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几天后,“boss,有人找。”经纪公司给安排的保镖,敲了敲门。
酒店的某处音乐厅里,为了紧急准备出一首过的去的曲子(大雾),这只临时乐队的成员们干脆住在了大厅里,资料、乐器散落的到处都是,人人都有着黑眼圈。
胖女孩阿白的嗓子都有些唱沙哑了,挂水修复中还坚持练习。
安排的模拟考官,给出的分数仍有些浮动,能不能进入最终轮次乃至登上前三的领奖台,玄乎着呢。
少年林渺真挠了把鸡窝头,踉跄地起身出去:“谁啊?”
“说是您认识的人。”保镖说:“人就在旁边小待客室。”
一打眼,那脸上有麻子的名为阿黄的小年轻,不速之客就是他!
小年轻心里啧啧称奇,这群人排场挺大啊。保镖就有七八个。
那可不?创作者们花了大心血的参赛作品往往能出精品,一首曲子的后续盈利搞不好就值个三五百万的。经济公司算很看好这个团队了。
(蓝星小队成员:心虚,尬笑)
“怎么是你,那个谁谁呢?就长得最壮的那个?”麻子脸阿黄叫嚣道。
林渺真抱着手臂,脸一肃:“我就是boss,有什么事,说罢。”
阿黄左看右看,嗤笑了声:“算了,你能做主也行。我是来带走那个胖猪的,哦,她是我表亲,我姨姨知道她又在参赛,瞎鼓捣。叫我来喊她回家。”
不放心少年,跟出来的顾菡皱眉:“瞎鼓捣,你在说我们?抱歉,我们在为洲级青果杯音乐赛事最终轮准备。
你的表妹是成年人,有事情会自己和她的家人沟通。
而且,我的同伴(丁伟)说他曾看到你带人围堵阿白姑娘。这就是你所谓的表亲吗?你的姨姨知道你在外欺负她女儿吗?”
“那又怎么样?”阿黄露出了嫉妒神色:“就你们能看中胖猪的眼光,这次铁定被唰下!她一直给一直给身边的人带来霉运,选她还不如选我呢!!”
“凭什么好事都是她的?!以前被声乐老师看重的是她,被家里人夸奖的是她,别人家的孩子是她!”说着说着,麻子脸快意道:“哈,她长大了胖成猪了吧,小时了了,大了水平就这样儿了吧。
她已经比普通人强一截了,去小学生教辅班当个代课看孩子的音乐老师有什么不好?还天天往外跑。”
阿黄猛地踹向阿白,像是踹去他一直以来的心理阴影,诅咒道:”做她不切实际的春秋大梦去吧!”
不知何时到这边的阿白等一群人正赶上咒骂声,丁伟隔开了再次泪流满面的阿白和对面的小年轻。
顾菡了然:“这就是你处处给阿白使小绊子的原因?”
“哈我那是在帮她,帮她早日认清现实!”
懒得跟这种人多说,顾菡直接招呼保镖,将人赶了出去,并对其交代了不要再让此人再凑上来。
回到大厅,阿白止住了哭泣,一抽一抽地断断续续述说了经过。不外乎:一个小时候展现音乐天赋的女孩子,长大后处处碰壁。
对她一直是鼓励扶持居多的父母长辈,七大姑八大姨的,随着她年龄的增长,在外遇到的打击。抱了不看好态度。
“我成年后就自己找了工作,我打短工,我养活自己,我租房子换城市,用一切能挤出的时间去参赛追梦。为什么一个个都来阻碍我?
他们是我的亲人啊,以前是他们让我彻底喜爱上了音乐,现在却那么冷漠——”
感性的阿白已经习惯了外界的否定,在放弃边缘,只凭着一股劲儿想着坚持坚持,不论后果如何,给自己一个答案。
来自亲人的不看好,为她好,劝其回到正轨的语重心长,仍一次次刺痛她。
表亲麻子脸转述过的那些亲戚,以及阿白自身察觉到的长辈们的眉眼官司,''好好一个姑娘就这么毁了''的嘴碎话语,一一浮现。
心脏抽痛的阿白,难以释怀。
少年坐在地上,心里走神。顾菡和丁伟继续查本世界曲库资料,(说是练习决赛选曲,小队们分配了下任务:标记本世界曲库中的精品曲子,试图再找些国宝大师陈老那种有特殊力量的歌曲。虽不是现场演奏,曲库却也够用了。)
同样扒曲子的黄医生抽空,在一旁安慰着:“我当初学医顺应了家里的期望。决定去做国际医生实习,往危险贫穷的地域播撒爱心时,受到了家中的阻挠。觉得不是个女生,或者独生子女能干出来的事情。”
“但我仍去做了。阿白,你比我强,我在工作几年后脱离的家人规划的轨道。你比我更具勇气,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一直在坚持。”
是的,这几天,在发现他们这临时乐队,难以突击出成果后,小队迅速转战了目标。找本世界特殊曲目,以及看他们能记得的蓝星曲目有无全新的,能拿来做交换的。
几乎只阿白一个在认真为青果杯决赛做准备。
阿白嗯嗯点头,她此时太需要人的肯定了。大脑运转了下,愣愣抬头,脸上仍有泪痕:“啊?那你现在又转行做了音乐……
是在当国际医生时觉醒了新的爱好吗?”
黄医生心里一抽,点头。
迎着阿白的赞叹眼神,黄医生心虚了。
“继续跑,带着对赤子的骄傲——(破音,折磨人耳朵的嚎叫)”少年突然高歌。
“追梦赤子心!我想到了!”
