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度来人

电话那头的秦兰气疯了，怔怔看着手机，咬牙切齿道：“等我拿下专利权，再好好教你做人。我秦兰从事工作这么多年，还没有遇到这样不识好歹的人。以为出了一首歌碰运气拿到一个专利就看不清楚自己的定位了？哼！”

        直接让司机带她离开中京村，在附近饭店吃了一顿饭。这一顿饭花了一个小时，以为这一个小时，已经很慢了，可当她回到李记娱乐文化传媒那栋楼前，卷帘门依旧是关起来的。让司机去询问隔壁正在休息吃饭的川渝人，得知李家一大早就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从司机的话语中秦兰抓住一个重点，李家人没有别人请出去，是个好消息。

        可是左等右等，差不多一点钟的时候，李家人才姗姗来迟。

        看着两辆车上下来的一群人，尤其还看到李少东和李少北从箱式小货车车厢里下来，秦兰有些诧异，等卷帘门开了后，她就从车里下来，直接上来就对李少东说，“李先生，我这次带着诚意来，我们再谈谈吧。”

        “是吗？”李少东看了她一眼。

        这个眼神让秦兰感到不舒服。

        秦兰一米六几，不算矮，可是在人高马大的李少东面前，尤其李少东这种说话态度和神情，秦兰觉得李少东是在俯视她。

        “是的。”秦兰压抑着心里不舒服，点头。

        李少东停下脚步，就把秦兰挡在了卷帘门下方，“专利权面谈，如果这首歌要独家，五百万。否则面谈。”

        “你。”秦兰惊呆了。做梦都没有想到李少东会这样狮子大开口，哪怕拿到那个专利权，也不值这个价格。

        “不能接受吧？”李少东笑了，“不能接受就对了。不能接受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所以，你看着办吧。”搀扶着老爷子，进去了。

        秦兰愣在原地。她从李少东的态度就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北极音乐网也不可能为了一首歌付出五百万。哪怕这首歌现在很火，但只是这首歌很惊艳，可毕竟只是校园民谣。这种类型的歌在北极音乐网的主流频道上，是不吃香的。第二个礼拜甚至一个月后，这首歌能否还有超过百万的下载，也是一个未知数。

        李少东这话简直就是不想合作。

        手段再高口才再好也要对方配合才能施展。

        秦兰无功而返，

        总监王睿知道后，长叹一声，“跟技术部沟通一下，这个星期天晚上十二点下架这首歌。”言外之意，这首歌被北极音乐网封杀了。

        距离第一个礼拜结束还有一天多时间，其实这个时候北极音乐网是有权下架这首歌的，但作为这首歌，也是能够给网站带来利润的，没有必要。

        在北极音乐网做出决定之后，李家这里陆续来了好几拨人，条件都是希望拿到mv视频专利和丁香花独家，有的愿意拿出八十万，有的愿意拿出一百五十万，甚至两百万。

        见过六七个人后，李少北也变得成熟起来。这个所谓的成熟是见过了大人物之后的紧张到一次又一次的被所谓的大人物不当回事，一怒之下把自己的脾气拿出来，突然觉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些大人物也不是老虎不会吃人。

        一时间一窍通窍窍通，总算明白李少东为什么那样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李少北晚上把这份感悟说给老婆听，妻子王静笑道，“你总算觉悟了。如果少东一直在外面漂着没有回来，这个家让你主持大局，不知道哪年才能翻身。现在好了，少东的一番操作让你迅速领悟并实战，不错。”

        受到妻子夸奖，李少北男子气概爆棚，抱着老婆就要亲热，可是看了一眼坐在外面家庭会议室里和李少东打闹的儿子，担心亲热的时候儿子进来，就把这份热血压下，眼睛盯着门的方向，互啃对方两下，收拾心情，谈了一会话，出去和大家聊天了。

        坐在沙发上和十几岁的侄儿子侃大山的李少东看到哥嫂出来，一脚把侄儿子踹到一边，看了一眼大嫂笑着说，“大嫂想要二胎？”

        哥嫂互望一眼都很尴尬。

        李少东干咳一声，转移话题：“大嫂，我刚才跟弟妹说了让她从她老家找几个靠得住的人来公司，你这呢也找几个。”

        嫂子问：“人数固定吗？”

        “男女都行，不过啊，要是会唱歌或者喜欢表演这些的更好，让他们一边工作一边接触，等以后公司壮大了设立经纪人部门的时候，有天赋的就让他们从练习生开始，我会根据他们的性格给他们创作作品推一把，能否上去就看他么造化了。我对弟妹也是这样说的，一碗水端平。”

