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暗器与死亡

看看那抿着的嘴，皱着的眉，大眼睛横着。这时候难道要解释？当然是笑，“嘿嘿。新城带礼物给你了哦”然后一体皮袋没提起来，嗯，对姿势不对，是双手提。

        贴心大皮袄却直接拎起来了。放到门边脚垫上，哼，不想看她，打开皮袋，看里面的东西。一水的粗制滥造的小铁片小铁柱。不过是阿母带回来的。特意给自己的。

        “这个是……”凤琴刚要开启喋喋不休模式，介绍自己打造的是什么东西，却被，带到厨房洗手台，洗手，然后按到饭桌前吃饭。留的是鸡肉粥。炖豆腐。如果今天阿母不回来，就是明天的早饭了。

        结果看到了什么？阿母居然吃了一锅粥，全部的豆腐，才打了个饱嗝。出去这5天都没吃饱饭，忽然生气了，那个元，一定是没照顾好阿母，明天揍他一顿。

        凤琴是在新城冷冷的眼睛里吃饭的，她觉得自己要是不多吃点，对不起孩子特意给准备的饭，一定是这几天每天都留晚饭的。于是使劲儿吃，吃的肚子都快爆炸了。等食物消失才慢悠悠的洗澡睡觉，不能不洗，实在是太脏了。头发丝里都能找到煤灰渣。

        看着人上去新城叹了口气，拿出□□布，擦地，刚才她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镇落一层灰。完成一切阿母都睡着了，把她那双历尽艰辛的豆豆鞋，顺窗户扔到门口。好了一切都舒服了。

        清晨阳光能直接打到床上，这时候不敢睁眼，正确做法是趴下继续睡。

        想到什么的凤琴，还是艰难的爬了起来，自己的床真是太舒服了。掀开薄薄的蚕丝被，做起来，对面床上的大男孩和小男孩已经下楼，在看看太阳，嗯，现在也就是10点。

        进到自己的衣帽间，挑选一件宽松的连衣裙，一双凉拖，下楼，早饭还在桌上，留了一份，是一个饭团。外面裹着白菜叶，咬一口里面红烧肉的味道鲜香醇厚。拿着出门，先听见新城工作间里传出的呲呲声。这是脚踏磨刀石旋转与金属摩擦的声音。再给暗器开刃。

        安静的看着他完成所有的工作，这个时间很长。等累了，就坐在门槛上，看外面的景色，大自然没有遭大破坏的时候，丰富的植被覆盖，到处都是美景。

        就在大好的景色里传过元和一群小伙伴的声音“阿母”然后他还带了一个桩子。得有200来斤吧，他就这么扛着……放到不远处，然后开始演示自己拳剑的威力。

        讲真，这是一场非常棒的演示，但是跟儿子黑带七段比，缺少表现力，可能实力强。不过你要是不把这造成木屑收拾了，就别走了。

        凤琴正看得起劲儿，屋子里磨刀石的声音忽然停止，新城，离开板凳，放下工具，走向正在求表扬的元，到他面前站定，指了指广场正中间的圆圈。

        那是擂台，部落人有些决策各抒己见，互相不服的时候就去打擂，武力定。

        “打擂？”元不以为意。笑脸格外灿烂，他是不怕打擂的，同龄人虽然有输有赢，但是很好玩儿。现在都有自己的事情，打得少。特别是很少有人跟新城打过。

        新城跟着他的步子，走进圈内。面对面站好。

        “把武器都拿掉”凤琴赶紧提醒，元的拳剑，可是开了刃了，旋风型刀刃并排不用直击，摆拳都开血口。刚才那树桩都块断了，嗯，这孩子挺适合砍树的，烧炭的队伍啊，有时候缺人。

        然后元把自己的武器，珍而重之的，放到圈外，那小心劲儿。而新城，拖鞋，脱上衣，脱裤子……就留一个大短裤，这是什么情况。

        脱得干净的新城和元两人开始加速对冲，然后撞到一起，开始拳打脚踢。你打我我打你的，有点晃眼，这种擂台看了好几次，还是新城打的漂亮。看着装扮，可不就跟拳击比赛似的。

        输赢不重要重要的中间的热血沸腾，凤琴也靠近看，好看。等元被按在地上□□的时候看不下去了，这新城怎么这么暴力。

        “好拉好啦，新城胜”

        一个躺在地上的哈哈笑，一个坐在地上的抿嘴笑，打架就是这样，有郁气发泄郁气，没有郁气打出快乐。

        凤琴帮着把新城衣服捡起来，这一捡终于知道，新城为什么要脱衣服了，鞋底，裤腰裤腿，上衣胸口，袖口……藏这么多刀你这不怕误伤自己吗。

        “别扎着”凤琴一个一个的往下拆，这么是怎么弄上去的。拆上衣还好，拆裤腰上的就有点尴尬，转过身自己拆。“大了，还知道害羞了”然后蹲下去把他裤腿上，鞋底的都□□，数数，十二把。“新城啊，这是挂蹀躞上的呀。”

