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曲终人散

　　第四十八章曲终人散

　　好一出一波三折的大戏！先是皇帝白日宣/淫，再有查出贵人余氏对皇帝使用催/情药物，接着又扯出了庄妃也曾使用过这合欢散的往事，现在，二皇子似乎嫌自己的母妃麻烦不够多似的，又把庄妃涉嫌谋害皇嗣的事抖出来了。

　　庄妃面色大变，急忙喝止二皇子，“晟儿你在胡说些什么！快住嘴！”

　　二皇子从没见过面色如此可怖的庄妃，顿时被吓得噤了声，只怯怯的看着庄妃，显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小孩子的话最是天真稚气，可往往最为真实。慕容渡打量着满面委屈不解的二皇子，凌厉的瞪了一眼庄妃作为警告，又低声哄着二皇子，“晟儿乖，别怕你母妃。有什么话和父皇说好不好？刚刚你说你大皇兄和四皇弟给你托梦了？是怎么回事？”

　　二皇子本来就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又见父皇如此温和的哄着他，下意识的就和自己的父皇倾诉起来，“儿臣……儿臣前段时间梦到大皇兄和四皇弟了……”

　　二皇子起初声音有些磕磕巴巴的，但见到他崇拜的父皇在认真的听着他的话，又见到他母妃也没有再次喝止他，就壮着胆子把话说溜了，“他们说，母妃在他们还在贤妃娘娘和嘉昭仪肚子里的时候，用一种植物汁液和香料相混合产生的毒素害了他们，所以大皇兄现在才会身体虚弱，而四皇弟也险些步了大皇兄的后尘。”

　　“父皇，母妃说梦中梦到的东西都是假的。您可要向大皇兄和四皇第解释清楚，不要让他们再来找晟儿了。”二皇子扯了扯慕容渡的下摆，脸上还有些后怕，“晟儿当时还在睡觉呢，他们把晟儿吓得好几天都没睡好。”

　　慕容渡瞟了瞟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的庄妃，心中明白这件事可能还真不止一个梦那么简单，又安抚着二皇子，“晟儿放心，父皇这就去好好查查，若是你母妃确实无辜，父皇一定会帮你和你皇兄皇弟解释清楚的。”

　　让奶娘把二皇子哄了回去，慕容渡就让妃嫔们都各自回宫了，只留下了余贵人和庄妃留在原处，看来……慕容渡是要亲自审问这两人了。安珍向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面色同样惨淡的两位妃嫔，说不定……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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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慕容渡是如何审问调查的，也不知道慕容渡对庄妃的所作所为了解了多少，第二天上午，慕容渡就连着下了好几道旨意，直把后宫众人都吓得一愣一愣的。

　　首先是关于余贵人的消息。慕容渡对余贵人可算是不留一点余地了，直接赐了鸩酒一壶，昨天夜里余贵人就去了。听说连个棺木都没有，只让小太监拿了张草席一卷，就直接扔到了郊外的乱葬岗。这余贵人风光一时，如今惨淡收场，等过段时间尸身一腐，谁还能认得出这地上枯骨曾是当今皇帝迷恋一时的美人呢？

　　至于庄妃……现在也没有庄妃了，现在只有被打入冷宫的柳更衣，从正二品妃位直接被一撸到底成为从八品更衣，这真是降无可降了，毕竟再低，就是正九品秀女了，总不能把柳氏降为秀女吧？这也足以见得慕容渡对柳氏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愤怒不满了。

　　“娘娘，这余贵人只是对皇上用了那种药就被赐死了，庄妃这么作恶多端，怎么才被降为更衣打入冷宫啊？”锦绣嘟了嘟嘴，显然觉得皇上对柳氏的惩罚还不够。

　　安珍笑道，“咱们锦绣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狠心了？看来柳更衣不死，咱们锦绣都不会满意啊？”

　　“娘娘，您又打趣奴婢！”锦绣跺跺脚，“奴婢是说真的啊，谁叫柳更衣居然敢害我们四皇子，她不死奴婢都觉得不解气呢！”

　　“行了行了，快消消气吧。”安珍拍了拍锦绣的手，“本宫有四皇子，柳氏何尝不是有二皇子呢？本宫可是听说，二皇子昨晚在皇上的养心殿外跪了一夜，这才让皇上从轻发落了柳氏。不过……这柳氏从此漫漫人生，可都只能在冷宫里度过了，本宫倒是不敢说，二皇子救下柳氏的命，到底算不算是对柳氏尽孝心了。”

　　“这……”锦绣迟疑，“能活下来总是好的吧？”

　　安珍摇头，“先不说柳氏能不能忍受身份地位的巨大落差，就是朱贤妃等人……。你说朱贤妃知道了柳氏是害了皇长子身体的罪魁祸首，她会那么容易就放过柳氏吗？”

　　锦绣低头想了想，坚定的说道，“如果奴婢是朱贤妃，就绝对不会放过柳氏，一定会想尽办法折磨她，才能稍解这心头之恨。”

　　“可不是嘛。”安珍叹气，死了倒是干净利索，若是活着，可还有得柳氏受罪的呢。

　　突然，宫外传来通报声，“皇上驾到！”

