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事情就应该从头开始寻找问题
公园的长椅似乎引来了还未真正远去的冬天,随着莎士比亚的描述,千似乎能进入到那个遥远的过去,一个还未经历过战争的年代,或者说,是在吉原还拥有太阳与月亮的光辉之时,但是就如莎士比亚所说,这个故事他讲不清楚,因为那个老爷子,也是个脸皮薄的人——
春日的雨丝丝绵绵的下,打在脸上痒痒的,虽然春日的雨细而密,但是它却能遮住人们的目光,让人不得不眯起眼睛看近在咫尺的东西,以至于在眯起眼睛的时候错过了其他更多的东西。
她一袭美丽的红色和服,完美的锁骨敞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她的脑袋轻轻的搁在那个伟岸的肩膀上,抬眸看窗外的细雨,朱唇轻启:“春雨就像是爱情一样,朦胧,有时这么惹人厌烦,但是有时却又让人这么喜欢。相比夏日的狂风暴雨,轰轰烈烈,一杯清茶淡酒,陪爱的人看春雨,我就已经很幸福了。”
他好像听见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一样,整个人都僵起来,他扶住她的肩膀,似乎是犹豫了很久之后的一个决定——“椿芽,我决定回到家乡继承父亲的料理餐馆。”
屋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只有屋外恼人的细雨轻轻拍打嫩叶的细微声响,不知道是生命的诞生还是掉落。她闭上了嘴,接着淡淡的,淡淡的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笑:“所噶,那么你什么时候出发呢”
三天之后,她站在门沿旁边,倚着门框,目送看不见的千丝万缕中那把他撑起遮挡一切的绿色纸伞,嘴角又出现一个淡淡的淡淡的看不见的微笑:“我会时常写信给你,问你家乡的春雨是什么样子的,百青厨师长。”
“百青师傅没有想到这么一走就是十年,他不确定当年的春雨是否还在吉原等他。等师傅下定决心准备重新回到地球时,吉原已经沉入地底,那个椿芽似乎也早在五年前就和一个有钱的男人一起跑了。”莎士比亚的语气是淡淡的忧伤,那双黑豆一样的眼睛闪出亮晶晶的光芒,他赶紧拿翅膀一扫,望向天空,“后来师傅不知道什么原因到春雨做了一个厨师长,最后是彻底为了那个椿芽疯了。”
“那么你已经知道了老爷子时间不多的事情了吗”千转头。
莎士比亚一个跃起从长椅上站到地面上,“我只是想要找到那个女人,好好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而已。”
“没想到一只臭鸭子居然这么重情重义,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老爷子到底拿什么收买你了”
莎士比亚愣了愣,继续走:“我只是同情自己有一个经常出入污秽场所的变态老头的师傅。”
千突然笑起来,她也站起来,随着太阳的出现她打开白伞:“我倒也是想认识认识喜欢上又抛弃了一个变态老头的变态女人是什么样的,何况你可是要为我作证的臭鸭子,不能放跑了你啊。”
暴露在日光下的吉原虽说得到了十几年来希望的阳光,却也因为陷入了无人看管状态下邪恶势力横生的时期。吉原自卫队百华依旧守护着这个地方,这里也依旧是女人的地狱男人的天堂。似乎除了接受到阳光的洗礼外,这个地方一点都没有变。
千看远方那座熟悉的高阁入了神,还是莎士比亚把她从理想中拉了回来:“传说你是夜王凤仙的徒弟,来自吉原,没想到是真的。”
“看来我师傅的名气还真是大啊。”千收回自己的目光,骄傲自豪的扬起嘴角20度,莎士比亚只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把话题转移到另一方面:“你说这里可以帮助我找到椿芽,到底要怎么办等等,你不会是要我把买给吉原吧!怪不得你这个种族歧视者居然这么热心的帮助我!”
莎士比亚不知道为什么蹦出这个想法,赶紧拿翅膀抱紧了自己,远离千三米左右。千恨不得真的红烧了这个鸭子,她向天白了一眼:“你爱信不信吧死鸭子,反正那种变态老头就这么死了也无所谓。”
“谁,谁不信了!你以为我们白鹅是你们这种嗜血成性的夜兔族吗!”莎士比亚支支吾吾的解释,但是千才不听他说话。
虽然自己很反感被叫成嗜血成性的夜兔,但是师傅曾经告诫过她,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去反驳这句话,她必须要面对,面对自己无论如何都只是一只夜兔,是一只无法嗜血的夜兔。在无地自容之中磨练自己,强大自己。
两个人来到一家店门前,没有熟悉的两个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栗色头发的孩子,千记得,这是日轮流落在外的孩子——凤仙大人不喜欢的孩子——晴太
大概是被神威吓到了还是怎么样,晴太一看见撑着伞还穿着这种异国服饰的天人就害怕,但是因为千身后跟着一个像是吉祥物一样的胖鸭子使他胆子稍稍大了一些。晴太勇敢的跨出一步,但还是离千很远。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千看见晴太后马上露出一个安静的微笑,精致的蓝眼睛湾成了月亮,“你能和日轮以及月咏说一声吗就说是千来找他们,他们会知道我是谁的。”
晴太转身跑进这家店面,大喊着:“妈妈!月咏姐!有一个叫千的女人带着一只吉祥物鸭子来找你们!”
“鸭,鸭子!我是白鹅啊小屁孩!”
千一拳打飞莎士比亚:“小孩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能打破孩子的纯真幻想哦!”