        听这么说，一划拉就要把那些飞刀都捡起来

        “扎手扎手”

        听话的新城把手里的飞刀随手一甩，在一甩。干净了不会扎手了。

        凤琴暴击1万点，刚才拳剑就利害，这个飞刀也可以这样吗？十二只，全都中靶，那个大木头桩子。

        新城往前走几步，看到阿母没有跟上，走回去牵着手，进屋，大餐桌也是工作桌，旁边立着一个模特，木头人，人身上穿着锦衣卫和肖战的糅合版帅炸□□服，腰上有一根蹀躞。新城看了看蹀躞，距离自己能装备上暗器不报信心。

        “做暗器袋，皮子呢？”

        新城在身后的格子里看了看，选了黑色羊皮，鞣制的非常好，但是面料尺寸不大了。

        “这里折叠，两边缝上，双层了，中间走线，空间就是你飞刀的尺寸，这个估计能装6把，在做一个同样的，缝在后面，略高，这样就是12把，再加个带子，挂蹀躞上，刀刃在皮子里，就不伤人了。”

        新城貌似明白了，因为他开始拿锥子和针线刻刀，加工皮子了，但是怎么跟自己想的操作流程不一样。反正也就一块儿皮子，坐在一旁安静的看。婴儿房走过来一个小孩，颤颤巍巍，走过去牵着走，乐呵呵的笑声仿佛有看到了儿子小时候。

        看看时间，拿了块水果给他吃，牙齿是个好东西哈哈。看着吃的真可爱。咬也咬不动。日头正中，赶紧做午饭，白城扔远一点。午饭很快，一般早饭的时候会处理一下。

        午饭准备好，端上桌，看新城出去了，在准备好餐具人拎着装满飞刀的暗器袋，挂到蹀躞上。整套衣服变化没有却暗藏杀气了。棒棒的。实在的给新城点赞。

        本来以为突兀的带着蹀躞不好看不协调，结果，很好的嘛，还是精神小伙。

        触类旁通的新城也给手腕制作了一个类似装暗器的包，以护腕的形式出现。然后是护腿都改成了能装东西的形式。凤琴很满意。

        “看阿母说的对吧，包包是非常重要的生活物资，不开心了就要弄一个包包，如果一个不够，那就两个。”

        凤琴的暗器包包和蹀躞的加入，部落很快兴起一股潮流，人人配置，而且打暗器比打农具还重要，农具坏了，不够了，就用旧的，先把每个人的武器装备好。

        凤琴哭笑不得。想了几天才明白了，这个时代还是群狼环伺的时期，野外环境极度危险。大家在配置爪牙盔甲的时候才会获得安全感。

        就在这时有个坏消息传来。部落有人老死了。老死本不会让凤琴紧张，但是他才35岁，凤琴意识到，人均寿命的短暂，和自己……已经快30岁了。是不是并没有多久陪他们。悲伤油然而起。

        “阿母他都35岁了不用悲伤。”

        “阿母他睡一觉就死了，没有痛苦”

        “阿母，我们要怎么安葬他。”

        凤琴整理情绪“去最高的山顶，火葬，骨灰就随风而散。”凤琴看着不远处的山，那里已有涉猎。“由他的家庭成员背着去。让他穿上最喜欢的衣服。”

        这个火葬场的选择，是希望那个家庭能记住他，记得更久一些，也让他们陪他再走久一点。就像自己想陪他们多走一点，但是自己28岁了。虽然自几年前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改变了很多生活习惯，获取的营养足够，但是之前的时间都是在生死线。那种环境的人又怎么能够活得长久。

        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行了。

        很多死者的朋友亲人都去送葬。山顶说不远也是危险的。

        “新城。如果阿母死了，你也把阿母背到最高的山顶，火葬”拽着新城的手，不知怎么抑制这个自己能没几年可活的事情。

        新城忽然用力将阿母搂在怀里，不肯松手，不知何时这个本来只到她肋下孩子长了跟自己一样高了。新城应该是害怕了他的肩膀都是在抖的。

        “好了，回去吧”拍拍新城的肩膀，安慰着，在这个怀抱里仿佛找到了死得其所的感觉，如果自己死了，一定有人对自己十分怀念。

        “阿母”白城绕着转圈，本来牵着他的新城放手了，小孩儿觉得不公平吧。

        “我们回家。”一手牵着大的，一手牵着小的。都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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