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王莽
殷涯故作夸张的大呼道:“在下哪敢!能让王长老称赞惜才的洛小姐能帮我还债,那真是求之不得,哪还敢嫌弃?”
洛颜笑的双眼都眯了起来,调笑道:“哪里哪里,哪有殷大公子两面三刀的能耐厉害,面对父亲时老实至极,面对八部部主时却侃侃而谈,编出瞒天巨谎都不带脸红,恐怕父亲先入为主都觉得你这么老实的人应该会说实话。”
两人谈笑正欢,忽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二位师侄再聊什么呢?”
殷涯脸上显现出尴尬,立马回身,恭恭敬敬的道:“啊,这不是王师叔吗……我二人在此闲聊赏月。赏月,蛤蛤。”
王莽哦了一声,啧道:“我好像听到什么谎言……不知道是不是坏了二位师侄的好事?”
“啊哈哈……这个……哪有哪有!”殷涯脑门虚汗直冒,连忙陪笑道:“是我和洛小姐之间的私事,劳烦王师叔询问了。不知王师叔有何事要吩咐弟子?”
王莽看殷涯如此窘迫,也就不再故意调笑,他道:“看殷涯师侄聊得这么开心,想来也是无心睡眠,不如同我走走如何?”王莽转头道:“洛颜,你父亲等会马上就要出来,他很担心你,你不去和他叙叙旧?”
提及洛枫,洛颜刚刚发自内心的开心神色骤然消失,又恢复了殷涯初见时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然模样,淡道:“我只是个被软禁的天煞孤星,受不起洛大部主的担心。”
王莽点头道:“你父女的事本座管不着,但本座爱才之心确是发自肺腑,洛颜,希望你好自为之。”
洛颜认认真真行了一礼,道:“依依知道了,今日之事,多谢王长老了。”
王莽点头,对着殷涯道:“随我走走吧。”
面对这个位高权重的王莽,殷涯也只能照做。于是便和洛颜分别。
洛颜目送着二人离开,这才淡淡的转身,回去。
却不知道,有一人在月下望着洛颜的方向,已经立了许久。
“师父?师父?”一阵阵呼唤将洛枫从闭目沉思中唤醒。
洛枫揉了揉太阳穴,道:“是远寒啊,什么事?”
来者正是姬远寒,姬远寒禀报了一些事,却发现洛枫根本没有在听,只是怔怔的望着某个方向。
姬远寒忽然感觉心头有些发怵,他印象中的师父百无禁忌,整个人锋芒毕露,和他修的招式路子一样,仿佛浑身上下都能看见锋芒剑意,他还从未看见师父这等失魂模样。
洛枫却是在仔细回味着刚刚的场景,他老早就追了出来,想要看看自己女儿,然后看见女儿和殷涯聊天的时候,竟然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这种开心,这种喜悦,似乎在远处遥望的他都能感受到。
原本安排殷涯到亢,除了保护的原意外,也想要给自己的女儿一个说话的伴儿,岳珑言道此人精于人情世故,或许能接近洛颜,让她开心点。
现在看来,效果不是一般的好,而当王莽过去提到自己的时候,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就悄然消散。
哪怕是面对墨尚白的直接指责,洛枫都觉得并不愧对谁,他所做的,不都是古来为父之道,何错之有?只是他现在好奇的是,殷涯究竟用什么办法,有什么能耐,能在一月的情况下,能让极度排外将自己封闭在自己心中的洛颜露出真正开心的神色。为什么自己身为父亲,努力十几年都丝毫没有改善的事情,让一个外来人一个月就做到了?
洛枫自己都不相信,他竟有了些醋意。
洛枫摆了摆手,道:“要说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我听说你和殷涯关系不错?”
姬远寒点头:“还算不错,和他也因为师妹而结识。”
“有空邀他来水部做客吧,这孩子很不错。”
姬远寒一愣,他也是极为聪明的人,也知道师父刚刚望着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师妹,恐怕师妹对殷涯和对他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让他极为难受。以至于有了向殷涯取经的意图。让自己邀他做客也只是个借口。
姬远寒乖乖应了:“是,弟子有空就去找他。”
洛枫道:“时间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了。”
姬远寒应了,退下。独留洛枫一人,洛枫仰起头望着如水月光,面色复杂至极。
这边殷涯跟着王莽,却不知王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殷涯算是火部弟子,虽然独自居住在亢没有跟火部弟子太多往来,但还是记得火部的路,二人就在由铁链连接的陆块间隔处坐下。起初殷涯还是不敢坐,直到王莽让他坐下他才照办。
王莽开口道:“你此次犯错不大不小,对于功过相抵的处罚,可还服气?”
殷涯恭恭敬敬的道:“功过相抵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弟子哪敢不服?”
王莽嘿了一声,道:“此次功过相抵,银饷是没了,但战功可按比例算给你一些,另外罚下来的银饷用途也可以多变,可入库,可不发放,但本座觉得,秦晚阳师侄在此战丧命,并且还和你在一起,在秦氏难免会有所非议。念及秦晚阳师侄也有功劳,也需要有一些补偿以安稳下秦氏。故而这笔银饷我会派人送去。”
殷涯眼神一亮,他对秦晚阳本就觉得诸多亏欠,尽管严格来说他并没有任何责任,但还是将战功银饷多分配了一些,现在本已经罚掉的三十两巨款能给秦晚阳遗孀,也就是变相的弥补了殷涯心中的愧疚。殷涯怎么可能不高兴?连连拜谢了王莽。
王莽淡然受了殷涯拜谢,望着苍龙城下的云海,过了片刻后叹了口气,道:“先前你在下城区被秦氏围杀,是本座拦的岳珑。”
“啊?”殷涯吃了一惊,他早就知道当日拦着岳珑的是王莽,但是凭他的能耐也不能奈何王莽,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没想到今天王莽居然主动提起,让殷涯也摸不透他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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