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皇后受罚
第二十八章皇后受罚
刚走近长春宫，就看到锦绣和青禾远远的迎了过来。
“主子，您可算回来了。”锦绣红着眼眶上下打量着安珍，似乎想看看安珍有没有受到什么虐待，“您可是一个多月都没回来了，奴婢只知道您在慈安宫侍疾，可侍卫们不让奴婢进去，奴婢连进去伺候您都做不到。”说到这，眼看着锦绣就要滚下泪来。
还是青禾开口缓和了锦绣的情绪，“好啦，锦绣。主子刚回来，想必是又累又饿的，你这么心疼主子，怎么还忍心主子继续站在这里呢？”
锦绣这才回过神来，也顾不得擦擦眼睛，只上前搀扶着安珍，“青禾说的对，是奴婢太激动了。主子您赶快进来坐一会儿，奴婢马上给您准备些吃食去。”
安珍无奈的被锦绣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不知道的，看到这景象恐怕会以为这次染疾的人是自己而不是苏太后呢，自己哪里就那么娇气了呢？虽然被封在慈安宫中出不来，但那毕竟是太后的寝宫，衣食住行又怎么会差？
一踏进宫门，就见一院子的宫女太监们都齐刷刷的跪下了，“恭迎主子回宫！”
青禾见安珍有些惊讶的样子，笑着解释道，“主子您这么久没回来，可把大家都急坏了，这不，得到您要回宫的消息，所有人都忍不住出来迎接您啦。”
安珍抬手让院中的宫女太监们都起来，看着她们为自己里里外外的忙活着，心里只觉得舒畅极了，这一个多月以来心里紧绷的弦在进到长春宫的那一刻终于彻底放松了，虽然相隔不远，但进到长春宫就是有一种回家的感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此心安处是吾乡”吧？
于是，安珍在锦绣等人的周到伺候下，美美的洗漱用膳了一番，接着就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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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
上官皇后正跪在佛前数着佛珠，回想着刚刚皇上回宫时看向自己的目光，心中隐隐有不安涌动。
“皇上驾到！”
听到外面通传的声音，上官皇后没缘由的心头一跳，手中一个使劲，就扯断了佛珠的绳子，顿时108颗檀香木制的佛珠弹落在地，发出了不规则的碰撞声，犹如她现在的心跳。
用护甲掐了掐手心，略微的刺痛让上官皇后渐渐平静了下来，她整理好自己的仪容，落落大方的离开了佛堂，来到正殿迎接皇上。
“臣妾见过皇上，”上官皇后温婉一笑，“皇上怎么这个点过来了？三月的天可还有些寒意，臣妾让人上些燕窝粥给您暖暖身吧？”
“不必。”慕容渡神色淡淡，突然拿出了几张纸状物品丢在上官皇后脚下，“皇后可认得此物？”
上官皇后笑意不变，姿态优美的俯身捡起脚边的纸张，打开一看，表情微微一滞，“这……是印有上官家印章的银票。”
在当朝，除了印有官印的通用银票外，也允许一些世家大族在银票上印一些自己的标记，持有者可以在这些世家大族自己开的银庄上换取现银。虽然并未广泛流通，但是凭借这些大族的信誉，印有大族印章的银票在官员贵胄中颇为流行。
“恩。”慕容渡微微颔首，“朕查探过，上官家在一个多月前曾流出过一批10万两的银票，皇后能否告诉朕，为什么这一批银票会出现在李院判那里吗？”
上官皇后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着，“不可能啊，明明……”
“哦？看来皇后也知道了，李院判一家在回乡的路上遭遇……劫匪？将李院判随身携带的所有银票都抢掠一空，而李院判一家则无一活口。”慕容渡紧紧盯着上官皇后，“也许那些劫匪不知道，李院判不放心将如此巨额的银票随身携带，将其分成了两部分，除了被抢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则存到了钱庄中。所以，朕很容易就查到了这些银票的来源，只是朕不明白，为什么上官家要给李院判如此一笔巨款……在母后染疾的前一段时间？”
上官皇后微微一晃，很快又镇定下来，“李院判医术高绝，经常帮臣妾家里的人排解病痛，这些银钱不过是上官家的一点心意罢了。”
“是吗？”慕容渡面无表情，“朕听说……孙院判才是和上官家关系亲密啊？毕竟，孙院判坚持使用的那张方子……也算是给皇后除掉一个心头大患不是？”