“千”日轮和月咏惊讶起来,自从三个月前凤仙去世那天就再也没有见过千了,还以为她已经死了,没想到那个孩子还好好的活着。日轮赶紧转动自己的轮椅,走出厨房。
春日温和的阳光下,那一双精致的蓝眼睛果然还是这样的平静,似乎是雷打不动的安静,但却散发出一种温和。日轮还记得那个曾经每日都会带着一身伤过来找她诉苦的小夜兔,每日,也都是带着这么平静的眼睛。
看见日轮,千淡淡的勾起嘴角,扯出笑容:“过的还好吗,日轮小姐”
“原来如此,你是来找一个曾经逃离吉原的负心女人。”听完千的陈述,月咏吐出一口烟雾,转头,“那么你现在也是一个海盗了”
“月咏。”日轮有些责怪的说道,因为两个人多有不和,这种暗中讽刺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日轮赶紧把话题转移,笑起来:“说起来在这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吧,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想铃兰太夫应该知道一点。”
“你说那位已经老年痴呆的倾国铃兰”
千刚说完,头上就挨了一拳。日轮笑着把拳头收起来:“怎么能刚进入海盗家族就跟着学坏了呢,千。”
千无奈的揉揉脑袋,莎士比亚现在也来不及嘲讽她,反而是充满希望的看向日轮:“你说的那位倾国铃兰真的知道椿芽的下落吗”
“我也不太确定呢,不过要说是二十年前的事情我想一直待在吉原的倾国铃兰太夫总会知道一点。”
莎士比亚带着将信将疑随着日轮去找铃兰,月咏和千被留下来陪着晴太一起玩,虽然被两个美女夹在一起,但是晴太总觉得两个女人一在一起就是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来到一间幽静的日式房间,日轮和守着铃兰的两位仆人了解了些情况,随即开门进去。莎士比亚见到的,是一个坐在窗前的矮小的妇人,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似乎是岁月留下来残忍的痕迹。
“这就是倾城铃兰吗”莎士比亚深吸一口气,在日轮的微笑点头中大吼出来:“不不不,这已经是一个老太婆了吧!绝对配不上倾国这个词了吧!”
下一秒,莎士比亚的脑袋上也挨了一拳,日轮笑着把轮椅移进一点,弯下腰:“铃兰太夫。”
“日轮啊,”铃兰慢吞吞的转头,似乎是看见了身后的莎士比亚,问道,“今天的晚餐是生吃鸭子吗”
“老太婆我是白鹅啊!你人老眼睛也看不清了吗!”莎士比亚又挨了一拳。
仆人将铃兰扶至席子上,她老弱的身体似乎连吊瓶都握不住了。日轮和莎士比亚坐到她对面,“铃兰太夫,抱歉打扰你休息了。我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一位二十多年前逃出了吉原的女人。”
“这件事情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的,”铃兰的手在不断的颤抖,似乎在努力将回忆拉出来,“那不就是你吗日轮。”
“不不不,我还没有这么老。”
铃兰低头,再努力回想,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不是你的话,那就是另一个女人了——春日的生命——太夫椿芽。”
椿芽当初也是个不输给吉原任何女人的太夫,温柔,宁静,让接近她的人无法看清却又被深深吸引,就像是她的名字那样,外表如玛瑙,内在却也是回味无穷。她在吉原是出了名的安分守己,从没有见过她对谁动心过,除了两个男人。
二十年前的一个春日,正是细雨绵绵的时候,椿芽喜欢在这个时节写信,据说是写给十年前离开了吉原的一位天人厨师长。那一天,刚好是春雨最后一天,不知道是窗外生命的声音太吵,还是她不愿意听屋外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在那个男人手握一把染血的刀,踏着无数的尸体来到她身边时,她才刚刚放下手中的笔。
“跟我走。”男人安静沉稳的说道,丝毫不像是刚刚经历一场血战。椿芽又勾起她迷人疏远的微笑,将信纸折好,抬头望屋外香椿树上染上的血红,在细雨中无法被洗刷。
“这大概是最后一场春雨了吧……”
“之后,那个男人带着椿芽一路浴血,斩杀了吉原前去阻挡他们去路的所有人,带着椿芽消失在了吉原的视线之内……”铃兰话还没有说完,却已经停下,低头一看,原来是睡着了。
陪着晴太的两个女人差一点就打起来,还好日轮及时出现在两人的头上各自敲一拳,才让晴太幸免于难。
千无奈的揉揉脑袋,看向一言不发跟在日轮身后的莎士比亚:“臭鸭子,找到线索了吗”
“没办法,铃兰太夫说椿芽是被一个武士带走的,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日轮摇摇头。
千看莎士比亚独自一个人往前走,落魄的背影与那个时候的她重叠在一起,教育自己的师傅快要离开,却连回到师傅身边都做不到,这样的事情不管发生在任何有生命的物体身上都会感到不甘与愧疚吧。
“谢谢你日轮,那么我们就先告退了。”
千转身,打算跟上莎士比亚。
烟雾从低处的空气飘上高处的空气,月咏吐出一口烟,转过身:“但是,有一群白痴只要付钱给他们,肯定任何事情都愿意做吧,在老爷子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再见一见那个负心的女人。”
千停下脚步,“谢谢。”
让月咏带着两个人离开,日轮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铃兰已经醒了,她迈着自己虚弱的步伐,依靠着两位仆人的搀扶,“但是我想,椿芽应该早就去世了吧,毕竟那个时候……”
日轮只是稍稍一震,望向远处,微微的笑起来:“没关系的,千那个孩子很让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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