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醉猫
夜里陈真为诡叫声所惊起。刚醒过来的他呆呆的透过细缝看着窗外。很黑,即便以他练过的眼睛也很难看穿窗外的景物。外面的风似乎特别的大。
“呼!”陈真呼出一口气,感觉今晚有些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难道?”对于汉子的话他一直没有当真,只当成野物杀人。都什么世纪了,还僵尸。哪怕是他父辈的人信这个也少了,更别说到他这一代。不过说来好笑,他还真信这个。之所以当野物,是因为僵尸不是那么容易出的,确切地说僵尸不会大白天在路上拦人,没有那智商,除非···
一念至此,陈真不自觉地抚摸着身上的短剑。剑不长,也就一尺左右,是他在旅途中从一铁匠铺买来的,很好用,至少开路什么的完全不用担心。对于未知他并没感到恐惧,相反的还隐隐有一丝兴奋,以前可很少有这样印证自己所学的机会。
数年前《少林寺》风靡,他便迷上武术、气功之类的,花钱买了一些所谓的秘籍,练了一些年飞檐走壁倒没学会,跳个近一丈高倒是可行的。脚力也算得上健步如飞吧。居住在山里的人有哪位脚力是不好的?整天在山上上上下下,哪怕没锻炼,走上几年也不是普通运动员所能比的。还别说被陈真胡乱炼一番,还真练出点东西。
突然从远处传来几声嚎叫声。嚎叫声很是怪异,陈真心里一紧。这是什么样的叫声?住在山里的他什么动物的声音没听过,即便辨不出名字也能认个大概,可这阵嚎声他却辨不出。难道真的是···
陈真不敢想象。对于未知既是担心,又是期待,却没有主动动手的念头。因为从未接触过这类东西,连怎样应对都只是从书上知道,有没用还不知道呢,怎敢轻易出手。或许一出手就代表结束也说不定。
远处传来惨叫声,陈真心里一紧,在犹豫出手还是不出手。出手的话能抵得住吗?凭本事很轻松的解决对手只是一厢情愿而已,没有接触过如何知道对手的深度,何来解决一说。他闭上眼决定等到天明再说,据说那东西在白天实力可是大减来着。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以人的意念为转移,脚步声临近。陈真睁开眼,把短剑安在棍子的一端,静待接下来的一幕。
大街上更黑了,以陈真练了这么些年的眼力都几乎看不穿。要知道他眼力何等了得,平时都是视黑夜如白昼的,此刻的黑可想而知。
大街上出现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行走间有如醉汉。醉了?若没有汉子的告诫,或许会真以为是醉汉,可此刻防备之下却隐隐感到一股危险之意。陈真移开目光。练武之人感知敏锐,哪怕是目光稍稍落在身上都会有所察觉,他可没兴趣赌下面的醉猫有没这份本领。
或许是陈真最近运气比较背,偶尔扫出的目光扫到醉猫往他所在房子来了。醉猫脚步有些不稳,看那模样应该摔至少几趟才对,可一次也没摔倒。陈真无语:这样都不倒。对醉猫的评价隐隐提高几分,同时暗暗告诫自己,以后遇事要多观察,从多个角度观察,不能只拘于普通人的角度。在普通人的认知里,醉猫应该该倒才对,可偏偏就没有倒。
他的手没有闲着,沾着朱砂在棍上、短剑上画着某些符号。这些是他从一本残缺的书籍上学来的手段。书名唤《茅山志》,是他在一个旧书摊上淘到的,确切地说买一送一,《茅山志》只是附赠品。至于身上为何会带朱砂···在外行走,他身上总会备着某些东西。有备才能无患,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汉子住楼下,早醒了,这些时日以来就没真正睡过。纷乱的脚步声每一声都能从他头上带出一片冷汗。孩子吓得缩在床脚发抖,不敢发出一丝声音。黑暗中他什么也看到,却能感受得到孩子的恐惧。
“呵呵···”汉子很是愤怒,愤怒的想作挂屋外的醉猫。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敢安慰,还算什么父亲。他真的很想站在孩子身边,说上一声‘别怕’,可却不能说。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死亡并不是人所恐惧的,恐惧的是你所在乎的人的死亡。汉子在祈祷,祈祷脚步声快点过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向着这边。汉子握着大砍刀的手在颤抖。忽然,汉子回头看了眼在黑暗中的妻子和孩子,缓步向门口走去。在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到,甚至看不到自己的妻儿,只能大概辨认出轮廓。这就够了!他的脚步异常坚定,握刀的手也不再颤抖。