　　安珍疑惑，慕容渡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了？一边想着，一边赶快来到了门边，“臣妾参见皇上。”

　　“爱妃起来吧，”慕容渡扶起了躬身行礼的嘉昭仪，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柳氏的事让他想了很久，他突然惊觉，他是不是小看这些对着他巧笑嫣然的女子了？她们不只是他排遣寂寞的玩物，不只是他传宗接代的工具，她们也有野心，也会耍阴谋诡计。

　　这偌大的后宫，能不能有一个能让他放心、让他信任的女人呢？这么想着，等他回过神时，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嘉昭仪的面前。

　　嘉昭仪……会不会有一天也变成柳氏那样不择手段的女人呢？万一有那一天，他又舍得像发落柳氏那样发落嘉昭仪吗？

　　“爱妃……会不会也变得和柳氏一样呢？”慕容渡定定的看着安珍，低声问道。

　　安珍闻言一愣，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眨眨眼反问道，“皇上……会让臣妾也落到柳更衣的处境吗？”

　　这下变慕容渡怔楞了，“爱妃的意思是？”

　　“臣妾是说，皇上会不会也有一天不再宠爱臣妾，十天半月都不来看臣妾一次？会不会也让臣妾无依无靠，只能自己想办法在宫中求生？会不会根本不在意我们的昊儿，只能让臣妾想法设法为昊儿夺取您的注意……？”安珍握上慕容渡的手，“您会不会让臣妾，也活得那么累、那么无奈呢？”

　　慕容渡下意识反驳，“怎么会？朕怎么会让爱妃……”

　　安珍直接打断了慕容渡的话，对着慕容渡灿烂一笑，“那您就不用担心哦！只要您不变，臣妾就不会变。若是您变了……到时候，您也不会再关心臣妾变不变的问题了吧？”

　　慕容渡心中震动，想了一会儿，也勾唇对安珍笑了一下，“朕答应你，会一直宠爱你，让你依靠，你就像现在一样不要变，让朕来保护你，好不好……嘉儿？”

　　“好啊！”安珍笑得眼睛都在发光似的，“您可要说话算话，不然臣妾可是会自食其力的哦。咦？嘉儿！为什么不是珍儿？安儿也行啊！”安珍突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慕容渡。

　　慕容渡拍拍安珍的脑袋，笑得一脸满足，“珍儿或安儿都有别人叫过吧？可嘉字是朕给你的封号，这世上，能叫你嘉儿的，只有朕一人。”

　　安珍心中感叹，不愧是坐拥三千佳丽的皇帝，这撩妹的技能也是满点了。即使理智如她，听了慕容渡这一番话，也有那么一丢丢的小感动呢。

　　无论如何，这样的结果真是太好了。和安珍不对付的余贵人死了，暗算过昊儿的柳氏也到冷宫去享受人生了，她和慕容渡的关系也似乎更近了一步。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安珍碰到那么多喜事，可不就和慕容渡酣畅淋漓的来了一发。

　　酣战过后，安珍疲惫欲睡，突然听慕容渡在自己耳边说道，“嘉儿，你说把晟儿养在长春宫怎么样？”

　　晟儿？二皇子！养在长春宫！请允许她郑重的拒绝！

　　开玩笑呢！二皇子已经记事了啊，而且又和柳氏感情深厚，哪里是能养的熟的呢？

　　安珍立刻打起了精神，婉言道，“皇上，现在昊儿才满月呢，臣妾一天围着他转都来不及，哪里还能再照顾二皇子啊！那是您的皇子，可不能让他在臣妾这里受了委屈。”

　　见慕容渡还想说些什么，安珍急忙又说道，“而且……二皇子不是才梦魇吗？听说梦魇的内容还和昊儿有关，他们住在一起……恐怕不太合适吧？”

　　慕容渡并没有公开庄妃的所作所为，所以安珍必须“不知道”庄妃曾经的行动，但二皇子梦魇人尽皆知，安珍是在提醒慕容渡，将柳氏的儿子养在她曾经下手的妃嫔那里，不太好吧？

　　果然慕容渡顿了一会儿，才叹气道，“朕也知道将晟儿养在爱妃这不太好，只是总不能让晟儿继续挂名在柳氏那个更衣那里，除了嘉儿，余下的人……唉！”

　　“皇上，不如将二皇子暂时养在苏太后娘娘那里吧？”安珍提议道，“苏太后向来喜爱皇孙，二皇子机灵可爱，正好陪伴苏太后免得她老人家寂寞。等过几年二皇子大了些，再让二皇子搬到独立的宫殿去，这不是挺好的嘛。”

　　慕容渡沉吟一阵，“也只能如此了，就让晟儿代替朕陪在母后身边，为朕尽孝吧。”又捏了捏安珍的脸，“嘉儿就会躲懒，晟儿的事就算了，柳氏手上的那部分宫务，嘉儿把它接过来吧。”

　　“皇上……”安珍泪眼汪汪，“臣妾不喜欢那些麻烦的东西！”

　　“不喜欢也要做，”慕容渡搂过安珍，声音低不可闻，“现在不熟悉这些东西，朕以后……可怎么把大任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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