄。
今天是个好天气,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朵,纤尘不染。
然而就在这样明亮的蓝天下,有人实施罪行,有人失去生命。
阳光很刺眼,夏木缓缓地闭上眼睛。
山风不管人的烦恼,依旧温柔地拂过她的面庞。
要不要报警?
这个问题已经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了一路。
人命关天,要报警,不过得用公用电话报,不能用她的手机。
不自觉又想到原野。回想他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夏木突然灵光一闪,莫非他是警方卧底,只有是卧底,才能解释他的一切行动。
有了这个念头后,夏木一阵兴奋,对了,他应该就是卧底,这样她就放心了。
她不时翻过身来,看远处弯弯曲曲的路。
这一次,她看见悍马开来,经过破旧的桑塔纳。
一辆如疾风驶过,一辆缓缓停在桑塔纳的前面。
夏木从望远镜中看到,原野下了车。
原野弯腰修车,司机在给他递工具,黄毛大痣东张西望,夏木忙缩起身来。
十几分钟过去,原野与司机挥一下手,上悍马走了。
司机收拾好工具箱,往山上张望。
夏木知道,车修好了。
司机上了车,夏木想,他不会扔下她不管吧,得赶紧下山。
夏木忙起身,往山下冲。
车子在夏木的眼前发动开,一溜烟跑了。
夏木止步在半山腰上,对着下面猛踢黄土,想起司机骂人的话:操,急着去投胎啊。
幸好把包背出来了,不然损失就大了。
夏木拿出手机,翻看通讯录,能向谁求助呢?
翻看一圈,她在小城没有一个可以求助的人。
怎么办?夏木想,不如边走边拦车吧,遇到好心人,或者是来往拉人载客的大巴车,就有救了。
夏木回到乡村公路上往回走,据她估计,离小城还有七八十公里的路程。步行每小时五公里的话,不吃不喝不睡不腿酸脚疼,走到小城需要十五六个小时。
走了快两个小时后,夏木还是没有搭到顺风车。
她的脚底有些疼了,便坐在道边休息。路边没有树,触目所及,也没有树。
现在是下午两点多钟,太阳最毒辣的时候,热浪包裹住夏木,尽情地爱抚她。
被晒后,夏木的脸色泛红,燥热难耐,她便把头发高高的绑成一个丸子。
她穿的是一条牛仔短裙,上面是一件宽松白T。
口渴,口渴,口渴,这是她最强烈的感觉,嗓子眼快冒烟了。
她需要一点阴凉,哦,对了,包里还带着一件白衬衫呢。
她把衬衫拿出来,披在头上,在脸部制造了一点阴影。
阳光没那么刺眼了,但还是热啊,口干舌燥的,她快要虚脱。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条快要干死的鱼,亟待另一条鱼朝着她飞奔而来,相濡以沫。
她的那条鱼,身在何方?相濡以沫后,又会不会相忘于江湖?
她希望,她爱着的他现在就来,为她带来清凉。
夏木想着与他的每一次相处,都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断。
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原野现在身处险境之中,烈焰日日炙烤着他。
他却是那么冷静沉着,真正是一念清净,烈焰成池。
这样的男人,真得值得她一生所爱。
远远地,一辆黑车风驰电掣而来,是悍马。
她知道,那就一定是原野,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夏木已经来不及把自己藏起来,便用衬衫把自己的脸遮住。
原野已经快速掉转了车头,冲着她喊,“上车。”
夏木把衬衫拿开,见他的脸色如常,她用眼睛一扫,车里再无他人,她乖乖地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上。
“有水吗?”夏木沙哑着嗓子问。
原野顺手拿出一瓶水,递给夏木,水已经开过口,还剩下一半。
这个时候,夏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地往下灌。
原野看着她喝水。她的脖子伸长,咽喉部随着水流有节奏地律动,汗水顺着脸颊流向脖子,几缕发丝湿漉漉地贴在洁白的耳后、脖颈,脸颊绯红。她的样子,好看极了。
她一口气将剩下的水喝干。
收好空瓶,她转过脸来,“你来接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原野看她一眼后发动车子,没有说话。
夏木想,一定是桑塔纳司机说的,按这时间,原野是随着大家回到客栈后又折回来的。
夏木看着他,倒有些感动了。
对她这么用心,除了他再也没谁了。
“夏木,你怎么不听话呢?”他眼睛盯着前路,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夏木看呆住了,他的神情,说话的语气和内容,像极了妈妈。
那时候,妈妈也总是在低语这句话:夏木,你怎么不听话呢?
“对不起。”最后,看着原野,夏木喃喃地说。
“还能从你嘴里听到这句话,不容易。”原野说着话,目不斜视,“不管你今天看到什么,从你的脑子里全部抹掉,也不要报警。”
“你放心,我是个健忘的人。”这时候,夏木变得很温顺,“不过,金利强为什么要干掉那个人,还让你看见?”
“那个人他睡了柳玉娇,还黑了金利强的钱。”原野说,“让我看见,是在杀鸡儆猴吧。”
他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的真相是,动手时,金利强说那个人是警方派来的卧底,得干掉他。
只有原野知道金利强的真实目的,他是在清除异己,利用吴大华的手。
看到吴大华动手,原野知道,吴大华才是这里面的一颗毒瘤,因为吴大华这个人,他是认识的,曾经他们俩在一起秘密集训过,之后,就再无音信。那时,吴大华的脸上还没有这一道可怕的刀疤。再一次见到吴大华,他在金利强的身边,这让原野多少有些诧异。
想起之前那通电话里面说的最近的信息不准确,原野就想到了吴大华,莫非这次“猎狐”行动中,代号17的人就是吴大华?