“皇上！”上官皇后瞪大双眼，“您认为是臣妾想除掉瑛修仪的孩子才发生了最近宫中一系列的事？那孩子也要叫臣妾一声母后啊！而且，瑛修仪是否被传染又哪里是臣妾能控制的？那张方子也并非臣妾要给瑛修仪使用的，实在是只有那一种方子才能救回染了伤寒的瑛修仪啊！”
慕容渡沉默了一阵，声音带着寒意，“皇后，瑛修仪真的染上伤寒了吗？”
上官皇后退后一步，语调带着几分颤抖，“皇上……您说什么呢？瑛修仪她……她……”竟是连话也说不顺畅了。
一时之间，上官皇后和慕容渡都陷入了沉默。还是慕容渡首先不耐烦的打破了沉默，“皇后，朕手上确实没有足够的证据，幕后之人将一切涉事的人和物都处理的很干净。”
“现在，朕只问你一句……你敢不敢用嫣儿发一个毒誓？就说你对这件事从未参与，从不知情，否则一切报应必将还归于嫣儿身上。”
“皇上！”上官皇后淡然温和的表情骤然被撕裂了，只剩下一种惊怒的狰狞，“嫣儿也是您的女儿，是您的嫡长女啊！您怎么忍心用她来发这种毒誓？”
慕容渡表情不变，只紧紧盯着上官皇后，“如果皇后没有做过这些事，又哪里用担心报应会落在嫣儿身上呢？”
上官皇后的惊怒顿时就被卡住了，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她不可能用自己唯一的女儿发这种毒誓，但不发这个毒誓皇上就不会相信她。问题在于……这一系列的事情就是她精心谋划的，因此上官皇后只能沉默。
但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慕容渡一把将案上的茶盏砸到了皇后脚下，“皇后，看你干的好事！不仅暗害妃嫔，谋害皇嗣，竟然连母后也算计进去了！你说，你怎么堪当这一国之母的位置？”
上官皇后不顾地上的水渍和碎片，一下就跪在了慕容渡脚下，“皇上……臣妾，臣妾一时糊涂……，您就看在臣妾为您打理了那么多年后宫的份上，看在我们的嫣儿的份上……饶了臣妾这次吧！”
“嫣儿？嫣儿长于你这毒妇之手，能落着什么好处？来人啊，立刻将大公主带到重华宫去，以后大公主就住在那里了。”
“皇上！嫣儿才8岁……”
上官皇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慕容渡冷漠的打断了，“传朕旨意，皇后监管不力，治理无方，导致宫中诸事不宜，从今日起幽禁于未央宫，无诏不得外出！”
上官皇后坐在地上愣愣看着皇上毫不留恋的背影，连小腿被茶盏碎片割伤了都没察觉。
“主子娘娘，”林嬷嬷赶紧上前扶起了上官皇后，“您要振作起来，咱们还有希望。皇上只是说您监管后宫不力才罚了您禁闭，他还念着您的好呢，早晚会放您出去的。”
“是吗？林嬷嬷！”上官皇后紧紧攥着林嬷嬷的手，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皇上……是真的还记得本宫的好，还会放本宫出去吗？”
“会的……一定会的。”看着失魂落魄的上官皇后，林嬷嬷心疼的不断保证着。
上官皇后似乎从林嬷嬷的话语中得到了一些力量，顺着林嬷嬷的力道站了起来，双眼无神的望着未央宫的大门，默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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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渡快步走出未央宫，心里其实还是充满了怒意。当他查到皇后用银票贿赂李院判，让李院判将母后的病情知情不报，而这一切只是为了用母后作筏子除掉瑛修仪的龙嗣时，他恨不得立刻就写一份废后诏书。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他可以不在意瑛修仪的孩子，但他在意自己的母亲。可是，他不仅是一个儿子，更是一个皇帝。
废了上官皇后容易，但上官家的反弹如何处理？其实上官家的反弹他也可以强力镇压，但他又该让何人为后？至少现在的后宫中，资历足够又能够让他信任的……一个也没有。
所以他只能选择维持现状，他不能让后宫乱起来，都说齐家治国平天下，他不能让天下百姓说他这个皇帝连家都治不了，这种舆论会动摇王朝统治的根基，国家之乱也许就会始于此处。
只希望……能尽早出现一个让自己足够信任，其资历又堪当一国之母的人。慕容渡的脑海中不禁浮现了一个身影，随后又摇摇头，她的资历还远远不够，先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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