顾菡与丁伟猛地扑了过去,一个比一个快地捂住了少年的嘴巴。
阿白愣愣地转过头,看着这闹剧,冒出问号。
‘没雾气,没穿越。’蓝星小队松了口气,放开少年。
顾菡牵着少年的手,手心汗津津的,决定一有不对就再次行动。
‘太过分了,我的能力还算可控的好嘛。’林渺真自觉现在事情都还没搞完呢,不需要转换战场。
林渺真扒开大家的手,兴奋道:“咱们决赛就唱这首。正好,阿白你的嗓音沙哑,对味儿了!
那些评委不都说你只会复刻,不自觉地秀自己的歌唱技巧吗?那咱就来个不一样的!”
原本的胖姑娘就像一个只会在镜头扫来后,一直耍帅的演员一样,油腻不能用。
阿白呐呐:“抱歉,我每次上台都紧张,不自觉就过度准备,我”
“好主意。”顾菡抬起头,他也知道这首歌。“配乐也不用太多,咱们出个贝斯手,弹电子琴的,”
“架子鼓”顾菡思索了下:"架子鼓咱们的队员没法暂时训练出来的话,找经纪公司借一个人来吧。”
眼见决赛拿名次有望,这只不靠谱的乐队终于又行动起来练习。
阿白仍是放不开,不自觉带上技巧。
少年用ktv麦霸的演唱水平,尽力还原了下原版的感觉给阿白听。
好了点,阿白仍有些没扭转过来。
丁伟出场了,这个和阿白牵绊最深,几次救助胖姑娘的汉子说不出啥音乐理论,朴实道:“想想我上台打快板丢人的样子,评委不也给我过了吗?”
别放不开啦。
“唱出心声,唱出你对这些歌词的感情,不管咱唱的咋样吧。忘掉技巧,我们一起上台丢一次大脸。”
“——或者,惊艳所有听众。”顾菡笑眯眯道。
一只手搭了上来,接下来是另一只手,一个搭一个,堵上了面子,和决心!
这一遍过完,假评委脸色纠结:"理智告诉我,这歌瑕疵很多。
心告诉我,还挺有劲儿?是时候重燃热血了,听得人想哭,想去操场上跑几圈。”
“成了。”几人对视。
————
比赛当天,阿白在登台前,又有点退缩迹象。眼前走马观花地出现她过往的一幕幕。
报幕时,站在舞台当中,对着麦克风说曲名的胖女孩沙哑的嗓音,惊呆了一众评委。
有人好心道:“要帮你们换下午场吗?咱先去医院挂个号啥的?”可怜孩子,这是过度练习了吧。
环望身边信任她的这群新伙伴,被所谓摇滚理论洗脑的阿白摇摇头。
‘接下来不是唱,是热血涌动的场合——!’
[充满乐声的世界到底在哪里(迷茫情绪)
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略有希望的情绪)
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嘶吼,勇气情绪)
有一天会再发芽,不妥协直到变老(升华)]
(有所改编)
如雷鸣的掌声响起,简直要掀翻了整个场馆!
被刺目的舞台灯光弄得看不下观众表情,全程投入,面容唱的扭曲,发泄了一腔心之所想的阿白睁眼,喘着气。
看到了不少被感动地眼眶含泪的听众。
她,她成功了吗?
阿白回头,看到乐队的大家也露出了笑意,对她点头。
带着墨镜,酷酷地和顾菡站在电子琴前的林渺真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黄医生和我四手连弹,你嫉妒了吧。)顾菡小声。
(没有,怎么会。)少年微笑。
舞台上的他们正听观众欢呼呢,还不能大声讲话。
‘决赛的人数是比初赛多噻,在这时四手联弹秀恩爱可是雄性动物宣布归属的本能。’自感赢了一筹的少年,是真的不在意啦。
赛前的那晚通宵,以台上没别的合适的他会的乐器为由,林渺真凑过来和顾菡四手连弹电子琴;
黄医生,速成了下贝斯(提前露了弹得最好的一版,半收音);
经纪公司派来的路人甲架子鼓高手;
嗓音数沙哑款,啥乐器也不会的丁伟被塞了话筒,硬生生加了几句词,给主场阿白垫垫音。
就这乱七八糟的乐队,以这从未见过的音乐风格,半桶水晃荡地叮当响的水平,走上了领奖台!(架子鼓小哥,表示他很无辜,他可是有证的,可惜磨合时间短,照旧错漏百出)
可见青果杯地原创、改变乐曲的支持程度之深。
被吸引来的国宝陈老更是叹息道,以这首曲子的情感充沛程度,如果好好磨合,每个人的技艺再提高些,说不定能到‘炉火纯青’第6级的程度。
观众们再次惊叹,目光火热。
蓝星小队们并不在意,矜持微笑。
阿白竟也看破了虚妄,深深地对评委们鞠躬:“我以后想唱大家喜欢的歌,有感情地去唱。技艺不是歌者的资本,感情会是。能让我们”,
阿白一顿,笑的释然:“至少是我自己,走出真正的属于我的音乐道路。”这是久违的来自专家的肯定。阿白已不再迷恋,至少,不那么看重了。
胖姑娘觉得心里放下了什么,有被新的东西装满。空空荡荡又沉甸甸的。她的生命已被重新点亮!
赛后,在经纪公司找阿白重新签订合同,音乐界从业者们和阿白寒暄,约采访的时候。
蓝星小队已带着他们筛选出,默写下的曲目找了陈老,及陈老背后的音乐界相关协会。相关人士不可置信:
“大师遗作,大师遗作啊——你们真要捐出来,公布给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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