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拜师
翌日，东方云端晨曦初现，凡人升仙一事已是天上人尽皆知。
阮夭夭立在清澈的仙道小溪边缘，彼岸是红艳似火的万顷枫林，微风徐徐，枫叶交错，繁华茂密。
“若溟哥哥，这是什么地方？”阮夭夭抬头看着身侧的若溟。
若溟颔首，望着前方，平静道：“这是红枫林，良缘上仙的居所。”
“哇，这也太美了！我在凡间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色。”阮夭夭倾身远望，美轮美奂的红枫伴着流光溢彩的浮云，广阔无垠，一望无际。
“我可以去见见良缘上仙吗？凡间流传道她可是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呢。”阮夭夭面露喜色，兴致勃勃。
若溟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运灵，金色霞光泯灭，将他们一起送至红枫林间的小木屋前。
阮夭夭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跟在若溟身后，若溟坦然地走过院前的小路，脚边的风带过了少许落枫。
“良缘上仙。”若溟站在粗糙陈旧的木门前，淡淡道。
“清欢白茶无别事，若溟，我可在此恭候多时了。”清朗的女声从屋内传出，祝渝红袖一挥，木门堪堪敞开。
雪赴明眸的红衣女神明正恣意地坐在桌前，望着窗外与那明媚天光对酌。
仙境美景映了阮夭夭一脸艳羡。
而若溟对此熟视无睹，开门见山道：“她是阮夭夭，凡人升仙。”
“你母亲同我说过了，不过，这阮姑娘本人当真是美若天仙呢，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啊。”祝渝含笑如故，一双桃花眼兴味盎然地看着阮夭夭。
阮夭夭被她看得神魂颠倒，语无伦次道：“良，良缘上仙，我，我……”
“别紧张，叫我祝渝就好，欢迎来到上天。”祝渝偏头一笑，语气温柔，长发顺着红袍垂至地面，“对了，若溟啊，阮姑娘才成仙，想必还不知道神权，也不会使用灵力。你母亲托我告诉你，明日你得送她去灵卉神君那儿学习学习。”
“母亲没来过红枫林。”若溟简言意骇，他在质疑这话的真实性，不过本质上若溟并不在意阮夭夭的事，他在质疑祝渝和妘不见的交往。
“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这样，你唤我一声父亲，我全告诉你。”祝渝卖了个关子，毫无正形地仰首看着若溟冷漠的眉眼。
“母亲还没有答应你。”若溟语气冷淡，字字诛心。
被这话重创了的祝渝内心掩伤泣血，表面上仍旧心累地强装镇定：“咳，是这样，你母亲同我结了知己之缘，我们之间无需见面，便可在意识上交流。”
说罢，她还将手腕上的印记展示给若溟打量了一番。
那红色的枫叶印记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显得格外明艳。若溟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没再说话。
灵卉神君名叫挽生，是掌管世间生灵的神明。
这一日，若溟领着阮夭夭去了朝明殿上。
还真如祝渝所料，那位灵卉神君正与无圣相对而坐，在天光云霞交相辉映的殿堂之上，两人谈笑风生，儒雅惬意。
挽生的相貌平平，五官不如无圣那样清晰分明，还显得有些幼态，但他嘴角的梨涡伴着笑颜时，却是十分动人心弦。
无圣仍旧身着那件黑金长袍，只是今日添了些细节上的饰品，更显得矜贵细致。
此时的两人并没有在谈论什么正经事，明面上借着商议神务的事情相会于此，实际上则是变着法儿约会。见有人来访，各自掩饰起心虚
“若溟？”无圣看向高座之下款步走上前来的若溟，他的那股冷漠气质与往常一样，不论离得或远或近，总是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疏离感。
“净心神君，久仰大名。”挽生闻言，又看了看若溟，语气随和。
“打扰二位了，抱歉。”若溟不徐不疾地作揖行礼，毕竟扰了他们的约会，道歉为先才妥当些，“灵卉神君，这位是凡人升仙的阮姑娘。”
“嗯，早有耳闻。前些日子，霜衍上仙有心，将她托付给我，我还苦恼去何处寻阮姑娘呢，多谢净心神君，我定会好好照顾她。”挽生起身回礼，他浅绿色的长袍映着殿堂上明亮的彩光，飘然而起，携着骨子里透出的书卷之气，广袖飘飞，仙风道骨。
阮夭夭看着恭恭敬敬的挽生，这位君子雅量的翩翩少年郎温文尔雅，意气风发，如同初春的林中风，含蓄又柔和。
“阮姑娘？”挽生见她盯着自己发起了呆，又察觉到座上的那位已经开始不爽，他心慌一瞬，还是冒昧地叫了她一声。
“啊，抱歉，灵卉神君。”阮夭夭忙不迭地反应过来，她先是看了看若溟，紧接着又望了望无圣。这两位主儿一个默默无闻，心如止水，一个闷声吃醋，默不作声。
这是都不打算给她台阶下了。
还是只有挽生接了她的话：“无妨，日后就得劳烦阮姑娘经常来我这儿了。”
闻言，阮夭夭急忙谢恩：“没有劳烦，这是我应该的，还得感谢灵卉神君日后愿意指教我。”
无意之间，若溟瞥见那座上的极圣神君一副吃了瘪的窘相，正明目张胆地告诉别人，他不爽。
奈何阮夭夭后来都没再敢抬头看他，这副愁眉不展的神情也只给若溟一人瞧见了，但若溟不善言辞，也不会把这种小事告诉阮夭夭。从今以后，他和挽生之间多了一个凡人升仙的女徒弟，不但以后约会得避着她，他们独处的时间也会变少。
这样一来，他更是不爽了。
看着挽生与阮夭夭交谈甚欢，无圣的醋意是越来越浓，而不近人情的若溟又一言不发，他干脆悄无声息地运灵传出了朝明殿，就在若溟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
若溟见状，望着殿上空空如也的座位，蹙起了眉，待挽生回过头时，早已人去茶凉，他无奈地长叹一声。
嗐，这人怎么这么幼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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