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章 通红熟透的脸庞（十五）
“来，先进去洗个澡。”叶琛把一件男式白衬衫叠得整整齐齐的，托着就捧在梁琦面前。
梁琦愣愣地盯着白衬衫，问他：“洗澡？”
“对啊，看看你的脸，脏兮兮的。洗完后就香喷喷了。”叶琛实在受不了如此呆滞的梁琦，于是快速地把衣服塞到她怀里就把她推进了浴室。
然而，这一切与他所想的都不一样。很久，浴室都没有动静，甚至没有水流声。她根本不在洗澡。
已经把衣服脱掉的叶琛越来越不耐烦，他耳贴着浴室门，“小琦，还没开始洗吗？要不要我帮你？”他还未开门便听见了有人破门而入的声音。
“别动！”
“别动！”
叶琛看着门边的警察，惊讶地语无伦次：“这是……警察……这是作甚么？”
无一理会充满疑问的叶琛，其中一个警察敲了下浴室门，“小姐，你还好吗？”
过了小会，里面的人探出头来，她对上了他愤怒的目光，但是眼神之中没有透露出一丝惧怕。
叶琛看着她手上的手机，简直要冒火。
“警察，你们搞错了。我跟她是男女朋友，我们只是吵架了。”他望着梁琦，换上假笑：“小琦，别生气了好吗？快跟他们说我们是男女朋友啊。”
她只是淡然地看着叶琛威逼的眼神，说了句：“我不认识他。”
“那小姐你的家在哪？我们把你送回去吧。”
她想了想，“我不知道。”
气头之上，叶琛一下子爆发：“他妈的就是个神经病！连家都不知道在哪！”他看着自己的手铐：“我真的是无辜的！警察我什么都没做啊！放了我好吗？”
“请别激动，我们会一一调查清楚。”
“这屁话！”
叶琛被警察带走时，又跟她说多了一句：“我宁愿从来没认识你，追了那么多年，也是棵破草！还有，你妈已经死了，就是柯子为害死的！”
他以为癫癫疯疯的梁琦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殊不知她就是把这句话给听进去了。她回去了那间充满熟悉味道的房子，她想进去，奈何没钥匙。
“柯子为。”她念出这个名字，她要去找他。因为……只有他有钥匙。她看着女款的手机，翻出电话联系人，只能看到柯子为。手机，就是他买给她的。
梁琦拨通了电话，跟别人不一样，对方没有“喂”，只是安安静静地等她说话。她同时沉默相当久的时间，两人丝毫不顾及话费。
“你……”
“我？”
“你能把钥匙给我吗？我家的。”
此时柯子为想到的就是梁琦都想起以前的事情，各种设想接踵而来。“梁琦……”
“能马上给我吗？”
“你在哪？”
“就在我家门前。”突然间，她就哽咽起来，话语带着轻微的哭腔。
因为柯子为行动不便，他又知道梁琦着急着要，所以先派人把钥匙送了过去。他才接着去找那个日思夜念的人。
梁琦用衣袖擦干净门把的灰尘，拿着冷冰冰的钥匙插进带铁锈味的锁孔，还扭了好一下子门才开了。
还是那样的摆设，她好像都记得。不同的是，房里的每个角落都遍布灰尘。何嘉仪有轻微的洁癖，她喜欢一天打扫两次房子。梁琦用指尖滑起一撮灰尘，轻轻闻着它们的味道。
究竟是多久没回家了？
她去哪了？
忽的，背后传来脚步声。柯子为来了。
梁琦转过去，看着消瘦了许多的他。“我妈呢？”
他越走越靠近她，甚至还想把她揽在怀中，只是她一手挡掉了。“我在问你。回答我好吗？”
“对不起。”
“叶琛…他说你害死了我妈。”她想哭，可是怎么也哭不出来。胸口好像被堵塞住，呼吸变成困难。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句同样的话。
“这是真……真的吗？”她想知道确切的答案。
既然是他的责任，他便不会推卸。“是我。”所有发生的都起源于他那可笑想报复的念头。如果不是他想打官司，就没有妥协一事，没有接下来发生可怕的一切。
“她真的真的不在了？”问这句话时，她觉得鼻子酸到疼。
“梁琦，你把我杀了吧。”如果那样可以止住你的伤。
她想不懂为什么何嘉仪就这样离开她，从此只剩她一个人，亲人都离她而去了。“柯子为，你为什么？为什么呢？”
幼稚？抑或是什么？他回答不出来。
梁琦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准备走出去，可是有人拦住了她。“梁小姐。”
“让开。”
“对不起，柯少爷有命令。”
“我妈死了。柯子为，你把她害死了。你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吗？”说话间，她的怒火似乎全涌上来了，一个劲地从熟悉的地方抽出一把剪刀往他走过去。
“梁小姐！镇定！”他带来的人纷纷拦阻她的危险的行为。以前他们以为失忆的梁琦是个充满危险性的人物，谁知道现在危险性多了一倍。
“你们出去。”
阻碍消失，她的剪刀就停在柯子为的右脸边，只需那么一点力就可以见血。
她一字一句地对他说：“柯子为，你听着。我非常、非常讨厌你。”随后，空气中弥漫一丝血腥味。而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条不大不小的血痕，深刻，深于心上，刻于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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