却在这时,汉子闻听顶楼传来一声窗户破碎声。难道?汉子不敢想象,赶紧抽刀守在房门护住自己的妻儿。这一刻不要说凶兽,即便神佛他都敢砍。静,屋子里静悄悄的,屋外传来一片打斗声。
陈真守在窗户,眼看醉猫越来越近,不得已破窗而出。二楼的高度对他来说还真算不了什么。
“你是···”陈真刚一落地便问,然而话一出口便顿住。眼前的哪是什么醉猫,而是一具长满毛发的粽子。即便在黑暗中也可辨认出那长长的指甲,及不类生人的气息。活了那么久,生人、亡人他还是认得出的。
粽子飞扑而来,陈真一看,侧身横枪一扫,短剑在粽子脖颈上划落。当的一声,火花飞溅,短剑寸进不能,如击在精钢之上,震的他的手有些发麻。粽子发痛,倒退数步,与陈真拉开距离。
陈真趋身而进,手上出现一张黄色的符纸。“破!”一声低喝,符纸落在粽子身上竟是无火自燃,火光照亮黑暗,映出粽子身上白色的毛发。“这还是人吗?”陈真一看粽子面容便直感发束。
粽子大吼,隐隐有黑气从嘴里吐出。陈真不敢拖延,扔出一张符纸;具体有什么用他也不清楚,只知道照着画,求形而不求神。短剑穿透符纸,带着符纸直插粽子咽喉。粽子大吼,即便没有智慧也能感受到袭近的危险,闪身便避。然而它还是低估陈真,短剑直从它口中插入,直透后脑,剑上携带的符纸,直接在它嘴里燃烧。
“解决了!”陈真看着倒在地上的粽子低语。直感粽子也没什么,除了力大,浑身刀枪不入之外。习武之人若有应对之法,解决它应该不难。不知怎的,他感到有些冷。阴气?陈真疑惑。又是一阵脚步声临近。
“来了!”陈真拔出短剑,暗暗警惕。听脚步声似乎数目不少。三个?三个还在应付之内。他暗暗计算。这些东西没有智慧,倒也不担心它们联手。
普通人怕不是因为它们可怕,而是因为自己的恐惧心理。不过这些东西相对于普通人来说刀枪不入,力大无穷,的确可怕。但也只是可怕而已,并不是对付不了。这些东西也还没炼出什么毁天灭地的神通,找对方法普通人照样可以应付。
咆哮声临近,陈真甚至能感受到空气中阴气的律动,阴气有些浓厚,近乎影响人的判断。陈真无奈,念起太乙金光咒,存想神光护体,一步窜入大街之中,化被动为主动自主出击。他可不想被它们围住。
黑暗很是深沉,风很大,吹得人生痛,从风中带来一种腐臭的气息。陈真晃晃脑袋,把这股气息驱赶出去,模模糊糊地看到路的一头晃来一个身影。他挑的是数目少的一边,分而击之。
黑暗中陈真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人影扑过来,还未近身便闻到刺鼻的腥气,手中长棍一转,长剑直击人影面部,看位置应该是嘴的方向。当的轻响,陈真直感长棍一颤,一股巨力传到手中,将手震得发麻。
刀枪不入?陈真抵住长棍,直感抵住的是一座山,被推的后退。短剑应该是抵住它的牙了。它的手前抓,由于长棍过长什么也抓不到。
“不好!”陈真看到它的手向长棍抓去,顿时加快后退速度,拉开一丝微小的距离。长棍只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木头,可经不起它的一抓。距离拉开,棍上巨力不再,他手中发力,长棍一转,短剑旋转着扎向它的口。噗地一声,短剑破口而入,带起一丝火光,纸符在它口中燃烧。它的躯体因惯性而继续向前,陈真一脚踢开,将它提出一丈多远。
只剩下两只了。陈真转过身,看着黑暗中的轮廓,再一次掏出纸符,手中长棍转动,绑在棍上的短剑穿透两张纸符。看着在黑暗中飘落的符纸,不知怎的,他想起前些年练剑时所飘落的树叶,那时也是这么一剑一剑的扎,而树叶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最终是树叶落尽,而剑却没有扎完每一片落叶。今晚的一幕与往昔是何其相像。
一声叱咤,陈真抓在手中的糯米撒出,身影动了,在模糊的轮廓中一穿而过。黑暗中燃起两朵火花,随即火花消失,一切淹没于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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