事件纷繁迷乱,原野避重就轻随便说了个理由。
夏木自然也不相信这是全部真相,但她明白他不会讲,便问,“我要是跟去,他也会杀了我吗?”
“金利强是个多疑的人,他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我,柳玉娇,都是他怀疑的对象,更别说你了。你要是看见他杀人,他一定会杀你灭口。”原野沉着脸说。
“吴大华呢?他们俩寸步不离,金利强也怀疑他?”夏木问。
“不知道。”原野说。
金利强、吴大华到底是干什么的?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是卧底吗?
这些问题,夏木都想问。
终归,她没有问出口,她猜到原野的答案:不该你知道的别乱问。
“那颗糖,你是怎么变出来的?”夏木转移方向。
“你说的,吃糖,会有幸福感。”原野说。
想像原野拿着彩虹糖舔的样子,夏木扑哧一声笑了。
原野却脸色如铁。
车子就要进入小城了,原野把车停在路边,“下车。”
什么意思?夏木疑惑地看着他。
“自己走回去。”原野说。
夏木明白了,她和他不能一起回客栈,她拉开车门,冲着原野挥手,“再见,谢——”
他的车像阵风般席卷而去,霎时就无影无踪。
接连着的数日,金利强那边毫无动静,像是来旅游渡假的,一群人进进出出,嘻嘻哈哈。
但是夏木直觉,他一定是在暗中策划着什么大事件。
这一日,夏木从外面回来,在楼道里碰上了正要出门的金利强,金利强穿着一件花衬衫,脖子里是一根明晃晃的金链子,很粗,柳玉娇不是身边,吴大华跟着他。
夏木讨厌金利强,不想理他,就端直地往自己的房间走。
金利强挡住夏木的去路。
夏木不想多生事端,便笑着冲金利强打了个招呼,往前走。
她往左,金利强往左,她往右,金利强往右。
夏木的脸色一变,“你要干什么?”
金利强的眼神阴鸷,他凑到夏木面前,“说,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什么?”
夏木盯着金利强的眼睛,正视他眼中的各种情绪,“你来干什么?”
“观光旅游。顺便找个投资项目。”金利强说,“你呢?”
“我是来画画的。”夏木说,“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好玩的地方多的是,你看,这里满眼都是黄色,黄色多好,皇帝、黄金、黄片都是黄的。”金利强坏笑,“强哥我也是黄的。”
夏木没有说话,只看着他。
“美女,你是怎么认识原野的?”金利强问。
“在客栈相识。”夏木说。
“你喜欢他?”金利强似笑非笑的神情。
“不期而遇,也是缘分,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交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也不是坏事,对吧?”夏木回答。
“说的好,不过原野他有女朋友了,老板的女儿,池大小姐,美!过几天就来了。”说着,金利强的手就伸过来捏夏木的脸蛋,“不如跟哥哥我也交个朋友,强哥亏待不了你的。”
夏木一步退后,趔开金利强的手,“你干吗?”心却如空洞,原野有女朋友了?!
金利强见夏木往后退,追过来把她逼向墙壁,“哥挺喜欢你的,交个朋友吧。”
说着,一张脸就冲着夏木过来。
夏木避无可避,伸出手一把推开金利强往前走。
金利强从后面拉扯夏木的衣服。
夏木怒火中烧,趁其不备回身就是一脚,狠狠地踢到金利强的裆部。
金利强的脸霎时变成猪肝色,痛苦倒地,吴大华忙过去扶他。
夏木开门冲进房间里,点起一支烟,猛吸。
不一会儿,有敲门声。“开门,是我。”原野的声音。
夏木没有理会。
“夏木,开门,再不开我就踢开。”原野说。
夏木过去,开了门。
原野进来,把门关上。
“你没事吧?”原野问,用手拨着眼前的烟雾。
夏木摇摇头,“他怎么样?”
原野淡淡地,“去医院了。”
“你有女朋友了?”夏木问,心里却酸得要命,“你老板家的大小姐?”
原野一言不发。
看着他,几秒后,夏木再也控制不住她汹涌的情感,一步冲过去捧住他的脸,唇吻了上去。
她的唇柔软又热烈,碾压过他的唇,他的心。
她的唇带着火点燃了他,他也是一阵恍惚,手不由自主地搭上她纤细的腰肢,不自觉地有些用力。
她的双臂却像常春藤般缠住他的脖颈,用她缠绵的吻包裹他,软化他的心。
吻他时,她太过投入,身体在轻轻地颤动,自下而上涌起一阵一阵的热浪冲击着她,内心深处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这种冲动太过强烈,将她完全淹没,本能地一阵燥动,以前从来也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再也不能想任何问题,呼吸变得急促,脸颊热得泛起红晕。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紧绷着的大腿肌肉。
这让她身心都在发软,难以支撑,便像一滩春水般软化在他的怀抱里。
他的额头有细小汗珠渗出,喉结翕动,下巴微颌,喘息声渐渐难以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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