        大嫂对李少东不禁多了几分尊敬，“好的。”想了想说道：“嫂子家事西双版纳的你也知道，可能生活习惯……我嫁给你哥后，也是花了好几年才习惯家里的生活习惯，如果他们来，我担心……”

        “那倒不用担心，他们可以根据他们的习惯怎么生活都可以，公司是不管的。也就每个月按照市场价补贴生活费。前提是，不给公司拖后腿。公司是一个整体，所有人都是这个整体之下的一环。大嫂关心家里人可以理解。”

        大嫂王静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的话其实是试探李少东看他的态度。如今这个时代，除了个别少数民族有生活上的忌讳之外，基本都差不多，毕竟几十年下来，全国性的流动人口和生活习惯的各自兼容，区别就是面食和大米，辣与不辣这些区别。

        云贵川的生活习惯都差不多。

        聊了一阵李少发奇想，“哥，要不，让庆舜这小子进娱乐圈吧，反正是一个学渣。我看他对于演戏这方面很有自己的想法。”

        哥嫂都很诧异李少东话题转变的如此突然。

        侄儿子则是满脸期待看着老爹。

        大哥毫不犹豫摇头，“他才十四岁上初一，最起码大学毕业嘛。我们老李家就只有小妹一个大学生。如果以后做大了，你也去学校镀镀金弄一个大学生文凭，不然以后在这个圈子，人家都会笑话我们是一家土包子。”

        大嫂深以为然。

        “我先去睡了。”李少东夺路而逃。

        第二天中午，各平台的下载量正式超过一千万，距离一千一百万不到几千，但从周末这种黄金时间来看，下载量已经弱了，除非有公司运作，不然下个礼拜，也就两三百万。但不签约，是没有哪家平台愿意让这首歌走下去。

        如果下载量几万十几万的，也没什么，上百万几百万的，这就不同了。不签约，就下架。这也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你要么在最底层挣扎求存，要么攀附一家平台发展，没有第三条路给你走。

        那种砸钱搞一个平台出来的超级牛逼人物，他也是依靠那个平台，也在前两条路里，只不过他成为了话事人。

        “再有不到十个小时，如果还不签约的话，就要被下架了。”大哥有些忧心忡忡。

        “如果能到一千二百万下载，分成后扣掉税，也还有五百万。足够公司运营一段时间了。只是可惜啊。”弟弟李少南也是眉头不展。

        他们突然发现，这个礼拜和以前的几年，生活方式突然发生了变化。

        以前，每天都是忙碌着准备拍摄，到处寻找剧本，寻找演员，为了一句台词多少字和请来的演员们讨价还价，一个礼拜全网点击率的分成下来后一家人聚在一起商量，多少钱留给下个礼拜做生活费，多少钱拿出来作为周转资金，多少钱拿出来准备下个礼拜“项目。”一直如此，周而复始。

        现在呢，一个礼拜下来，突然有几百万，而且还要成立公司。等签订租房合同后，拿到合同书才能去工商局注册公司证件，拿到证件后购买设备招募人员，一个公司才算搭建完毕。

        这个过程需要花多少钱大家都没有经历过，都是未知数。做好这些，就要准备新的项目了。这个项目，就不能是几分钟十几分钟的视频了，一个项目投资最少要百万起步，能回本的有多少，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李少东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剧本，而且已经开始写了很多。

        “请问这里是，李少东先生家里吗？”一个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从接待室走出去，看到一个穿长裙披着长发的女人站在一辆红色的轿车旁边，一个干练的小女生提着一个包在女人旁边，看样子是助手一类的。

        “我就是。”李少东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这几天各种人登门，他也烦了，所以说话也不是很客气。

        女人倒是不在意，递给李少东一张名片，李少东瞄了一眼，喃喃自语，“酷夏音乐网总经理夏智熙。”

        李少东知道这个网站，是一家音乐网站，在第二梯队的音乐网站中属于末流，还有一个视频网站，会员五百万上下，距离被挤下第二梯队也就只差会员数低于五百万这个数值，而且随时都有可能。

        做网络平台的，进一步千难万难，可要退一步甚至一退再退，真的是简单得不像话。

        “我从一些渠道了解到，很多网站想跟李先生签约，都要独家和专利，而且诚意不够李先生心动。我这里有一个合同意向，李先生能花几分钟听一下吗？”

        这倒新鲜。

        “请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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